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Alan Nure 佩因赫斯！

    “克里斯蒂娜！！！”看着胭脂烈马无力的瘫倒在地，佩因赫斯耳边喧嚣的咆哮声、嘶鸣声、海浪声戛然而止。而胭脂烈马那愈发衰弱的呼吸声、渐渐停止的心跳声、鲜血涌动的流淌声、却变的愈发响亮刺耳！

    倒映在自己瞳孔中的景象，也在霎那之间，变的无比昏暗。世界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色彩，化为单调的黑白两色。只有从克里斯蒂娜身上汩汩流出的可怖鲜血，保持着它鲜艳欲滴的猩红之颜，在这单调世界中，显的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希斯特酋长！您还有空余法术位，来施展治疗神术吗？”苍白人马勉强缓过神来，慌忙看向腐鳞氏族的首领。会飞的德鲁伊全部留在城墙另一边，配合兽人攻城了。眼下，只有这些长鳞盟友，还会治疗神术。

    “有的，有的！”腐鳞酋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下了一大跳，连忙摇晃着修长的尾巴，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迅速奔跑到了二人身边，挥舞着一块诡异的木雕，凭空将一股生意盎然的自然能量，慢慢注入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中。

    “呼——这哺乳动物胸前厚厚的肉垫，救了她一命，短小的匕首，刺的不是很深，死不了，死不了。”不知过了多久，并没有这种哺育器官的卵生蜥蜴人，终于停止了治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的神术只能勉强缝合住她的伤口，想要彻底痊愈，恐怕需要静养很长时间——这期间她绝对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伤口会再度破裂！”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看着眼前呼吸虽然衰弱，却慢慢平稳下来的克里斯蒂娜，佩因赫斯喜极而泣，也长长的舒一口气。瞳孔中黑白两色的单调景致，慢慢恢复了五彩缤纷的美丽样貌，震天的战鼓，与蛮族响彻云霄的怒吼之音，重新在他耳畔响起，

    苍白人马太过关心眼前的酋长，甚至没注意东哥特人的大军，已经杀到了眼前！跟蜥蜴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两百名身披重甲的决死战士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这些兼职了一级吟游诗人的强壮野蛮人，高唱着带有魔力的北地歌谣，挥舞着手中的双手巨斧，在蜥蜴人散乱的阵型中，活活撕出一条布满残肢碎鳞的鲜血通道！

    八百名狂野嗜血的部民团，也挥舞着手中的木盾利斧，宛若决堤的洪水，涌入了决死战士劈开的鲜血裂口，将腐鳞氏族的阵型击打、冲刷的摇摇欲坠。四百名征召矛兵也端着钢铁锻造的短矛。从两翼压了过来！

    而那些蜥蜴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的海战，每个人都精疲力竭，在蛮族悍勇无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丢下一地同胞早已血肉模糊的凄惨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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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计划不一样！那些兽人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这么多人类士兵放过来了？”首领重伤昏迷，眼前又出现势不可挡的蛮族大军，二者加在一起，极大摧残了重甲无畏的士气，一个士兵，甚至颤抖的向后退了一步。

    “要不，我们撤吧！南边没有任何阻碍，敌人也追不上我们······”

    “闭嘴！你这个懦夫！”无畏首领：卡昂。一把揪住卡尔格罗的链甲衣领，把这名铁甲无畏，活生生拽到看自己眼前。“你想抛弃你的族人吗？我以无畏首领的身份，命令你们向前冲锋！”

    “松手！你这个莽夫！接受现实吧！我们已经输了！”卡尔罗格直接抡起手中的巨斧，狠狠砍向了卡昂的手腕，迫使无畏头子缩回自己的右手。

    “兄弟们！接受现实吧！人类派出如此庞大的军队来南方，只能说明，他们在北边城墙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甚至有余力，把大量军队派遣到后方，专心对付我们！联军已经完蛋了！我们败了！在这呆下去就是白白送死！”

    卡尔格罗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但是，大家南方，就是温暖肥沃的格雷丁尼安半岛！苍白人马口中水草丰美，牲畜弥山的应许之地！我们现在往那里逃，还能有一线生机！”

    听见卡尔罗格的话语，越来越多的重甲无畏产生了动摇，他们不安的甩动着前蹄，看看北方凶神恶煞的哥特蛮族，和节节败退的腐鳞蜥蜴。在看看南方不远处，沃野千里的肥美草场，持斧的双手，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听着那懦夫充满悲观情绪的逃跑论调。佩因赫斯苍白的面庞，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他温柔抚摸着胭脂烈马血色的长发，弯下腰肢，轻轻吻在她洁白的额头之上。

