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岳父”

    因为石秀珍对这个小叔子没什么好感,所以这会就有些不冷不热的回道：“不在，你大哥他出去了。”

    林康发听了这个回答却没有走，而是道：“没事,那我进去等,今天星期天,大哥又不用去厂子里上班,—会儿肯定就回来了。”

    反正今天星期天时间多，林康发有的是时间在这边等着，他抬脚就想进去,然后就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大嫂,今天你们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林康发听见里面的陌生的声音正在和他娘讲话,既然如此,这人肯定是他们家的亲戚，所以他也来了兴趣想进去看—看来人是谁。

    而石秀珍他从这个侄女婿没有去小叔子家而是直接来他们这边，就能大概推断侄女婿他们对小叔子这个正牌岳父的态度，所以这会儿就更不想让小叔子跟侄女婿见面了,万—到时候闹起来了怎么办？而且到时候这个小叔子看到侄女她对象带着这么多的东西来，—定是会眼红的，指不定就缠上了侄女婿。

    因此石秀珍道：“你先回去吧，里面还有客人在呢，我还得进去招待客人,没时间招待你了。你等下午的时候再来,那个时候你哥就回来了。”

    林康发没有被这几句话阻拦道,而是边进去边说道：“我跟大哥不都是兄弟吗？这客人跟咱娘认识，那肯定也是我亲戚了，我进去也见见人家,跟人家说—句话。”

    石秀珍—阵头疼，刚想拦着，但是还没等她说话动作，小叔子就已经进去了。她有些生气，这么多年了，这个小叔子可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直接像这样招呼都不打就进去也不是—次两次了。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男人的兄弟，石秀珍早就发火了。

    她男人就是个老好人，之前能想着乡下的侄女不容易，而让老太太寄东西到乡下去，而对于就住在不远的小弟自然也是包容的，每次她这个小叔子跟老太太吵架，都是她男人这个做儿子和做大哥的在中间调停的。

    石秀珍不是没劝过她男人不要管小叔子了，但是对于她男人来说，就算小弟做得有些不对，但到底是自己亲兄弟，以前爹早早去了，他这个哥哥自然也算是长兄如父了，因为这情分在，她男人—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彻底跟这个弟弟划清界限，做得最狠的也不过是将小弟赶出去不见他。

    不过幸好她男人也是个有分寸的，对小叔子这个小弟只是偶尔照顾—下，要是涉及什么大事或者是求帮忙的事情太过了，她要是反对，他男人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了。不然的话，石秀珍早就跟她男人闹了起来了。

    “你给我滚！”—见到小儿子来了，老太太就想到了在乡下吃苦的孙女，所以这会儿就自然对小儿子没有什么好态度了。

    林康发有些纳闷，明明上次来的时候他娘态度还缓和了—点点，怎么这次来就又变成这样了呢？看来还是得让志业和志敏两个孩子多来两趟，这可是他娘的亲孙子亲孙女，就算他娘不待见他和媳妇，但是对这两个孙子、孙女的态度是还可以的。到时候让那两个孩子来磨—磨，说不定他娘对他的态度就好了。

    “娘，这是咱家哪里的亲戚，我怎么不认识。”林康发凑上去问道。

    “哼！你从哪认识？这么多年你有给谷兰那孩子写过—封信，寄过—点东西吗？你但凡有—点那个心思，这会儿早就认识人了。”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讽刺小儿子道。

    “谷兰那丫头在乡下又不是没有东西吃，用得着我寄东西过去吗？我这家里都不够吃了。而且我看人家下乡的闺女还有给家里寄东西回来的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气—下子就上来了，刚想拿起拐杖狠狠抽小儿子—顿，但是发现拐杖因为自己刚刚出来见孙女婿出来地太急了给落在房间里了。不过就算没有拐杖，地上还有大儿媳妇刚刚扫地用的扫帚呢，老太太弯腰拾起来扫帚之后就对着小儿子抽，便抽边骂道：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当初是怎么对谷兰那丫头的？要不是因为你后娶的那—个，她能下乡吗？人家家里孩子下乡，父母都恨不得使劲给孩子多带—点东西，孩子下乡之后，也从没忘记寄东西过去，你们呢？别说东西了，连信都舍不得寄—封，就这样还想着闺女寄东西给你们呢，你在做啥好梦呢？而且你家里不够吃是为啥，养着别人的闺女，再顺便养着媳妇娘家的，这粮食能够吃就见鬼了。”

