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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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五月春风徐,枝头多红蕊。

    这是楚宴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出行,他和乔翰秋要去往陵济城郊举办的诗酒宴。

    马车碌碌而行,偶尔探出头去,还能看见陵济街道两边种植的柳树。

    柳丝被暖风吹得摇晃,像是在同暖风缠绵戏耍那般。

    五月正是暮春与初夏交汇的日子,外面风光正好,适合在此时踏春。

    乔翰秋见他这般高兴,便笑着说道:“原本靖云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身体虚弱参加不了诗酒宴,现在看来,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我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总是在屋子里关着……”

    乔翰秋想起,因为楚宴身体虚,伯父和伯母是不让他到处走的,楚宴最大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周家。兴许真的是被憋得太狠了,所以偶尔出来一次,才这么兴奋。

    乔翰秋:“你既然喜欢外出,等以后咱们成婚了,我便时常带你出来。”

    楚宴不再说话,心道他们大约永远没有成婚的时候了。

    原主虽然对乔翰秋愧疚,可他想要恢复男儿身,就是不想跟乔翰秋成婚的。

    他甚至觉得这桩婚事都是荒唐,不该存在的。

    他抱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乔翰秋呢?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诗酒宴会的地点,是一处郊外的雅阁,这里据说是一位隐士居住的地方,因为布置得尤其清雅,就被隐士的后人卖给了长公主。

    现在几经扩建,那建筑在依山傍水之间,一眼望去尽是一片新绿。

    楚宴被乔翰秋扶着下了马车。

    聂靖云原本想去接乔翰秋,远远却见得乔翰秋悄悄在楚宴耳边说了什么话,而楚宴原先白皙的脸颊上骤然间浮现起几分薄红来。

    他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乔翰秋,而乔翰秋连忙讨好,楚宴才总算没有再恼怒,而是对他露出了些许微笑。

    那一瞬间,就犹如春日暖风吹拂着花树,让梨花簌簌的散落一地,万千繁花都比不过他。

    不仅是聂靖云和乔翰秋,就连附近偶然间望到这一美景的几位男子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谁家姑娘?”

    “乔翰秋的远房亲属吧?”

    “你怎么不猜是他那心尖尖上的未婚妻周盼呢?”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可是见过周盼的,总是瑟缩在一个角落,可半点比不过这姑娘……”

    话刚一落下,他们就听见萧允泽朝那边走了过去,嘴角挂起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乔公子,周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刚才说那话的人直接被打了脸,面露尴尬,更多的却是震惊。

    “那是周盼??”

    他们总算是知晓了为何乔翰秋对他一往情深,完全不理聂思语了。

    就光说这张脸,对方就比不过!

    在萧允泽的招待之下,楚宴和乔翰秋很快就走到了里面。

    这里面一看,更不得了,百花流光生彩,垂柳微微摇曳,空气里夹杂着香气,一下子沁人心脾。

    长公主正坐在里面,她的儿子白佑正招呼着众宾客。

    一见萧允泽领人进来了,白佑还不由的打趣:“允泽,你今日说要等的人,就是乔公子和这位姑娘?”

    萧允泽不答,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表兄,宴会还有多久开始?”

    “这不,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才有时间过来同你闲聊两句啊。”

    当白佑这话刚落下,周围就吹起了笙乐。

    这声音几乎要融在暖风里,听得人如痴如醉。今日诗酒宴上的奏乐遵循古礼,全都是用的丝竹管弦之声,听起来庄重大气,鼓云和瑟中,又别具新彩。

    “用古乐奏出了新声,长公主这儿的笙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楚宴也沉溺此中:“今日来这里,果然不虚此行。”

    见他高兴,乔翰秋比吃了蜜都甜。

    楚宴平日为人古板,最近时常爱笑了,这是乔翰秋所乐意见着的。

    那日楚宴落水后,乔翰秋原本是因为愧疚才留他在乔府,没想到还让他性子逐渐开朗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想通了一样。

    乔翰秋露出笑容,原本想过去搂住楚宴,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两个人所打扰。

    “翰秋,宴席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吧。”

    “周姑娘,你身子虚弱,不要站在太阳底下了。”

    乔翰秋:“……”

    楚宴:“……”

    不同于他们二人,聂靖云和萧允泽看着都想大尾巴狼似的,全都一肚子坏水儿。

    乔翰秋被聂靖云给拉了过去,楚宴也觉得有些累了,只怪这具身体太柔弱。

    他朝乔翰秋说:“乔公子,我有些累了,想先去坐坐……”

    乔翰秋:“……那你快歇息歇息。”

    “嗯。”

    在萧允泽的陪伴下,楚宴慢慢走到了外围的亭苑里。

    等他走后,乔翰秋终于发了怒。

    乔翰秋狠狠的甩开了聂靖云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你就是见不得我同盼儿亲近!”

