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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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成人礼快乐
腊月二十九。
1003室早早亮起了灯。
顾清荷用完早餐,走到姜可可的卧室门口。
敲门：“可可，小姨带西瓜去医院了,牛奶在锅里温着，吐司阿言会下来烤。你路上小心，明天记得回来吃午饭啊。”
“唔……马上了……”
房内传来一声含糊的答应，听得出明显的敷衍意味。
顾清荷轻笑了声,摇摇头，接着说：“你定好闹钟别错过车啊。还有,我给阿言发过微信了，他已经起来了，你可别又是他下来叫你起床。”
解决完早餐的西瓜跟着跑过来，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对着门嗷呜了两声。
里面没有动静。
“看来你妈妈是害羞了。”
顾清荷点点西瓜的鼻子,牵着它往外走：“走了，陪姨奶奶去上班。”
“汪~”
“咔哒。”
客厅的灯关了,玄关的门开了又关。
室内重回静谧。
没多久,门被人从外打开。
苏见言提着从街口早餐店买来的胡萝卜丝肉包进来。
屋内一片安静，次卧的房门也紧紧闭着。
苏见言换下鞋,按下客厅的灯。
时钟停在8点半，就当代假期中的大学生而言，应该是美梦正香的时候，少有例外。
他悄声走进，路过次卧门口,停下了。
“可可,我现在去煎蛋,除开洗漱的时间，你还可以赖10分钟。”
话落，房间里传出一阵被褥摩擦的声响。
“……不……不用了，我就起来了。”
房内的人声音由低转高，逐渐清晰。
苏见言不可置否，薄唇向上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径直走向厨房。
姜可可以龙卷风似的速度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间正正好过了十分钟。
苏见言端了牛奶和吐司煎蛋从厨房出来，拖出餐桌椅：“这位赖床的女朋友，可以过来吃饭了。”
因为答应了除夕当天要回家吃午饭，姜可可她们的这次南城之行从二十九日上午开始。
10点的高铁，到南城正好可以先用午餐。
一行人慢慢吞吞在候车室集合，基本上刚到便开始检票进站。
汉金安排的司机兼导游早早在出站口等着，旁边还站着苏家小舅的生活助理。
姜可可她们刚走出来，便被迎上了黑色保姆车。
很有明星接机的感觉，很符合蒋依婷的设想。
“小姐姐，麻烦你代我们谢谢苏小舅，他真的太好了，居然还租了保姆车。”
蒋依婷扒着副驾驶的靠背，一个劲冲秘书小姐姐眨眼睛。
助理小姐姐笑得温婉得体：“苏总正在酒店等你们一起用餐，有什么话你们可以亲自跟他说。座位旁边的小型储物箱里有水，今天新放的。”
再转头看向姜可可：“可可小姐，您旁边放的是胡萝卜汁，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
“……”姜可可抿抿嘴，跟着笑了笑：“谢谢你呀，不用了。”
苏见言神色淡然，从储物箱里取出果汁，拧开瓶盖，递过去。
“小姐姐，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件事。”蒋依婷边刷新叶泰文工作室的微博，边期待地看着秘书小姐姐：“汉金的那个光影餐厅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参观了？微博上有放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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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著名艺术大师前段时间在南城办了一个光影艺术展，顺带将技术运用到了餐厅上，想要打造一个teamlab餐厅，旨在给予客人沉浸式的用餐体验。
苏小舅凭借个人魅力，让大师将teamlab授权给了汉金。
餐厅计划在年初一开业，一天只能供应六桌，只开七个月。
名字也很贴切——邂逅。
噱头很足，耗资巨大，且一看就知道是个稳赔不赚的艺术活动，纯粹是为了给生活增加点情趣。
是以消息刚传出来，预约的号已经排到了三月之后。
叶泰文在汉金办年会的时候光影餐厅已经竣工，但还没到开业日，所以只是特例让叶明星进去参观效果，相当于一个艺术展。
工作室有拍纪念短视频，十分钟的vlog，里面有三分钟是在拍teamlab光影厅。
光影随着人的动作而联动变化，慢慢幻化成花草虫鱼、星辰宇宙，顺着生命的轨迹不断生长、穿梭，跨越时空，变幻出更多的斑斓色彩。
蒋依婷看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秘书愣了下，眨了眨眼：“这个我不能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蒋依婷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
想想大牌如叶泰文都只能进去拍个光影小视频，籍籍无名如她，大概只能在餐厅门口路过时往里看一眼。
她放下手机，靠着窗看车外掠过的树影和高楼。
南城算是旅游和工作一体的城市，越到过年城内人流量越少。从高铁站到汉金，一路上都没怎么遇到车，视野一片空旷。
“我在帝都和江城就没见过车这么少的时候。”蒋依婷靠着车窗感叹：“待会儿要是景区也人这么少就好了。”
导游扭头解释：“景区还有游客，但是也不多，基本都是本地人。”
“那我要去娘娘庙里摸摸姻缘石，听说很灵的。”蒋依婷兴致勃勃：“我看叶哥哥工作室的人还去许愿求签了。”
“你一个不谈恋爱的人，去管姻缘的娘娘庙求什么签？”
陈俊达灌了一口水，嘘她：“求暴富吗？”
蒋依婷被噎了这一下，卡壳两秒，接着瞪了他一眼：“我打卡旅游景点不行吗？”’
“而且谁说不谈恋爱就不能去娘娘庙求姻缘了，我为我剧里的男女主求不行吗？”
她抱着姜可可的手臂哼哼：“可可、阿艺，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姜可可和徐艺自然是答应的。
蒋依婷一脸不屑地斜乜陈俊达：“我有可可和阿艺陪，你们不想去就别跟着我们，大不了我们女生玩女生的。”
话音刚落，张桥钦佩地看着她：“姐姐啊，你这是要拆散眷侣嘛。”
“其实你求不求姻缘不是重点，”李溪本来一上车就睡了，这会儿也冷不丁出了声：“重点是，人姜可可和徐艺明明有姻缘在身，你带她们单独去求，是要让她们换个男朋友吗？”
蒋依婷：“……”
苏见言和楚然一直没出过声，她下意识竖起了四根手指：“我发四，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去娘娘庙也不是都去问姻缘的，娘娘庙还有送子、开枝散叶、家宅安宁的说法，还有希望感情顺利，和和美美。”秘书小姐姐也连忙扭头打圆场：“求事业和学业也有的。”
