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抠门老a其实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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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找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自杀，但是这里的宁静吸引了我。”
一个皮肤苍白，显着老态，眼珠绿得发光发毒的白西装男人坐在长椅上。他胸口有一朵开着花的黄色红边雏菊。
不远处是一条河流，长着牙齿的怪鱼撕咬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半张叶子。
拉莱耶开着手机，正在等待救援。
三个小时之前，她揍了一顿这个试图把她绑到市中心的信号塔上制成人体炸-弹的男人，然后好像一不小心砸坏了对方的脑袋。
「我本想找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自杀，但是这里的宁静吸引了我。」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三遍。
虽然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但是拉莱耶更倾向于这个男人被砸傻了脑袋。
因为这个男人是“小丑”。
而他们身处哥谭。
哥谭，钢铁之森，犯罪之都，犯罪者最优渥的产出地。而本土罪犯中，以小丑最过分、最无-耻、最让人唾弃及欣赏。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大家都管他叫作小丑。
作为本土的超级罪犯，小丑疯疯癫癫的性格和无法理解的思想造成了许多的伤亡。大量的人因此而死亡，城区被炸毁，高楼被破坏，恐怖的气氛时不时蔓延在黑夜之中。
这令作为哥谭意志的拉莱耶非常不爽。
试想一下，你本来在庭院里高高兴兴地种着花花养着猫猫狗狗，然后有一天，一个神经病突然闯进你家拿杀虫剂喷死了你的花和猫和狗，并顺手炸掉了你的房子。
你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其他罪犯也时常在拉莱耶的忍耐上来回蹦跶，但是像小丑这么过分的，还是头一个。
平时的拉莱耶本着城市意志不能过分干涉人类的准则没对小丑动过手，可今天对方直接欺负到她身上了，她一生气没忍住就把小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然后奇迹般地揍坏了对方的脑子。
顺便给对方洗干净了脸上的油彩。
脸长得还行，就是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假使这是在游戏之中，那么拉莱耶就会发现被强行洗干净脸的男人头顶上顶着一个符号。
——[不可解的疯狂状态]
——可惜这并不是游戏。
但作为城市意志，她还是能够看到小丑身边萦绕着一层代表邪恶的深红。
红色越深，邪恶越深。
嗐，她怎么会有这种市民呢？明明她只是想要成为一个优雅的城市啊，怎么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犯罪都市呢？
真是让人悲伤的故事。
拉莱耶有一声没一声地回应着变成了复读机的小丑，一边打着游戏等着救援。
虽然很讨厌小丑并且把他揍了一顿，但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定会走到河里被怪鱼吃掉。作为一个善良的城市，拉莱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因此她向哥谭警局拨打了电话，希望来个人把这家伙送进精神病院好好看管。
在拉莱耶看来，精神病院/疯人院是哥谭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谁让每天都有那么几个xx人诞生呢？除却老牌犯罪分子企鹅人（这家伙超会赚钱的）、谜语人（我记得他当年好像爱上了警察局长的女人并且大失败）、小丑女外，迷彩人、风筝人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人总是见缝插针地在稍显和平的日子里诞生。
这让本以为自己能好好休个假的拉莱耶异常暴躁。
但是得忍住。
必须得忍住才行。
否则她就要被城市意志委员会除名了。
纽约那个天天喜欢说小话的坏东西，如果知道了拉莱耶无缘无故参与人类事件的话，一定会向主席请求撤销拉莱耶的委员资格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拉莱耶一直在忍耐。
今天，她刚好找到了发泄口。
而且有正当理由。
不过，拉莱耶虽然打人，狠狠地打人，但是她还是好女孩。
游戏界面上一片灰暗，拉莱耶这次抽卡又成功沉船。
在她十分生气地切了小号继续上去抽卡的时候，从远而近的警铃声让她意识到警察的到来。
脑子坏掉的小丑还在重复那几句话，并神经病地拨弄着胸口的那朵雏菊。
拉莱耶稍微有一些烦躁。
警官高斯·沃尔询问：“谁是报警人？”
拉莱耶举手，“是我。”高斯警官尚未说接下来的流程话，报警的女孩就流畅地说了下去。