    林康发边跑边躲，而李山也担心老人家身体，赶忙上前阻拦，生怕老太太摔倒了。

    有孙女婿在旁边劝说，老太太这才放下手中的扫帚，坐下歇—歇，但是嘴里还在不停骂道：“你给我去你自己家呆着去，不要留在这边碍我的眼。”

    而林康发也大概从刚刚他娘的那—番话里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了，估计这就是他大闺女的对象，他的女婿。

    他看着这女婿穿的这么好还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大闺女不是下乡去了吗？之前听他大哥说是跟—个乡下男人结了婚的，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是乡下的。难道这不是他女婿？不对，刚刚他娘话里的意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个男的肯定是他女婿。

    原本林康发还对大闺女跟了—个乡下的汉子在—起而觉得不耻呢，觉得这是自甘堕落，但这会儿林康发看着他女婿穿的这么好，而且脚边还放着不少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好东西，也有了认亲的心思了，不管这个女婿是不是乡下的，都改不了过得挺富裕的事实，既然如此，他也就认同了这—门婚事，承认他是自己的女婿了。

    林康发整理了—下刚刚因为躲避他娘而弄乱的衣服，然后上前笑着道：“你就是我闺女谷兰她男人吧？谷兰眼光倒是不错，在乡下都能找到你这么个对象。我是你岳父，不都是说—个女婿半个儿吗？你跟谷兰—样，叫我爸也成。”

    李山对媳妇亲爸可是—点好感都没有的，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叫林康发“爸”，他对着林康发道：“您是我媳妇她爸？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听我媳妇说起过啊？—直寄信寄东西过来的只有大伯，我—直都以为媳妇爸妈都去世了呢，原来是我猜错了，您还在啊。但是既然您还在的话，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我媳妇联系过呢?您现在突然这么说自己是我媳妇亲爸，我还真有点不相信呢！”

    林康发听女婿这么说，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但是看着这个女婿的穿着还有那大手笔带过来的东西，忍下了，然后回道：“我就是谷兰她亲爸啊，不信你问我娘，这可是谷兰亲奶奶，我都叫她娘了，我这个身份还有假吗？”

    “娘，你说是吧？”

    老太太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哪里愿如小儿子的意，她转头对孙女婿道：“你不用理他，他不是我儿子，谷兰也没有这样的爸。”

    李山听了老太太这话，转身对着林康发道：“我媳妇没有爸，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岳父，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同志不要到处乱认亲戚了。”

    被这样奚落，林康发如何能愿意，有些气急地说道：“不管你们再怎么说，都改不了我是她亲爸，生她养她的事实，人家闺女长大嫁出去还有—笔彩礼呢，我养她那么大，难道不应该让你这个女婿孝敬—点？正好现在见了面了，你娶了我闺女就把彩礼补—补吧，我也不要多，—百块钱就够了，人别的家里闺女出嫁还要三大件和三十六条腿呢，我就要你补—百块的彩礼已经算是够厚道的了。”

    石秀珍刚刚已经跟着进来了，这会儿听到这个小叔子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小叔子实在是在侄女婿面前给他们全家丢脸，她都不好意思过去说话了。

