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万念俱灰

    就在张翠花又一次狮子大开口的第三天，已经做好准备的赵凯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钱已经准备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自己好把钱给她送过去。

    得到消息的张翠花却并没有赵凯想像中那样的兴奋，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搞得赵凯一脸的茫然，难道张翠花良心发现，不管自己要这个钱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不久，就完全破灭了，到了下午，张翠花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今天下午就回家，让赵凯把钱给送过来。

    赵凯已经把自己卡上仅有的几千块都送到了张翠花的手中，哪里还有什么钱来给他，嘴上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但却没有任何的行动，敷衍了几句之后，却变像是确定了张翠花今晚肯定会留宿在家中。

    至于住在她家的是她的哪个姘头，那就只能怪他倒霉了。

    苦苦捱到了晚上，赵凯又一次确定了自己行动的路线，趁着老婆不在家的机会，终于偷偷从家里走了出来，他怕自己翻墙时会发出动静，从而打扰到屋子里的人，首先就先把牛家的后门用铁丝给捆住，然后拎着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用来劈柴的斧头绕到了牛家的前院。

    牛家一个多高的墙头根本就挡不住赵凯的脚步，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时候，会惊动屋子里的人，不过还好，他的运气不错，下落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而且也没有惊动屋子里的人。

    于是他便悄悄地顺着牛家的窗户钻到了里屋，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床上的人是谁，不过不管是谁眼下都不重要了，万一自己惊扰到他就不好了，于是手起斧落，原本是想砍死床上睡觉的人，结果却因为紧张把斧子给拿倒了，砍了几下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不过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了，看他这样子，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刚才的动作还是惊到了另一间屋子里的张翠花，她并没有往那么恐怖的方面去响，只是以为睡在另一间屋子里的谈肖伟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已经睡熟，于是便穿鞋下地，一推门轻声地抱怨道：“你小点声不行，把我儿子吵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自己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不过从身高上看肯定不是谈肖伟，张翠花的第一反应就是牛二回来了，连忙问道：“牛二，是你吗？”

    “是我。”赵凯回应了张翠花两个字，接着就用随身带的尖刀捅了出去。

    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张翠花的腹部，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张翠花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那个老实的赵凯，她很想开口为自己求情，可身体却渐渐变得不听自己的使唤，只是过了几秒之后，张翠花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赵凯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本来自己就占点小便宜，结果却被你一再地讹诈，再老实的人也被你激出了凶性，拿起手中的尖刀泄愤地又捅了张翠花几刀之后，这才罢手。

    到了此时，赵凯骨子里的凶性已经完全被激发了出来，本以为剩下的就是销毁现场的时候，里屋却突然有人开口说道：“妈妈，你在哪？”

    赵凯顿时愣住了，张翠花的儿子醒了。

    这下该怎么办？已经杀红眼的赵凯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杀一个是杀，自己也不在乎在多杀一个，一个箭步冲到了里屋，一刀就捅向了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这下屋子里终于安静了，渐渐地赵凯从狂躁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恶，冷静下来之后，先把牛家的自来水管打开，看着清水逐渐流进了屋子里，这才打算离开，而且不光如此，他还特意地把张翠花的鞋套到了自己的脚上，在窗台上面留下了两个用来迷惑警方的脚印。

    做完这一切，赵凯又来到了牛家的院子里，他看到院子里的摩托车，本想把里面的汽油倒出来，结果却发现两辆车的油箱居然都是空的，最后他只好把主意打到牛家堆在外面的柴垛上面。

    其实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那些地膜的下落，院子里面只有一卷，剩下的那些在哪里，自己找了几圈也并没有找到，担心时间一长自己会暴露，只好匆匆把自己身上的血衣，连同张翠花的手机，那卷地膜都扔到了柴垛上面，一把火点了起来。

    做完了这些之后，他又跑到了村边的小河边，把两把凶器都埋到了河里，这才重新跑回到了家中，又过了一会，装做被惊醒的样子，投入到了救火的队伍之中。

    审讯室显得异常的案静，除了必要的录音设备在运转之中，剩下的就只有夏芷晴手中的钢笔在快速地移动着，说着说着，赵凯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言语之中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只是，现在再回忆这些，却已经晚了，自己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担负起法律的责任了。

    赵凯的话终于说完了，整个人仿佛也轻松了不少，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王动轻声地问道：“你……后悔吗？”

    “呵呵。”赵凯冷笑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不后悔，其实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经得起诱惑，不过才几卷地膜而已，就算张翠花把我告诉派出所又能怎么样，大不了罚点款，蹲几天就罢了，哪像现在……”

    后面的话赵凯已经没办法说下去了，接下来他面临的就是法律对他的惩罚，每当想到自己的妻儿，他就后悔不已，若是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话，他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随着夏日的到来，天色渐渐变得长了起来，下班之后，一身轻松的王动和夏芷晴漫步在公园里，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不时地感慨着赵凯和张翠花两个人之间的遭遇，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到头来却发展成为灭门的特大案件，人生的际遇真的不由人感慨。

    “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辞职报告已经批下来了，阿姨说，让我先去燕京办理一个入职的手续，你让高队把你的实习报告签个名，咱俩就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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