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审—毒杀案(1)

    徐安年自是没有打包离开，而是早早的被李宝拉进了衙门公堂，说要抢个好位置方便听审，谁知刚到大门口，里面己是人潮如云，那里挤得进去。

    李宝一边抱怨徐安年起晚了，一边又四处张望，最后拉着她朝一士子挤去。

    “莫兄，可有位置？”

    徐安年好奇的瞧着这位被称为莫兄的青瘦士子，只觉眼熟，尔后想起他是衙门师爷的儿子莫世杰，那日还被她下黑手揍过一拳。

    莫世杰嘿嘿一笑，朝李宝摊开了手掌，

    “占置费。”

    李宝从怀里拿出一绽碎银，莫世杰撇了一眼，似乎觉得太少，李宝又在他耳边低语一番，莫世杰才领着他们走向“贵宾通道”来到人群前例，这时有两个小厮走了出来，把位置让给了他们。

    徐安年惊讶的张着嘴，原来这莫世杰竟是“黄牛党”。

    衙门虽说是公审，为了防止百姓过多而闹事，却也控制了人数，当人数满员时，就不再允许百姓进入，他们也只能在门外听听声音了，李宝说昨夜就有人来占位置，还好他聪明找了莫世杰，虽说花了点银子，不过得到VIP门票两张，也值了。

    徐安年只觉风中凌乱。

    她站在人群前列，左右环顾，四周人多却也次序井然，在右侧一角站着一男一女，一身素服装束，神色肃然，透着丝丝悲痛，男女年纪都不大，约二十岁左右，莫非他们就是周太傅的儿子儿媳？而在他们身后同是素服的小厮，都低头垂眸，默然不语。

    徐安年暗叹一口气，很想上去握握他们的手，说上一句“节哀顺变。”

    徐安年又抬头看向公堂，“明镜高悬”几个渡金的大字匾额高挂堂上，似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一张宽大的案桌陈列着文房四宝，惊堂木，竹筒里插着数把竹签，黑，红，白三种颜色分明。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公堂？倒也严谨，庄严，不过却更像是刑场，嗖冷嗖冷的。

    这让徐安年想起了前世，她的理想就是坐上那最高的位置，然而没等到实现，就来到了这儿……

    往事不堪回首，点点滴滴都是伤痛。

    徐安年还在出神，就听李宝凑在她耳边问道，

    “你见到白兄了吗？”

    徐安年摇了摇头，李宝对她的反应似乎格外诧异，

    “这人有些神出鬼未，你不知道？”

    徐安年白了他一眼，

    “我为何要知道？”

    李宝哑然，嘴角抽了抽，正在这时，堂上传来衙役雄厚的嗓音，

    “威——武——”

    众人知道，这是要升堂上。

    徐安年不再理会李宝，只瞧着，从公堂侧门相继走出数位身着官袍，头戴官帽的男子，好不神气。

    其中一人她认识，正是苏州知府陈谦，而坐在高堂上的那位应该是刑部尚书薛德志，此人四十来岁，山羊胡须，神色傲慢，在他左下侧端坐的定是都察院御史苏颂，此人也是四十来岁，与薛德志不同，他面露微笑，走亲民路线。

    众人坐定后，只见薛德志执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公堂内一片肃静，甚至连也不敢动了。

    接着薛德志高声道来，

    “带疑犯！”

    片刻功夫，只听“哗哗拉拉”的铁链声，几衙役带着沈士桢与王氏走上公堂，众人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

    那王氏手脚均由铁链锁住，每行一步都十分艰难，其灰色囚衣上血迹斑斑，长发凌乱，神色暗淡，倒令人升出几分同情，徐安年第一次见王氏，这个据说与沈士桢关系不错的女子，虽此时狼狈不堪，也能寻到一丝大家闺秀之色。

    相比之下，沈士桢因是贡生，有功名在身，未套枷锁，未着囚衣，虽然脸色清瘦，却并不掩示他的清客之风。

    沈士桢一片云淡风清，谁会相信他是毒害周太傅的凶手，甚至一些士子还为他呐喊助威。

    徐安年瞟了一眼，他的粉丝多为京城之人。

    这案还未审，沈士桢似乎胜券在握，瞧着他轻松之态，徐安年也面露笑容，心里喜悦几分，十分佩服他临危不乱的英雄本色。

    而薛德志有些不乐意了，尼玛粉丝大多，有些扰乱次序，保安何在？

    薛德志“啪”的一声，惊堂木比先前更响了几分，随后，保安高唱“威——武——”，为领导拉回气势。

    大堂又一片肃静。

    这时两人己被押到堂中，薛德志厉声喝道，

    “王氏，你可认罪？”

    王氏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神色突然变得一丝呆滞，弱弱而言，

    “妾无罪……”

    “哼！”薛德志冷哼一声，

    “好一个刁妇，证据确凿，还要抵赖，还不快快如实招来，你是如何勾引沈士桢，又是如何向周太傅下毒，若有隐瞒，定不饶恕。”

    王氏开始低声抽泣，双肩不停的抽动，伤心得几乎不能言语，薛德志面露厌恶之色，瞟了一眼沈士桢，又拍惊堂木，

    “沈士桢，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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