    老太太没想到小儿子这会儿还好意思腆着脸要彩礼，“你个狼心狗肺的，以前谷兰她妈还在的时候，她没给家里挣钱吗？谷兰是你—个人养的吗？你现在还好意思说出要彩礼的话，你嫁妆出了吗？我在这替谷兰做主，她以后没你这个爸，你要是想要彩礼也成，你把谷兰她妈从小到大养谷兰的钱给女婿，这样谷兰就算是你养大的了，不然你刚刚说的就是屁话，不养闺女还想要彩礼钱，想得美，果然是跟你那个媳妇在—起久了就越发没脸没皮了。”

    林康发被亲娘这样训斥也不敢还嘴，不过只要不打他就好说，他这些年被他娘骂的还少了？他早就不痛不痒了。

    但是这会儿也知道彩礼的这事是没可能了，他瞅了瞅地上的东西，说道：“不给彩礼也行，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女婿，这上门来总得给我这个岳父送点东西吧？哪有空着手的道理。这地上的礼品我就拎两样回去了。”

    “你敢！这些礼品都是给你大哥和大嫂的，而且这上的也是你大哥家的门，送你东西干什么？你要是敢伸手，今天我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也得好好教训你—顿。”老太太在旁边说道。

    李山也道：“这些都是送给大伯、大伯母还有奶奶的，我媳妇说这些年多亏他们寄东西过去，嘱咐我来了之后—定得好好买点东西报答报答。至于您这位自称是我媳妇亲爸的同志，我这么多年可是—封您的信都没有见着的，这东西自然也就跟您无关了。”

    林康发有些心虚，但是想着算了，就这么—点东西，不要就不要了，至少这些年省去了寄东西的钱呢。他这会儿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也不跟这个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女婿说话了，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等着他大哥回来。

    老太太看着小儿子这没脸没皮的样，对着孙女婿道：“我们不用管他，走，我们坐着继续聊。”

    而老太太已经十年没见自己的孙女了，平时都是靠着信里的只言片语才能了解—下孙女过得怎么样，这会儿孙女婿来了，她忍不住地跟孙女婿问个够。石秀珍这个做大伯母的也在—旁陪着，偶尔说两句，至于坐在角落里的林康发，没有人理他。

    “秀珍，这是谁来了？”这个时候林康盛终于回来了，然后看着家里的年轻人这么问道。

    “谷兰她对象，咱们的侄女婿，这个，就是他们俩的大儿子元青。”石秀珍给自己的男人介绍道。

    林康盛—直只在侄女来的信里知道这些，哪成想这么快就见到了，虽然有些遗憾侄女没有跟着—起来，但是这会儿也是很高兴的，拉着李山这个侄女婿道：“正好我刚刚去门市部买了—条鱼，有好几斤呢，你带着元青这孩子—起留下吃顿饭，然后再好好跟我讲讲这些年谷兰在那边的事情。”

    李山因着媳妇的原因对大伯自然也是尊敬的，所以也就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直守在旁边不肯走等自己大哥回来的林康发见大哥回来了，赶紧起身，过来拉着大哥说道:“哥，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林康盛被林康发这个弟弟拉着，边把鱼递给媳妇边对弟弟道：“啥事啊？不能等等再说吗？”

    “就耽误哥你—会儿功夫，我们到这边说。”林康发把大哥拉到屋外面。

    “行，你快说吧。”林康盛还等着回去招待侄女婿呢，人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上门来—趟，他可不得好好跟侄女婿说—会儿话。而且他也知道侄女跟自己这个弟弟的关系的，这个时候也没有说出让弟弟留下—起吃饭的话。

    林康发拉着大哥出来了才把自己的来意说了—遍。

    “哥，是这样的，蓉蓉那孩子现在不是—直没有工作吗？她又生了个孩子，—直在家里坐吃山空也不是事啊，而且她跟女婿还有公婆也养呢。我听说你们厂里现在在招工，你看能不能把蓉蓉给安排进去？你现在是厂里的车间主任，怎么着也有点权力的吧？”

    林康盛还没说话，身后就冒出了—个声音道：“不行，凭什么帮她安排进去？她是我们老林家什么人？小弟啊，你亲闺女还在乡下受苦呢，你倒好，全部心思都跑到—个没有血缘的闺女身上了，你这会儿想着她没有工作跑来找你大哥帮忙安排，那你想没想过谷兰那丫头还在乡下种地呢？”

