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电话

    对于给谁打电话这件事，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这在我的计划里，应该是计划推进到最后才会拿出来，来一次大爆点的。

    现在余监逼的太紧，如果不动用这个杀手锏，很可能真的会让她把图书室给瓜分掉。

    我不能看着成果被别人摘掉，更不忍让楚监吃瘪难受。

    电话很快接通，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压得很低，略带着点沙哑的声音。

    “喂，你、你有事嘛？”

    听着传来的声音，我就想起那个臃肿不堪，丑陋无比的身躯。

    “哦，时间长了不联系，我怕你忘了我。现在我有点事要得到一个解释，正好想问问你。”

    手机对面的声音一沉，再次压着极低的声音说：“那天的东西，你没动吧？”

    我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担心，当即笑笑，说：“放心吧，我保存的很好。”

    对方的声音再次顿住，明显在压制着愤怒。

    我看一眼在场的余监她们，保持着轻笑说：“有一点我先说明啊，现在咱们的通话，可是有人在场旁听的。”

    听我这样说，对方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谁、谁在？”

    “在单位上班，当然是领导嘛。她们为了工作劳心劳力，我要给她们保驾护航啊。现在她们要听到你的声音，我要开免提了。”

    说着，我手上一翻，直接点开免提，说：“何处长，现在我们这边教管科遇到点事，需要你提前给通个信啊。”

    听我说出何处长三个字，余监当即一阵惊疑。

    楚监看着我可是面露惊喜。我相信以楚监那聪明的智商，在她知道我给何处长打电话后，一定能猜出我的用意是什么。

    高主任在旁边看着，就是一脸的不信。她甚至在怀疑我根本就没把电话打出去。

    “一个刚来女监的小科员，还能认识何处长？你特么装逼认识何处长，我就特么是贾局长的姘头。”

    听高主任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我很吃惊。

    她这姘头两个字说的也太自然了，看来她习惯于传播流言，已经把某些晦暗的词当成口头禅了。

    而余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见我面色平和，她就猜测到我不会随便扯出这种事来骗她。在高主任的话说出后，她立即看着高主任大声斥责：“你闭嘴。”

    看余监的样子，她应该在背后查过我的底。虽然我的入职档案清清白白，显示不出什么人脉关系。但通过这么多次在女监做的事，她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做事没根瞎胡闹的人。

    但高主任显然考虑不到这么多，受到余监的斥责后，她带着委屈的样子说：“余监，这个家伙最滑头，他故意搞出事来捣蛋，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余监看着高主任，气的脸都白了。她抬手指着高主任叫道：“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再敢出声我撕了你的嘴。”

    高主任见余监是真的动怒，吓得整个人僵住，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但不服气的样子就像一条宁折不弯的棍。

    余监的话刚刚落下，手机免提里就传来何处长打官腔的声音。

    “咳咳，林阳啊，今年你们女监教管科的台账整理很好，值得表扬啊。”何处长说着稍沉一下，正了一下嗓子，说：“有事你来找我是对滴，只要是我能给你解答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

    听到这么浑厚的官腔，余监脸都有点绿了。看来通过声音，她能辨别出是不是何处长在真的跟我通电话。

    而高主任拧着脖子，看我一眼撇撇嘴：“哼，装神弄鬼，从哪儿找来的人装逼？”

    高主任的话还没说完，余监蹭的一下蹦起来，直接扯着她往旁边一甩。同时不停朝她瞪眼努嘴做出发狠的表情。

    被甩个趔趄的高主任彻底懵了，她微张着嘴巴，眼珠子几乎瞪出来，脸色变得惨白。

    “余、余监，他这电话，难道是真的？”

    高主任嘴唇哆嗦着，说话都结巴了。余监看着她只是一个劲的发狠。

    看着她俩此时的表现，我咧嘴淡然一笑，对着手机话筒放平口气说：“何处长，你是咱们局里分管教管工作的大领导，又是这次比武巡视组的组长，我就想问一下大比武的成绩出来没有。”

    我把话说的很轻松，这就是在对余监和高主任进行无情的蔑视。

    开个会以为拿住了楚监的短处，她俩就来耀武扬威穷显摆，还想直接把楚监给踩到脚底下，做人简直太不低调了。

    对她俩的这种卑劣行径，我必须给她俩还回去。

    我的话问完，何处长那边稍微沉了下，说：“那个，林阳啊，关于比武的成绩排名，已经出来了，但单独告诉你，这好像有点不符合规定啊。”

