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如坐针毡

    哈克无意耽误王怀恩太多时间，匆忙道了声谢，便任由王怀恩去了别处斟酒。

    完颜兄弟二人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只不过一小会儿没往他们身上瞧，这二人竟然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

    若是这二人只是单纯地在宫里赏赏花什么的，倒也还好说，可问题在于，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会老老实实赏花的主。哈克急在心里，却又不能在此时起身去寻找他二人，若是他二人什么也没做，必定会说他大题小做。

    到时候公主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哈克可谓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整个人如坐针毡，恨不得现在立刻起身逃离这场宴会，这是他第一次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恶。之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巧舌如簧，惹得在场的众人称赞连连。

    可如今他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里好像有一块烙铁，滚烫地卡在那里，让他想要说话却无法开口，为难至极。

    “女真使者，你觉得朕这珍藏的美酒如何？”

    突然从对面传来帝王清晰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像一条毒蛇般钻进了哈克的耳朵，使得哈克精神一震，直接抬头与朱允文来了个对视，之后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低下头去。

    哈克看了一眼面前刚被王怀恩斟满的美酒，若是在平时，他必然在还没有端起酒杯之前凭着酒香就可以大致判断出面前的美酒到底是用什么酿造出来的。

    可是这一次，他端起酒杯，一连品尝了好几次，愣是没有尝出来面前这杯酒到底是什么味道。除了微微的辛辣以外，他品尝不到任何感觉，而那股辛辣的劲儿又与他嗓子眼里的那块烙铁相互纠缠，使哈克彻底变成了哑巴。

    “怎么？看使者的表情，可是朕的这坛美酒不够好，比不过女真的美酒？”朱允文的脸上微微染了怒气，方才自己那般一问，完全是给这个使者面子。

    在宴请之前，朱允文又让王怀恩去调查这个哈克的底细，知晓他是一个才子。据说只要端起酒杯，就可以吟咏诗词歌赋，而且对于孔孟之道也略有研究。此外，还听说此人对美酒颇有讲究，据说一杯酒只需要闻上一闻，就可以立即判断出这杯美酒是用什么酿造的。

    这样的能力在当时的古代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才能。毕竟当时的古人爱喝酒，爱作诗。而哈克作为一个女真族人，居然可以如此完美地衔接上汉人的爱好，也难怪哈克一路走来都是这般顺风顺水了。

    正因此朱允文虽然本人对于诗词歌赋并没有什么研究，对所谓的美酒也没有什么研究，可为了给女真族留一丝面子，朱允文这才故意这般说。

    可今日的哈克显然不是传闻之中的那个哈克，因为面前的哈克，非但在美酒一上来的时候没有闻出来是何物酿造，甚至在连喝了好几口之后，也没有尝出来。

    “回禀陛下的话，哈克近些日子患了风寒。哈克惭愧，并不能品尝出陛下所赐美酒的味道。”哈克知晓这是自己的问题，十分抱歉地说道。

    这句话成功地熄灭了朱允文心中积蓄了好一会儿的怒火，如今三月天气，虽然百花盛开，却也正是受风寒的好时节，前些日子连朱允文都受了风寒，如今也不好拿和哈克的风寒说事。

    “既然使者身体不舒服，便多吃些清淡地食物把。”朱允文脸上挂着波澜不惊地表情，说完此话后，又对着王怀恩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

    王怀恩立刻会意，十分果断地将餐桌上的食物调换了一下顺序，将几道看起来清淡一些的食物摆到哈克的面前。

    哈克见了大为感动，自己原本就是因为状态不好，所以才撒谎说自己是受了风寒，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如此体贴，竟让人将这些清淡的食物全部摆自己的面前。

    “哈克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爱怜。”对于朱允文的这番举动，哈克十分迅速地向朱允文表达了自己的感动。

    “无妨，听闻使者对孔孟之道也有所涉猎。刚好朕对孔孟之道也颇为感兴趣，不如请使者说一说见解？”朱允文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对哈克的慷慨之词只是一带而过，转而将话题带向了别处。

    听到帝王此番问话，哈克明白这是摆明了让自己不得不接招。

    倒不是因为他不会孔孟之道，只是在大明的帝王面前，他如何敢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呢？

    “回禀陛下，哈克笨拙，平日里只是十分赞赏孔孟之道，私底下也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君子。但就哈克这点学问，与陛下比起来，当真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了。”哈克十分谨慎地回答道。

    “孔孟之道内涵深远，的确不是你我二人随意几句便可以聊开的。如此凡夫俗子，还是喝酒吃肉快活。使者无须在意，一同品尝美食才好。”哈克不愿意说，朱允文自然没有逼着他硬说的道理。

    再者，朱允文原本对着一套就不感兴趣，若是哈克果然来了兴致在他面洽说起孔孟之道，他怕是要听得头晕脑胀了。

    哈克听到帝王说起吃饭的事情，这才敢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道菜放进嘴里。

    大明的饭菜与女真的饭菜截然不同，女真族的人多豪爽，性情开阔，平日里吃饭的时候也以豪爽称奇。经常直接从牛羊身上取肉放在火上烤着吃，每每吃得满嘴冒油才快活。

    而汉人的饭菜就精细很多，无论什么样的菜肴，都会被厨子小心对待，将每一种食材都切成小块，在将不同的食材组合在一起，最后才放在锅里烧。而做菜的方式也有很多，烧、煎、炸、炖、煮等，方式十分多。

    而事物进入口腔的感觉也十分不同，汉人做菜时　　www.bq46.cc。m.bq46.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