姜可可将手搭在苏见言手背上：“那我们求家宅安宁。”
蒋依婷跟着点头：“那我帮男女主求完姻缘和小包子，再给自己算个事业好了。”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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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言挑眉，反过手与姜可可十指交握。
姜可可慢吞吞说：“希望西瓜晚上能早点睡，白天起早了也别太闹腾。”
话说得比较委婉，主要是想给男朋友灌输她之所以白天起不来是因为西瓜晚上闹太晚的缘故。
这也的确是她赖床的原因之一。
苏见言对女朋友的意图了解得相当透彻，了然地点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家里多装一层隔音墙。”
“……”
黑色保姆车在汉金国际大楼前门停下。
秘书小姐姐带着姜可可她们先办理入住。
前台负责登记的是个有着一只梨涡的小哥哥。
梨涡小哥同秘书对视一眼，微笑接过姜可可的身份证，扫描后，跟几人确认入住信息：“可可小姐你好，根据周小姐的建议，我们这边给您一共预留了五间套房。75和78楼是情侣套房，另外三间都在42楼，是双人套间。”
“请问几位准备怎么安排？”
众人：“……”
“情侣不也是双人吗？”
蒋依婷一脸莫名：“难道还有区别？”
“有的。”秘书小姐姐代为解释：“双人套房是两个房间。”
“所以情侣套房是一个房间？”
“一张床。”
“哦~”
蒋依婷点点头，若有所思。
前台小哥抿着梨涡微笑：“请问几位准备怎么安排？”
“这个随便啊，”张桥想得很简单：“两间情侣套房，两对情侣，剩下三间我们几个人分不就行了。”
徐艺和楚然都一起旅过游了，对此没什么感觉，主要问题在于另一对。
几个人的视线整齐划一地转移到了至今没吭一声的姜可可和苏见言身上。
蒋依婷：“可可，你觉得呢？”
姜可可歪头想了想，觉得情侣一起住情侣套间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跟着点头：“我都可以。”
张桥看着苏见言：“言哥，你应该就不用问了吧。”
苏见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秘书和前台小哥，神色平淡：“嗯。”
等大家都放好行李，秘书小姐姐领着人上去包厢用餐。
“苏总因为个人原因，不太方便长时间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只能在包厢等候，请见谅。”
“我知道是什么个人原因。”
蒋依婷拉着姜可可和徐艺走在后面，咬耳朵分享八卦：“苏小舅长得太帅了，混血混得太明显，总有一些以为他不懂的妹子当着他面夸他帅，夸上头了语言中枢控制不住可能就会嘴上开车。苏小舅曾经被人当面说过想氧化钙，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张桥走在后头，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跟着问出了声：“氧化钙是啥玩意？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姜可可和徐艺乍一听其实也没反应过来，但她们听懂了前面的“嘴上开车”，依据正常逻辑推理，也能大致明白氧化钙的含义。所以很默契地保持沉默，什么也不问。
“你的化学真的很差劲啊，你真的是化工学院的吗？”蒋依婷一脸无语的看着张桥：“请回去以后默写一百遍它的化学式。”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化学式，我当然知道了，CaO嘛。”
“所以你还要问我是什么意思吗？”
张桥：“……”
陈俊达第一个反应过来，下一秒便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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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影视学院学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他横眉怒目瞪着蒋依婷：“能不能有点女生的样子？”
“有一说一啊，这个明明高中你们男生里面说的，我听了一嘴，然后记住了而已。”
蒋依婷不满地反驳：“我好歹是委婉的说法，符合中国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含蓄美，总比你天天那个字不离口的好。”
陈俊达被她这么一怼，半天没想好该说什么。
“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暗暗骂了声“死丫头”。
“兄弟，清醒一点吧，”张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别跟玩文字的玩文字游戏，人家以后就是要靠文字吃饭的。”
几人吵吵闹闹的便到了星尘印象的包厢。
穿着亚麻色西装的高瘦身影凭窗而立，听到推门的声音旋即转身。
“是文婧的朋友们吗？欢迎你们。”
苏景和迈着长腿信步而来，挨个握过男士们的手，深邃五官因为唇边的笑意变得柔和，褐色眼眸里荡着清晰可见的温柔。
蒋依婷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默默拉出椅子坐下。
苏景和也解开西装扣子，就近坐在苏见言身旁。
“大家是文婧的朋友，也是我们苏家人，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本来今天想陪你们一起去玩，但公司这边还有事要忙，只能让生活秘书代我陪着。小舅我就先自罚一杯。”
苏景和举杯示意，朝蒋依婷的方向抿唇轻笑：“女士们喝点低度酒助兴就好，可可你今天还属于未成年，先喝果汁。”
“！”蒋依婷抱着玻璃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趴在姜可可肩上跟她咬耳朵：“实不相瞒，看到苏小舅真人，我算是理解那位想氧化钙他的小姐姐了。”
姜可可：“……你要克制。”
“我很克制，苏小舅跟苏大佬一样，只可远观不可近赏。”蒋依婷一脸“我懂的”表情，愣了下，又笑出声：“这么一说，感觉苏大佬和苏小舅真有缘分，还都姓苏，苏小舅说都是苏家人的时候苏大佬完美代入无压力。”
姜可可跟着看了眼对面的苏见言，视线移到苏景和身上时，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回到苏见言。
