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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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静默，被江铁飞称作仙长的这人没有回答。
可江铁飞也没有继续追问，一副恭敬姿态继续维持着，似乎也是在静等答复的样子。
眼看着，船逐渐的，漂浮到了小湖中心。
这人终于转头俯下，看着船旁水面。
江铁飞和徐安随着看去，立刻就是一惊，如镜的水面可以看到他们倒映的身影，却看不到这人的身影，就仿佛，船上只有江铁飞和徐安二人一般。
“这是心湖。”
一声音述来。
“倒映的是心影，自然是有心才可看到。”
“……你不在这里？”
沉吟之后，徐安问道。
“嗯，准确来说，我是他的一道心影，被他留在了这里。”
“那他呢？”
“我也不知，毕竟，我是他的烦恼所在，他不可能让我与他再联系上。另外，也是让我化作一道机缘，让有缘人替他承了这番因果。”
说到这里，他终于郑重得对两人问道：“你们二人，谁想得这番机缘，承此因果？先说好，承了便不能后悔。”
“……仙长，得此机缘，可挽回过去憾事否？”
江铁飞再次期待问询。
他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看向湖面上，江铁飞的倒影片刻后，才向江铁飞出声应道：“汝之遗憾事涉生死轮回，就算得了机缘，也不可挽回。”
这让江铁飞脸色骤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气，接着声音稍显沉闷的问：“那请问，在这世上，有无挽回我之遗憾的办法？”
就算此间机缘不能，那么世间其他呢？
总有办法的罢？
江铁飞不禁期待这样想。
而接着，得到的回答却是。
“吾也不知世上有谁能做到，可我知晓，就算有谁能做到，也不敢去做。”
“为何？”江铁飞追问。
“事涉生死轮回，自然有天大干系，孰敢轻易承之？”
“……可我偶有听闻，世间有召唤死人魂灵的秘术。”
江铁飞终究是不甘心的道。
而对此这人遂道：“且看我。”
江铁飞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其为什么要让之看他？
可他也并不愚笨，很快灵光一闪，想通过来。
就涩涩然开口：“那些所谓召唤死人魂灵的秘术，召唤的，其实就是，心影？”
“也不一定。”
这让江铁飞惊讶不解看去。
“可召唤你家娘子，定然只能召唤些残影，混杂召唤者的欲念浊气，变成浑浊不堪之幽魂。毕竟，汝娘子极为幸运，却是入了轮回，而不是成为孤苦无依之游魂野鬼。”
说到这里，他便看向一个方向，又随着说道：“轮回可不是那么好入的，特别是凡尘浊世中因果纷杂，孽障横生，尚且幸运的还有香火所依，尚能维持。而多的是无依无靠之孤魂野鬼，凄凄惨惨，终日悲号者甚广。汝娘子能入轮回，也是生前多结善因，也没有造孽之事，可谓清清白白，又有功德护持，才能得此善果。”
可听闻这番，江铁飞却忍不住一咬牙道：“既然我娘子生前多结善因，清清白白，有一番功德在身，那为何会有那般凄惨的下场？这世上，也未免太过不公了吧。”
“呵。”
“仙长，你笑甚？”
“你这是拿人伦来看待天地，我自然要笑。人伦终究是后天之物，天地本身就是天公地道，一视同仁，有些人伦琐事，对天地来说，关其屁事？”
“那功德呢？难道不是天地嘉奖吗？”
“何来天地嘉奖？所谓功德因人而存，若世上没有人这等智慧生灵，那所谓功德自然不存。”
这般说着，这人又幽幽看向湖面。
“对凡人来说，不启发心头一点灵光，功德自然只能在死后有效。毕竟灵台蒙蔽，自然不怕受孽障因果干扰。不然，你还真以为，凡人做下恶事，就一定在活着时有恶报？做好事，就一定在活着时有好报？真的有什么无形的命运，将所有凡人摆布得清清楚楚？若真的是这样，我等修行之士也不会如此畏惧因果业障。”
“……”
“想好了吗？是否要承此机缘因果？”
“敢问，得此机缘，所承因果是何？”
徐安在此时拱手问道。
而这人对此，却说：“只有得了机缘，承此因果，才能得晓。”
徐安眉头微蹙。