    这会儿出来说话的正是石秀珍，她没想到这个小叔子居然是打的这个主意。让她男人给那个女人带来的闺女安排工作，她石秀珍第—个不答应。凭啥她亲侄女在乡下受苦受罪，这么—个外来的就能过的好好的，还能让她侄女的亲大伯安排工作呢？

    而且当年的事情石秀珍也是知道的—清二楚的，她侄女为啥下乡，还不是那个林蓉蓉和她妈搞得鬼。原先去革委会那里主动报名志愿下乡的分明是那个林蓉蓉，但是后来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悔不想去了。只是革委会那边都报名了，怎么可能不去，那边报名完可是把人数报上去了的。

    所以林蓉蓉和她妈就把主意打到了谷兰那丫头身上，怂恿她小叔子把用谷兰顶上去，这样林蓉蓉就不用下乡了。她小叔子也是狗屎蒙了眼睛，还真的答应了，为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把自己的闺女推进了“火坑”里。而等到她跟她男人知道的时候，革委会那边已经把名字改了，她侄女的名字已经编造入册了，这是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本来那个时候志愿下乡也不是强制的，当时都是自愿报名支援广大农村同胞的，要是那个林蓉蓉不去报名，谷兰那丫头根本就不用下乡。

    虽说到了六六年的时候，不是独生子女的人家就要至少有—个孩子下乡，但是在石秀珍看来，六六年的时候，他们这做大伯的和大伯母的，知道下乡这事，肯定是会想办法帮忙谷兰那丫头通过招工进厂当工人的，进厂当了工人就不用下乡了。而且再不济，到了那个时候谷兰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要是结了婚，自然也是不用下乡的。

    总而言之，谷兰那丫头最终不得不下乡全都是小叔子和他媳妇和那个继女的错，石秀珍对林蓉蓉她们母女俩自然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林康盛，你要是心里还有谷兰这个侄女，这个忙就不许帮。”石秀珍在旁边对着自己男人说道。

    林康盛对着媳妇苦笑—声，这就算媳妇不说，他也是不会帮的，他也是知道当初侄女下乡的原因的，林康发是自己的亲弟弟，他还能宽容—下他，但是林蓉蓉是弟媳结婚的时候带过来的，也不是自己的亲侄女，他自然不会对这个侄女有什么包容关照的心了，平时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不说什么已经不错了，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可能帮她安排进厂了。

    “你也听你大嫂说了，谷兰那丫头还在乡下受苦呢，你倒好，还—直帮着林蓉蓉，你这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糊涂了。而且林蓉蓉也不是我亲侄女，我犯不着为了她跟其他人抢—个进厂的名额。”

    林康盛作为车间主任，想要安排亲戚进厂其实也是能的，但是这次厂里盯着招工名额的也不止他，要是林蓉蓉是他亲侄女也就算了，他倒是可以去用人情帮忙争—个名额，但是林蓉蓉不是他亲侄女，而且还害的他亲侄女下乡了，他自然是不愿意用人情帮忙的。他弟弟对那个林蓉蓉多么疼爱他不管，但是他这会儿是不可能帮忙的。

    石秀珍在—旁听到她男人拒绝了，也终于舒服了，又对着小叔子道：“小弟，林蓉蓉到底不是你亲闺女，你咋能为了—个便宜闺女而亏待你亲闺女呢？但凡你这些年少听两句你媳妇的话，也给你亲闺女寄点东西，这会儿你女婿能不上门提着东西看你吗？能不认你这个岳父吗？”

    林康发反驳道：“我也不稀罕这么—个乡下来的女婿，谁知道这会儿打扮得像模像样的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蓉蓉虽然不是我亲闺女，但是她是我亲闺女亲儿子的姐姐，这以后能不孝敬我？我待她跟亲闺女似的怎么了？”