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狐疑。
蒋依婷拉着她尝果酒，她眨了眨眼，将狐疑抛去脑后。
苏景和自小被苏老爷子收养，又是当作苏家职业经理人培养，活跃气氛一流，双语教育也完成得非常出色，还会因地制宜，不时冒出几句地道的江城普通话，无形之中便消除了与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推杯换盏的闲聊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诸人酒足饭饱宾主尽欢，要不是陈俊达拦着，蒋依婷甚至想拿出微信让苏小舅扫码加个好友。
苏景和本人也有这个意思。
不过看看身旁人眉目间掩藏的不耐神色，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取了大衣随意搭在臂弯，送大家出门。
“今晚我要去出差，不能陪可可你们庆祝生日，提前说声抱歉。”他朝姜可可笑了笑：“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苏爷爷也很期待和你见面。”
姜可可只当是客套，同样回了一个笑脸。
苏见言落后半步，停在包厢门口，侧目看他。
“要说谢谢吗？”苏景和笑意更深：“可是这本来就是做小舅应该做的。如果真想表示一下，就正式带回家。”
苏见言勾唇轻嗤，淡声回：“少喝点酒，肚子吸不住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开。
苏景和笑意僵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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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小子，我身材明明好得很。”书包
南城观光的第一站，应蒋依婷的心愿安排在南延山娘娘庙。
秘书和司机就在山脚等着。
庙在山顶，需要通过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山道还有最后九百九十九层石阶。
有两个途径上去。
缆车或徒步。
蒋依婷凡事以叶泰文为行动准则，叶泰文当初徒步登山，她也当仁不让在山脚做了一番放松运动，活动完最后的脚踝，昂首阔步迈上台阶。
“依婷，你要不要节省一点体力，留给后面那999层台阶用？”
徐艺试图劝阻她。
“没必要啦，你们不用担心我，”蒋依婷一脸无所谓地摆手：“我好歹也在三中当了三年的体育委员，爬个山还是可以的。而且这里999天梯只是一个说法，实际上只有399层。”
导游接着说：“山腰还有一趟缆车，专门给想尝试徒步又尝试不到底的客人准备的。”
“姐妹们，兄弟们，咱们娘娘庙见啦。”
蒋依婷三两步跳完台阶，转身冲下方的姜可可她们挥了挥手，蹿进青石板山路，很快被树影隐藏了踪迹。
“死丫头！”
陈俊达低骂了声，抽搐着嘴角，管路边上的摊贩买了两瓶水，抄着兜跟上去。
姜可可对自己的体力有很清晰的认知，她的力气只够用来爬最后那999的石阶。
缆车党和徒步党泾渭分明。
除开一心向偶像的蒋依婷和自发跟后面的陈俊达之外，所有人无一不选择了坐缆车。
车是小包厢，一辆只能坐两个人，人流量低峰时每趟只发一辆。
显而易见，两对情侣是不能拆的。
姜可可和苏见言上了第一辆缆车。
两人抵达那999层台阶下边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万籁俱寂，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
姜可可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台阶尽头，神色苍茫。
为什么娘娘庙也会有爬999层台阶才能证明诚心的说法？
虽然蒋依婷说实际只有399层，但看上去远远不止。
这明明是天梯的规模……
姜可可紧紧抿起唇，心中无奈。
她本来对自己的体力还有一定的信心，觉得爬一段台阶不成问题。
现在真正到了这里，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有多自负。
除了练习芭蕾，她根本没进行过任何体力活动。高中、大学的军训都直接没参加，日常生活中也是连运动健身都不曾有。
唯一的运动量，大概就是在学校走楼梯回宿舍。
这样的她，大概是见不到娘娘庙里的那颗姻缘石了。
姜可可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了声，悄悄牵了牵男朋友的手：“言宝，待会儿你自己爬上去吧，别管我了。”
男朋友自己能登顶就已经很厉害了，她不能拖累他。
苏见言看她那小表情便能猜出她在郁闷什么，他反手将姜可可的手包拢进掌心，缓缓摩挲：“可可，你应该对你男朋友多一点信心。”
“啊？”
“老实说，从一开始，我便没准备让你自己走。”
苏见言眉梢微扬，噙着笑看她。
话落，长腿半弯，将姜可可半抱进怀里，抬腿步上阶梯。
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只是和平常一样在小区花园散步。
反观怀中的姜可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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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惊惶，想要挣扎着下来又怕害苏见言失去重心摔下台阶，小脸纠结成一团，最后只能闭着眼睛不看不想，死死攀住苏见言的肩，放缓呼吸尽量减轻重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可可耳边回荡起悠远的钟声。
空气里除了苏见言所独有的清淡柠檬香外隐隐还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
“可可，睁眼，我们到了。”
苏见言慢慢将她放下来：“可以许愿了。”
姜可可睁开眼，对上一颗两人高的巨石。
看形状似乎是一对相拥的恋人。
巨石后方是塑了娘娘神像的内堂，旁边的庭院里有一方池塘，池中隐约有锦鲤游动。
徐艺她们大概还在缆车上。
姜可可抿了抿唇：“你不许愿吗？”
“抱你上来的路上已经许了。”
“还可以这样吗？”
苏见言低唔了声：“有这个说法。”
什么说法？
姜可可有些奇怪。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行字。
是苏小舅那位生活助理发过来的PDF上的景点介绍。
