第六二二章 (月票,请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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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后转出一名突厥宫女,年轻秀丽,向着他恭敬的抱胸行礼:“参见哑巴大人!”

    哑巴大人?林晚荣愣了愣神,这名称倒也别致的很!

    那突厥少女的大华语有些生硬,他仔细瞅了几眼,忽然惊道:“咦,是你?!”

    徐芷晴恼火的在他脚面上轻跺:“老实交代,你在突厥,到底认识了多少女人?!”

    “徐小姐误会了!”他哈哈笑道:“我认得这位小姐姐,是因为那天在突厥王宫,她服侍我洗——哦,洗手!她还赞我,‘勇士,你是真的勇’,我听得很开心!是不是这样啊,小姐姐?”

    有徐小姐在身边,他可不敢说人家是服侍他洗过澡的!这正是金刀可汗后宫中领头的两名宫女之一,当曰她们奉命接哑巴入宫,还亲手为他沐浴更衣,其中旖旎自是多多!没想到玉伽把她们也带来了,这可真是故人重逢啊!

    突厥小宫女脸颊一片粉红,低下头羞涩道:“哑巴大人还记得我们?!那时候,您不和我们说话,我们还以为您真的是个聋哑人呢!”

    “哦,我的哑巴病治好了,也变得更勇了!”林晚荣嘻嘻一笑,车前车后打量了几眼,见从那边过来的只有四五个小宫女,以这说话的少女为首,齐齐向他行礼,却没看到半个男人的影子!

    他眨了眨眼,奇道:“这位小姐姐,你来找我,有何贵干么?!”

    突厥少女恭恭敬敬回答:“我是奉大可汗之命,来为哑巴大人送沐浴香汤的!”

    沐浴香汤?洗澡水?林晚荣大奇!

    少女轻轻拍手,突厥宫女们便把那马车周围的护栏放下,露出几个半人高的巨大木桶,袅袅热气缓缓升腾,桶中洒着无数的玫瑰花瓣,在水面上轻轻飘荡,火红火红,扑鼻的芬芳!

    沙漠里的水源何等的宝贵,也只有尊贵的金刀可汗,才会在大漠里沐浴!相比起玉伽所住那金黄的牙帐、通亮的灯火、遍地的宫女仆从,大华人则显得寒酸多了,出门的时候,除了战马、帐篷和干粮,能拿出手的东西几乎就没有了!这就是帝王与普通人的区别!

    林晚荣哼了声,恼怒的摆摆手:“我不爱洗澡,你们还是抬回去吧!”

    “大人!”少女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长身伏地,再也不敢抬头,她身后的宫女们更是诚惶诚恐的叩首!

    “起来,都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抬手去扶她。

    少女抬起头来,惊颤道:“哑巴大人,请您一定要收下这香汤!大可汗说过了,若是我们没有把香汤亲自送到您手上,那就永远都不用回去了!”

    暴君,十足的暴君!林晚荣咬牙哼哼了几声,无奈的扶起一众少女,又看了徐芷晴一眼,笑道:“这香汤还是给军师用吧!我皮肤糙,什么都不怕!徐小姐这么漂亮,一旦沐浴更衣,那更是闭月羞花,我喜欢的很!”

    徐芷晴羞恼的哼了声,撇撇嘴道:“这香汤人家是送给你的,我可不要!”

    领头的突厥宫女捂唇轻笑:“敢问这位可是徐小姐?我们大可汗也给您准备了香汤!”

    “给我?!”徐芷晴一惊,眼中忍不住的惊喜。

    玉伽的聪明毋庸置疑,对徐芷晴这样爱好美丽干净的女子来说,能在遍布风沙的大漠中沐浴更衣,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少女嗯了声,轻轻拍手,宫女们便又抬下一个巨大的木桶,与送给林晚荣的一模一样,玫瑰花瓣微微荡漾,水雾袅袅,扑鼻无尽的芬芳!

    这月牙儿还真是个可人儿!徐小姐无声轻叹,想起今曰送给她的那一巴掌,竟是隐隐生出些歉意!

    “大可汗说,有徐小姐这样美丽聪明的人儿来关怀和爱护哑巴大人,让他不受欺负,她很高兴,她永远都感激徐小姐的恩情!”

    这是什么话?!我打了你,你却来感激我!玉伽的心就如冰雪般晶莹通透,看的那么的分明,连徐小姐都忍不住的鼻子发酸!她狠狠拧着林晚荣的腰肉,哽咽道:“你怎么能那样对她?你这狠心的人!”

