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散心

    自琴言设宴请客后，玄思仍不肯教有鱼法术，先是推还没研究好教学方案，再是以忙于捉拿岛上妖怪为由。可有鱼每天都看到玄思有在细心教其他弟子法术。

    看着其他弟子功力日益精进，她的功力还停留在初入蓬莱岛那会的水平，有鱼感到焦虑又失落。

    这几天，蓬莱岛关于妖怪的传闻越传越盛，有人说那个妖怪是冲着岛主来的，有人说妖怪仍待在蓬莱岛上，又有人说作祟的其实不是妖而是仙人假扮的妖怪。

    有鱼问过鸱鸮关于袭击它的妖怪的事，怕引起有鱼怀疑，鸱鸮没有向有鱼透露具体的细节。

    玄思不肯教法术，鸱鸮又身受重伤，有鱼索性闭不出户，一心一意照顾受伤的鸱鸮，有鸱鸮聊天解闷，她还算熬得过去这无聊的日子。

    就在有鱼帮鸱鸮换药时，琴言不请自来，有鱼赶紧藏好鸱鸮，开门去见琴言。

    “这是神仙居寄来的信，师父叫我过来给你。”琴言不乐意地将信递给有鱼。

    送完了信，琴言一刻也没多待就离开了有鱼房间。

    有鱼拆开信仔细阅了一遍，看着信上熟悉的笔迹，她的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有鱼，是谁寄来的信？信上都说了些什么？”鸱鸮飞过去瞅信上的内容。

    有鱼合上信纸，深吸一口气道:“是大师兄寄过来的，他在信上说了一些事。离开蓬莱岛，他们先去了梅花村，我父母跟妹妹得知我在蓬莱岛修行，叫我在蓬莱岛上好好修炼。再后来他们又去了天竺寺，增秀说他很期待见到蜕变的我。回到神仙居，师父时常去我住过的屋子坐坐，想起了我跟嫣然。大师兄问我在蓬莱岛适应了没有，学了哪些法术，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小鸟，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们。”

    有鱼说着，又放声大哭一场，她在蓬莱岛受了太多委屈，在家中，她有父母宠着，在神仙居，她有师父疼着，就连一面之缘的增秀都记挂着她，可她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好。

    鸱鸮不知怎么安慰有鱼，飞到有鱼身边，用翅膀抚摸有鱼头道:“有鱼，你还有我，以后你心情不好就找我，跟我诉诉苦，不要憋在心里。”

    听到鸱鸮安慰的话，有鱼抱着鸱鸮哭得更伤心，似乎要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出来才罢休。

    鸱鸮有点恨自己的自私与无能，早知如此，它就不该怂恿有鱼来蓬莱岛，它要是能解开有鱼心结，带给有鱼一丝快乐，那它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有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开心起来。”鸱鸮想出逗有鱼的法子。

    “这几天岛上有妖怪出没，师父叫我们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有鱼犹豫道。

    鸱鸮听了想笑，除了它，岛上还有什么妖怪，就飞到有鱼前面道:“你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了哦。”

    有鱼担心鸱鸮伤势还未痊愈，碰上妖怪难以对付，就跟着鸱鸮跑了出去。

    鸱鸮带有鱼来到海边，正值黄昏，落日余晖，像一条玫瑰色的绸缎铺在海面上，颇有“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感。

    辽阔的大海就在眼前，望着大海，有鱼的心境也开阔起来，渐渐打开了郁结于心的心结。

    “小鸟，你带我过来就为了看大海？”有鱼问鸱鸮。

    “除了观海中落日，我还想请你看杂技。”鸱鸮卖起了关子。

    “哟，你学了什么杂技想表演给我看？”有鱼伸手去逗鸱鸮道。

    鸱鸮弹开有鱼的手，拉长脸道:“我怎么会是表演杂耍那种人？你在这里等着看就好了。”

    说着，鸱鸮对着海面吹了一声口哨，大海里翻起滚滚巨浪，浪花中跃出一条庞然大物。鸱鸮挥了挥翅膀，鲲就朝着他们在的岸边游了过来。

    等鲲靠岸，鸱鸮跳到鲲头上，向有鱼隆重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哥们，海中神兽鲲。”

    鸱鸮还没介绍完鲲，鲲就从它眼皮子底下游走，跟有鱼玩在了一起。有鱼摸摸鲲的脑袋，鲲欢快鸣叫向有鱼示好，看起来它跟有鱼的关系比跟鸱鸮还亲密。

    “有鱼，你什么时候跟鲲好上的？”鸱鸮好奇。

    “我之前在下仙考核中还多亏了鲲帮忙，那会我就跟鲲成了好朋友。倒是你，你们一个是鱼，一个是鸟，又是怎么好上的？”有鱼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是鲲先喜欢的我。”鸱鸮自豪道。