    靠，成绩排名已经出来还瞒着，这不是跟我这装逼么？

    但当着余监她们，我还不能表现出在何处长面前很过分的举动。

    “是这样啊，何处长，既然成绩出来了，那什么时候公布呢？”我笑着问。

    “噢，大概过两天吧。两天之后也就知道了。”何处长在那边装腔作势的说。

    听到只还有两天就公布成绩，我撇撇嘴。

    尼玛。不过只有两天的时间还隐瞒，这有意思么？

    “呵呵。”我轻笑一声：“既然只有两天就公布，还是跟我们说一下吧。楚监她们都在，不管好与坏，我们也能做到心里有数啊。”

    我有意遮掩着说话，不过是给姓何的留面子。同时借他所处的位子，给余监和高主任下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何处长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他干笑两声，说：“好吧，那我就提前给你们透露一下吧，知道了结果可不要先对外面宣扬啊。”

    对于何处长保持很到位的官腔，我感觉很满意。

    只要能压余监她俩一头，就基本达到了我给他打电话的目的。

    “好的何处长，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何处长清了一下嗓子，装模作样的说：“今年你们女监教管科的工作做得很突出，我们一致认定，这次比武你们排名第一。”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我淡然一笑。

    但再看余监她们的反应，简直是飞在半空突然掉下来，并且还是脸先着的地。

    楚监脸上反应还好一点，起码先前我已经跟她做出过保证，她能有点思想准备。

    但高主任听到后，反应剧烈，愚蠢的她直接叫出声来。

    “什么东西排名第一啊，倒数第一吧？怎么可能，这太能扯了。”

    高主任呷呷的笑两声，好像参透玄机一样看着我，摆出平时趾高气昂的嘴脸，尖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演戏，真要排名第一也是倒数，呷呷，笑死我了。”

    我瞥一眼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高主任，淡然对着话筒，说：“这太好了，何处长您费心了。”

    我这一切还是在做给余监看的，没想到在手机那边的何处长明显一慌，说：“林阳，这话不能说啊。排名的事跟我没关系，都是你们自己工作做的好，巡视组成员都认为你们的工作很到位，指标超过系统的考核要求。第一名你们是名至实归。”

    楚监听到这段话，咧嘴笑着，兴奋的脸都有点红了。

    但余监的脸拉长，嘴唇变的死灰，像她家里出了大事，刚刚把最悲催的消息传给她一样。

    高主任则浑身发抖，像经受了俱大打击，直接变神经了一样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一定是骗人的。”

    我看着高主任轻蔑的一笑。

    尼玛，如果只是这样就让她承受不了，那接下来我要跟何处长提的问题，还不得让她心脏病发作，直接昏过去啊？

    “呵呵，何处长，还是得谢谢你啊。”我眉角挑动两下，对着话筒接着说：“不过我这里还有个小问题想问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说，我是主管教管工作的，只有知道你们下面想什么，我才能做好工作嘛。”

    何处长的话虽然表面上很客气，但我知道，他此时一定很不耐烦，甚至恨不得要把我刀砍斧剁。

    但他的短欠被我抓在手里，他心里就是再不爽，恐怕也不敢正面跟我翻脸的。

    “呵呵，何处长。其实我的问题很简单，主要还是想把工作做好啊。”我笑着依然保持平和的口气说。

    “那你说好了，只要是对工作有利的，我还是支持的。”

    “是这样，我们女监教管工作需要加强，但手里缺少资金支持啊。”我故意顿了下，看一眼余监和高主任的表情，接着说：“我看到大比武的文件，上面说对第一名有二十万的资金奖励，我问问有没有这件事。”

    “呃，这样啊？”何处长顿了下，说：“你先等一下，我看看。”

    对于比武奖金的事，我确实是在比武下发的文件里看到的。只不过当时文件上标注奖励的字样很小，不注意看的话，就会漏掉。

    现在听我直接说到奖金，余监的脸开始发冷。

    本来就是女生男相的她，脸上的扭曲，几乎能渗出血来。

    “林阳，文件我看了，是有这个奖励。你有什么问题么？”何处长带着无奈的言语再次传来。

    我淡然的笑笑，问：“那这二十万，是局系统直接下发给教管科嘛？”

    对于这笔钱，我必须问清楚，只有确定下这笔钱的来源出处，并且是直接越过余监她们的手，才是我给何处长打电话的真实目标。也只有这样，才能打破余监想把图书室给分掉的图谋。

    “嗯，你说的不错。”何处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笔钱是局系统拨出来的专项教管资金。”

    我接着问：“那这二十万什么时候能拨下来？”

    “这个，林阳，这应该不是你操心的吧？”

    何处长突然反问一句，让我心里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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