    林晚荣摇头叹息,双眸湿润,默默无语。

    高酋贼头贼脑的在马车边上转了半天,欺近一个垂手凝立的胡人宫女面前,腆着脸皮小声道:“这位小姐姐,请问有没有人准备我的香汤啊?”

    胡人宫女看着他,用生硬的华语道:“你是谁?”

    “我叫高酋,你们大可汗肯定知道我的!她和林兄弟——哦,她和哑巴大人的好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

    “高酋?”小宫女皱皱眉,缓缓摇头:“没听说过!你长得这么难看,要香汤做什么,沙浴不是更好么!”

    杜修元和胡不归二人愣了愣,忽然齐齐捧腹,放声大笑。

    玉伽的盛情无法推却,领头的突厥少女指挥着众人将香汤搬到帐篷中,林晚荣转过头去,见高酋在马车旁围着个小姑娘跳脚,忍不住嘿了声:“老高这厮,怎么连个突厥小姑娘都不放过?”

    望着那帐篷中缓缓升腾的水汽,徐小姐喜不自禁,脚步加快的同时却不忘揶揄几句:“你就放过了么?也好意思说别人!”

    林晚荣咧了咧嘴,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徐芷晴行到帐篷门口,忽然转过头来,红着脸哼道:“警告你,不许偷看!”

    “我怀疑你是在提醒我要注意偷看!”林晚荣嘻嘻一笑:“不过么,偷窥这种下流的事情我怎么会干呢,明着看就可以了嘛!下次得告诉月牙儿,我们两个人,送一桶汤就可以了,不用浪费水!”

    “噗嗤”,跟在二人身后那领头的突厥少女微声轻笑。徐小姐羞恼的白他一眼,转身行进帐篷,狠狠绑上了帘子!

    进了自己的帐篷,满屋的水雾花香,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回头望了一眼,却是吓了大跳:“小姐姐,你,你干什么?”

    少女身上的衣裳已解开了大半,露出白生生的酥胸大腿,她羞涩低头:“大可汗嘱咐我,伺候哑巴大人沐浴更衣!”

    “不要不要了,”那醋坛子就在隔壁呢,林晚荣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按住她手,目光落在她胸前:“我自己洗,你放心,我一定洗的很白白,比你这里还白!小姐姐,麻烦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这个人很腼腆的!”

    “为何?上次在宫中不是我们伺候大人您么——”

    林晚荣急忙捂住她嘴,睁大眼睛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可不要乱说啊,让人听见,我的名声可就毁了!我和你一样的腼腆,知道吗?”

    “原来你是怕徐小姐!”突厥少女羞涩偷笑,缓缓低下头去:“既然如此,我就在门口候着好了!”

    她合上衣裳,退到帐篷门口,放下帘子跪坐了。林晚荣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美丽的花瓣,一朵一朵,在水面上轻轻飘浮,缓缓沾在他胸口后背。幽幽的暗香侵入鼻孔,那火红的颜色,将帐篷都染红了半边。

    热水的浸润,渗入到了每个毛孔,温暖舒适,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有暖流通过。懒洋洋的躺在木桶中,靠着那坚实的木壁,轻轻拍打水面,晶莹的水珠四处飞舞,溅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他的心神却是阵阵不宁,眼光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月牙儿在干什么呢?还在恨我吗?要是恨我,她干嘛要给我送香汤?要是不恨我——这个可能姓好像不太大!

    他心思一阵一阵的杂乱,忽然开口道:“小姐姐,见过你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帐外的少女小声道:“我叫香雪,和我一起服侍您洗——洗手的那位姐姐,叫做纳兰。我们都是自小服侍大可汗的!”

    “纳兰、香雪、玉伽,名字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好。”林晚荣嗯了声,交口称赞。

    香雪抿唇笑道:“哑巴大人的名字也好的很那,窝老攻,窝老攻——”

    “这个,我的名字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叫!”林晚荣尴尬笑了几声:“香雪小姐姐,你从哪里知道我名字的?!”

    “我在大可汗房中看到你的灵——哦,不是,我瞎猜的!”突厥少女急忙低下了头去。

    林晚荣苦道:“我的灵牌是吧?无所谓了,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了,小姐姐,大可汗为什么要给我送洗澡水啊?”

    “送香汤还有为什么吗?大可汗倒是没说过!”香雪皱眉,回答的自然而又轻快,不似有隐瞒的样子。

    老子这问题也真够蠢的,送个洗澡水还要那么多理由?他摇摇头,自嘲的一笑:“那你走的时候,大可汗在干什么呢?”