——古时，有一对恋人战前离别，战况不明，生死未卜。男子奔赴战场前，两人前来娘娘庙询问姻缘归向，祈求男子平安归来。男子一路抱着女子登上姻缘石，许愿此爱不变。数月后，男子果然归来，迎娶女子为妻，相携终身，恩爱到老。
姜可可：“……”
她弯了弯唇，缓缓闭上眼。
“许了什么？”
“希望男朋友开心健康，和我感情顺利，和和美美。”
苏见言牵着她往庭院的池塘走：“一样。”
希望女朋友平安喜乐，与我相携一生。
从娘娘庙出来，姜可可和苏见言慢悠悠下天梯的时候，路过牵手爬山的楚然和徐艺，再走几步，便撞上了背着蒋依婷上来的陈俊达。
一边是岁月静好，一边却鸡飞狗跳。
蒋依婷和陈俊达一路都在争执不休。
一个说“你放我下来用不着你背我歇一会就可以自己爬”，一个死死箍紧手，嘴上骂骂咧咧“等你歇完天都黑了赶紧给老子上去摸你的石头”。
车轱辘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爬完天梯都不见消停。
台阶下，是席地而坐玩绝地求生的李溪和张桥。
手机里接连传出两声枪响。
“你玩吃鸡就是为了在跳伞落地的三分钟之内英勇赴死吗？”李溪嘘了张桥一眼：“那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你次次死那么快还能坚持不卸载。”
“这不是我技术问题，是信号反应慢，拿个枪跟慢动作似的。”
张桥仰头长叹：“都21世纪了，山上的信号还是这么差。移动通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李溪一脸冷漠：“你可以转个专业，为通信行业添砖加瓦。”
“别了，我已经为化工行业添砖加瓦了。”
姜可可问他们：“你们不上去吗？”
“不用了，我不配。”
张桥和李溪异口同声，敬谢不敏。
“我的姻缘没什么好求的，缘分来了就是来了，不来我也不强求。”
张桥翘起二郎腿：“看看陈俊达被蒋依婷奴役那样儿，我连妹子都不怎么想接近，就别提深入发展了。”
李溪则说得直接：“游戏更好玩。”
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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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姜可可一行人逛完娘娘庙，又在导游和秘书小姐姐的介绍下参观了博物馆和情人桥，吃了一圈特色美食街，最后在网红瓷器城转了一圈，各自淘了点新奇的小玩意，乘着夜色返回汉金。
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在美食街吃了不少东西，感觉不到饿意，商量说不吃晚饭，蛋糕吃了就行。
“都可以的。”秘书小姐姐依旧笑得温婉得体：“我们已经为可可小姐准备了蛋糕。”
她踩着细高跟，领着大家停在72楼的一家餐厅门口，推开大理石门。
光影缭绕，灯火斑斓，一朵朵光束汇成的并蒂莲随着她的走动，在脚下重复着生长、开放的过程。
“欢迎光临……邂逅。”
小姐姐邀请大家一一落座，转身去了后厨。
蒋依婷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不敢置信：“我居然比叶哥哥的面子还大？苏小舅真的是不拿我们当外人啊！”
姜可可怔愣一瞬，越发觉得周文婧的这位小舅好得不像话。
她偏过头，视线落在被彩色光影映照的苏见言身上。
脑海中有一瞬灵光一闪而过。
她好像在很早之前遗漏了某个东西。
当初季舒来找苏见言，俩人起争执时，季舒似乎一直在反复提前苏家。
苏家……
“言宝，”姜可可猛然惊醒，怔怔地看着苏见言：“你和苏小舅……是有关系的吧？”
她其实早该发现的。
能让季舒放弃苏见言、后来也不敢强行带走的苏家，全江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有周文婧每次提起苏爷爷时，刻意加重的语气。还有今天，苏景和对她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完全将她纳入了苏家人的范畴。
“有法律层面上的关系。”苏见言摩挲着她的手指，缓声答：“周文婧叫他舅舅，可可，你应该叫他小叔。”
姜可可：“？？？”
她抿唇：“可是，你不是不希望跟苏家有牵扯吗？”
顾清荷一开始就跟她说过，苏见言虽然还有一个爷爷，但因为不想影响彼此的生活，一直一个人住在绿城佳苑，所有节日也都是独自一人渡过。
现在苏景和做的这些，显然已经造成了很大影响。
“是不太希望。”
“老头子的控制欲随着年岁不断增长，在周文婧远走之后更甚。我不想妥协，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办法。”
苏见言低唔了声，在她指尖落下轻吻：“不过你作为孙媳妇，的确应该见见长辈。苏景和除了爱啰嗦一点，别的还能忍受。”
姜可可：“……”
爱啰嗦的苏小舅，本着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苏家孙媳妇的质朴目的，让teamlab餐厅提前了两天开张。
主厨临时换了菜单，改为蛋糕宴。每一个蛋糕搭配不一样的光影主题，联动而成独一无二的风景。
等18个蛋糕上齐，时间也到了23点59分。
光粒子汇聚成生日帽落在主座的姜可可头顶，四周只有蛋糕上的烛光映照。
姜可可闭上眼，许下在姻缘石前的同一个愿望。
睁开眼时，漫天烟花在身旁绽放。寂静无声，却又梦幻美好。
凌晨12点的钟声敲过，时间迈入大年三十，也宣告着姜可可正式步入18岁。
大家分完蛋糕，追逐打闹了一番，各自顶着满头漫脸的奶油回房洗漱。
中层和高层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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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不在一块，蒋依婷几人的双人套房属于中层。
一群人晃晃悠悠往电梯间走。
蒋依婷拉着姜可可慢慢走在后面，小声咬耳朵：“可可，祝你有个美好浪漫的成人礼。”
姜可可微怔，有些没听明白：“我成人礼不是刚刚庆祝过了吗？很美好。”
“不不不，刚刚是大家陪你一起庆祝从未成年到成年人世界的过渡。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成年人世界由苏大佬为你打开，那才是属于你的成人礼。”
临进电梯前，蒋依婷顶着铺满卧蚕的奶油冲姜可可挤眉弄眼：“成人礼快乐。”
姜可可和苏见言的房间在75楼，情侣套房。
上午大家都急着吃饭，行李放在客厅就下去了，没进房间。
姜可可按开灯，提着背包去房间，准备先去把衣服放进衣柜。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愣住了。