    聂靖云嘴角僵硬:“翰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刚才想去抱住盼儿,你不是故意拉开我和他的?”

    聂靖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俨然一副被乔翰秋说中了心事的模样。

    乔翰秋深吸一口气:“我上次问你是否对盼儿有意,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聂靖云想要朝乔翰秋解释,而乔翰秋已经离他离得远远的,先去跟长公主打招呼去了。

    五月虽是初暖,但在这样的急风之下,阳光的暖意也被带走,什么都不剩下。

    聂靖云瞳仁漆黑,表情至冷的望向了远处的楚宴。他的眸子里裹着森罗万象,浑浊而充满着恶意。

    他原本想把聂思语的计划放一放,不那么快就动手。

    现在看来,他必须得早点毁掉楚宴在乔翰秋心里的形象了。

    要么是品性,要么……是清白。

    —

    日头越升越高,温度也逐渐上升。

    楚宴被萧允泽带到一处亭苑,他微微倚靠着栏杆,这才好受了一些。

    “周姑娘的身体可真是柔弱,下次我带些强身健体的药材赠予你吧。”

    楚宴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密布着冷汗:“不必了,我同大皇子并没有那么熟。”

    萧允泽叹了口气:“上次始终是我对不住周姑娘,总该让我补偿一下。”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楚宴真的不好再拒绝。

    “……那好吧。”

    萧允泽笑意更浓了,他的余光注意到了楚宴用白布包在脖颈缠绕了一圈,他倒是不介意,这么直勾勾的告诉别人,他这个地方受了伤?

    两人闲聊没几句,二皇子终于耐不住性子,朝他们这个方位走了过来。

    楚宴注意到,他们两人完全不像,二皇子生得更加虎背熊腰,乍一对比萧允泽的龙章凤姿,清隽温润,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皇兄。”

    世人皆道这两人关系不好,在楚宴看来,二皇子对萧允泽厌恶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恭敬。

    这倒是奇了怪。

    “二皇弟也来了这里?”

    “长公主所办之宴席,怎有缺席的道理?”

    萧允泽笑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我还以为二皇弟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呢。”

    二皇子脸色骤然僵硬,萧允泽这张嘴可够厉害的,他这么说,不就是指他是个无用的武夫吗?

    怼不过,他便把目光放到了楚宴身上:“我一过来就看见大皇兄在会佳人,这位是哪家的小姐?”

    刚才楚宴的出场二皇子也是看见了的,想必二皇子也是知道他的身份,二皇子这么问无非是想抹黑他和萧允泽之间的关系。

    楚宴却不给二皇子这个面子:“二皇子这么说,就像是我和大皇子在偷偷私会一样,我身子孱弱,着实担不起二皇子的污蔑。”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二皇子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楚宴会把他刚才那句话点得这么清楚,今天正是见了鬼了,就像是遇到了萧允泽X2.

    那边已经还是斗诗,二皇子还忙着结交人脉,便先行离开了。

    萧允泽回望了一眼楚宴,感叹道:“周姑娘的嘴可真是伶俐。”

    楚宴皮笑肉不笑:“不及大皇子分毫。”

    萧允泽嘴角的笑容扬得更大,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回到了幼年,遇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想要一次性放在怀里玩个够,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

    只可惜的是,现在还是得去看看他那个皇弟的。

    萧允泽朝楚宴淡淡的说了句:“失陪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此处。

    等亭苑里只剩下了楚宴一人,他才将自己的身体倚靠在栏杆上,想缓解一下心绞之症。

    胸口很闷,好似一口气没喘得上来,直接哽在了胸腔里。

    若是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更难受的。

    楚宴只道自己没用,难得出来玩儿的机会,就因为他的身体而耽搁了。

    楚宴休息了很久,那边的诗酒宴的上半场都已经结束。

    人越来越多的朝他这边涌来,那些声音在楚宴耳朵里听来,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膜,完全不真切。越是听下去,楚宴就越是觉得心烦气闷。

    他站起身,想找个清净的地方。

    殊不知当楚宴离开的时候,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

    见到这一幕,聂思语满意的回到了宴会会场。

    几位陵济贵女们集中在了一起,纷纷说道:“这次诗酒宴,周盼可是出尽了风头,不仅是乔公子,还有周围那么多人眼神都黏在他身上。”

    “是啊,他原本长成这个模样,也不知他以前专门用难看的妆容遮住自己的脸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就是在这种时候出风头啊!”

