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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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晨这语气，像是理所当然，不仅打架，还打输了，洛昭霆对他们无言以对。
洛昭霆去和散打训练馆的老师解释，他们爸妈比较忙，没时间管这些事，等哪天不加班，过来好好聊聊，道个歉，毕竟洛曦经常给她们带来麻烦。
这时天已经黑了。
洛曦站在车子旁边发呆，看见他哥过来拧住他耳朵：“能耐了！找地方打群架？”
“说了多少遍，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偏不听，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现在是个小孩，等养成习惯，长大后再哪天打出事，警察拘留所是干什么的？真当自己无法无天。”
洛曦捂着耳朵挣扎，十岁少年不太懂法律严重性，看不顺眼就想打人，看起来还不知悔改。
“什么拘留所……是那孙子先找事，自己无能，怪我？要不是他们人多，我一定揍得他哭鼻子！”
洛昭霆松开他耳朵，踹了他一脚：“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洛昭霆担心他成年后被人算计，懵懂天真，越是喜欢闹事，麻烦堆的越多，得有个人在身边管他。
他深思熟虑半晌，忽然看了眼旁边祁舟晨，托付给他看守，也不是不行。
洛昭霆打开车门：“先回家，你这模样，父亲看见了指不定会训你，今晚去舟舟家住。”
洛曦笑盈盈上车：“好啊好啊，我也不想看见他。”
“舟舟。”
“嗯？”祁舟晨轻抬眼眸，看了眼洛昭霆，听见他说:“小曦这性格……从刚学会走路开始调皮，难以纠正，以后你还得看着点他。”
祁舟晨点头：“知道。”
曦宝在他眼里，如同亲弟弟，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帮衬是必须的，而且，洛曦讲道理，不会乱揍无辜之人。
他是个正义的小天使。
这世界，恐怕只有他这么想。
程苑孤零零的站在旁边，扬起唇笑了笑，挺羡慕洛曦家，那么多人宠着，不像他，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
洛昭霆扭头的时候，看见还有个小孩在后面站着发呆，浑身脏兮兮的灰尘，看起来呆呆的。
“程苑是吧？”
“啊？”程苑抬头。
洛昭霆轻蹙眉宇，没想到程苑伤的挺重，嘴角都流血了，估计是他那倒霉弟弟连累的。
“你们这些小孩啊……”
洛昭霆拿出纸巾，帮他将血迹擦拭干净，他性格和洛曦截然相反，充满着温柔亲近感：“小曦惹麻烦的时候，躲远些。”
程苑愣了两秒，突然一笑：“我喜欢凑热闹。”
说到底是讲义气。
“哎，上车吧，你家住哪？”
程苑认识他，洛曦的亲哥，听说性格很会损人，今天看见后，倒是不觉得。
长相英俊，文质彬彬，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他特别羡慕……
今天突然被问到，小孩有些不知所措：“啊……我……我家就在前面，三站路就到了……”
洛昭霆招了招手，让他坐在后面，然后关上门，自己坐在副驾驶。
洛曦勾住程苑的肩膀说：“今天怎么样，你洛哥帅不帅？直接撂倒他们一群人。”
程苑还在看洛昭霆，半晌回神，随即郁闷垮着脸：“帅，真帅，本来我一个人挨打，这倒好，三个人都挨打了。”
洛曦尴尬挠了挠头：“呃呃……这是个意外，我哪知道祁舟晨那么菜，还以为他能一次性撂倒全部，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半天不说话的祁舟晨突然冷声道：“你动画片看多了？”
洛曦：“……”
他什么时候看过动画片，变形金刚和超人倒是经常看。
祁舟晨虽小，但在少年班很能打，那两个男生，好像是练跆拳道的，也有功夫。
所以打不过很正常，能撂倒他们就很不错，怎么可能把对方打的爬不起来。
傍晚的皎月暗淡，温和的余光洒落在院内，白灼路灯衬得路面安静而浪漫，安茂湾风景怡人。
洛曦被他哥一路训到家。
平时挺温和的人，碰到他就喋喋不休。
洛曦边走边捂着耳朵：“行啦哥，我保证下次不打架。”