从大门开始，玫瑰花瓣一直铺到正对面的床沿。
双人大床上，浴巾和枕巾一起叠成了交颈而眠的天鹅，翅膀上还点缀了星星灯串和玫瑰花瓣。
苏见言跟着过来了：“怎么不进去？”
话音刚落，望见正对面情侣天鹅，也怔愣了一瞬，
姜可可“唰”一下红了脸颊，弯腰从苏见言身侧绕出去，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头也不回冲进盥洗室。
然后又愣着了。
全透明浴室，一边玻璃对着卧室的大圆床，一边正对外面的斑斓夜景。旁边是双人浴缸，看上边的智能键，还是带按摩的。
姜可可：“……”
“砰砰。”
苏见言靠在门边，递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浴袍忘了拿。”
姜可可一把接过来：“谢谢。”
苏见言低嗯，目光极其自然地扫过浴室全景，贴心地关上门离开了。
※※※※※※※※※※※※※※※※※※※※
蒋依婷：可可，你是个大人了，要开始面对惊险刺激的成年人世界了。
可可：？
言哥：唔
七日安生死时速赶榜，并且即将挑战阿晋的high点，在被锁的边缘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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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动静。
“看来你妈妈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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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头看向姜可可：“可可小姐，您旁边放的是胡萝卜汁，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
“……”姜可可抿抿嘴，跟着笑了笑：“谢谢你呀，不用了。”
苏见言神色淡然，从储物箱里取出果汁，拧开瓶盖，递过去。
“小姐姐，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件事。”蒋依婷边刷新叶泰文工作室的微博，边期待地看着秘书小姐姐：“汉金的那个光影餐厅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参观了？微博上有放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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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消息刚传出来，预约的号已经排到了三月之后。
叶泰文在汉金办年会的时候光影餐厅已经竣工，但还没到开业日，所以只是特例让叶明星进去参观效果，相当于一个艺术展。
工作室有拍纪念短视频，十分钟的vlog，里面有三分钟是在拍teamlab光影厅。
光影随着人的动作而联动变化，慢慢幻化成花草虫鱼、星辰宇宙，顺着生命的轨迹不断生长、穿梭，跨越时空，变幻出更多的斑斓色彩。
蒋依婷看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秘书愣了下，眨了眨眼：“这个我不能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蒋依婷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
想想大牌如叶泰文都只能进去拍个光影小视频，籍籍无名如她，大概只能在餐厅门口路过时往里看一眼。
她放下手机，靠着窗看车外掠过的树影和高楼。
南城算是旅游和工作一体的城市，越到过年城内人流量越少。从高铁站到汉金，一路上都没怎么遇到车，视野一片空旷。
“我在帝都和江城就没见过车这么少的时候。”蒋依婷靠着车窗感叹：“待会儿要是景区也人这么少就好了。”
导游扭头解释：“景区还有游客，但是也不多，基本都是本地人。”
“那我要去娘娘庙里摸摸姻缘石，听说很灵的。”蒋依婷兴致勃勃：“我看叶哥哥工作室的人还去许愿求签了。”
“你一个不谈恋爱的人，去管姻缘的娘娘庙求什么签？”
陈俊达灌了一口水，嘘她：“求暴富吗？”
蒋依婷被噎了这一下，卡壳两秒，接着瞪了他一眼：“我打卡旅游景点不行吗？”’
“而且谁说不谈恋爱就不能去娘娘庙求姻缘了，我为我剧里的男女主求不行吗？”
她抱着姜可可的手臂哼哼：“可可、阿艺，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姜可可和徐艺自然是答应的。
蒋依婷一脸不屑地斜乜陈俊达：“我有可可和阿艺陪，你们不想去就别跟着我们，大不了我们女生玩女生的。”
话音刚落，张桥钦佩地看着她：“姐姐啊，你这是要拆散眷侣嘛。”
“其实你求不求姻缘不是重点，”李溪本来一上车就睡了，这会儿也冷不丁出了声：“重点是，人姜可可和徐艺明明有姻缘在身，你带她们单独去求，是要让她们换个男朋友吗？”
蒋依婷：“……”
苏见言和楚然一直没出过声，她下意识竖起了四根手指：“我发四，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去娘娘庙也不是都去问姻缘的，娘娘庙还有送子、开枝散叶、家宅安宁的说法，还有希望感情顺利，和和美美。”秘书小姐姐也连忙扭头打圆场：“求事业和学业也有的。”
姜可可将手搭在苏见言手背上：“那我们求家宅安宁。”
蒋依婷跟着点头：“那我帮男女主求完姻缘和小包子，再给自己算个事业好了。”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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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言挑眉，反过手与姜可可十指交握。
姜可可慢吞吞说：“希望西瓜晚上能早点睡，白天起早了也别太闹腾。”
话说得比较委婉，主要是想给男朋友灌输她之所以白天起不来是因为西瓜晚上闹太晚的缘故。
这也的确是她赖床的原因之一。
苏见言对女朋友的意图了解得相当透彻，了然地点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家里多装一层隔音墙。”
“……”
黑色保姆车在汉金国际大楼前门停下。
秘书小姐姐带着姜可可她们先办理入住。
前台负责登记的是个有着一只梨涡的小哥哥。
