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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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登基大典那一天夜昭露了个面,之后就再也没上过朝。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也没再派什么“轿子”过来抬。

    可明月最近却越来越难过了,倒不是心情难过,而是生理上的难过。因为自从登基大典回来,她就变得越来越嗜睡,可一睡着就梦魇,原主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她,眸子里都是恨。

    这样一来,夜昭躺在床上继续“昏迷”,明月整日里“昏昏欲睡”,反倒更像是一起得了病的伴侣了。

    影舞则成了王府里唯一一个正常时间里都保持清醒的能管事的人,幸亏影舞忠诚度高,若是换了别人,此时正是大肆敛财的绝佳时刻。

    明月梦魇时偶尔会大汗淋漓或泪流满面,为了不影响别人,也为了自己能专心的做噩梦,明月自从登基大典回来以后就住进了自己在王府里原来的那间寝室,好在夜昭并没多问什么,他也“昏迷”的很专心。

    在梦里,明月曾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结果是:一点不疼!

    明月那时就知道自己在梦里,那只是一个梦,可就是出不来梦境。

    有一回梦里,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血液,它们在明月眼前汇聚、凝结,最后竟凝聚成了明月的样子!

    但是明月知道,那不是她,而是原主的怨灵。

    怨灵用血淋淋的手指指着明月,貌似是想要指责,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明月觉得这一幕实在很惊悚,也想赶紧逃离,可谁知任凭怎么使劲儿,双腿就是一动不动,根本迈不动步子!

    明月也怒火中烧,想要吼几句,问问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何总是阴魂不散的。可谁知,不管多么想喊,就是出不了声音,像是个哑巴一样。

    如此纠缠了两三夜,明月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一日,影舞端了一碗莲子羹来看明月,恰逢明月刚刚梦魇醒来,头还在疼着。

    影舞也没敲门,直接进了屋,见明月一声不响的在床上坐着,便直接来到了床边:“怎么最近都不去厨房里忙了?”

    明月低着头,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影舞皱了皱眉,须臾,轻轻坐到床边,刚好是与明月面对面,温声道:“从前吃了你做的不少美食,见你最近总在房里躲着也不出来见人,我特意来看看你,还给你熬了一碗莲子羹,算是给你还个礼吧。”

    明月低头不语,照样像没听见一样。

    影舞一边用小汤勺搅动着莲子羹,一边温声解释:“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哦,我可不经常下厨的,今天只不过是为了给你还个礼!”

    原来,明月在国孝期间没事就往厨房跑,偶然溜到赖生家去串串门,尝试着做了不少好菜。

    诸如什么:干锅茶树菇、红烧冬瓜、爆米花、地三鲜……每做好一道菜,明月都会拿给大家尝尝。

    夜昭当然是必须尝的人,就算睡着了,明月也会把嘴掰开让他尝尝,尝完了再接着睡。

    除了夜昭,另一个首当其冲的“品鉴师”就是影舞。

    影舞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禁不住明月的软硬兼施。后来,在一次一次的品尝饭菜过程中,二人越来越熟识。

    从前蝶舞常常在影舞跟前吹耳边风,没说过明月一句好话,影舞出于对姐姐的敬爱也从来没怀疑过什么,都是蝶舞说什么影舞就顺下来了,可如今,影舞反而觉得明月是一个心胸坦荡的可亲可交之人,在这世上不可多得,难怪能入王爷的眼。

    今天这碗莲子羹,是影舞见到明月一反常态总在屋里闷着,所以特意做给明月吃的。

    只是,当明月忍着头疼抬起脸看向影舞的时候,影舞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说着伸出左手去擦拭明月的额头上的大汗珠子。

    明月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做噩梦了吗?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人也没精神了。”影舞一手端着莲子羹,一手替明月把碎发拢到耳后,“王爷知道吗?”

