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短暂交集、邂逅、缘分...)

推荐阅读:神农道君道与天齐宅男侵入動漫世界浪痞天倾之后逆天邪神夜无疆剑修来自合欢宗(高h np)快跑,这个文明开挂了!山海提灯

    谈宴西默然许久,动容于她的用心,又觉得语言浅薄,不足以表达,片刻,方才出声,笑问周弥“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个。”

    周弥说“我也不像谈总,随随便便就送得起奢侈品、大钻戒……”

    谈宴西笑说,“听出来了,弥弥这是在批评我呢。”

    周弥一脸的“你意识到了就好”。

    三月的深夜,尚且春寒不减,尤其来了一阵风,吹得头顶树叶簌簌作响。

    周弥自觉挨靠近了谈宴西,解释自己送这礼物的初衷“其实没想太多。只是想让你知道,哪怕未来某一天,最极端的境地,你变得一无所有,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一棵树。

    谈宴西笑说,这真像诗人做派,诗意又浪漫。

    他又问道,“那第二份礼物?”

    周弥微妙顿了一下,“……晚点再说吧。”

    而谈宴西自发地猜了起来,“你找着北城的工作了?”

    “我倒是想呢。聊了好几个猎头,的机会还是暂且够不上我心目中的标准。我对他们说,工作内容和职位这些,倘若无法满足,薪资上总得补足吧。”周弥微微耸了耸肩,“资本家总是锱铢必较的。”

    谈宴西未免又有“躺枪”感。

    他笑了声,继续去猜,他都自觉荒唐,因此玩笑语气地问她,要是比这还惊喜,那他只能想到,他要当做父亲了。

    周弥无语的神色,“那就不是惊喜,是惊恐。”她笑了笑,说,“不要猜啦,也尽量放低期待好不好。过期礼物,要打折扣的。”

    屋里,姚妈唤他们进去吃水果。

    洗净的青提,装在白瓷的斗碗里。

    时间尚早,谈宴西接到了卫丞的电话,要他出去喝酒,给他庆生。

    谈宴西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叫这过分家常的气氛,弄得慵懒极了,完全不想出门。

    卫丞说“弄了一支很好的红酒,专留着给你开的,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自己喝了。”

    谈宴西雷打不动“随意。缺你这瓶酒不成。”

    卫丞便开玩笑说“明白了。你媳妇儿来了是不是?成,不打搅你们了。”

    周弥坐在一旁吃青提,也不知谈宴西的电话里讲了些什么,只看见他稍稍地挑了挑眉。等电话挂断,周弥问他,谁打来的。

    “卫丞。”

    “喊你出去的?”

    谈宴西点头。

    “那怎么不去?”

    谈宴西手臂往她背后的沙发上一搭,凑近了她耳畔,笑问“你说我怎么不去?”

    听见姚妈的脚步声往这边了,周弥赶紧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再挪一挪,离他远了些。

    姚妈过来打招呼,叫他们先坐着,她将垃圾先提出去扔了。姚妈的习惯,不叫厨余垃圾在屋子里留过夜。

    等姚妈出门,小楼的大门一关上,谈宴西立即便不老实了,侧过身去,将她禁锢在手臂与沙发靠背间,一面吻她,一面手掌顺着她腰间的线条向上蜿蜒。

    周弥觉得这是在客厅里,很不成体统,却不由自主地热切回应,尝他舌尖青提的滋味。

    换气的间隙,谈宴西对她说很浑的话弥弥,你就不该中午跑去找我,害我一下午开会都没法集中精神。早知道,就在办公室里……

    周弥一下轻咬在他嘴唇上,换得他低沉笑了一声。

    没一会儿,姚妈回来了。

    周弥在听见开门声的那一刻,立即将谈宴西的手推远,而后整理衣服。

    待姚妈闯穿过门厅进来,两人已恢复平常模样。

    周弥早瞧出来,谈宴西心猿意马,心思早不在这儿,然而,他还是坐在客厅里,陪她们吃完了水果,又聊了许久的天。不过他一直小动作频频,时而搂一搂她的肩膀,时而折一折她的衣领。

