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紫箫授神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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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头一个能够进入三十三天最后又能全身而退的案例,三界流传着多个版本。

    最激动的是妖界的说法:十九魔佛试图拦阻妖神王离开,联手在三十三天布下魔障,非人道,非神道,非魔道三道全盘扭曲接锁,所有入口关闭,把三十三天封合成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

    妖神王殿下被激怒,化出玉龙真身,召唤血约神兽一同战斗。两大神兽并肩作战,爆发出吞天沛地的能量,十九魔佛无人能敌。妖神王一直从非人道打到非神道,最后在非魔道上与众魔佛狭路相逢,将五种心法提升到顶点,幻出五张修罗鬼脸,以银红丝弦织成天罗地网,将十九魔佛一网打尽。

    十九魔佛为怕性命不保,屈膝求饶,联手开启万年来从未开启过的秘密出口,恭送妖神王离开。

    这个版本的说法里面,主角的形象最威武高大。

    最冷淡的是天界的说法:自十九魔佛进驻三十三天以来,能进不能出已成规矩。玉龙不能破坏这个规矩,遂跟十九魔佛论理三天三夜,后以言辞恳切,态度哀怨令十九魔佛放松戒心,再趁机以取巧的赌约,骗得十九魔佛不得不让其离开。

    这个版本的说法里面,主角性情狡黠,巧言令色,行事不够光明正大,属于比较让人鄙视的形象。

    最无语的是人界的说法:据说那日天降异像,原本还是晴空万里,忽地变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以昆仑山为界,一半儿刮风下雨打冰雹,另一半儿则在天狗蚀日。

    逢到如此异像的人无不急急躲避,有上了年纪的人都道这是老天爷发了怒,要降天罚,是魔星临世的先兆。

    有识修行人则道,这是三界外的结界松动的关系,这动摇结界之人手法使得不是很地道,明显道行不足,弄得这么天怒人怨,恐怕于修行有碍,善哉善哉。

    这个版本的说法里面,主角成了魔星,还是个乱来的家伙,属于没有好结果的类型。

    总之,继玉言独自进入三十三天,再囫囵的撤出来后,这个原本只在妖界薄有名气的妖神王,成了炙手可热口口相传的传奇。

    大伙说妖神王名叫玉蜒,是一条身长超过二十丈的玉龙,周身尽披雪鳞无一丝杂色。

    大伙说妖神王武力超强,头脑过人,性情冷静,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动。

    大伙说妖神王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从妖界吃到天上地下,无论是人是妖是仙,绝不放过,而且吃光一个丢一个。

    大伙说妖神王神威赫赫,是天帝的心腹,连三十三天的十九魔佛都臣服在她脚下。

    大伙说妖神王声势浩大,人气暴涨,她这次去三十三天就是联系十九魔佛打算造反。

    大伙说三界异像纷现,就是要改朝换代的先兆,下一任一统人、仙、妖三界的大神很可能就是条龙。

    其实,玉言认为,除了第一条,她们都错了。而且认真计较来说,她的尾巴尖尖有火焰颜色,并不是整条都是白色的,所以,大家连第一条都错了。

    至于怎么从三十三天出来的,她对谁也没有透露,直接将它变成本个千年纪第一大秘密。

    她出来的时候,是从非魔道的出入口出来的,外面连接着人世的昆仑山。她的脚一触实地,身后阴风惨惨的道路就消失了,面前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樱花飘飞的大好景色。

    所以,要是有人说她是魔星降临,天降异像,她是铁定要否定到底的。

    她回到人间,没有急着回去龙宫报讯,而是摘下一片春叶,匆匆写就一封符信,在山涧里召出一条鱼精,渡给它一口龙气,教它赶去龙宫报讯。

    先送家书告诉家里人平安无事,自己还稳得住,别急着生乱窝里反,随后她便踏云上了天庭。

    不足三天时间,便到那人人闻之色变的三十三天来去一回,这次重上天庭的人,得到的待遇分外不同。玉言再一次切身体会到,受人尊重跟你的身份地位完全无关,仅仅在于你做过的事情,甚至,将要做的事情。