    她们越说越气愤,帕子都快被她们给绞烂了。

    倒是聂思语看向了那边,聂靖云很好的把乔翰秋给缠住了,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谁叫你自己单独离开了宴席。”

    聂思语喃喃自语,眼底闪过狠厉之色。

    只要毁了清白,就不愁乔家不退亲。

    “思语,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聂思语立马就换了一张脸,朝她笑道:“我是说,今儿正适合办诗酒宴,天气正好呢。”

    “你快过来呀。”

    “好。”

    聂思语很快就去了那边,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容。

    她可是很期待啊。

    而这边,看到这一幕的萧允泽心里却涌起了几分在意。

    他皱紧了眉头:“韦柯,你守着这里。”

    “诶?殿下想去何处?”

    那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殿下怎么突然又要离开了!

    萧允泽朝他看了一眼:“你别管。”

    —

    楚宴去到了后花园,这个地方幽静,来到这里之后,人总算是少了。

    耳畔没了那么多嘈杂的声音,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

    这毕竟是在陵济郊外,空气也好了许多,深吸一口气胸闷之症都减缓了不少。

    长公主别苑里栽种了不少石榴树,他就站在石榴树下,一身青色襦裙和石榴花的朱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楚宴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便有一种风拂玉树,雪裹琼苞之感。

    后面的男人看直了眼,直勾勾的吞咽了下口水。

    这姿色,比聂思语说得好看多了。

    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人儿,也算是他走运。

    只要将他……

    男人从树丛中飞快的走了出来,从背后将楚宴的嘴给捂住,作势就要朝他身上摸来。

    楚宴挣扎了两下,并没有男人想的那样慌张。

    不过男人可不管这个,只要污了对方的清白,就算他是个地痞流氓,周家也要把人嫁给他。

    而且聂思语说了,她们聂家会顾着他的,凭周家那点权势根本奈何不了他。

    再加上他失了清白后,乔家一定会选择退婚,就更不可能护着楚宴了。

    平白得了个美人,还有聂家许下的官位等着他,男人眼底的欲更深。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楚宴耳侧:“别怪我,要怪就得怪你得罪错了人……”

    男人正要动手,余光偶然瞥到了楚宴此刻的表情。

    他的眼神染上阴翳,冷得快要将人刺伤。

    男人的欲/望顿时就减少了大半,惊恐的望向了楚宴。

    这种猎人转为了猎物的感觉,让他觉得可怖。

    男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的时候,正当此时,他被另一个人给牢牢捏住了手腕。

    楚宴没来得及出手,便朝那边望了过去,才发现是萧允泽。

    他连忙将自己的眼神藏好,重新挂上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不过楚宴却不小心看见了萧允泽的真实面目,他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眼底寒冷可怖。

    以往的萧允泽,总是挂着温润的假象,现在的他才是真正不加掩饰的他。

    而刚才还伶牙俐齿的登徒子,忽然间就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的看着萧允泽。他想起了宫中传言,这位外表温雅如玉的大皇子,内心是个暴戾之人。

    男人被萧允泽抓住了手腕,简直要被萧允泽给捏断,但他不敢造次,因为他害怕自己做什么手脚,萧允泽会把他的手腕给捏断。

    “大……大皇子恕罪。”

    “周姑娘是姑姑的贵客,你竟然敢在姑姑办的诗酒宴上做这无耻之事。”

    男人直接吓得腿软,差点跪倒在地:“大皇子,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萧允泽笑着:“不行。”

    男人将目光放到了楚宴身上,纵然不情不愿,他还是咬咬牙说:“周姑娘,我知道错了,他日一定登门道歉,求你……”

    “你求他作甚?”萧允泽皮笑肉不笑,“你以为得了周姑娘的原谅,就能洗刷你方才的无礼?看来你脑子还不够清醒。你损害的是皇家颜面,你该朝我求饶才是。”

    楚宴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发憷。

    不过有一点他知道的,萧允泽绝对是公报私仇!

    这个男人的小心眼,惯来如此,楚宴早就习惯了。

    虽然他还没有记忆,但现在在他眼皮子自己被调戏了,萧允泽怎么能忍得了?

    果然,伴随着那个男人的惨叫声,萧允泽冷冷的放开了他。

    手腕看样子是断了。

    楚宴眼睁睁见着萧允泽变脸似的朝他笑道:“吓着周姑娘了吧?”

    楚宴摇头,比较吓人的是你啊。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啧啧。

    楚宴看向了男人:“今日可是长公主的诗酒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进来这里的?”

    男人冷汗涔涔,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听到楚宴的问话以后,他纵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急忙朝楚宴说:“我这种身份怎么有资参加长公主的诗酒宴呢,是聂小姐放我进来的!”