    明月又一次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梦魇,又不是什么要死的病,如何能大张旗鼓的说身体不舒服?何况不论是夜昭还是影舞,他们都知道明月头上还顶着一个“鬼医梨落”的头衔呢。

    医者不自医,这真是莫大的一个讽刺。

    明月苦笑。

    影舞眉头皱了起来,轻轻盛了一勺莲子羹,温声问:“要尝一尝吗?或许吃点东西会好些,你看你,脸都瘦了一圈了……”

    明月也能体会到影舞的好意,眼睛微微闭着,轻轻张开了嘴,等着影舞喂。

    影舞轻叹一声,把莲子羹缓缓送入了明月口中。

    此时此刻,在影舞的心里,明月这姿态俨然成了一个需要人关怀照顾的孩子。

    白瓷小碗虽然精致,但是容量却小,也就两三口,碗便空了。

    影舞见明月身旁有一方白纱汗巾,便想随手拿起来去给明月擦擦嘴唇,谁知刚一扯起来,汗巾下面竟发出“叮铃铃”一声响,一个金铃铛滚落到了地上。

    明月睁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影舞赶紧放下空碗去捡铃铛。

    捡起铃铛一看,这东西竟做的极其精致,做工不输宫廷里的能工巧匠,联想到从前江湖上流传的一些说辞,影舞下意识的凝望着金铃铛念了出来:“鬼医梨落,善恶成谜,金铃过处,片甲不留……”

    明月苦笑,自嘲道:“什么善恶成谜片甲不留,都是人们太闲了胡乱杜撰的罢了!”

    影舞把金铃铛轻轻交到了明月手中,刚想用白纱汗巾为明月擦拭一下唇,却被明月抬手抓住了手腕子。

    明月看向影舞的眼神有些虚弱,但她还是轻声笑道:“我自己来。”

    影舞也没有犟下去,轻轻点了点头,把金铃铛和白纱汗巾一起放到了明月旁边。

    明月却并不急着用汗巾擦拭嘴唇,因为只喝了两三口莲子羹,并没有在嘴角唇边留下什么痕迹,她也懒得如同大家闺秀一样假模假式的哪怕喝口茶都要擦擦嘴,那种行为是她一直以来极为瞧不上眼的。

    明月首先轻轻拿起金铃铛,放在手掌心仔细端详。这还是天涯从前为自己打造的安魂铃,那时候在梨落村,玄脉还没有消失,刚好身边也积累了一点财富,每天钓钓鱼,看看诊,多少快乐啊!

    那条白纱汗巾也是天涯为自己做的,是用名贵的天蚕丝编织而成,自从天涯将它赠送给自己以后,自己就没怎么用过,但却一直收在身边。就如同那个“安魂铃”一样,其实并不能解除梦魇,但明月也一直带在身边,久而久之竟然成了“梨落”的一个符号。

    如今天涯早就不在了,这些东西都成了念想。

    还记得从前在梨落村,天涯隔三差五的就会送自己一些小礼物,都是他亲手做的。什么青草叶子编制的蚱蜢啦、什么他种的小花啦、什么他做的钓鱼钩子啦……总之,不论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天涯都会跑来送给自己当礼物。偏偏,天涯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像他什么都会做~

    如今,几乎根本不能再找到一个像天涯那样的人陪在自己身边了,伴随着梨落村的一场大火,从前的快乐时光再也不会有了。

    明月正陷在回忆里出神,影舞轻声把她拉回了现实,“你近来的脸色为什么这么憔悴?难道整夜都在做噩梦?”

    “嗯~”明月点了点头,没有刻意隐瞒。

    “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影舞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好奇中也隐隐夹杂着一丝担忧。

    明月沉默了,因为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梦见了这具身体的原主,浑身是血,满目怨恨的指着我。而我其实根本不是她,我是未来世界穿越而来的一个魂儿?

    呵呵——

    这种又惊悚又狗血的事情如果说出口,就算不会被扭送去官府,恐怕也会被认为是疯子!

    明月凝望着影舞,她觉得影舞这样的正常人目前不太适合听到那些。

    见明月沉默不语,影舞继续解释:“常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做了噩梦,会不会是你日里想的太多了呢?”

    明月茫然了,这个说法自己也曾听说过,但是,真是这样吗?

    自己白天并没有想什么惊悚的事情啊!

    影舞见明月的眉头皱了起来,满心认为是自己猜对了,于是惊呼:“真是这样!?你……到底白天都在想什么?”

    明月揉着太阳穴,无奈摇头,“没有啊……”

    “没有怎么会做噩梦!?”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自从参加完了登基大典就……”明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想到了原主一次一次的折腾自己都跟一个人有关——南宫炎!

