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真相

    这件事情给了朱允文很大的冲击，受辱的人是他的老婆，一头撞死在墙上的人也是他的老婆，虽然他很少去宠幸他，可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人。

    朱允文看向完颜兄弟二人的眼神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让这两个之前还自诩不害怕大明皇帝的女真人直接怂了。

    他们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哈克，希望哈克可以给他们求求情，一开始的盛气凌然早已消失无踪，如今只剩下了摇尾乞怜。

    这是哈克第一次这般直观地看到这样的惨状，之前他也看到过死人，可绝没有哪一个人会像眼前的这个妃子这般决绝。再她撞向墙壁的那一瞬间，哈克甚至看到了从那个妃子眼里流露出来的绝望。

    哈克甚至可以想到公主一旦嫁进这样的牢笼，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到最后必然也是这般的绝望，甚至比这个妃子还要惨烈。再反观帝王，从这个妃子受辱到死亡，帝王的脸上除了愤怒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多地情感。

    他看到这个妃子在他的面前死去，他甚至连冲上去去拥抱一下他也没有，这一点也让哈克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帝王无情。

    被锦衣卫束缚住双手的完颜兄弟还在拼尽全力想要让哈克帮一帮他们，甚至还疯狂暗示哈克，只要他肯帮忙求情，他们就会告知公主下落。

    可这一刻的哈克是真的没有能力求情，甚至连公主的下落他也不愿意知道了。最好公主去了女真和大明以外的地方，只要可以好好活着，来不了大明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这难道就是女真送给我大明的诚意吗？”朱允文伸手指着倒在血泊里的妃子，满脸狰狞。

    无论是帝王，还是寻常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即使朱允文对这个妃子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在里面。

    “我十分抱歉，我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任由陛下处置。”哈克整个人躬着身子，他出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般以这样屈辱地姿态对别国的帝王说任由他们处置。

    原本还藏有一丝希望的完颜兄弟，在听到哈克这句话之后，突然暴怒。他们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这个大明皇帝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皇帝，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女真族该去结交的人。

    “哼，哈克你这个白眼狼，你现在若是杀了我们，难道就不怕永远都不知道公主的下落吗？”完颜兄弟在死亡面前迅速甩出最后一个杀手锏，这个哈克的确敢不管公主的死活，但是他绝对不会不管公主的死活。

    哈克果然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完颜兄弟二人竟然敢直接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活命，居然拿公主出来做杀手锏。

    可是事到如此，即使他们拿公主当杀手锏，哈克也没有回天之术，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因为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被直接报告给了朱允文。

    哈克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他相信这两个人会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掉公主。可是他不过是一个使者，他除了传达首领的意思以外，什么权力都没有。

    他在大明皇帝面前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蝼蚁，大明皇帝想要捏死他，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样的他又拿什么去为他们求情。

    见哈克久久没有应答，完颜令孜面部狰狞地说，“哈克，你不要忘了，公主就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出事了，公主必定无法活命。”

    “她可是女真的公主，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哈克满脸不敢相信地问。他原本只以为完颜兄弟只是单纯地将公主藏起来，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竟然将自己的命与公主捆绑起来，只要他们死去，公主就无法活下去。

    “公主，呵，公主算得了什么。就连首领为了活命都要将自己的亲身女儿送给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明皇帝当玩物，连首领都不在意，也就只有你这个傻子在意。”完颜令孜对哈克的质问嗤之以鼻。

    “你莫不是还活在当年的骗局里面吧？”完颜令孜看着哈克痛苦的表情，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瞪大眼睛继续说道，“你以为就你这样的普通人也妄想娶到公主？别做梦了，那不过是首领想要骗你继续留下帮忙的谎言罢了。首领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就连现在由你送公主到皇城也是首领计划好的。你这个傻子肯定以为是公主自愿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首领刚一向公主提及此事，公主就不愿意，并且绝食以示抗议。后来你在殿前一直跪着苦苦哀求，当时公主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她可以看到你跪在那里，可是你却看不到她。”

    完颜令孜越说越兴奋，越说脸上的笑就越狰狞，仿佛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公主日日以泪洗面，可是首领就是不同意。后来公主见你在殿前晕倒，急得恨不得冲出去。可是啊，她虽然是公主，可她在无用的时候是公主，有用的时候就是送给大明皇帝的玩物。所以首领下令将公主关进了地牢。”

    听到此处，哈克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公主的小习惯他最清楚，以前他听公主说过，她最怕黑，每晚睡觉都要让阿妈特意点燃一支蜡烛才能入睡。哈克简直不敢想象被关进地牢的公主该害怕成什么样子。

    朱允文原本因为妃子的事情，愤怒地准备将那两个剥掉一层皮。可如今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索性就将自己的事情往后缓了缓。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没想到女真首领的确有要将公主送到他的打算。

    不仅如此，一路护送公主的使者居然还是公主的老相好，而这护送公主的使者居然还不是一条道上的，最有意思的事情是，公主居然被其中一拨给藏起来了。

    “地牢里不仅有老鼠，还有首领特意放进去的花斑蛇。花斑蛇冰凉的鳞片从公主的脚上缓缓爬到公主的腿上，在公主的身上来回爬动，公主吓得大叫，可是啊，却没有人理会她，你知道吗？居然没有人因为她是公主而理会她！”说到此处，完颜令孜的声音变得极为恐怖，似在发问，又似在回忆。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在说了。”哈克两手抱着头，整个人直接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他从未想过要让公主流下哪怕一滴眼泪，可有的人，明明是她的至亲至爱，却这般伤害她。

    “怎么？我还没说完呢？你这就不想听了？”看到哈克痛苦的表情，完颜令孜从中得到了无尽的快感，即便此时他正被锦衣卫牢牢地压制着，他依旧觉得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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