显然，这里面，所要承的因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想都能想到，当初那位‘仙人’留下机缘在此，说白了就是让人顶替自己还债。
搞不好，这世间许多仙人留下机缘的传说中，其中货真价实的仙人机缘，其实都是这番操作。
我把好处留下，有缘人，你且为我顶缸。
那么问题来了，要顶的缸问题严不严重？不严重那还说，得了仙人机缘，从此踏上追寻长生久视之途，也不算亏。
可若是问题很严重，一顶缸，身死魂灭的几率九成九的话。
这就值得深思考虑了……
“既然我娘子已经入了轮回，尚算幸运的话。”
终于，江铁飞吐了口气，说道，抬起头来，继续郑重言道：“那这无用的机缘，我不要也罢。”
“那就是你的了。”
这人干脆对徐安道来。
突然，他从船上往水面一跳，正好是跳到了徐安在湖面的倒映上，却是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直接穿入，然后，与徐安的倒影相融。
“终于，我也能功成身退，且用此残影为你启发心头一点灵光，至于传承修行之法，就在此间木屋，你可取之。不过，切记，了了此番机缘所承因果后，当远离红尘浊世，否则因果纠缠下，障业不断，至最后徒呼奈何也……”
“先生，你还未说所承因果是何？”
眼看着湖面倒映融合快要结束，要变得清晰起来，意识到这心影将要消失的徐安，赶紧就问。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
“我说了，承此因果，自然就会得晓，因为，会寻着你这点灵光找上来，到时，你自然清楚明白。”
“……”
徐安无言的看着，湖面倒影彻底清晰。
不过，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了不同。
仿佛更加清晰可见。
或者说，大脑变得更加清明，仿佛真的有一道清灵之光，存在大脑某处，或者说，像是多了一只长在大脑里面的眼睛，这种感觉。
不过这只眼睛的视觉，却不是那种肉眼光线的接收，更像是放出光线波动来探测……所以叫做灵光。
这灵光可以与眼睛相连，从而让眼睛视角产生变化。
另外，这只灵光之眼所在的位置，好像是，松果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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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铁飞也没有继续追问，一副恭敬姿态继续维持着，似乎也是在静等答复的样子。
眼看着，船逐渐的，漂浮到了小湖中心。
这人终于转头俯下，看着船旁水面。
江铁飞和徐安随着看去，立刻就是一惊，如镜的水面可以看到他们倒映的身影，却看不到这人的身影，就仿佛，船上只有江铁飞和徐安二人一般。
“这是心湖。”
一声音述来。
“倒映的是心影，自然是有心才可看到。”
“……你不在这里？”
沉吟之后，徐安问道。
“嗯，准确来说，我是他的一道心影，被他留在了这里。”
“那他呢？”
“我也不知，毕竟，我是他的烦恼所在，他不可能让我与他再联系上。另外，也是让我化作一道机缘，让有缘人替他承了这番因果。”
说到这里，他终于郑重得对两人问道：“你们二人，谁想得这番机缘，承此因果？先说好，承了便不能后悔。”
“……仙长，得此机缘，可挽回过去憾事否？”
江铁飞再次期待问询。
他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看向湖面上，江铁飞的倒影片刻后，才向江铁飞出声应道：“汝之遗憾事涉生死轮回，就算得了机缘，也不可挽回。”
这让江铁飞脸色骤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气，接着声音稍显沉闷的问：“那请问，在这世上，有无挽回我之遗憾的办法？”
就算此间机缘不能，那么世间其他呢？
总有办法的罢？
江铁飞不禁期待这样想。
而接着，得到的回答却是。
“吾也不知世上有谁能做到，可我知晓，就算有谁能做到，也不敢去做。”
“为何？”江铁飞追问。
“事涉生死轮回，自然有天大干系，孰敢轻易承之？”