    玉言提出要私会天帝,不许旁人在场。而天帝居然答允了,这就足够让所有人不得不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玉言与天帝会面的地方是天帝的书房,简称天书房。里面的陈设很简洁,不过每一件事物上面都散发出仙气,虽然样子平凡看不出些什么,但这仙气却令这里的每一件都成为奢侈品。

    天帝的饮食却绝不简洁,玉言捧着一杯紫芽金顶三培三晒拿龙泉泡的紫芽仙茗,微垂眼帘任那蒸腾热气熏了半晌鼻子方才呷了一口,闭上眼睛,摒住气,良久才长长的吐了出来。

    珠玉帘后的天帝端坐不动,如若此刻有人能瞧见她的眼睛,定然能捕捉到那稍纵即逝的笑意。

    喝了半杯茶,玉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告诉我,说我身上有种奇异的能力,说过的事情大部分都会变成真实,他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端坐的天帝没有任何反应。

    “十九魔佛的判定你也应当知道了,她们之中有十八个都说我做对了,你不应该罚我。”

    帘后的天帝终于点了点头。

    “我原本要借用你的能力帮我做事,但现在不用了,因为你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能力。”

    “……”

    “我能做一件事么?”

    “……”

    “让我瞧瞧你的样子。”

    “……”

    天帝久久没有回应,玉言放下茶杯,站起来,一步步往珠帘走去。没有女仙的喝叱,没有法术的拦阻,没有任何的波折,她站到珠帘前面,略停了停,便伸手掀开帘子,走进去。

    天帝头上带着高高的冠冕,金翡珠十二排的冕旒逶迤而下,如水之流,天帝的面目隐在冕旒之后,如水流下的岩石,影影绰绰,几分凝重。

    玉言站定她面前,身形要比坐着的天帝高出一个肩膀,她微微俯下身,伸出手。天帝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指尖都没有动弹一分,似乎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神像,不是活人。

    玉言的手顿了顿,接着便毫不迟疑的掀开了天帝覆面的冕旒。

    珠玉散开后现出的是一张双目紧闭,熟悉无比的面容。玉言呆呆的瞪着这张,她曾在镜中见过无数次的面容,从心底深处发出的颤抖传递到手上,指间握住的珠玉串互相敲击,簌簌作响。

    “天帝有一个孪生的妹妹,但她妹妹的存在一向少为人知,而在须弥之劫之后,天帝有妹妹这件事情已经再没有人提起过了。”

    “而千年后一条叫做玉蜒转世重生的龙,她一出世便是人身,她的模样,长得跟天帝是一模一样。”

    她瞪着天帝的脸,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强烈的茫然感将她包裹住,她从未曾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

    龙炎没有骗她,她长得跟天帝一模一样,而且自她离开天庭以后,天帝就丢失了金口玉言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似乎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真的是天帝的妹妹,她为什么会转生到一条龙的身上?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事,天帝忽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眸子是金色的,剔透灿亮如同极品的黄水晶,里面镶嵌了金秋最耀目的那一缕阳光,然而只有一只。

    天帝的眼睛只有一只。

    她的右边眼眶空空如也,只能看到暗红色的如同枯萎花萼一般干涸的眼眶,里面并没有眼球的存在。

    玉言的手如同被咬了一口,猛然松开,珠玉冕旒一把撒下,覆盖住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然而却有着显著不同的面目。

    玉言禁不住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出珠帘之外,直到腿弯触到自己方才坐过的椅子,才“噗”的一声重重坐了下去。

    她亲手交给十三的眼珠,就是这般的剔透灿亮,里面如同嵌着阳光。

    十三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人,他的身上有着修道人特有的浩然清气。

    他……长得跟莫邪有几分相像。

    还有,他眼睛虽然是瞎了,但是眼珠子还是在的,那么天帝要自己交给他的,到底是谁的眼珠?

    天帝一双神目,左可知往生万年,右可前览天机百年。

    她竟亲手把她的右眼交给了别人!