洛昭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批评你，却还帮你撒谎隐瞒父亲吗？”
洛曦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洛昭霆读书聪明满腹经纶，说话也是得体有理：“你打架，是坏事，理应批评，但是你帮助同学，是好事，虽然你平时无恶不作，小魔头一个，没想到还喜欢乐于助人？”
“得了吧。”洛曦立马瞪着他反驳：“我才不喜欢乐于助人，我只是喜欢打架而已。”
祁舟晨在旁边听后，轻扬起唇，口是心非的小孩。
他心想。
自己还要更厉害点，这样才能保护弟弟。
回到家后，慕晓先是看见祁舟晨嘴角的伤一阵心疼，再往后看，洛曦那小花猫脸，她哭笑不得。
“宝贝儿，你跟谁打架？”
“看看这小脸红的。”
慕晓将他牵过来，然后去找药箱，洛曦傲娇推脱掉：“我不用涂药，我没那么娇气，阿姨我今天可以住这里吗？”
“当然可以啊，怕你爸爸又打骂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
慕晓揉了揉他脑袋，眼里带着宠溺的笑，可见是多么喜欢这小孩。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沉，晚风拂过枝丫，发出细微的轻响。
丝丝凉风透过阳台从缝隙中略过卧室，洛曦钻进被子，在祁舟晨房间洗完澡直接躺下睡觉，毫不客气。
祁舟晨进来的时候还很疑惑：“三楼不是有空房吗？”
洛曦阖上眸睡觉，随意吐槽道：“什么房？我不一直都住这吗！”
祁舟晨：“……”
这到底是谁的家。
洛曦都睡习惯了，这套别墅里，只有祁舟晨房间最舒服，朝向通透，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在这住过。
祁舟晨没觉得不合适，他小时候，母亲就教导过，男孩和女孩不可以一起住。
但是两个男孩子可以。
祁舟晨拿出母亲刚刚给的膏药，低声说：“给你脸涂点。”
“不涂。”
祁舟晨面无表情:“丑，丢我脸。”
“……”
洛曦立马爬起来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左脸青、右脸肿，额头鼓着个包，还好，依然遮掩不住他的帅气，明天醒来应该会消。
“小爷就这样，明天去学校大喊，我是祁舟晨弟弟！就丢你脸了怎么着？”
祁舟晨冷哼一声，幼稚，懒得跟他说话，他将书桌课本拿出来写作业，修改试卷错题。
洛曦是个夜猫子，他睡不着，就过来捣乱，走过来趴他胳膊上笑眯眯的问：“我记得你爸已经给你买了手机，给我玩玩呗？”
祁舟晨平时很听话，不玩游戏，手机用来查阅学习资料，他父亲也知道他是三好学生，听话，所以买了个智能机。
“没下游戏。”
洛曦：“现在下嘛，借我玩会儿，行不？”
祁舟晨无动于衷。
“舟哥哥~”
“……”
祁舟晨目光茫然，小时候的洛曦，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每天喊舟哥哥。
自懂事后，他就没怎么喊。
洛曦见他没反应，突然凶狠道：“祁舟晨！你给不给！”
祁舟晨漫不经心的从书夹里拿出一套新的试卷，放在他面前。
“把这套试卷写完，就给你。”
洛曦睁大眼，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什么？”
祁舟晨：“你这次没考好，你爸问你成绩，怎么回答？不如自己先重新补一套，或许他能心情好点。”
“否则……”
洛曦微拧眉：“否则什么……？”
祁舟晨扬起唇角，他平时性格冷漠，不怎么笑，瞳若潭水深邃，此时的冷意，却化作为一种意味深长的纵容和宠溺，印在眼里格外分明。
“没什么。”
小时候不懂事，每次洛曦犯错，他就喜欢告状，觉得这是诚实本分的表现。
长大后才明白洛曦为什么讨厌他。
他不想看见洛曦不开心，所以现在懂事后，自然而然的会惯着他。
“曦宝，你自己想想，是重新补作业，还是想让你爸拿鸡毛掸子打你。”
洛曦眼瞳骤然一缩，猛然间似乎想起什么，距离上次挨打还是期末考试，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一，屁.股都要被打开花了。
小少爷心情不愉快，但不得不服从，语气很是高傲：“小爷写还不成吗？不过我是突然转性热爱学习，才不是怕我爸！”
祁舟晨佯装点头配合：“嗯。”