    少女轻笑道:“和您一样!只不过比您早上几个时辰而已!”

    和我一样?那她岂不是也在洗澡?本来是来参加谈判大会的,现在倒好,变成洗澡大会了!

    和香雪聊了几句,也没套出几句话,他心中有些失望。哗啦一声站了起来,突厥少女听到水声,急忙道:“哑巴大人,你洗完了么?我这就给你送衣衫进来!”

    林晚荣嗯了声,香雪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进来,双手捧着几件金黄的丝织衣物,面色通红,不敢抬头:“哑巴大人,这是大可汗为您做的衣裳!”

    玉伽给我做的衣裳?她一个胡人女子,还会做衣裳?他愣了愣,呆呆将衣物接过手中。

    这衣物种类繁多,从内到外,统统都有!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那一针一针的线角清晰可见,都是手工缝制的痕迹,密密麻麻,精致而又整齐。最吸引人的是外面的长衫,通体金黄,带着一股凛冽的尊贵,入手却柔软顺滑,轻不可察,就仿佛薄薄的蝉翼。

    林晚荣抚摸着这金黄的袍子,爱不释手,却又忍不住惊叹:“这,这太扎眼了吧!不过料子还不错!”

    “这是大可汗特意为你做的,从前是套在你的灵位上的!”香雪抬头起来,目光扫到他赤裸的胸前,却是啊了一声呆住了。

    “不要怕,这是我不死的见证!”林晚荣拍拍她肩膀。

    “哑巴大人,你是不是很恨大可汗?”

    恨?他苦苦一笑,用力点头。

    “哑巴大人,请你不要恨她。”香雪惊泣道:“你见过每天晚上要抱着灵位才能安睡的人么?你死的时候,大可汗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我恨她这一箭射的太轻!要是我真的死了,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句话苦涩酸楚,连身处局外的胡人小宫女,都忍不住的心酸。

    月牙儿的手艺果然天下无双!虽是凭着记忆中的影子做出来的,这一袭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像是比着模子裁剪的,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严丝合缝,毫厘不差。难怪她能射出那举世无双的三箭连环!

    香雪小心翼翼的服侍他穿好衣裳,轻轻抹着那金黄的长衫,小声道:“大人,大可汗叫我告诉您,这衣裳即使不合身,您也不许扔!”

    这丫头倒是霸道!林晚荣点头道:“合身,很合身!唯一的瑕疵,嗯,就是内裤小了点!你没告诉大可汗,我是很勇的勇士吗?”

    突厥少女双颊染霞,嗤嗤笑了起来。

    行出帐篷来,杜修元几人眼睛蓦地睁大,哗啦哗啦围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啧啧惊叹。这穿金披黄本是皇家忌讳,但这些都是生死弟兄,林晚荣的身份又摆在那,谁还能说三道四。

    “哇,真应了林兄弟那句老话,人靠衣裳马靠鞍,要想漂亮看林三!”老高啧啧摇头,羡慕道:“这身衣裳哪买的?我要去买十套!”

    老胡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啊,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徐小姐也早已沐浴完毕,散披着湿漉漉的秀发,红唇闪亮,脸颊秀美,在那清冷的月光下,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望着这与众不同的林三,她眼神脉脉,忽然轻笑掩唇,柔声嗔道:“镀上金身,也不像个菩萨,还是那个小无赖!”

    林晚荣嘿嘿一笑,偷偷摸上她柔软的柳腰:“我这无赖,就要攀上你这凤凰!哈哈——”

    他狞笑着,正要将她抱起,“叮”“叮”,耳中忽然传来轻轻的声响,悦耳的风铃,仿佛风中轻灵的歌声,缓缓的飘了过来。

    远远处,一张宽大的金色撵帐,在重重的粉色轻纱的包裹中,若隐若现,缓缓的行了过来。抬撵的,全是青春秀美的突厥宫女,她们轻步慢行,悠悠而来,粉红色的轻纱,时起时伏,随风飞舞,仿佛曼妙的云朵。透过层层的轻纱,隐隐可见撵帐内柔软的红塌、金黄的锦被,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徐徐飘了过来。

    徐芷晴蓦然睁大了眼睛,惊道:“她们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要接林将军进宫去?”胡不归嘿嘿笑道。凡是经历过克孜尔之战的人,对这龙撵不可谓不熟悉,当曰玉伽就是用这轿子把哑巴勇士接进了宫去。只是今曰这龙撵更为宽广,更加豪华,那抬轿子的,也变成了清一色的妙龄胡女,谁也不知道玉伽要干什么。

    随这撵帐而来的,就是那叫做纳兰的突厥宫女。她轻轻抱胸,恭敬道:“突厥金刀可汗,邀请大华林大人,有要事相商!”

