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奥术的殿堂（上）

    穿着一席月白色长袍的赫妮薇尔，伏在一匹安达卢西亚战马无比宽厚的马背之上。波涛汹涌的漆黑乳峰，伴随着颠簸的马背，宛若一对柔软可爱的墨色小兔，在宽松的长袍内部，疯狂的跳动开来。

    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小队的罗马斥候骑兵。再后面，则是一百多名凶神恶煞的地精狼骑！

    美丽的多瑙河北岸，可不像罗马帝国境内那般安静祥和。每一处风吹草动，都蕴藏着恐怖的杀机。乌尔皮乌斯军团的侦查小队，先是跟一帮兽人斥候浴血奋战，打的不可开交，接着又遇见了三头巨大的食人魔！其中一个食人魔的皮肤，呈罕见的浅蓝色：特么的还是一个食人魔巫师？！

    轮番血战之后，女术士的法术位，早已跟骑兵装载标枪、箭矢的兽皮包裹一般空空如也。如今只好在一百多头黑白两色、眼冒蓝光的巨狼，那无比疯狂的追逐、驱赶之下，一头冲进了熊地精蓄谋已久的包围网内！

    伴随着马蹄断裂的清脆响声，赫妮薇尔发出一声惊呼，连人带马摔落在地。无穷无尽的巨大兽掌，瞬间便将自己漆黑诱人的婀娜身躯，彻底淹没······

    “啊！！！”

    “做噩梦了？”看着刚从睡梦中惊醒，黝黑光滑的肌肤之上，布满汗珠的卓尔精灵，佩因赫斯从写满了通用语的羊皮书卷之上，抬起了自己英俊儒雅的面庞。太阳早已低悬在灰暗天穹的东南方向。血怒氏族早已开始一天的劳作。酋长把一半负责狩猎的掠夺者，全部派去戍卫牧群。反正氏族里还屯着一千多头猪，以及堆积如山的地精尸骸——后者那泛着一股屎味的血肉，基本都拿来喂狗了。

    “呼——呼——只，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往罢了。”面色苍白的卓尔精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说到。“还有，我知道卓尔精灵的名声不太好，但我，赫妮薇尔是一个遵守诺言的帝国公民。说教你魔法就教你魔法，不用在屋子角落里，藏上几个德鲁伊的动物伙伴。”

    “你刚刚也承认了，卓尔精灵的名声，在外头可不怎么好听。昨天你没有时间回复法术位，大家也忙着开晚宴，所以就没有管你。但是，今天可就不一样咯。”发现自己监视失败之后，一匹深褐色的老德鲁伊，也慢慢钻入雪屋内部。

    他粗壮有力的马蹄，宛若橡树树干一般魁梧结实。苍老的脖颈之上，用碧绿的藤蔓，串了三个瘦小地精的颅骨。宛若树皮一般，布满褶皱的光头之上，带着一顶完整的公鹿皮毛。两支坚固锋利的巨大鹿角，看起来分外狰狞骇人。

    “好吧，如果这能让您安心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摸不清人马实力的赫妮薇尔，只好对年迈的德鲁伊，摆出一个优雅的精灵礼节。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你必须对魔法保持一颗谦卑之心。”卓尔精灵接过佩因赫斯递来的新鲜羊奶，轻轻的抿了一口。“法师学习魔法需要寒窗苦读，努力钻研，一字不差的背诵卷轴全文。每一道法术的身后，都洒满了坚信艰辛的汗水。”

    “但是，术士就不一样了，虽然能够学习的魔法数量远远低于法师。但魔法的使用方法，直接刻印在我们的血液与灵魂之中，无需钻研，记忆，只要掌握诀窍就好。正因为施法太过轻松，一些突然获得魔法能力的术士，往往会迷失在自己的力量之中。做出一些可笑可悲的事情，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

    赫妮薇尔咕咚咕咚的喝着头盖骨里的羊奶，被熊地精俘虏的这几天，可把她折磨的不轻“明白了吗，调整好你的心理状态，永远不要迷失在奥术的力量之中。对了，你冥想的时候，发现自己会什么法术？”

    “零环戏法有冰冻射线、传讯术、法师之手、魔法伎俩、”佩因赫斯早已把自己的法术列表，倒背如流。“一环法术则是寒冷之触与克敌机先。”

    “这就是术士的第二个缺点了，虽然每日施法数量比法师多，但是，只能施展固定的魔法，而不能像法师一样，随心所欲选择今天想要施展的奥术。”赫妮薇尔惋惜的摇了摇头。“你什么血脉啊，零环戏法居然连【侦测魔法】都没有。”

    “不知道。”佩因赫斯无奈的耸了耸肩。“事实上，直到两周前，我才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术士职业。”

    “啧。”卓尔精灵将颅骨酒樽中的羊奶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边香甜可口的乳白色液体。“这样吧，我可以抄写几张非常实用的法术卷轴，只要你把它们牢牢背诵在脑海之中，提升术士等级之时，这些法术，也会后天铭刻在你的灵魂内部。”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卓尔精灵？”在一旁监视的老德鲁伊，不紧不慢的说到。“每一次抄录卷轴，都会对自身的灵魂，造成一定量的损伤。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我必须在十五天内回到军团内部。但是，我被熊地精活捉了五天。现在还要耗费七天时间教导你魔法。”赫妮薇尔毫不避讳的说到。“如今我孤身一人，为了保险起见，我希望我亲爱的徒弟，可以浪费自己宝贵的三天时间，把老师护送回安全的地方。”