    一直到十点钟,差不多可以去休息的一个时间。

    谈宴西言辞圆融地结束了今天的话题,便牵着周弥上楼去。

    进了卧室,开灯,谈宴西径直拥她入怀,一边吻她,一边听从她的要求,两人跌跌撞撞地先往浴室去了。

    洗过澡,周弥穿上浴袍,将头发擦到不再滴水。

    转眼一看,同样穿浴袍的谈宴西正准备出去,她立即伸手,将他手臂一捉。

    谈宴西脚步一顿,不明就里。

    而周弥往门口处靠近一步,却是伸手去揿门边浴室的开关。

    所有的灯都灭了,只余镜子前的一盏壁灯。

    连接处是黄铜质地,灯罩是半透明的绿玻璃样式,漏下澄黄灯光,像纱帘筛过的月光。

    谈宴西感觉周弥凑近到他面前,呼吸是微潮的沐浴乳的香味。

    她的鼻息在他耳边,像生了脚一样的,蜿蜒地爬进了耳道,叫人生痒,头皮微微发麻,以至于让他不由地打了个颤。

    她声音低不可闻“……第二件礼物。你会高兴的事……”

    实难形容的体验。

    谈宴西忍了再忍,才没低头去看。

    他脑袋往后仰,人浴在那镜灯的灯光下,神情再难平静,呼吸也失去规律。

    手指触碰到她湿润的头发,叫他无端觉得像是在水底,被暗生的水草,紧紧缠绕。

    或许,她是水草化成的一只艳鬼,专门勾魂夺魄的。

    他无端荒谬地想。

    还是不舍得。

    因此,没过多久,谈宴西便伸手,将她提起来,一把搂进自己怀里。

    他凑近了要去亲她,她的目光和动作同样的退避。

    谈宴西笑了声,还非就亲她不可了。紧箍住她,一个深吻,再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而后便将她打横抱起,打开了浴室门,穿过衣帽间,回到卧室。

    周弥后背柔软着陆,黑暗里,谈宴西紧跟着覆压而来,他声音里有低沉而几分戏谑的笑意,对她说,想法不错,但是弥弥,这技艺太稀松了……

    周弥去捂他嘴的手,被他一把捉住。黑暗里,o的声响,是他到了她腿边。

    而后,方才她对他做的事,他十倍不止地回报于她。

    周弥只能拿一只枕蒙在自己脸上,捂住几度濒临失控的尖叫声。

    ……

    周弥没吹干的头发,这时候都要自然阴干了。

    她伸手去捞谈宴西方才摘下之后丢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看那上面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谈宴西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人靠在床头,抽了几口,伸手去,又捉了她的头发,绕在手指间。

    周弥以前就发现了,他很喜欢这样。

    三月的北城天气清寒,蚕丝被拥着的温暖,让周弥有一种安全感。

    躺着说了一会儿话,周弥又将谈宴西的手表拿过来,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走过去,最后,越过了“12”的数字。

    她笑说“恭喜你,生日过去了,正式地变成……三十二岁?”

    谈宴西低头,似笑非笑地地看着她,“弥弥,有件事,一直没想起来告诉你。”

    他语气有几分严肃,周弥愣了一下,无端紧张,“什么?”

    “其实……”谈宴西偏要卖一个长长的关子。

    “你快说!”

    谈宴西这才笑说“我身份证上的生日,不准。比实际的小了一岁。”“为什么不照实登记?”

    谈宴西偏过目光,“因为,要如实登记,有人往回推算,就知道我父亲出轨并跟人珠胎暗结,是在我大哥的生母重病住院的那段时间。”

    周弥一时心中涩然,但笑了一下,一手托腮,仰头去看他,“所以,你三十三岁了。大我这么多,真不该叫你三哥,叫三叔更合适。”

    谈宴西挑了挑眉,“‘三’字去掉,就叫‘叔叔’,我觉得不错。等会儿,你叫我听听看……”

    说着,他分外轻浮地去抬她的下巴,她偏头一躲,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他闷哼一声,假装吃痛,她无情拆穿“我根本没用力!”