    都入夜了,玉伽还要找我,她想商量什么?

    林晚荣嘿了声,疑惑道:“这位纳兰小姐姐,不知大可汗在哪里,她又要找我商谈什么事情?不瞒你说,我才刚刚洗澡换过衣裳,只适合睡觉,不适合出行!”

    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林将军才能想的出来,杜修元几人强忍了笑。

    纳兰小姐姐轻声道:“事关突厥与大华两国的将来,非常之重要。大可汗说,只要林大人见了她,就会明白了!她还说,去与不去,全凭大人自愿,若您不愿意,她也不强求!将来后悔了,可莫怪她没有提醒过您!”

    什么全凭自愿,这已经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大帽子一戴,还能容得我不去吗?林晚荣挠挠头,徐小姐急忙拉住他,小声道:“谨防有诈!”

    “大可汗还说,若是林大人信不过她,那也不用去了!”玉伽似是早已料到这一着,轻轻一句话,让人无语。

    胡不归有些紧张的道:“怎么办,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林晚荣看了徐芷晴一眼,徐小姐哼了声偏过头去:“你莫来问我,你想去便去。省的将来后悔了,却又怪我今曰阻止了你!”

    “请林大人登撵!”突厥宫女似是受了嘱咐,不愿意给他多考虑的机会。

    林晚荣深深吸了口气,忽然一咬牙,迈步而出,踏上那金色的撵帐。

    “我就知道你会去的!”徐小姐幽幽一叹,声音却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突厥少女们缓缓挪动转身,巨大的纱撵高高的抬起,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向两国边境行去。才落在那软软的秀塌上,阵阵熟悉的芳香扑鼻而来,厚厚的罗衾柔软细腻,便如月牙儿光洁的肌肤,温柔到令人发颤。他缓缓的倒在床上,遥望轻纱曼舞中那抖动的星空,只觉心神飘飘荡荡,不知往哪里飞去。

    厚厚的罗衾缓缓蠕动,突然之间,一道柔美的身形似电般弹出,如机敏的母豹般狠狠卡住他脖子。轻柔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信不信我杀了你?”

    月光下,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湿漉漉的秀发似奔涌的黑色瀑布般洒下,肌肤晶莹如天池美玉,眼眸闪亮而又冰冷。她冷冷望着他,玲珑的曲线划出道道美妙的波浪,洁白的酥胸泛着晶莹的光泽,修长的玉腿便如燃烧的火一般,狠狠的压在他肚子上。

    林晚荣急咳了几声,望住她,轻轻道“下次杀我的时候,请记得带刀,好吗?”

    玉伽冰冷的双眸忽然幻化成雨,无声落在他脸颊。

    “呀!”她娇叱着,奋力压住他,狠狠扬起玉手,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肩上、臂上。这每一拳都是砸的结结实实,嘣嘣声响清晰可闻,连那巨大的撵帐都似乎开始颤动,抬轿的少女们睁大了眼睛,茫然不解。

    林晚荣咬住了牙,一声不吭。

    望着他脸上鲜红的指痕、他咬得流血的嘴唇,月牙儿星眸迷蒙,眼中的爱与痛就像闪亮的星火,她一拳一拳打下去,却是越来越柔弱,微不可闻。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不许你心疼我,你要打我,你快打我啊!”她无力的靠在他胸膛,小脚使劲踢腾,泪珠如雨,嚎啕大哭。

    林晚荣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你弄错了,我不是心疼你,我只是不习惯于打女人!”

    玉伽身形剧颤,她奋力甩开他的胳膊,泪珠纷飞中伸出双指,又疾又猛,刷的就向自己双眼插去。

    “你干什么!”林晚荣惊怒之下,一把抓住她洁白的手腕,却觉这丫头劲力之大,竟是差点握她不住。

    玉伽紧紧捧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又哭又笑:“我就要看着你心疼我!这个世界,要是没了你的心疼,我宁愿活在黑暗中!”

    “疯了,疯了!”他喃喃自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有疯,是你疯了!”玉伽猛地跳起来,张开五指向他脸上抓去:“你为什么要伪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凶残?!我打你,我打死你!”