“先从数学开始吧。”
夜如深潭怡静，窗外温和的月光透过缝隙撒落在书桌前，两位少年学习到转点，洛曦犯困，写完后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祁舟晨在旁边帮他检查试卷，批改，果然还是手把手教他比较管用，平均分数40左右。
进步许多。
平时考试才十几分，洛曦这成绩，实在太差，得每天教他，下次让老师换位置，做同桌，方便教他。
祁舟晨把他背到床边放下，洛曦皱眉哼了一声，往被子里钻，直接全部卷走，把自己裹成一个圆球。
现在冬天，夜晚寒冷，洛曦睡觉有这个习惯，喜欢抢被子，然后把自己裹起来。
七岁的时候，祁舟晨被他害得感冒过一次，只要和洛曦睡觉，就没有被子。
所以这次他早有准备，把衣柜里的备用被子抱了出来，铺在旁边。
祁舟晨看了眼旁边的“球”。
他将床头柜里的药膏拿出来，扯开旁边的被子，洛曦裹的紧紧的，好半天才把他拽出来。
洛曦过几天满十岁，模样却像七八岁小孩，没有小时候那样圆润，但脸颊还是看得见鼓起来的软肉，稚气未脱，刚刚被蒙的脸颊通红，像颗熟透的小番茄。
他眼睫毛很长，睡着后很安静、乖巧。
祁舟晨小时候每天盼望着妈妈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希望能像个小尾巴跟着自己，觉得有个伴，很开心。
所以，虽然妈妈没有生，但是有曦宝就够了。
祁舟晨把药膏挤在棉签上，看了眼洛曦脸上的淤青，轻轻涂抹在周围。
他停顿半晌，似乎想起什么，便撩起小孩的衣服，果然，洛曦皮肤白皙，腹部位置的淤青颜色很深，难怪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捂着肚子。
应该那个学跆拳道男生踢的，今天还是下手轻了，若不是能力有限，他想把对方打残。
祁舟晨去找来药酒，倒在手心，给他轻轻揉着，心想，他还需要更厉害，保护弟弟。
洛曦小时候爱哭，长大后觉得丢人，所以摔倒和打架什么的，都不会再掉下一颗眼泪。
此时疼的在躲，微蹙眉宇，将脑袋往枕头里缩，看起来像只小奶狗。
“唔……”
祁舟晨没再动，看了他半天。
洛曦缩成球，捧着脑袋睡觉，模样恬静可爱，心想，曦宝如果是个女孩子，那得有多漂亮啊。
“曦宝。”
祁舟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低声道：“哥哥会一直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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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思熟虑半晌，忽然看了眼旁边祁舟晨，托付给他看守，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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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晨小时候每天盼望着妈妈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希望能像个小尾巴跟着自己，觉得有个伴，很开心。
所以，虽然妈妈没有生，但是有曦宝就够了。
祁舟晨把药膏挤在棉签上，看了眼洛曦脸上的淤青，轻轻涂抹在周围。
他停顿半晌，似乎想起什么，便撩起小孩的衣服，果然，洛曦皮肤白皙，腹部位置的淤青颜色很深，难怪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捂着肚子。
应该那个学跆拳道男生踢的，今天还是下手轻了，若不是能力有限，他想把对方打残。
祁舟晨去找来药酒，倒在手心，给他轻轻揉着，心想，他还需要更厉害，保护弟弟。
洛曦小时候爱哭，长大后觉得丢人，所以摔倒和打架什么的，都不会再掉下一颗眼泪。
此时疼的在躲，微蹙眉宇，将脑袋往枕头里缩，看起来像只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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