    第二次清洗过,就到凌晨一点多了。

    将熄灯前,周弥说“有件事,我想问你。”

    谈宴西听出她语气几分认真,便将身体坐正了些,等她出声。

    “上周,向薇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婚期将近了。我很疑惑,追问之下,才知道。”周弥抬头看着他,“……孟劭宗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谈宴西愣了一下,笑说“上周就知道的事,今天才来问我,弥弥,你也怪能藏得住事。”

    “我没有,我快气死了,我恨不得立即过来把这人臭骂一顿。但是,工作为重,我得先把活干完,不然,赶不回来给你过生日。”周弥正色,“你知道孟劭宗的行踪吗?我想去会会他。”

    谈宴西说“放心,他这点下三滥的招式,还影响不到我。况且,他说的不也是实话么?”

    “全是添油加醋,给他自己戴高帽,哪句是实话?”

    “我为了你跟祝家退婚,以及,我铁了心要娶你,哪句不是实话?”谈宴西笑说。

    周弥一霎无言以对,伸手轻轻打他一下,“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谈宴西捉着她的手,笑说,“你不用再去跟他对质。我忙过手头这一阵,是要出手去警告他的。”

    周弥坚持“你的警告是你的事,但是我也一定要向他表明我的立场。”

    谈宴西笑着,捉住她手的那只手,就势又抬上去,捏捏她的脸颊,“我们弥弥可真护着我。行,我带你去。”

    第二天晚上,谈宴西工作结束,便去美院那边接周弥。

    这次谈宴西生日是在周四,周弥便请了周五一天假,和周六周日连起来,凑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小假期。

    既然难得来北城一次,当然要去跟妹妹碰碰面。

    宋满只上午有课,中午,周弥请她和白朗熙吃了饭;下午,姐妹两人一块儿去逛了逛街。

    到五点多,周弥将宋满送回学校。宋满陪周弥坐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等着谈宴西,出于礼数的想跟他打声招呼。

    校门口不能临停超过两分钟,谈宴西到了之后,也没下车,只落了车窗。

    宋满乐呵呵地说“姐夫,好久不见啊!”

    谈宴西也笑说“好久不见。”

    周弥瞪了宋满一眼,她挥挥手就跑了,一面说“我先走啦!姐姐就交给你了。”

    谈宴西一脸“好说”的神情。

    周弥拉开车门坐上去,转头看他,笑说“谈总至不至于,一个称呼而已,这么高兴。”

    “谁让你从来只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谈宴西笑着,一面打转向灯,起步。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人尤其显得孤标而清峻,周弥看着他,竟有片刻失神,“……我也不是没叫你过其他的。”

    谈宴西笑声沉沉,“那可不是。你也就在床上才那么听话……”

    周弥抄起自己的提包,轻轻地打他一下,“再这样我生气了。”

    “好好好。”谈宴西似拿她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喜欢你这么有原则呢。”

    周弥觉得无语,却还是忍不住地笑出声。

    谈宴西去的地方,周弥很熟悉――也是凑巧,就是第一回,周弥去找孟劭宗借钱的那地方。

    她至今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茶楼,还有酒店,亦或是供人打牌的茶馆,只知道大抵背后的老板也来头不小。

    依然是那盏朱红的屏风,高几上一盆没开的水仙花。

    穿旗袍的服务员都是陌生面孔,大概早就换过好几茬了。

    从木楼梯上楼,谈宴西在二楼的拐角处,却停了停。

    周弥也跟着停下,疑惑看他。

    谈宴西搭着扶手,往楼下微微扬了扬下巴,笑说“就是在这儿,我听见你跟孟劭宗说话。心想,这么好听的声音,我一定得瞧瞧,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周弥都不愿回想当晚,因为一种深切的耻辱感。

    但此刻,她站在谈宴西所在的位置,往底下看了一眼,突然就有些释怀了。

    或许,那所有的,被命运推挤到“不得不”的境地之下的选择,都有其深远的意义――譬如,让两个分明不同世界的人,生命短暂地发生了交集。

    她一生,与不同的人,有过无数这短暂的交集。

    不过这一次,她抓住了,他也抓住了。

    人们将这样的短暂交集,称之为邂逅,亦或是,缘分。

    二楼,一条暗红色织花的地毯,伸向走廊的最深处。

    谈宴西带她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停下,伸手揽一揽她肩膀,打算一起进去,周弥却说“你就在走廊里等我吧。”

    谈宴西顿了顿,低头看她,“确定?屋里应该不止孟劭宗一个人。”

    “不止他一个人才好。”周弥笑笑,“你就在这里等我,你进去了,我可能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谈宴西点头,往旁边让了让,“行。我在外头等你。”

    周弥点点头,伸手,几无犹豫地推开了包间门。

    那里头灯火煌煌如昼,中式风格的装修,一道屏风将房间隔作两半,屏风前摆了两桌麻将,屏风后,隐约可见是供人休息的沙发。

    里头人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有一人率先出声,调笑的语气,“这谁的人啊?过来捉奸的?”