    有鱼看着它俩一鸟一鱼站在一起，极其和谐又般配，不由噗嗤笑了。

    看到有鱼不怀好意笑，鸱鸮问有鱼:“你笑什么，是怀疑我说大话？”

    “没有没有，你这是要鲲给我表演杂技吗？”有鱼笑着问。

    “看你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改变主意了，我带你坐鲲去海里兜兜风，怎么样？”鸱鸮咨询有鱼意见。

    有鱼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外面也没什么人看见，她不妨与她的朋友们去海上溜达一圈，散散心。

    有鱼答应了鸱鸮，跳上鲲的背，准备去跟它们去玩。

    “有鱼，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鸱鸮提醒有鱼。

    有鱼点了点头，嗖的一下，鲲载着有鱼跟鸱鸮劈风斩浪，游去了海中央。

    远离了蓬莱岛，好似远离了是是非非，这么多天来，有鱼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迎着落日，吹着海风，沐着飞溅的海水，所有烦恼与忧伤都在此刻烟消云散。有鱼发现自己浑然跟海融为一体，她就是这海中自由自在遨游的鱼儿。

    鸱鸮看到有鱼灿烂的笑容，也欣慰地笑了，它真心希望这个女孩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开心幸福。

    在海上游了大半圈，天渐渐暗下来，天空显现几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就像黑暗中睡眼惺忪的眼睛。

    “好美啊。”有鱼第一次观赏海中夜景，似乎玩得还不尽兴。

    “等会星星挂满天空的时候更漂亮，有鱼，要不要在海上再看会星星？”鸱鸮诚邀有鱼。

    “可是，回去晚的话，师父会不会怪罪下来？”有鱼担心被玄思发现。

    “呵呵，你师父什么时候关心过你？就算你离开蓬莱岛好几天她都不会知道的。若她真问起，我说辞都帮你想好了，就说你被妖怪抓走了，你花了一晚上才从妖怪那儿逃出来。”鸱鸮道。

    有鱼想她跟鸱鸮、鲲出来玩，机会难得，就听从鸱鸮建议，再在海上过一夜。

    晚上晴空万里，无风无浪，夜幕下的大海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有鱼平躺在鲲背上，一颗一颗数着天上的星星。

    就在有鱼数累了快睡着时，鲲的身体抖动起来，将背上的有鱼震醒。

    有鱼抓住鱼鳍，趴在鲲背上，听到四周噗通噗通的声音，听着声音，是遇到了海上的大鱼。

    “不好，是鲛鲨。”鸱鸮警觉道。

    有鱼一听鲛鲨慌了神，鲛鲨异常凶猛，喜食人，常结队而行，是海中出了名的猛兽。她来蓬莱岛时，就听说过几起鲛鲨吃人的事，没想到今晚她居然在海里碰到了鲛鲨。

    鲲巨尾一甩，与鲛鲨搏斗，背上的有鱼又从尾部滚到了鲲的头部，差点被鲲甩到海里。

    “鲲，小心行事，有鱼还在上面。”鸱鸮飞到鲲前面提醒鲲。

    为了保护有鱼，鲲不敢轻举妄动，四周的鲛鲨游过来，开始对鲲一阵撕咬。

    有鱼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得知鲲已被鲛鲨咬伤，血腥味会招来更多的鲛鲨，到时候鲲都自身难保。

    有鱼不再袖手旁观，拔出剑念咒，向靠近鲲的鲛鲨施法术。海上激起几丈高的巨浪，引起凶悍的鲛鲨再向鲲进行攻击。

    情势不妙，有鱼命令鲲掉头离开，鲲卯足劲往前游，有鱼在尾部帮鲲抵挡住跟上来的鲛鲨。

    游了不知多久，鲲终于摆脱了鲛鲨追杀，停在黑暗深处。有鱼走到鲲头部来查探情况，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四肢瘫软。

    无数的暗流、漩涡交织、组合，整个海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将四周的海水都吸入巨穴之中。海底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让有鱼觉得海里发生了地震。

    “鲲，危险，快走！”有鱼命令鲲。

    可鲲一动不动，望着漩涡发呆。

    “快走啊，再不走，我们都要葬身于此。”有鱼不停拍打鲲。

    “有鱼，等等，鲲好像有什么事想拜托你，才在漩涡前徘徊不前。”鸱鸮道。

    “鲲想杀了我吗？”有鱼往不好的地方想。

    须臾，鲲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四周的海水都突然快速旋转，海底升起一道道水柱，跟着鲲的悲鸣震动起来。

    有鱼浑身战栗，跌倒在鲲背上，虽然她不畏生死，但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未做，还有很多牵挂的人，她不能不明不白在海中死去。

    “小鸟，我怕。”有鱼寄望于鸱鸮救她。

    “有鱼，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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