梨涡小哥同秘书对视一眼，微笑接过姜可可的身份证，扫描后，跟几人确认入住信息：“可可小姐你好，根据周小姐的建议，我们这边给您一共预留了五间套房。75和78楼是情侣套房，另外三间都在42楼，是双人套间。”
“请问几位准备怎么安排？”
众人：“……”
“情侣不也是双人吗？”
蒋依婷一脸莫名：“难道还有区别？”
“有的。”秘书小姐姐代为解释：“双人套房是两个房间。”
“所以情侣套房是一个房间？”
“一张床。”
“哦~”
蒋依婷点点头，若有所思。
前台小哥抿着梨涡微笑：“请问几位准备怎么安排？”
“这个随便啊，”张桥想得很简单：“两间情侣套房，两对情侣，剩下三间我们几个人分不就行了。”
徐艺和楚然都一起旅过游了，对此没什么感觉，主要问题在于另一对。
几个人的视线整齐划一地转移到了至今没吭一声的姜可可和苏见言身上。
蒋依婷：“可可，你觉得呢？”
姜可可歪头想了想，觉得情侣一起住情侣套间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跟着点头：“我都可以。”
张桥看着苏见言：“言哥，你应该就不用问了吧。”
苏见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秘书和前台小哥，神色平淡：“嗯。”
等大家都放好行李，秘书小姐姐领着人上去包厢用餐。
“苏总因为个人原因，不太方便长时间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只能在包厢等候，请见谅。”
“我知道是什么个人原因。”
蒋依婷拉着姜可可和徐艺走在后面，咬耳朵分享八卦：“苏小舅长得太帅了，混血混得太明显，总有一些以为他不懂的妹子当着他面夸他帅，夸上头了语言中枢控制不住可能就会嘴上开车。苏小舅曾经被人当面说过想氧化钙，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张桥走在后头，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跟着问出了声：“氧化钙是啥玩意？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姜可可和徐艺乍一听其实也没反应过来，但她们听懂了前面的“嘴上开车”，依据正常逻辑推理，也能大致明白氧化钙的含义。所以很默契地保持沉默，什么也不问。
“你的化学真的很差劲啊，你真的是化工学院的吗？”蒋依婷一脸无语的看着张桥：“请回去以后默写一百遍它的化学式。”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化学式，我当然知道了，CaO嘛。”
“所以你还要问我是什么意思吗？”
张桥：“……”
陈俊达第一个反应过来，下一秒便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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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影视学院学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他横眉怒目瞪着蒋依婷：“能不能有点女生的样子？”
“有一说一啊，这个明明高中你们男生里面说的，我听了一嘴，然后记住了而已。”
蒋依婷不满地反驳：“我好歹是委婉的说法，符合中国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含蓄美，总比你天天那个字不离口的好。”
陈俊达被她这么一怼，半天没想好该说什么。
“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暗暗骂了声“死丫头”。
“兄弟，清醒一点吧，”张桥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别跟玩文字的玩文字游戏，人家以后就是要靠文字吃饭的。”
几人吵吵闹闹的便到了星尘印象的包厢。
穿着亚麻色西装的高瘦身影凭窗而立，听到推门的声音旋即转身。
“是文婧的朋友们吗？欢迎你们。”
苏景和迈着长腿信步而来，挨个握过男士们的手，深邃五官因为唇边的笑意变得柔和，褐色眼眸里荡着清晰可见的温柔。
蒋依婷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默默拉出椅子坐下。
苏景和也解开西装扣子，就近坐在苏见言身旁。
“大家是文婧的朋友，也是我们苏家人，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本来今天想陪你们一起去玩，但公司这边还有事要忙，只能让生活秘书代我陪着。小舅我就先自罚一杯。”
苏景和举杯示意，朝蒋依婷的方向抿唇轻笑：“女士们喝点低度酒助兴就好，可可你今天还属于未成年，先喝果汁。”
“！”蒋依婷抱着玻璃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趴在姜可可肩上跟她咬耳朵：“实不相瞒，看到苏小舅真人，我算是理解那位想氧化钙他的小姐姐了。”
姜可可：“……你要克制。”
“我很克制，苏小舅跟苏大佬一样，只可远观不可近赏。”蒋依婷一脸“我懂的”表情，愣了下，又笑出声：“这么一说，感觉苏大佬和苏小舅真有缘分，还都姓苏，苏小舅说都是苏家人的时候苏大佬完美代入无压力。”
姜可可跟着看了眼对面的苏见言，视线移到苏景和身上时，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回到苏见言。
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狐疑。
蒋依婷拉着她尝果酒，她眨了眨眼，将狐疑抛去脑后。
苏景和自小被苏老爷子收养，又是当作苏家职业经理人培养，活跃气氛一流，双语教育也完成得非常出色，还会因地制宜，不时冒出几句地道的江城普通话，无形之中便消除了与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推杯换盏的闲聊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诸人酒足饭饱宾主尽欢，要不是陈俊达拦着，蒋依婷甚至想拿出微信让苏小舅扫码加个好友。
苏景和本人也有这个意思。
不过看看身旁人眉目间掩藏的不耐神色，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取了大衣随意搭在臂弯，送大家出门。
“今晚我要去出差，不能陪可可你们庆祝生日，提前说声抱歉。”他朝姜可可笑了笑：“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苏爷爷也很期待和你见面。”
姜可可只当是客套，同样回了一个笑脸。
