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哈克进殿

    朱允文越想越觉得“子辰”这个名字听着实在耳熟，加上他对那柄剑的印象实在太深，不免有些怀疑眼前这个道士刚刚所说话的真实性。

    “此法当真有效？”朱允文深深地看了道士一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又问一遍，若是有这样简单的法子可以将碧衣引回来，不费吹灰之力，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陛下，吾所言皆是事实，碧衣这孩子性子顽劣，却最听吾的话，只要陛下放出消息，碧衣必定知晓吾在皇宫，她必定会回来。”道士说到有关碧衣的事情，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不知为何，朱允文的目光触及道士脸上的笃定，心中生出一股无比烦闷的情绪，却又不好当众发泄出来。

    “好，朕知晓了，你先退下吧。”朱允文轻轻点头，心里只想着快些将这个道士安置下去，至少不要继续在他的眼前晃。

    道士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十分干脆地跟着小太监去了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房间。皇宫里有不少空房子，几乎每一间进去住着都十分宽阔。道士平日里在道观住惯了，加上本身性情随意，对住房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小太监将他安置在何处，他便持着拂尘乐呵呵地留在那里。

    道士离开御书房后不久，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哈克在王怀恩的引导下，很快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御书房外笔直地站着两个侍卫，一见到王怀恩便十分自觉地垂下头去。

    像王怀恩这样在陛下身边备受青睐的红人，比他们这些在门口看守的侍卫资格要高上许多。平日里陛下不主动召唤他们，他们根本没有进入宫殿的资格，忘怀呢却不然，即使陛下不召唤，他依旧可以随意打开门，就像现在一般。

    “方才是否有道士出来？”王怀恩将头微微偏向其中一个侍卫，问道。

    “方才有一个公公带着一个道士离开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找住的地方了。”侍卫丝毫不敢怠慢，如实答道。

    王怀恩点点头，并不急着立刻推开门直接进去，而是轻轻叩响了御书房漆红的木门，轻声闻到，“陛下，女真使者已经带到。”

    “让他进来吧。”帝王清澈却又十分低沉的声音从门缝中传进王怀恩的耳朵，王怀恩轻轻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示意哈克可以直接进去，自己则守在御书房的门外，并没有任何动作。

    “使者，请进，陛下在里面呢。”王怀恩说话间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给了哈克极大的鼓励，他一个将死之人，原本要么会死在地牢里，要么会死在断头台上，他听那道士胡言乱语，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陛下居然真的愿意见他。

    这种感觉甚至连女真首领也没有让他感受到过，大明皇帝在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别样的形象。他未来大明之前，听传闻说大明皇帝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会大杀四方，他人的生杀予夺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哈克伸手将门推开，灿烂的阳光趁机全部涌入御书房，哈克抬腿迈进了御书房。他方才沐浴时，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脏兮兮的囚服，王怀恩却单独为他准备了一身女真族的衣服这一点让他十分感激，至少，他身上穿着女真的衣服，站在女真的立场，与大明皇帝谈判，这身衣服让他可以挺直自己的胸膛。

    “陛下您好，我是女真使者哈克。”哈克一见到端坐在正前方的帝王，直接按照女真族特有的礼数对朱允文行了一个大礼。

    似乎从他带着使者团来到大明之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对大明皇帝表达自己的来意与敬意，就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似乎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女真做的不对，他这般气势汹汹地到来，实际上根本拿不出什么实质上的证据。

    “使者请起，不知使者找朕有何事？”朱允文听到哈克一声唤，缓缓抬起头来。

    地牢终日不见阳光，加上哈克前些日子身体不好，今日一看，朱允文只觉得哈克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模样，没了第一次见到时候的强壮，脸似乎变得更白了，脸上的大胡子被哈克仔细地清洗了一番。

    看五官，哈克本该是一个样貌不错的美男子，可他偏偏留着与他长相十分不符合的大胡子。

    “陛下。”哈克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目光如炬，这几乎是他入地牢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目光，他知晓自己是个有罪之人，按照大明例法，他根本就没有面见帝王的资格。

    “哈克心中有一事不明了，陛下是否已经将那日的事情昭告天下了？”哈克犹豫了好一会儿，咬咬牙，决定将心中话全部说出来。

    女真的事情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朱允文疑惑地看向哈克，这个哈克明明一直待在地牢里，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知使者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朱允文微微坐直身体，在国家大事上，朱允文向来十分谨慎。

    朱允文这一问，算是直接难住了哈克，毕竟这个消息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明。他总不至于直接告诉大明皇帝这只是他的猜测吧。

    “这……”哈克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猜测，从一开始大明皇帝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的想法，否则也不会答应只处置他一个人，就此息事宁人了。

    哈克忽然觉得自己这般连自己要理论的事情都不清楚，居然这般贸然地要求面见帝王，实在是够愚蠢。

    “使者可是以为朕前脚将你关进地牢，后脚就拿此事去压女真？”虽然哈克并没有解释出来什么东西，可朱允文的脸色却变得实在算不上好看。

    哈克听到朱允文的问话，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自己这是直接将大明皇帝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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