“刚才，一名绿发白脸的男性向我冲来，试图将我绑上市中心的信号塔并接上炸弹。因为他的疏忽，我趁乱打晕了他的脑袋，并顺便给他洗了个脸。”拉莱耶努了努嘴巴，“假如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在你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把重复的话念了三遍。”
拉莱耶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虽然有可能是我刚才那一棍子给他打出了脑震荡，但是警官，我认为这名男子是从精神病院逃窜出来的病人。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的建议是将他重新关进精神病院去。我想，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方式了，既彰显了人道主义又收押了某些精神不稳定到会危害社会的人士。”
黑发绿眼的女孩侃侃而谈，这让高斯警官没能插的上嘴。当然了，在女孩描述了长椅另一边那个男人的状态后并辅以他自己的观察，高斯也认为这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哥谭最不缺的就是有极大的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其中影响最大的正是小丑。
嗯……这位先生也是绿头发绿眼睛，是小丑的模仿者/粉丝吗？
拉莱耶见警察不动，又补了一句，“你说对吗？警官。”
高斯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高斯：好叭。
不过该做的记录还是要做的。
“我得知晓你的身份并作下笔录。”高斯·沃尔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女孩的时候，高斯警官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近似孩子见到母亲的感觉。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喊对方一句妈。
不过他当然没有喊。
这也太古怪了不是吗？作为一名自认为且同时被戈登局长肯定的优秀人民警察，高斯断不可能在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女孩面前做出那等可疑可怖的表现。
因此，在极力遏制住自己身上的那股欲望后，高斯警官问道：“姓名？”
他将会询问姓名、家庭住址以及就读学校，父母的工作。
与其说是作笔录，更像是在询问罪犯。
——拉莱耶想。
她抚摸着系在脖颈处的淡青色纱巾，瓷白色的脸上几乎可以倒映出高斯那因为风吹日晒而早就的红褐色脸蛋。
“拉莱耶·阿蒙，十三岁，住在红石榴街081，父亲是布鲁特罗·阿蒙，母亲叫做歌莉娅·阿蒙，两个人都是文学评论家。”
拉莱耶凝视着天空，眼珠上的一颗小痣随着眼球的转动而移动，“目前在哥谭美华中学就读。”
高斯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那就没事了……红石榴街离这里很远，你怎么独自跑到这里来？”
拉莱耶反问道：“不去处理他吗？”她伸手指了指坐在长椅上发呆的绿发男人。
高斯意识到对方大概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出于不得任意窥探他人隐私的道理，他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早点回家吧”后，招呼着一起来的人去把脑子坏了的小丑带会警局。等登记好地方的身份或是无法知晓对方的信息后，他们就会将其投放进不同的精神病院/疯人院/监狱。
小丑就这样被带上了警车。
拉莱耶坐在长椅上，有些不耐地用指甲搔了搔后脖颈。
她预料对方会在十五个小时候恢复正常，只希望警察们能稍微动动脑子，别再做出把邻居家的狗当成杀人犯这样的蠢事了。
虽然拉莱耶也可以提醒他们，但是她并没有这个义务。
一股无缘无故的燥热袭击了她。
假使这是在游戏里，拉莱耶便可以清楚地发现自己头顶上顶着一个[晕眩]和一个[二重疯狂]的标志。
可惜和上一个假想一样的约束是：这不是游戏。
拉莱耶看不到自己感染了来自小丑的疯狂病毒。
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感受得到。就像是蜘蛛一层丝一层丝地结起厚厚的茧子，她所陷入的疯狂状态正在从两层开始往上叠。
三层。
四层。
五层。
……
直直叠了十层疯狂。
这暂时不可解的疯狂污染让拉莱耶短时间地失去了理智，而在这段时间，一场夹杂着暴雪的诡异阴雨袭击了整个哥谭。
＊＊＊
高斯·沃尔坐在那名已经拿镣铐铐起来的男士边上，他试图以温和的口吻套出一些什么来。
比如说名字，比如说家庭地址，比如说有没有犯过罪。
起先，那名男性一直保持着木讷的神态。但在暴雪/雨袭来，豆大的雨珠和雪块将窗玻璃打得嗡嗡作响的时候，他那沉寂的绿眼珠里燃起一种近似于黑暗的狂热来。
高斯听到一些低沉的，好似来自异世界的呓语。那些不知所谓的声音折磨着他的大脑，但旋即，一阵粗鲁的叫骂声让他恢复清醒，目瞪口呆。
高斯清楚地听见一个显然是未成年的声线带着怒意大喊大叫。