苏见言落后半步，停在包厢门口，侧目看他。
“要说谢谢吗？”苏景和笑意更深：“可是这本来就是做小舅应该做的。如果真想表示一下，就正式带回家。”
苏见言勾唇轻嗤，淡声回：“少喝点酒，肚子吸不住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开。
苏景和笑意僵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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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小子，我身材明明好得很。”书包
南城观光的第一站，应蒋依婷的心愿安排在南延山娘娘庙。
秘书和司机就在山脚等着。
庙在山顶，需要通过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山道还有最后九百九十九层石阶。
有两个途径上去。
缆车或徒步。
蒋依婷凡事以叶泰文为行动准则，叶泰文当初徒步登山，她也当仁不让在山脚做了一番放松运动，活动完最后的脚踝，昂首阔步迈上台阶。
“依婷，你要不要节省一点体力，留给后面那999层台阶用？”
徐艺试图劝阻她。
“没必要啦，你们不用担心我，”蒋依婷一脸无所谓地摆手：“我好歹也在三中当了三年的体育委员，爬个山还是可以的。而且这里999天梯只是一个说法，实际上只有399层。”
导游接着说：“山腰还有一趟缆车，专门给想尝试徒步又尝试不到底的客人准备的。”
“姐妹们，兄弟们，咱们娘娘庙见啦。”
蒋依婷三两步跳完台阶，转身冲下方的姜可可她们挥了挥手，蹿进青石板山路，很快被树影隐藏了踪迹。
“死丫头！”
陈俊达低骂了声，抽搐着嘴角，管路边上的摊贩买了两瓶水，抄着兜跟上去。
姜可可对自己的体力有很清晰的认知，她的力气只够用来爬最后那999的石阶。
缆车党和徒步党泾渭分明。
除开一心向偶像的蒋依婷和自发跟后面的陈俊达之外，所有人无一不选择了坐缆车。
车是小包厢，一辆只能坐两个人，人流量低峰时每趟只发一辆。
显而易见，两对情侣是不能拆的。
姜可可和苏见言上了第一辆缆车。
两人抵达那999层台阶下边的时候，周围空无一人。万籁俱寂，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
姜可可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台阶尽头，神色苍茫。
为什么娘娘庙也会有爬999层台阶才能证明诚心的说法？
虽然蒋依婷说实际只有399层，但看上去远远不止。
这明明是天梯的规模……
姜可可紧紧抿起唇，心中无奈。
她本来对自己的体力还有一定的信心，觉得爬一段台阶不成问题。
现在真正到了这里，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有多自负。
除了练习芭蕾，她根本没进行过任何体力活动。高中、大学的军训都直接没参加，日常生活中也是连运动健身都不曾有。
唯一的运动量，大概就是在学校走楼梯回宿舍。
这样的她，大概是见不到娘娘庙里的那颗姻缘石了。
姜可可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了声，悄悄牵了牵男朋友的手：“言宝，待会儿你自己爬上去吧，别管我了。”
男朋友自己能登顶就已经很厉害了，她不能拖累他。
苏见言看她那小表情便能猜出她在郁闷什么，他反手将姜可可的手包拢进掌心，缓缓摩挲：“可可，你应该对你男朋友多一点信心。”
“啊？”
“老实说，从一开始，我便没准备让你自己走。”
苏见言眉梢微扬，噙着笑看她。
话落，长腿半弯，将姜可可半抱进怀里，抬腿步上阶梯。
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只是和平常一样在小区花园散步。
反观怀中的姜可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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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惊惶，想要挣扎着下来又怕害苏见言失去重心摔下台阶，小脸纠结成一团，最后只能闭着眼睛不看不想，死死攀住苏见言的肩，放缓呼吸尽量减轻重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可可耳边回荡起悠远的钟声。
空气里除了苏见言所独有的清淡柠檬香外隐隐还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
“可可，睁眼，我们到了。”
苏见言慢慢将她放下来：“可以许愿了。”
姜可可睁开眼，对上一颗两人高的巨石。
看形状似乎是一对相拥的恋人。
巨石后方是塑了娘娘神像的内堂，旁边的庭院里有一方池塘，池中隐约有锦鲤游动。
徐艺她们大概还在缆车上。
姜可可抿了抿唇：“你不许愿吗？”
“抱你上来的路上已经许了。”
“还可以这样吗？”
苏见言低唔了声：“有这个说法。”
什么说法？
姜可可有些奇怪。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行字。
是苏小舅那位生活助理发过来的PDF上的景点介绍。
——古时，有一对恋人战前离别，战况不明，生死未卜。男子奔赴战场前，两人前来娘娘庙询问姻缘归向，祈求男子平安归来。男子一路抱着女子登上姻缘石，许愿此爱不变。数月后，男子果然归来，迎娶女子为妻，相携终身，恩爱到老。
姜可可：“……”
她弯了弯唇，缓缓闭上眼。
“许了什么？”
“希望男朋友开心健康，和我感情顺利，和和美美。”
苏见言牵着她往庭院的池塘走：“一样。”
希望女朋友平安喜乐，与我相携一生。
从娘娘庙出来，姜可可和苏见言慢悠悠下天梯的时候，路过牵手爬山的楚然和徐艺，再走几步，便撞上了背着蒋依婷上来的陈俊达。
一边是岁月静好，一边却鸡飞狗跳。
蒋依婷和陈俊达一路都在争执不休。
一个说“你放我下来用不着你背我歇一会就可以自己爬”，一个死死箍紧手，嘴上骂骂咧咧“等你歇完天都黑了赶紧给老子上去摸你的石头”。
车轱辘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爬完天梯都不见消停。
台阶下，是席地而坐玩绝地求生的李溪和张桥。
手机里接连传出两声枪响。
“你玩吃鸡就是为了在跳伞落地的三分钟之内英勇赴死吗？”李溪嘘了张桥一眼：“那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你次次死那么快还能坚持不卸载。”
“这不是我技术问题，是信号反应慢，拿个枪跟慢动作似的。”