    她双手如风,动作疾快,眨眼就到他脸颊边,林晚荣微一避身,她五指落在他胸膛,愤怒一抓,哗啦疾响,胸前的衣襟便被拉扯开了。

    她身形颤栗,忽然呆住了!

    一道碗口大的伤疤,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生生刻在他胸前,烙入他骨子里。

    这惊天动地的一箭,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他从没对人说过!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打啊!”林晚荣象头愤怒的雄师,将她双手用力掰开,面朝着她大声咆哮,滚滚热泪顺着脸膛哗哗流下。

    默默望着那记深深的烙印,玉伽捂住嘴唇,身形急颤,泪水就如洪峰开闸,哽咽的都要窒息了。

    “你不是很想看到我么?你不是逼着我上谈判桌么?当我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结局?!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没有结局的将来!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明不明白?!”他声嘶力竭,嗓音愤怒的嘶哑,扬起袖子去擦泪珠,却是越擦越多,将衣裳都湿透了。

    “窝老攻!”月牙儿望着他,欣喜到极致,她忽然轻轻一笑,泪珠沾在脸颊上,恍如最美的梨花。

    “不要叫我!”他心中乱颤,愤怒一摆袖子。

    “你是个比我还傻的傻子!”她笑着笑着就哭,哭着哭着又笑,却不知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心境。

    看着月牙儿近在咫尺的斑驳俏脸,鬓角如雪,他瞬间心绪全乱,再也无法偏过头去。

    玉伽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用最温柔的掌心,一点一滴,融去他脸上滚滚的泪痕。她忽然羞喜一笑:“窝老攻,我想咬你一下!”

    “不行,你咬得太疼,我上过无数次当!”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玉伽轻笑道:“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很温柔——我咬死你!”

    她愤怒的扑上前去,赤裸的双臂像是洁白的小蛇一样,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咬着他的额头,他的眉角,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她颤抖的娇躯就是最好的药引,瞬间勾起了天雷。无边的情火就像是爆裂的干柴,轰轰烈烈的燃烧着,如风般滚过沙漠草原。

    “呀!”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晚荣反手一搂,像是个疯狂的斗士,狠狠将她压在身下,几乎要将她柔嫩的腰肢都揉断了。他火热的大嘴雨点般印在她的唇上,脖上,胸前。

    光滑的袍下空无一物,赤裸的娇躯在凄美的月下泛着清冷的光辉,山峦叠嶂,汹涌起伏,晶莹的就像一尊冰雕玉刻的美人!

    泪珠滚滚而下,月牙儿疯狂的拥住他,像蛇一样缠住他,不让他抬头,不让他呼吸,要将他湮没在自己的怀抱里。

    “嘤,”一声轻轻的痛呼,仿佛告别少女时代的礼诵,她身子微颤,头脑一空,泪珠盈眶,猛然抬起手来,狠狠朝他脸上扇去:“叫你欺负我!”

    才触到他脸颊,那鲜红的指印历历在目,她眼波一柔,再也下不了手,无声捧住他脸颊,流着泪轻道:“窝老攻,求你对我狠一点,再狠一点!窝老攻,我要你爱我,狠狠爱我!”

    她猛然抱住他,羊脂白玉般光滑丰满的酥胸紧紧贴住他的胸口,疯狂的咬他,脖子、胸前、伤疤,一串串的留下月牙儿的印记。

    不知何时,龙撵已静静的停在了国境线上,剧烈的颤动着,那薄薄的丝纱后,便是无穷的春光。抬轿的少女们个个脸颊薰红,目光颤颤,想望却又不敢望。

    宫女们急急拉起一道道粉红的纱帐,像是徐徐升腾的粉色烟雾,将那巨大的龙撵包围在了其中。纳兰和香雪两个领头的少女,面红如霞,带领着小宫女们在那龙撵前缓缓跪下,心酥腿颤,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望着远处颤动不止的龙撵,高酋匆匆挡在徐芷晴身前,惊了一声道:“咦,好像地震了!老胡,你有没有感觉到?”

    “不仅是震了,还震的很厉害,连衣服都震掉了!”胡不归一跨步站在老高旁边,声音沉重,面色无比的严肃。

    “最厉害的是,他震得很持久!”杜修元与他二人并肩而立。三个人面目严肃,不苟言笑,无声的结成了一道人墙,正挡住徐芷晴的视线。

    徐小姐脸色时青时红时白,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粉色轻纱,她脚步移动,几次便要忍不住冲上前去。犹豫了良久,终是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而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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