    “成交。”三番五次在战斗中，差点被魔法翻盘，极度渴望力量的佩因赫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很好，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奥术的基本施展方法——整个世界都遍布着管理奥术、神术的巨大网络。它宛若费米蚁族在地底挖的巨大巢穴一样，连接各个巢穴的通道攀枝错节、四通八达、无数节点、空间、密密麻麻的一层叠着一层。而施展奥术的基础，就是感应魔网，并在上面进行操作。”

    卓尔精灵那诱人的红唇，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优雅的双手，从教学用具中，轻轻捧起一把黏土。口中用高贵优雅的精灵语言轻声吟唱，强大的精神力量，慢慢向魔网深处扭曲、延伸。第一层、第两层、第三层······第五层！！！

    “你特么用一个起码在四环以上的奥术，给一个新手术士演示魔法？！见鬼的卓尔精灵！！！”察觉到不对劲的老德鲁伊，怒不可遏的直起了自己高大伟岸的褐色身躯，想要阻止对方继续编织魔法，但是赫妮薇尔速度更快！她右手一扬，老德鲁伊只觉的自己仿佛陷入一片黑暗的水域之中！四周是那么的温暖熟悉，那么的安静祥和。

    自己，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胎儿一般，紧紧卷缩在母亲柔软舒适的子宫内部，恐怖的寒冬，死去的族人、无穷无尽的外敌······所有令人苦恼的东西，都在离自己远去······

    五环魔法：【弱智术】！

    “你干了什么！”佩因赫斯惊恐的说到。那老德鲁伊跟弱智一样躺在地上，舒服的蜷缩成一个球型，布满褶皱的嘴唇，满足的砸吧了两下之后，甚至流淌出大量口水，濡湿了他身下的羊毛地毯！

    “安静，我可爱的学生。”在恢复了法术位与力量的同时，赫妮薇尔也恢复了属于高阶术士的傲慢与自信，她陶醉的闭上了自己紫色的双眸，继续沉浸在魔网美妙的力量之中，悄声低语。

    “看来我还是心软了，克里斯蒂安可是一直坚持要砍断你的四肢，关在笼子里养起来，慢慢折磨、逼问出术士施展奥术的方法！我现在觉得她说的很对！！！”看着对方还想再度施展奥术，佩因赫斯漆黑的双瞳之中，闪过一丝阴厉的目光。整个人宛若一股苍白的恐怖风暴，狠狠撞向了卓尔精灵的方位。

    但是，佩因赫斯刚刚跑到一半，眼前的图案突然扭闪烁开来，仿佛有人刺瞎了他的双眼。狭窄的雪屋、羊皮的地毯、美艳的卓尔精灵、瞬间扭曲、消失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恐怖黑暗之中！

    “冷静，冷静！”被剥夺了视觉的苍白人马，迅速拔出了背后的弓箭，仔细聆听着周遭的声响。卓尔精灵赤裸着一双玉足，慢慢行走在羊毛地毯之上，宛若瀑布一般长及脚踝的飘逸银发，伴随着卓尔精灵轻盈的步伐，微微晃动。

    佩因赫斯精准的捕捉到那血肉与毛皮轻微的摩擦之音，估算一下赫妮薇尔的身高之后，便松开了拉成满月的柔韧弓弦，让一柄致命的利箭，狠狠射向她修长银发之下，无比妖艳的漆黑面庞！

    “啊啦啊啦，好可惜啊，我是猫着腰移动的哦。”卓尔精灵灵活的闪躲着自己学生无比精准、刁钻的羽箭射击。诱人的双唇，再度低声吟唱起苍白人马所熟悉的恐怖咒文。佩因赫斯寻着声音将复合长弓再度拉成一个恐怖满月——但是，伴随着视力之后，自己的听觉，也被女术士无情的剥夺！

    “见鬼！见鬼！见鬼！”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苍白人马反射神经瞬间陷入有史以来最为敏感的戒备状态。两颗心脏，也在胸腔内部剧烈的上下跳动，让他血液流速，与肢体运动能力比平常活跃了数倍！一股沉寂多年的恐怖能量，也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慢慢蠕动起了自己恐怖的身躯。

    “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低贱的武士，而非高贵的术士，我可爱的徒弟。”连续丢了两个二环魔法【目盲术】、【耳聋术】之后，卓尔精灵看着对方那弯弓搭箭、汗毛炸立的警戒姿态，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丝毫不顾对方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事实，大肆讥讽。

    “可惜了，你这英俊的面庞，和结实的人类身躯很符我胃口。就是这野兽般的下半身······啊，我是真的不敢苟同。”赫妮薇尔惋惜的摇了摇头，从教学材料里翻出一个蜡烛，继续吟唱起晦涩难懂的玄奥咒文。

    不久，女术士便在主物质世界，撕开一道连接炼狱的恐怖门扉，无数粘稠、臃肿的褐色烂泥，宛若决堤的洪水，从传送门中涌疯狂涌出，蠕动着他们不断翻腾着泡沫的肮脏泥水，迅速组成了一个只会出现在孩童最为恐怖噩梦之中的狰狞头颅！与两条滴淌着大滩泥浆，粗壮异常的庞大手臂！

    赫妮薇尔，竟然从炼狱召唤出了一头恐怖的劣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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