张桥仰头长叹：“都21世纪了，山上的信号还是这么差。移动通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李溪一脸冷漠：“你可以转个专业，为通信行业添砖加瓦。”
“别了，我已经为化工行业添砖加瓦了。”
姜可可问他们：“你们不上去吗？”
“不用了，我不配。”
张桥和李溪异口同声，敬谢不敏。
“我的姻缘没什么好求的，缘分来了就是来了，不来我也不强求。”
张桥翘起二郎腿：“看看陈俊达被蒋依婷奴役那样儿，我连妹子都不怎么想接近，就别提深入发展了。”
李溪则说得直接：“游戏更好玩。”
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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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姜可可一行人逛完娘娘庙，又在导游和秘书小姐姐的介绍下参观了博物馆和情人桥，吃了一圈特色美食街，最后在网红瓷器城转了一圈，各自淘了点新奇的小玩意，乘着夜色返回汉金。
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在美食街吃了不少东西，感觉不到饿意，商量说不吃晚饭，蛋糕吃了就行。
“都可以的。”秘书小姐姐依旧笑得温婉得体：“我们已经为可可小姐准备了蛋糕。”
她踩着细高跟，领着大家停在72楼的一家餐厅门口，推开大理石门。
光影缭绕，灯火斑斓，一朵朵光束汇成的并蒂莲随着她的走动，在脚下重复着生长、开放的过程。
“欢迎光临……邂逅。”
小姐姐邀请大家一一落座，转身去了后厨。
蒋依婷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不敢置信：“我居然比叶哥哥的面子还大？苏小舅真的是不拿我们当外人啊！”
姜可可怔愣一瞬，越发觉得周文婧的这位小舅好得不像话。
她偏过头，视线落在被彩色光影映照的苏见言身上。
脑海中有一瞬灵光一闪而过。
她好像在很早之前遗漏了某个东西。
当初季舒来找苏见言，俩人起争执时，季舒似乎一直在反复提前苏家。
苏家……
“言宝，”姜可可猛然惊醒，怔怔地看着苏见言：“你和苏小舅……是有关系的吧？”
她其实早该发现的。
能让季舒放弃苏见言、后来也不敢强行带走的苏家，全江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有周文婧每次提起苏爷爷时，刻意加重的语气。还有今天，苏景和对她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完全将她纳入了苏家人的范畴。
“有法律层面上的关系。”苏见言摩挲着她的手指，缓声答：“周文婧叫他舅舅，可可，你应该叫他小叔。”
姜可可：“？？？”
她抿唇：“可是，你不是不希望跟苏家有牵扯吗？”
顾清荷一开始就跟她说过，苏见言虽然还有一个爷爷，但因为不想影响彼此的生活，一直一个人住在绿城佳苑，所有节日也都是独自一人渡过。
现在苏景和做的这些，显然已经造成了很大影响。
“是不太希望。”
“老头子的控制欲随着年岁不断增长，在周文婧远走之后更甚。我不想妥协，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办法。”
苏见言低唔了声，在她指尖落下轻吻：“不过你作为孙媳妇，的确应该见见长辈。苏景和除了爱啰嗦一点，别的还能忍受。”
姜可可：“……”
爱啰嗦的苏小舅，本着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苏家孙媳妇的质朴目的，让teamlab餐厅提前了两天开张。
主厨临时换了菜单，改为蛋糕宴。每一个蛋糕搭配不一样的光影主题，联动而成独一无二的风景。
等18个蛋糕上齐，时间也到了23点59分。
光粒子汇聚成生日帽落在主座的姜可可头顶，四周只有蛋糕上的烛光映照。
姜可可闭上眼，许下在姻缘石前的同一个愿望。
睁开眼时，漫天烟花在身旁绽放。寂静无声，却又梦幻美好。
凌晨12点的钟声敲过，时间迈入大年三十，也宣告着姜可可正式步入18岁。
大家分完蛋糕，追逐打闹了一番，各自顶着满头漫脸的奶油回房洗漱。
中层和高层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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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不在一块，蒋依婷几人的双人套房属于中层。
一群人晃晃悠悠往电梯间走。
蒋依婷拉着姜可可慢慢走在后面，小声咬耳朵：“可可，祝你有个美好浪漫的成人礼。”
姜可可微怔，有些没听明白：“我成人礼不是刚刚庆祝过了吗？很美好。”
“不不不，刚刚是大家陪你一起庆祝从未成年到成年人世界的过渡。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成年人世界由苏大佬为你打开，那才是属于你的成人礼。”
临进电梯前，蒋依婷顶着铺满卧蚕的奶油冲姜可可挤眉弄眼：“成人礼快乐。”
姜可可和苏见言的房间在75楼，情侣套房。
上午大家都急着吃饭，行李放在客厅就下去了，没进房间。
姜可可按开灯，提着背包去房间，准备先去把衣服放进衣柜。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愣住了。
从大门开始，玫瑰花瓣一直铺到正对面的床沿。
双人大床上，浴巾和枕巾一起叠成了交颈而眠的天鹅，翅膀上还点缀了星星灯串和玫瑰花瓣。
苏见言跟着过来了：“怎么不进去？”
话音刚落，望见正对面情侣天鹅，也怔愣了一瞬，
姜可可“唰”一下红了脸颊，弯腰从苏见言身侧绕出去，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
头也不回冲进盥洗室。
然后又愣着了。
全透明浴室，一边玻璃对着卧室的大圆床，一边正对外面的斑斓夜景。旁边是双人浴缸，看上边的智能键，还是带按摩的。
姜可可：“……”
“砰砰。”
苏见言靠在门边，递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浴袍忘了拿。”
姜可可一把接过来：“谢谢。”
苏见言低嗯，目光极其自然地扫过浴室全景，贴心地关上门离开了。
※※※※※※※※※※※※※※※※※※※※
蒋依婷：可可，你是个大人了，要开始面对惊险刺激的成年人世界了。
可可：？
言哥：唔
七日安生死时速赶榜，并且即将挑战阿晋的high点，在被锁的边缘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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