    珠帘内飘飘飞出一张薄纸,如同翩飞的蝴蝶,停留在她面前。她神思不属的伸手抓过,俯头瞧了半晌,才发现这原本就只是一张白纸,上面连个墨点儿都没有。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无话可说,一切也无需解释。

    她把那团纸紧紧攥在手里,抓成一团,忽然跳起来,冲进帘内。帘后的天帝见她突然闯入,沉静如水的脸上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

    玉言笔直冲到她面前,忽然挥拳,狠狠一拳击在她脸上。

    “啪”一声闷响,九重冠冕摔在地上,金翡玉串哗然散了一地,天帝的脸被她打得歪到一侧。

    天地之间,这一刻寂静如死,只有玉言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四周,带着沉重的压迫力。

    几万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天界之主。

    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天帝缓缓的转回头,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无比沉静,她那张跟玉言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连个红印也没有。

    反倒是玉言的指骨在挥出这一拳后,中指的指骨被撞得裂了,她捧着右手,咬牙道:“这一拳是我替十三还你的,你的懦弱,几千年前害了他一次,现在又害他一次!”

    天帝张了张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的模样依旧瓷像一般端凝,仅存的金色眼珠如同琉璃般剔透,凝结。

    玉言的暴烈在她眼前,都如触到一面透明的墙,根本没法突破,一一都反弹回来。

    她觉得再对着这个人自己就要发疯,跺了跺脚,转头就走:“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我挡了须弥之劫就把它还给你,我再也不要欠你的!”

    她一直冲出书房,冲到御廊,脑海里满是十三接过那金黄的眼珠时,盲了千年的双目忽然流出血泪凄怆欲绝的表情。

    谁也没想到那病弱得似乎只剩一口气,如同从来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长大,从未沐浴过一线阳光的某种菌类一般柔弱的十三,会在瞬间爆发出这般癫狂的情绪。

    他仰天狂笑,嘶声道:“你以为是你不要我,把我囚禁在这里,岂知是我就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要从头到脚的忘了你!岂知你是这世上最无耻最不要脸的人,你就是犯贱,你就是可恨,你就是无耻,在我要忘了你的时候,你又出来摇尾巴!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我就是喜欢瞎掉,我也是犯贱,我宁愿就这样,就算你就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与你永不相见!”

    他把那金黄的眼珠扔在地上一番乱踩,喉咙呜呜作响,俊秀的脸上血泪横流,如同一只陷入绝路的野兽,疯狂的撕开自己身上的创口。

    被遮天树木保护得很好的小庭院,就在眨眼之间,树倒墙倾,成了一个废墟。

    她那时在旁边看着,心里如同万把尖刀在戳,悲欢七恨汤的力量令到她对外界情绪的感应放到最大,十三的狂乱和痛苦,她感同身受。

    爱与恨都很轻易,最难的是,忘却。

    今天见到天帝平静的脸,似乎所有的爱恨悲欢,所有的年月时光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如同水过无痕一般,她便将当日的情绪全翻了起来,暴跳起来对她动手,结果伤了自己。

    她奔出书房,沿着御廊跑出老远,胸口翻江倒海,情绪翻涌得如同海啸,竟是难以平抑。一瞬间,她额上七恨莲迸出万道红光,只映得她双目血红,瞧见一切皆作血色。情绪熊熊炽烈,心里充满一股狂乱的,想要摧毁眼前一切的破坏欲。

    只有摧毁眼前一切,才能平抑这激愤郁闷的心情,只要能让她发泄,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就在她情绪极度激动面临崩溃之时,一缕箫声,蜿蜒曲折,九转回肠,倏然响起。

    她一怔抬头,血红目中便见面前竟是万顷仙湖。湖畔大朵紫花丛丛盛放,花瓣随风片片落于湖面,箫声从水面传来,花瓣随风而转,漾出点点涟漪,恍如幻觉。

    那临风而立紫衣按箫的人是谁?

    是谁为我,在此刻吹响一曲《青云引》?

    她怔怔隔水远望,紫衣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一片,那颜色在血红一片的天地中却渐渐凸现鲜明起来,再再不能忽略。

    爱与恨都容易,最难的是,忘却。

    胸口的激荡忽然全都化作哀恸,她只觉全身无力,慢慢蹲下,将头埋于膝盖之间,无声的抽泣起来。手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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