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真正的力量

    佩因赫斯，也为自己身后的异变惊诧不已，危难关头，他原本准备赌一把，利用血肉与奥术，共同铸造的幽灵触须为媒介，施展食尸鬼之触，麻痹对方的部分血肉，拉开距离，展开一轮箭矢与魔法的狂轰滥炸。

    但是，自己甚至还没有吟唱玄奥的咒语，这条宛若钻石一般璀璨、瑰丽的晶体卷须，就从自己的血肉中剥离开来，在夜空中，舒展着自己绝美的水晶身躯。

    这条大约三十尺长的晶体触须，仿佛被工匠之神亲自切割、锻造。橘色的巨人之火、银色的星辰光芒、湛蓝的奥术烈焰······无数耀眼的光线，同时投射在触须表层，那数以亿计的细碎截面之上。

    霎时间，挤在短短三十尺触须之上，那数亿细小、破碎的晶体表层，同时折射着附近所有璀璨的光芒，让她看起来，仿佛有一千颗星辰那般灿烂，绝美！

    “太美了······”

    一众观战的巨人，甚至是大酋长本身，都为这条水晶触须的美丽而沉醉。唯独陷入暴怒状态的火巨人国王，伴随着烈焰的爆燃之音，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燃烧着巨人之火的炽热大刀，呼啸着撕裂了空气，从天而降！

    伴随着金属与血肉的摩擦之音、烙铁灼烧肌肤的刺耳嘶鸣，灼热的刀尖，在佩因赫斯胸口，撕裂出一道漆黑的疤痕，表层血管瞬间被高温溶解、碳化，导致没有一滴鲜血，溅在地面。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股灼热的白色烟雾，在大酋长焦黑、坏死的血肉表层，冉冉升起。

    突然，巨人兴奋的咆哮、人马担忧的嘶吼、还有眼前那烈焰巨人的胜利怒吼，全部归为寂静，喧嚣的夜风，燃烧的烈焰，蒸腾的烟雾，仿佛被定格在了空气之中，身为一个施法者，佩因赫斯对这万物静滞的诡异画卷，在熟悉不过了。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迅捷爆发。而且，自己的血肉躯骸，同样被定格在了时间线上的某一个节点，只能进行最小限度的活动。

    “怎么，又招惹上了一个可怕的敌人？那么，我们来进行交易的第二个阶段吧，苍白的马。”

    混沌诸神那甜美腻人的阴森低语，再度蠕动着它们不洁的身躯，钻入了大酋长的耳畔。

    “我们会给予你力量，让你能够以八芒的黑星为媒介，继续感知、使用着混沌的伟大神力！

    看，现在，你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赐福是何等的强大！同时燃烧着四种颜色的可怖魔焰，可以将你所有的敌人，焚为灰烬！

    只要你愿意，你的意志将无可阻挡！五可违逆！甚至是那些传奇的军团长，都无法对抗我们的力量！”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佩因赫斯冷冷的说到。

    “上一次的代价，是那枚寄宿着一丝神格碎片的徽章，这一次，你又想从我这里，索取些什么？魔鬼？”

    “一切。”

    ······

    “知道吗，魔鬼先生。你真的很会做生意。”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佩因赫斯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说到。

    “首先，赠予我强大的力量，让我尝到甜头，等到我无法舍弃这份力量之后，再在一个对你们非常，非常有利的时间，突然将这份力量收回，并以此为要挟，希望我满足你们所有的要求······高明，非常高明！”

    “所以，我们成交？”

    “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

    苍白术士，高傲的抬起了头颅，下意识将手伸到自己的脖颈，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什么西装领结，可以整理。都来到这鬼地方八个月了，有些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但是我拒绝！魔鬼！听好了，你，是我的贸易合作伙伴。不是我的主人！你也低估了我佩因赫斯的力量。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照样能击败那头燃烧的巨人！”

    突然，神选后裔那张美艳的面庞，还有她在生命燃尽之时，所露出的桀骜神情，浮现在大酋长的脑海之中，清晰可见、佩因赫斯摆出跟托莉雅一模一样的傲慢神情，说出了神选后裔，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段话语。

    “佩因赫斯只为人主，不为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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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阴森亵渎的话语消逝无踪。人马忍着胸前的剧痛，四蹄猛地的一蹬，再度与尤姆拉开距离。他下意识的张口吟唱，试图用自己的血肉，杂糅着奥术能量，创造出一条幽灵的触须。

    但是，他还没有发出第一个音符，那条晶莹剔透、拥有数亿块细碎截面的晶体触须，再度从他身躯之中，剥离开来。

    “大法师的高等奥术能力——奥术之手，终于学会了。”

    大酋长立刻吟唱出第二段骇人的符文，只见，那无色透明的晶体触须，突然转化为惊心动魄的猩红之颜，宛若一条狰狞的毒蛇，在空中划出一条血色的弧线，透过尤姆的铠甲，直接钻入他右腿的血肉之中！

    数以亿计的血色晶面，同时折射着巨人鲜血的狰狞色彩，让她看上去更加妖艳、诡魅，火巨人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他慌忙挥刀劈砍，但是，燃烧的砍刀，却穿透了血色的晶体，在地上砸出一条烈焰的缝隙。

    这晶体触须，无法被物理手段所触碰？！

    “噼啪！”

    血色的晶体，突然炸裂开来，仿佛是一场璀璨瑰丽的血色烟花，尤姆抬头望向人马——自己流逝的生命力，全部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上，他胸前的狰狞伤疤，已经愈合如初。

    吸血鬼之触。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巨人。来吧！我让你好好看看，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粉光闪烁，白烛融解，七层写满了堕落文字的符文法阵，环环相扣。那撕裂了世界壁垒的内环入口，发出了四声清脆的鸟啼。

    伴随着阵阵凄厉瘆人的啼叫之音，四头跟马匹一般巨大，圆滚滚的走地鸡，从蜡阵中探出头来，它们庞大的身体上，长满了从棕色到红色逐渐变化的美丽羽毛，翅膀小的却可怜，恐怕没什么飞行能力，支撑他行动的，是四条生长在腹部，修长、纤细的鹰爪，四条利爪与头部的巨大鸟喙，同时闪烁着骇人的金属寒芒。

    四头巨大的怪物，冲出召唤法阵，直立站起之后，个头竟然能与火巨人的国王，一一较高下！！！

    “掩护我！”

    佩因赫斯双掌合十，快速咏唱着繁琐的咒文。无数团绿色与金色的灿烂花火，在他身体四周疯狂燃烧，就像狂风暴雨，掀起漫天的花团锦簇，在风暴的呼啸声中，飞舞着，旋转着，怒吼着，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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