    孟劭宗是坐在靠门这一桌的,他起先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便站起身,朗声笑说“是来找我的。跟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闺女……”

    他一个“女”字还没说完,周弥已经走上前来,一面伸手,往提包里一掏。

    只一瞬,掏了一叠a4纸出来,抬手,径直往孟劭宗脸上一扬。

    纸张打着孟劭宗的脸,又纷纷地散下去,飘在麻将桌上、地上……

    大家都愣住了。

    周弥冷声开口“出生证明、户口簿、疫苗接种、阑尾手术家属知情书……所有这些,签字的人就一个,我妈,周寄柔。我从来没什么凭空冒出来的‘生父’,我的父亲就一个人,他姓宋,叫宋录生。”

    孟劭宗脸色难堪,讪讪一笑,刚要出声,又被周弥给打断。

    “孟劭宗,欠你的二十万,我也已经还给你了,我们早已两讫。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着我父亲的名头招摇撞骗。”

    同一桌的,便有个男的笑着起哄,“小姑娘何必,老孟也是有心让你认祖……”

    周弥低眼看他,目光冷然,毫不退惧,“您贵姓?”

    “……免贵姓方。”

    “我们姓孟、姓周和姓宋的人的事,跟您姓方的,又有什么关系?”

    这人顿时被噎住了。

    周弥收回目光,瞧向孟劭宗,还要再追问一句“清楚了吗?”

    孟劭宗脸涨成猪肝红色。

    而周弥仿佛料到了这种情况之下,他屁话也放不出一句,只干脆利落地转身。

    却不待她开门,那门自动地推开了――擎着把手的人微微躬身,恭迎公主似的骑士做派,竟是叫在座各位,都得恭敬三分的,谈家三公子。

    屋里的人又是一愣,而谈公子显然并没有进来打声招呼的打算,甚而目光都不曾往屋子里瞥一眼,接到了他的人,将人手一挽,就松了把手。

    孟劭宗赶紧起身,赶在门阖上之前,将门拉开了,追到走廊里,“宴西!”

    谈宴西脚步一顿。

    孟劭宗走过去,见谈宴西紧紧牵着周弥的手,两人俱是目光沉冷。

    不过谈宴西却是一贯商人做派,脸上尚挂着客气笑容。

    孟劭宗赔笑道“宴西,这不,我正打算找个机会,给你赔礼道歉呢。我那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谈宴西脸上笑意半点未抵眼里,直接打断他“我原本想找个时间,跟孟总好好聊聊这事儿。我跟孟总,也算是颇有渊源。既认识这么久,我以为孟总多少知道我的脾性。谈家这招牌是大,可孟总掂没掂量过,扛得起扛不起?我正是因为看了周弥的面子,今天就言尽于此了。后头,孟总好自为之。不然,我不出手,谈家有人看不下去,自会代我出手,那时候什么局势,就不好说了――还有,我跟周弥的事,谈家都插手不得,更何况旁人?”

    孟劭宗只讪笑,“是,是……”

    “孟总还有什么指教?”

    “没事。不耽误谈总时间了。”

    谈宴西笑了笑,霜雪一样凉薄的目光,收回,再不看他一眼,只牵着周弥,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

    下了楼,出了大门,谈宴西方松了两分力道,低头看一眼,周弥眼里有薄薄的水光。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低头,亲在她的眼角,温声笑说“回家去?姚妈说,今晚吃山笋炖牛腩。”

    周弥不说话地点了点头,凑近一步,将额头抵靠在他胸膛上。

    谈宴西也不再说话。

    伸手将她一拥,手掌贴着清瘦的脊背。

    那年冬天,风雪天里凛冽的风,吹到今日的早春,只剩下些许清寒。

    因体温相贴,这夜都温柔两分。

    www.bq46.cc。m.bq46.cc

本文网址:http://www.hxqgjx.com/xs/3/3316/235320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m.hxqgjx.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