“……可我偶有听闻，世间有召唤死人魂灵的秘术。”
江铁飞终究是不甘心的道。
而对此这人遂道：“且看我。”
江铁飞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其为什么要让之看他？
可他也并不愚笨，很快灵光一闪，想通过来。
就涩涩然开口：“那些所谓召唤死人魂灵的秘术，召唤的，其实就是，心影？”
“也不一定。”
这让江铁飞惊讶不解看去。
“可召唤你家娘子，定然只能召唤些残影，混杂召唤者的欲念浊气，变成浑浊不堪之幽魂。毕竟，汝娘子极为幸运，却是入了轮回，而不是成为孤苦无依之游魂野鬼。”
说到这里，他便看向一个方向，又随着说道：“轮回可不是那么好入的，特别是凡尘浊世中因果纷杂，孽障横生，尚且幸运的还有香火所依，尚能维持。而多的是无依无靠之孤魂野鬼，凄凄惨惨，终日悲号者甚广。汝娘子能入轮回，也是生前多结善因，也没有造孽之事，可谓清清白白，又有功德护持，才能得此善果。”
可听闻这番，江铁飞却忍不住一咬牙道：“既然我娘子生前多结善因，清清白白，有一番功德在身，那为何会有那般凄惨的下场？这世上，也未免太过不公了吧。”
“呵。”
“仙长，你笑甚？”
“你这是拿人伦来看待天地，我自然要笑。人伦终究是后天之物，天地本身就是天公地道，一视同仁，有些人伦琐事，对天地来说，关其屁事？”
“那功德呢？难道不是天地嘉奖吗？”
“何来天地嘉奖？所谓功德因人而存，若世上没有人这等智慧生灵，那所谓功德自然不存。”
这般说着，这人又幽幽看向湖面。
“对凡人来说，不启发心头一点灵光，功德自然只能在死后有效。毕竟灵台蒙蔽，自然不怕受孽障因果干扰。不然，你还真以为，凡人做下恶事，就一定在活着时有恶报？做好事，就一定在活着时有好报？真的有什么无形的命运，将所有凡人摆布得清清楚楚？若真的是这样，我等修行之士也不会如此畏惧因果业障。”
“……”
“想好了吗？是否要承此机缘因果？”
“敢问，得此机缘，所承因果是何？”
徐安在此时拱手问道。
而这人对此，却说：“只有得了机缘，承此因果，才能得晓。”
徐安眉头微蹙。
显然，这里面，所要承的因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想都能想到，当初那位‘仙人’留下机缘在此，说白了就是让人顶替自己还债。
搞不好，这世间许多仙人留下机缘的传说中，其中货真价实的仙人机缘，其实都是这番操作。
我把好处留下，有缘人，你且为我顶缸。
那么问题来了，要顶的缸问题严不严重？不严重那还说，得了仙人机缘，从此踏上追寻长生久视之途，也不算亏。
可若是问题很严重，一顶缸，身死魂灭的几率九成九的话。
这就值得深思考虑了……
“既然我娘子已经入了轮回，尚算幸运的话。”
终于，江铁飞吐了口气，说道，抬起头来，继续郑重言道：“那这无用的机缘，我不要也罢。”
“那就是你的了。”
这人干脆对徐安道来。
突然，他从船上往水面一跳，正好是跳到了徐安在湖面的倒映上，却是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直接穿入，然后，与徐安的倒影相融。
“终于，我也能功成身退，且用此残影为你启发心头一点灵光，至于传承修行之法，就在此间木屋，你可取之。不过，切记，了了此番机缘所承因果后，当远离红尘浊世，否则因果纠缠下，障业不断，至最后徒呼奈何也……”
“先生，你还未说所承因果是何？”
眼看着湖面倒映融合快要结束，要变得清晰起来，意识到这心影将要消失的徐安，赶紧就问。
可得到的回答却是。
“我说了，承此因果，自然就会得晓，因为，会寻着你这点灵光找上来，到时，你自然清楚明白。”
“……”
徐安无言的看着，湖面倒影彻底清晰。
不过，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了不同。
仿佛更加清晰可见。
或者说，大脑变得更加清明，仿佛真的有一道清灵之光，存在大脑某处，或者说，像是多了一只长在大脑里面的眼睛，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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