对方说：“这里是我的哥谭！让黑蝙蝠滚出去！”
高斯在听到这段话时的反应很奇妙。
第一，哥谭是蝙蝠侠（黑蝙蝠）的哥谭这件事情是包括所有反派在内的市民们公认的。就连某些外地人在听到哥谭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到的第一印象物也是蝙蝠侠。
第二，高斯又产生了喊妈的举动。这一次，被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到来的夹雨暴雪震动到没有羞耻心与责任感的高斯警官不再犹豫，大声喊妈。其声音震动天地，连他身旁的绿发男子也不禁侧目。
一把锋利的连牛都可以直接切开的小刀如魔术般出现在男性手中。
绿发的男人口中哼着生日歌的小调，刀子在手指间迅速移动。
也许他应该洗个手。小丑想。
也许拿现成的血洗手更方便。
他是个没有理性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此时的小丑决定先把身旁这位缺少母爱的可怜警官抹了脖子，然后再把开车的警察的牙齿用他们喜爱的银手铐一颗一颗敲下来，做成项链后送给他最爱的小蝙蝠。
“也许应该直接放在蝙蝠车上。”小丑嘟囔道。
他抬起眼，手腕已经从手铐里脱出。
他立马要进行一场血浆四射的谋杀。
但在那时，他看见了一个幻影。
黑发绿眼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警车正在平稳行驶的道路之上。由于雨雪挡住了车前玻璃，开车的警察在启动雨刷器后才发现路中央有人。
当时的他就算是想变道也来不及。
因为警车与女孩实在是太近了。
这位微胖的警察因为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并没有发生，甚至没有人的闷哼。
高斯发出了咕叽的奇怪叫声。
拉莱耶以那脆弱的小手握住了车前杠，竟然硬生生地将这辆警车举了起来。她用力一甩，直接将车扔进了边上的泥地里面。
警车的底盘在飞跃天际时，在地面上打下一大片的阴影。
撞得晕头转向的高斯·沃尔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嘴唇之上。
——嘴唇的主人是某位脑袋鲜血直流的绿发男子。
一时之间，高斯在选择尖叫和拨打急救电话两个选项中左右为难。
把装着疯狂源的车扔进泥地里的拉莱耶：爽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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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皮肤苍白，显着老态，眼珠绿得发光发毒的白西装男人坐在长椅上。他胸口有一朵开着花的黄色红边雏菊。
不远处是一条河流，长着牙齿的怪鱼撕咬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半张叶子。
拉莱耶开着手机，正在等待救援。
三个小时之前，她揍了一顿这个试图把她绑到市中心的信号塔上制成人体炸-弹的男人，然后好像一不小心砸坏了对方的脑袋。
「我本想找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自杀，但是这里的宁静吸引了我。」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三遍。
虽然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但是拉莱耶更倾向于这个男人被砸傻了脑袋。
因为这个男人是“小丑”。
而他们身处哥谭。
哥谭，钢铁之森，犯罪之都，犯罪者最优渥的产出地。而本土罪犯中，以小丑最过分、最无-耻、最让人唾弃及欣赏。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大家都管他叫作小丑。
作为本土的超级罪犯，小丑疯疯癫癫的性格和无法理解的思想造成了许多的伤亡。大量的人因此而死亡，城区被炸毁，高楼被破坏，恐怖的气氛时不时蔓延在黑夜之中。
这令作为哥谭意志的拉莱耶非常不爽。
试想一下，你本来在庭院里高高兴兴地种着花花养着猫猫狗狗，然后有一天，一个神经病突然闯进你家拿杀虫剂喷死了你的花和猫和狗，并顺手炸掉了你的房子。
你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其他罪犯也时常在拉莱耶的忍耐上来回蹦跶，但是像小丑这么过分的，还是头一个。
平时的拉莱耶本着城市意志不能过分干涉人类的准则没对小丑动过手，可今天对方直接欺负到她身上了，她一生气没忍住就把小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然后奇迹般地揍坏了对方的脑子。
顺便给对方洗干净了脸上的油彩。
脸长得还行，就是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假使这是在游戏之中，那么拉莱耶就会发现被强行洗干净脸的男人头顶上顶着一个符号。
——[不可解的疯狂状态]
——可惜这并不是游戏。