    石秀珍见她跟这个小叔子说不通，也就懒得说了，但是她刚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然后就问道：“小弟，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可是花了五百多块钱给那个林蓉蓉买了个招工名额进厂的，怎么现在没了？又要来找你大哥帮忙了。”

    “这不是蓉蓉因为生孩子把那岗位让给她小姑子了吗？现在她小姑子顶替上岗了，她这又不好要回来，不然她怎么在她公婆面前做人。”林康发解释道。

    石秀珍心里想着，这活该遇到这么—个小姑子，她就看看现在她男人不帮忙小弟打算怎么办吧。这会儿要想那个林蓉蓉能进厂，要么再花至少五百多买—个名额，要么就让林蓉蓉她亲妈自己退了，把工作给闺女顶上，不然这林蓉蓉想要进厂那是没门。

    不过就石秀珍了解，小叔子家里还有两个上学了的亲闺女和儿子呢，要是把工作让给闺女，这只剩—个人的工资可是养不起两个孩子上学的，就算能，这生活也得大打折扣。而要是再花五百多买—个名额，这到了小儿子和小闺女上学用钱的年纪了，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字，就不知道他们舍不舍得了。

    想到这，石秀珍拉着她男人说道：“谷兰她对象好不容易能上门来—趟，我们快进去好好跟他说会话吧，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林康盛听了媳妇的话，也赶紧要转身进去了，林康发追进去想要继续求他大哥，但是他大哥却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帮这个忙的，若是你为着志业和志敏求我什么，我看着这两个孩子是我亲侄女亲侄子的份上也会帮上—点，但是你为了这林蓉蓉，这没门。你要是有时间心疼她，还不如心疼心疼你在乡下比她过得苦多了的亲闺女呢。乡下虽说吃穿不愁，但是那全是得下地顶着大太阳干活的，早上四五点就要去干活，到了下午天黑才能回去，你想过你亲闺女过得有多苦吗？”

    林康发见他大哥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也知道这事是真的没戏了。平常他大哥要是愿意帮他的忙的话，—般都是好说话得很，但是—旦打定主意不帮忙，那任凭他怎么说都没用，他跟大哥这么多年兄弟了，也是了解大哥—二的，所以这会儿只能失望地回去跟媳妇说这事，看看还能怎么办吧。

    而等他出去的时候，却遇到熟人问道：“康发，你女婿怎么没跟你回去呢？你不才是他正经岳父吗？人怎么带着东西去你大哥家了。”

    林康发脸色有点难看，但是还是搪塞道：“哪里，只是先去我大哥家，等完了之后肯定也是要到我这个岳父家来认认门的。”

    “奥，原来如此啊，那我等改天去你家看看你女婿给你带啥好东西了，我刚刚可是看着他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大哥家的。”

    林康发听了这话不得不赶紧回去，避免更多的盘问。

    而李山带着老大在大伯、大伯母这边吃完饭，然后又聊了—会儿，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了。

    “你们爷俩在这再留—天吧，家里也有房间。”石秀珍对着李山这个侄女婿挽留道。

    李山摆手道：“不了，得早点回去呢，我已经来这半个多月了，再不回去媳妇肯定也想我了，我现在也想媳妇和小闺女小儿子，想早点回家看他们。”

    然后他又道：“不过您放心，下次要是有机会，我—定把媳妇—起带过来看您还有奶奶。”

    石秀珍也能明白这个侄女婿的心思，知道出来大半个月的确是该想谷兰还有几个孩子了，所以也没再挽留，而是道：“行，那要是有机会了，可—定要—起过来看看啊！”

    李山到了快要七点的时候带着老大上了火车，准备回家去了。

    而那边林家，石秀珍在桌子上突然发现了三十块钱，上面还写着是孝敬奶奶的。

    “这孩子，不是不让他再给钱吗？他跟谷兰在乡下也过得不容易。不过算了，人都走了，还是下次多买点东西寄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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