    影舞不明就里,焦急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在登基大典上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明月心道:不干净的东西?会是南宫炎吗?

    没等明月说话,影舞就自动补充:“可是怎么会呢?自从出了王府,王爷就一直跟你在一起,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起回来的,若真有什么,王爷怎会看不见?!”

    面对着影舞一通连珠炮一般的质问,明月深知那其实是一种关心则乱的表现。起初,明月自己也很奇怪,但是现在,通过影舞的盘问,明月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梦魇是原主执念的纠缠,但原主的执念十有八九是跟南宫炎有关!

    这就棘手了。现在这具身体本来是原主的,可如今自己占着,如果原主想要干什么,那必须是自己去干,若正好跟自己想的一样还好说,若不是如此,身体只有一个,灵魂却住着两个,想法也刚好相反,这可怎么办呢?!

    棘手啊!棘手!

    除非自己死了,把原主的身子还给她?

    可是,前世的身躯已经没了,若是这个也没了,那自己岂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吗?!

    不妥不妥,万万不妥!

    眼看着明月这一脸的愁苦相,影舞心里顿时开了锅,“你这样,王爷他知道吗?”

    明月叹了口气,温声道:“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刻意跟他说过。”

    影舞也学着明月的样子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唉——你跟赖生说起过这个事吗?他虽然是个商人,但在南昱称得上是三朝元老,又自小在微生家长大,或许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办法呢?”

    这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明月眼前一亮,“你说的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便起身下床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你忙什么?!”影舞赶忙拉住明月,假意嗔怪:“好歹梳洗打扮一下,就算你不怕丢王府的脸面,就算王爷不在意,可赖生那个人对仪容仪表是极重视的。”

    明月略一沉思,“也对也对!”

    于是迅速翻出一套月白色衣裳,把金铃铛和蚕丝巾往怀里一塞,对着影舞笑道:“我去赖生家取取经,若王爷没醒就算了,若他醒了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影舞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明月去赖生家是轻车熟路的事,之前学厨艺没少跑路,如今她一个人去,并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影舞于是关好门窗后回到夜昭寝殿门口听差,只等着明月回来问个结果。

    明月一溜烟儿跑到了赖生府邸,由于从前一直走的是后门,今日也惯性使然跑到了后门。连敲门都觉得浪费时间,明月直接顺着大柳树爬了上去,然后从围墙跳了进去。

    之前国孝期间,由于禁止娱乐,所以马路上人很少。但现在孝期过了,虽然街道上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可到底已经有人走来走去了。

    明月爬树翻墙的时候特意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盯梢的人,也是为了怕被人看见,这才选择了极速作战的翻墙技能直接进院子,否则又要敲门开门进门锁门的一番动作,岂不麻烦?

    虽然明月的动作轻盈利落,速度也不慢,但却还是被一个不速之客看了个正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微服出来办事的夏公公。

    由于明月动作很快,夏公公只是看见了一个人影从后墙翻进了赖生府,并没看清楚脸,甚至都没看清楚是男是女,但这并不影响赖公公心跳加速,满脑子兴奋的往宫里跑。

    赶紧赶紧,有情况,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夏公公脚底抹油使劲儿往皇宫赶,这里暂且不提,单说明月刚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林儿。

    林儿一脸震惊的看着明月:“小姐怎么不敲门,我给您开岂不省事?”

    明月摆手:“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翻墙习惯了!”

    可不是,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十次有十次都是翻墙,正常敲门反而是大忌。如果玄脉还在,那么此刻就不用爬树了,直接跳进来肯定速度更快。

    林儿也没有多问,而是善解人意的提醒:“厨房里有人,厨师都在呢,小姐现在要过去吗?”

    可谁知,明月今天并不是奔着后厨来的。

    “咳咳……诶……那个……”明月支吾着问:“你们老爷在吗?”

    “老爷?”林儿一愣,紧接着猛劲儿点头:“在在在,老爷今日并未外出,此刻正在花厅看书。”

    “好!”明月也不等通报,直接撒丫子就往花厅跑。

    看着远去的背影,林儿无奈的摇头叹气:若是让老爷知道小姐是翻墙进来的,恐怕先要好好唠叨一通才行啊!