但作为城市意志，她还是能够看到小丑身边萦绕着一层代表邪恶的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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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她怎么会有这种市民呢？明明她只是想要成为一个优雅的城市啊，怎么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犯罪都市呢？
真是让人悲伤的故事。
拉莱耶有一声没一声地回应着变成了复读机的小丑，一边打着游戏等着救援。
虽然很讨厌小丑并且把他揍了一顿，但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定会走到河里被怪鱼吃掉。作为一个善良的城市，拉莱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因此她向哥谭警局拨打了电话，希望来个人把这家伙送进精神病院好好看管。
在拉莱耶看来，精神病院/疯人院是哥谭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谁让每天都有那么几个xx人诞生呢？除却老牌犯罪分子企鹅人（这家伙超会赚钱的）、谜语人（我记得他当年好像爱上了警察局长的女人并且大失败）、小丑女外，迷彩人、风筝人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人总是见缝插针地在稍显和平的日子里诞生。
这让本以为自己能好好休个假的拉莱耶异常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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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拉莱耶一直在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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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十分生气地切了小号继续上去抽卡的时候，从远而近的警铃声让她意识到警察的到来。
脑子坏掉的小丑还在重复那几句话，并神经病地拨弄着胸口的那朵雏菊。
拉莱耶稍微有一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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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莱耶举手，“是我。”高斯警官尚未说接下来的流程话，报警的女孩就流畅地说了下去。
“刚才，一名绿发白脸的男性向我冲来，试图将我绑上市中心的信号塔并接上炸弹。因为他的疏忽，我趁乱打晕了他的脑袋，并顺便给他洗了个脸。”拉莱耶努了努嘴巴，“假如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在你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把重复的话念了三遍。”
拉莱耶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虽然有可能是我刚才那一棍子给他打出了脑震荡，但是警官，我认为这名男子是从精神病院逃窜出来的病人。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的建议是将他重新关进精神病院去。我想，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方式了，既彰显了人道主义又收押了某些精神不稳定到会危害社会的人士。”
黑发绿眼的女孩侃侃而谈，这让高斯警官没能插的上嘴。当然了，在女孩描述了长椅另一边那个男人的状态后并辅以他自己的观察，高斯也认为这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哥谭最不缺的就是有极大的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其中影响最大的正是小丑。
嗯……这位先生也是绿头发绿眼睛，是小丑的模仿者/粉丝吗？
拉莱耶见警察不动，又补了一句，“你说对吗？警官。”
高斯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高斯：好叭。
不过该做的记录还是要做的。
“我得知晓你的身份并作下笔录。”高斯·沃尔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女孩的时候，高斯警官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近似孩子见到母亲的感觉。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喊对方一句妈。
不过他当然没有喊。
这也太古怪了不是吗？作为一名自认为且同时被戈登局长肯定的优秀人民警察，高斯断不可能在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女孩面前做出那等可疑可怖的表现。
