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两难选择

    女真使者摇摇头，只得认命地跟在守卫身边。

    守卫并没有将他们带去审讯的地方，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哈克所在的医馆。

    尽管医馆中的人找到了其他大夫，见了哈克的状况后，却没有一个大夫能说清楚那块长在哈克膝盖处的凸起到底是什么。

    几个女真使者被守卫直接带去了哈克所在的卧房，一进屋就发现整个屋子里不仅有哈克，还有好几个大夫和城门守卫，他们聚在一起，每一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仿佛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几个女真使者见哈克大人就躺在最里面的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请问这是怎么了？”一个使者有些疑惑地问道。

    几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回答，最后还是为首的城门守卫上前一步，与几个女真使者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你们的同伴膝盖处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这里没有人能够将它医治好，我们所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他的腿直接从膝盖处截断，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截断？”听到解决之法的女真使者惊呼出声，他们的哈克原本是多么骄傲的人，而且这次来到南方就是为了寻找公主，如今公主没有寻到，却还要被截断腿，这等哈克大人醒过来之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啊。

    一个女真族人，失去了自己的腿，几乎与废人无异，若是放在他们身上，他们倒是情愿就此死去。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女真使者几乎不敢相信城门守卫所说的话，问道。

    城门守卫首领并没有立即回答女真使者的问话，而是微微侧开身子，将哈克被众人遮住的裸露在空气中的膝盖彻底展露在与哈克同行的人面前。

    只见不过隔了一段时间，哈克膝盖处的那片青紫又向四周扩大了范围，而之前那个只是隐隐露出一点苗头的小突起变得更大了，尤其是凸起顶端发白，膝盖处的皮肤薄得几乎变成了透明。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场景的女真使者率先惊呼出声，他们之前并没有听到哈克喊过类似于膝盖疼之类的话，如今一看竟是这般严重，难道在城门时会痛到直接倒在地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听到排在前面的使者的疑问，剩下的几个人一拥上前，纷纷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哈克大人的腿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们已经请来了这附近所有医馆的大夫，没有一个大夫有解决的办法，你们也看到了，病人腿上的青紫还在不断地蔓延，若是不及时扼制，怕是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现在若是截断了腿，还可以保住他的命，若是不将腿截断，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站在哈克床榻左边的一个老大夫开口说道。

    他看起来十分年迈，脸上布满了皱纹，连这般资历的大夫都这样开口了，哈克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请问，有办法让我的这个同伴醒过来吗？我们虽然是他的同伴，但是我们没有资格决定是否要截断他的腿。”女真使者沉默片刻后说道。

    “这……”方才那说话的老大夫脸上笃定的神情瞬间破裂成碎片，将这种程度的疼痛正常人自然会昏迷过去，想要弄醒可不容易。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比膝盖处更能刺激到病人的东西极其不容易，他们正是因为无法将病人唤醒，才想到了要让同伴做决定。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就将腿……”听到老大夫的回答，站在最前面的女真使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固然女真族的勇士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可若是哈克大人因此丧了命，那么他们一行人寻找公主的计划就无法完成了。

    再说了哈克大人向来爱公主胜过于自己，若是因为自己的腿而耽误了寻找公主的事情，哈克大人纵使丧命也不会瞑目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女真族的男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其中一个女真使者突然冲上前，猛地推了一把第一个说话的人。

    “大夫，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若是将他的截断，那他日后岂不是直接变成了一个废人，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啊。”那人推完了同伴之后用十分蹩脚的汉语对着老大夫祈求道。

    虽然大家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死不死可以解决的。

    老大夫面对使者的祈求，只是重重的摇了摇头。从头到尾，他都只坚持着一个办法，要么将腿锯断，要么只能将病人放在这里等死，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显然都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

    可有的时候，人的天命就是如此，你无法与天命抗争，更没有办法与死亡抗争，只能选择那个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事情。

    “这件事情可以容许我们先商量一下吗？”一直站在最后面观看的使者缓慢地开了口。

    “可以，这样吧，你们先好好想想，想出最终结果再告诉我们。”老大夫也不愿意看着他们在这里因为同伴的事情争吵起来。

    女真使者点点头，几个人走到卧房外面的走道处，用女真言讨论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将腿锯断了，哈克大人醒来一定会痛不欲生的。”说话的人名叫丹青，乃是几个人当中与哈克关系最亲密，也是最听哈克话的人。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哈克大人痛死吗？”反驳的人叫单阳，乃是平日里惯常跟在首领身边的侍卫，这次会跟着哈克前来出使大明完全是想给自己挣个功劳，不成想事情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想看着哈克大人死？”丹青听到单阳的反驳，一股怒气顺着心底深处猛地往上蹿。

    平日里这几个跟在首领身边的人，总是瞧不起哈克大人，无论哈克大人让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表现出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模样。如今哈克大人出了事情，这个几个人却是最先出来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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