    他这样推脱的说法并不能让萧允泽满意。

    萧允泽冷冷的说:“我认得你,段忠,一个小小五品官的独生子,听说你男女不忌,前些日子还玩儿死了一个小倌?”

    这样的人,才有那个胆子为了美色不管不顾,真是个蠢货。

    听到萧允泽的话,楚宴的眼底染上阴霾。

    看来聂家这对兄妹,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了。

    他虽然不是真的柔弱女子,不过这具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倘若不是萧允泽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层,楚宴的身体不自觉的朝萧允泽靠拢些许。

    而萧允泽权当他是吓得狠了,更对男人的怒气更深。

    萧允泽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容:“我猜猜聂思语是怎么说的?她是不是说只要你办了周姑娘,周家就会妥协,就算是给你做妾,周家也会同意?”

    段忠身体僵硬,他家中已经有个丑妻,的确不能随随便便休掉的。

    竟然……全都被萧允泽给说中了。

    “大皇子料事如神。”

    听到男人的话,楚宴心里泛起了恶心,这样的手段太为人不齿。

    但不得不说,只要成功了的确能抹掉他和乔家的亲事。

    楚宴眼神一亮,陷入了沉思当中。

    等等……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退亲。

    萧允泽不知楚宴此刻的想法,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

    “看来段家是不想留在陵济了。”

    段忠面色惨白,他怎么一时糊涂信了聂思语那女人,会觉得他办成这件事之后,聂家会许给他一个官位。

    萧允泽眼神一沉,就狠狠的踩到了段忠身上去,那力气大得几乎要踩断他的肋骨。

    段忠嘴里发出痛苦的鸣叫声,冷汗涔涔,青筋凸起。

    他就这么昏迷了过去,萧允泽哼了声:“废物,真是没用。”

    “他吓晕过去了?”

    “嗯。”

    “既然已经昏过去了,咱们还是快些回诗酒宴上吧。”楚宴脸色泛白,“我不太想在这里待着。”

    听了楚宴的话,萧允泽很快扶着楚宴走出了这个地方。

    当他们离开了偏僻的花园,没想到外面更乱。

    刺客挟持了长公主一家,还在不断的杀人,所有参加诗酒宴的人都不太敢动弹了,那些刺客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全都集中到了一个屋子里。

    聂靖云见状,好不容易拉着乔翰秋逃了出来,竟然还同萧允泽和楚宴正撞到了一起。

    乔翰秋看到楚宴的时候,几乎都要哭出来:“盼儿,我还以为你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楚宴嘴唇泛白,躲过了乔翰秋想要靠近他的手。

    乔翰秋僵硬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正想问,后面的聂靖云便说:“还是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再说吧。”

    四人连忙离开,只不过这郊外除了这一处地方,全是些荒郊野岭。刺客们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逃掉,便派人追杀了过来。

    他们便故意没有走国道,而是跳了深山老林的路去走,极力躲过刺客。

    他们走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山洞。

    天色逐渐暗淡下去,今晚是不能再赶路了。

    乔翰秋的眼神一直朝楚宴这边望来,颇有几分幽怨。

    而楚宴只是躲在萧允泽的身后,什么话也没说。

    “周姑娘这是……?”

    在一片沉默之中,聂靖云故意开了口。

    楚宴很是兴奋,终于来了!

    这场戏得好好演,等演好了就能跟乔翰秋退亲了!

    萧允泽看了一眼楚宴,很是享受他依赖自己的滋味,他说:“周姑娘是受了惊吓。”

    “受了惊吓?”聂靖云追问,“在刺客挟持长公主的时候,你们去了哪里?”

    萧允泽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聂靖云:“聂小侯爷,你怎么对这件事情如此感兴趣?”

    聂靖云和他对视:“周姑娘这样心神不宁,我自然得关心关心,他好歹是翰秋的未婚妻。”

    这句话听在乔翰秋耳朵里外不舒服,聂靖云这么关心楚宴?

    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在几人的争吵之中,楚宴脸色苍白,眼中欲泣的喊了句:“够了!”

    他古板恪守礼仪,之前的楚宴是绝不可能这么说话的。

    乔翰秋感觉到了古怪:“盼儿,你到底怎么了?”

    楚宴看向了乔翰秋,眼底带上了泪水:“乔公子,我们退亲吧。”

    此言一出,让乔翰秋脸色铁青。

    “我不同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还好好的!”

    楚宴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脸色苍白极了。

    而萧允泽看向乔翰秋,眼里带上几分指责:“你将他带来诗酒宴,却不护好他,倘若不是我及时赶过去,他就要遭到别人的毒手了。”

    毒手?

    乔翰秋脸色微变,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萧允泽眯起眼,散漫而冰冷的说:“乔翰秋,你护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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