因此，在极力遏制住自己身上的那股欲望后，高斯警官问道：“姓名？”
他将会询问姓名、家庭住址以及就读学校，父母的工作。
与其说是作笔录，更像是在询问罪犯。
——拉莱耶想。
她抚摸着系在脖颈处的淡青色纱巾，瓷白色的脸上几乎可以倒映出高斯那因为风吹日晒而早就的红褐色脸蛋。
“拉莱耶·阿蒙，十三岁，住在红石榴街081，父亲是布鲁特罗·阿蒙，母亲叫做歌莉娅·阿蒙，两个人都是文学评论家。”
拉莱耶凝视着天空，眼珠上的一颗小痣随着眼球的转动而移动，“目前在哥谭美华中学就读。”
高斯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那就没事了……红石榴街离这里很远，你怎么独自跑到这里来？”
拉莱耶反问道：“不去处理他吗？”她伸手指了指坐在长椅上发呆的绿发男人。
高斯意识到对方大概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出于不得任意窥探他人隐私的道理，他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早点回家吧”后，招呼着一起来的人去把脑子坏了的小丑带会警局。等登记好地方的身份或是无法知晓对方的信息后，他们就会将其投放进不同的精神病院/疯人院/监狱。
小丑就这样被带上了警车。
拉莱耶坐在长椅上，有些不耐地用指甲搔了搔后脖颈。
她预料对方会在十五个小时候恢复正常，只希望警察们能稍微动动脑子，别再做出把邻居家的狗当成杀人犯这样的蠢事了。
虽然拉莱耶也可以提醒他们，但是她并没有这个义务。
一股无缘无故的燥热袭击了她。
假使这是在游戏里，拉莱耶便可以清楚地发现自己头顶上顶着一个[晕眩]和一个[二重疯狂]的标志。
可惜和上一个假想一样的约束是：这不是游戏。
拉莱耶看不到自己感染了来自小丑的疯狂病毒。
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感受得到。就像是蜘蛛一层丝一层丝地结起厚厚的茧子，她所陷入的疯狂状态正在从两层开始往上叠。
三层。
四层。
五层。
……
直直叠了十层疯狂。
这暂时不可解的疯狂污染让拉莱耶短时间地失去了理智，而在这段时间，一场夹杂着暴雪的诡异阴雨袭击了整个哥谭。
＊＊＊
高斯·沃尔坐在那名已经拿镣铐铐起来的男士边上，他试图以温和的口吻套出一些什么来。
比如说名字，比如说家庭地址，比如说有没有犯过罪。
起先，那名男性一直保持着木讷的神态。但在暴雪/雨袭来，豆大的雨珠和雪块将窗玻璃打得嗡嗡作响的时候，他那沉寂的绿眼珠里燃起一种近似于黑暗的狂热来。
高斯听到一些低沉的，好似来自异世界的呓语。那些不知所谓的声音折磨着他的大脑，但旋即，一阵粗鲁的叫骂声让他恢复清醒，目瞪口呆。
高斯清楚地听见一个显然是未成年的声线带着怒意大喊大叫。
对方说：“这里是我的哥谭！让黑蝙蝠滚出去！”
高斯在听到这段话时的反应很奇妙。
第一，哥谭是蝙蝠侠（黑蝙蝠）的哥谭这件事情是包括所有反派在内的市民们公认的。就连某些外地人在听到哥谭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到的第一印象物也是蝙蝠侠。
第二，高斯又产生了喊妈的举动。这一次，被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到来的夹雨暴雪震动到没有羞耻心与责任感的高斯警官不再犹豫，大声喊妈。其声音震动天地，连他身旁的绿发男子也不禁侧目。
一把锋利的连牛都可以直接切开的小刀如魔术般出现在男性手中。
绿发的男人口中哼着生日歌的小调，刀子在手指间迅速移动。
也许他应该洗个手。小丑想。
也许拿现成的血洗手更方便。
他是个没有理性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此时的小丑决定先把身旁这位缺少母爱的可怜警官抹了脖子，然后再把开车的警察的牙齿用他们喜爱的银手铐一颗一颗敲下来，做成项链后送给他最爱的小蝙蝠。
“也许应该直接放在蝙蝠车上。”小丑嘟囔道。
他抬起眼，手腕已经从手铐里脱出。
他立马要进行一场血浆四射的谋杀。
但在那时，他看见了一个幻影。
黑发绿眼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警车正在平稳行驶的道路之上。由于雨雪挡住了车前玻璃，开车的警察在启动雨刷器后才发现路中央有人。
当时的他就算是想变道也来不及。
因为警车与女孩实在是太近了。
这位微胖的警察因为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并没有发生，甚至没有人的闷哼。
高斯发出了咕叽的奇怪叫声。
拉莱耶以那脆弱的小手握住了车前杠，竟然硬生生地将这辆警车举了起来。她用力一甩，直接将车扔进了边上的泥地里面。
警车的底盘在飞跃天际时，在地面上打下一大片的阴影。
撞得晕头转向的高斯·沃尔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嘴唇之上。
——嘴唇的主人是某位脑袋鲜血直流的绿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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