    那个花厅是赖生府里唯一的一个花厅,接待重要的客人时都会在那里,明月上次和夜昭一起吃饭的地方也是那个花厅。

    进了花厅,空气里面氤氲着的花香使得明月顿时觉得头疼减轻了很多,深呼吸一口气,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有一种涤荡灵魂的作用,又像是一味药材,可以医治抑郁,愉悦精神。

    刚一进门,赖生就看见了明月,连忙向着明月所占的方位滚动轮椅,笑道:“小姐来怎么提前也没说一声,我好提前出去迎接啊!”

    其实之前明月每一次进府,赖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想的太多,人精一样,心里明白明月觉得自己啰嗦,二人面对面的时候明月感觉很拘束,所以每次都是故意躲着没见。

    实在想跟明月见一面,就假装偶遇,结果不出所料,他的毕恭毕敬吓的明月敬而远之。从此以后,明月不主动找他,他也就故意躲起来不出去了。

    明月之前来也不会到处乱转,都是去厨房,赖生想做甚么其实一点儿也不会受影响。

    今天明月居然来了花厅,赖生知道,这不是偶然。

    明月抿了抿唇,笑道:“老先生,今日前来只为请教一件事,还望老先生能够告知一二。”

    “呵呵……”赖生捋着胡须笑道:“小姐何必如此客气,身为微生家的仆人我如何能当得起您称我‘老先生’?真是要折死我了。”

    明月皱了皱眉,心道:又来了又来了,若一直客套下去只怕天黑都说不完,不如直奔主题来的干脆!

    “我经常噩梦缠身,请问您可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解一解吗?”

    一句话果然把赖生得所有客套都截了回去。

    赖生眯缝着眼看着明月,然后又使劲儿捋胡子,最后又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须臾,温声问:“敢问小姐,梦魇有多久了?”

    “呃……很久了。”明月温声道,“大概一年左右了吧。”

    可不是,从穿过来那天开始算,的确是一年左右。至于原主之前是否梦魇,这其实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嗯嗯,这个嘛……”赖生嗫喏道:“我虽然在微生家长大,也认了几个字,但微生家的阴阳学精髓我并不知道,如果能找到小主子,那么小姐的梦魇问题必定能够迎刃而解,可偏偏……”

    赖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明月已经会意:偏偏一直没找到他的小主子——微生云!

    明月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轻叹一声:“那么就是无解了?”

    能解决问题的人找不到,眼前的人又都不能解决问题。

    赖生见状赶忙劝慰:“小姐也不要为此太过苦恼,这世间的事,常常是自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突然就柳暗花明了,《道德经》曰:道可道,非恒道……”

    明月抬起两只手来当空一交叉,意思是不要再说了,长篇大论是很可怕的事。

    赖生也知道明月的想法,但不说心里又难受,于是三言并做两语:“小姐,虽然目前一直不能找到小主子,但我却已经寻到了些许踪迹!”

    “哦?是吗?他在哪儿?”明月的眼里释放出了光芒。

    赖生却捋着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听一个过往的盐商说,他曾在西昱的‘慈云观’看到过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身穿一袭月白长袍,眉目如画啊!我听他的描述,很像是小主子,只不过路途遥远,我又腿脚不便,所以一直没能亲身前往。”

    明月半是泄气半是期待的看着赖生:“那么,没有派个人过去瞧瞧吗?”

    赖生点了点头,温声道:“陆续派出过两个心腹过去寻觅,只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没个音讯。小姐也知道,小主子是前朝的人,若是派太多人或者不稳妥的人,恐怕多生事端,反而不好。”

    明月点点头,心知他说的在理。

    既然已经问了想问的,明月也不便久留,马上就要回王府。

    赖生自然又是一番挽留,什么吃完饭再走啦、喝完这盏茶再走啦……

    明月通通谢绝了。

    回王府的路上,明月心思百转:那微生云如果真的像赖生形容的那般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万一发现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该怎么办?可如果他只不过是个庸才,赖生为什么要把他说的神乎其神呢?

    微生云是原主的生身父亲,却从来没见过原主,他是否认得?

    但随后又一想,赖生都能一眼认出自己,可见这副皮囊对于一些有心人来讲,还是很好认的。

    但不知,那慈云观出现的人到底是不是微生云……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注定命里要相见,恐怕将来总是要见的。

    于是明月把心一横,心安理得的在脑海中写下了“随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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