    “安心睡吧，克里斯蒂娜。我发誓，等你醒来之后，便会看见血怒氏族，驰骋在克里米亚的牧场之上！”

    苍白人马慢慢直起自己神俊魁梧的高大身躯。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刺骨寒意，迅速走到卡尔格罗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同时握住了他的手腕与脖颈，两团代表着死亡的幽蓝气焰，宛若无数条致命的毒蛇，死死缠绕在佩因赫斯的双手之上，疯狂摧毁着那懦夫的生命能量！

    卡尔格罗被这突然袭击，吓的大惊失色。他握着武器的右手手腕，被苍白人马死死牵制，苍白的手指甚至陷入了肉里。他试图用前蹄膝盖撞击对方小腹，但佩因赫斯更快！同样抬起前蹄，对着那蹄子来了一记凶猛无匹的膝撞！

    绝望中，这可耻的懦夫，试图掰开死死掐住他脖颈的右手，却发现，那苍白的大手，居然宛若乌拉尔山脉一般无法撼动！

    自己的左手，反而在触碰到幽蓝冷焰的瞬间，跟脖颈、右腕一样被剥夺了生命能量！结实的肌肉在萎缩、饱满的皮肤在松弛、坚固的白骨，如今也摇摇欲坠，咯吱作响！

    “佩因赫斯！你在干什么！松开他！”卡昂又惊又怒。就算对方想逃，也不至于下这种死手！

    “卡昂，我对您在危急关头，表现出的忠诚十分感动。但是，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苍白人马冷漠的回应着无畏首领的责难。他操纵着恐怖无情的负面能量，将逃兵摧毁成一具衰老的尸骸，寒光一闪，直接砍下了他那颗被无穷无尽的恐惧，所淹没的耻辱头颅！

    “听我说！你们这些懦夫！！！”佩因赫斯撕扯着喉咙，用有生以来最为洪亮的嗓音大声嘶吼。顺便将那逃兵的头颅高高举过头顶，确保每一个无畏，都能看到试图逃跑的凄惨下场。

    “我在你们眼中看见了什么？不安！恐惧！懦弱！平日里，你们自诩为血怒氏族最为骁勇的战士！在比自己弱小的地精海中，杀出一条条铺满残肢断臂的血路！啊，那时，我以为你们都是无所畏惧的百战精锐！但是我错了！当你们遇见强敌时，居然露出了跟奴隶一样怯懦可耻的逃避神情！你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懦夫！！！”

    看着眼前充斥着愤怒、恐惧、不安的重甲无畏，佩因赫斯继续高声咆哮。

    “都仔细想想！不要被这妖言惑众的逃兵所欺骗！大家的妻儿老小，牛羊财产全部都在城墙的另一头！我们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这场战争中了！你们是想抛弃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子女、在敌人领土内部，东躲西藏？苟延残喘的苟活下去？还是跟我一起，击溃这些人类，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的妻儿，创造出辉煌美好的未来？！回答我！！！”

    听着苍白人马的分析，重甲无畏们的神情慢慢变了。他们坚定的眼神不再动摇，颤抖的双手，重新握紧了手中的钢铁巨斧！

    佩因赫斯弯腰捡起了卡尔格罗的干燥的复合长弓，与恐怖的双手巨斧，将其高高举过头顶。用木族语，竭力呐喊。

    “跟诸位南征北战的百战老兵相比，我的年龄最为幼小，资历更是短浅的微不足道。但是，我！佩因赫斯向众人发誓！在这场战争中，绝不会有任何人，死在我的眼前！

    是我，告诉大家这片牲畜弥山的应许之地！

    是我，把大家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可怖战争！

    也将是我，带领你们击溃那些跟羔羊一样软弱的人类士兵！Alan，Nure，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万岁）”

    以耻辱，激励其内心的斗志。以利益，唤醒其血战的决心。以荣耀，让这些重甲无畏的双眼，重新燃烧起足以焚烧世界的恐怖怒火！并且在一片混乱中，用懦夫的鲜血，震慑着这帮只服从于强者的怪物，重新建立起一个以佩因赫斯为中心的指挥链。

    四十多位重甲无畏纷纷掏出换好备用弓弦的复合长弓，检查着自己的双手战斧，和从罗马人手里缴获来的重型投枪，确认装备完毕之后，一个个高举长弓与羽箭，发出了比哥特蛮族更加狂野嗜血的恐怖咆哮！

    “Alan，Nure，佩因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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