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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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毕竟是富有经验的帝国高官，什么样的潜台词都听得懂。
苏漾笑笑：“那就劳您费心了。”
费茵秘书简直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应该明白那间卖场是谁的产业！”
苏漾：“我不需要明白，我只要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人！”
“不愿意就好好说嘛，辱骂公民就不对了。”
“……”费茵秘书突然有点窒息，他急需保镖来搀扶一下。
然而司机在前面开车，帮不了他的忙。
他缓慢地深吸几口气，对苏漾说：“卖场的经营权不是任何一个人说了算的，哪怕是梅耶克大臣本人也不能随意任命新的负责人。”
“如果你真的想要，只能给你一部分股份分红，那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了，远胜过你那间小超市的营业额。”
苏漾想了想：“也可以，但我有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
“希望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卖场区域，包括购物区，仓储区，办公区……所有的地方。”
费茵秘书松了口气：“这么点小要求，当然没问题。但卖场员工都是另外雇佣的，不清楚内部的情况。你得给出一个合理的原因让我写成公告，我会交给管理部门派发出去。”
苏漾说：“这个不难，就说我是同行经营者，前来学习先进企业的营销模式。如果卖场员工是当地人，应该会认识我，身份上是没有问题的。”
“明白了，回头我就……”
“今天就要。”
“！”
费茵秘书诧异地看了苏漾一眼。
那个眉目温柔的少年，兀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懒洋洋地撸着手里的猫。
他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用何等高傲的口气，在跟帝国身份尊贵的高级官员在说话。
他们之间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
但是在这一刻，这番显然非常怪异的场景竟没有任何违和感，费茵秘书差点就觉得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年轻皇族，在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催促他去办事了。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苏漾去指使别人，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他明明就是个粗俗的乡下人而已。
见身边一直都没有回音，苏漾转过头。—！—依然是安静随和的样子，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哪里不对。
他一直想着其他事情。
费茵秘书冷静了一下，也许是他多虑了。这个年轻人有些小聪明，让长期在精于算计的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他，变得神经过于敏感，疑神疑鬼的。
也许，苏漾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少年。
他有点小智慧，也有点小运气。但因为在落后的地方长大，难免不懂礼貌，有时候说话就会没分寸。
一定是这样的。
费茵秘书用看似合理的原因安慰了自己，对苏漾说：“今天发公告是来不及了，但是我可以让卖场给你办一张特别通行证。你是我的客人，也就是卖场的客人，在那里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苏漾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样目的就算达到了。
他笑了笑：“多谢您。”
费茵秘书松了口气，终于搞定这个小家伙，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简直比在办公厅开一天的会还要累。
苏漾时而深不可测，时而又像是天真无知，偶尔还会突然耍一下小脾气。
纵使费茵习惯于应付帝国官员圈内的油腻男女，对付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却是手足无措。在他的身份地位，不能事事都跟这种年轻人一般见识。
苏漾躲过了医院和公园的两场危机，因为运气好而侥幸逃脱。估计以为自己实力惊人，已经能够与总理大臣一较高下，并且掌握住了他们的命脉。
所以他才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大卖场的经营权。
费茵秘书自以为，他把苏漾的小心机看得很透。
他以为，苏漾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乡下年轻人而已。只要搬出股份分红这个诱人的鱼饵，他就一口咬住了。
就这样，费茵秘书轻松保住了卖场的经营权。他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很好的掌控住了局面。
然而……
苏漾缓缓撸着猫，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能读懂这位秘书镜片之下如释重负的神色，还带着一点沾沾自喜。
苏漾真的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他完全掉在他的陷阱里却毫无察觉。
他完全不知道——拿到通行证，正是苏漾一开始的打算！所谓的卖场经营权，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他知道这个权力对于卖场的经营者是重要极了，他们恨不得把这玩意时！抱在怀里。
以己度人，是大多数人免不了的本能。
费茵秘书将经营权守的很紧，同时就会担心苏漾对它虎视眈眈。
苏漾想要的，就是这种误会。
所以，苏漾故意先抛出一个极为荒唐的要求。
他想要霸占那间卖场。
这个要求，是最触及费茵秘书敏感神经的，他绝不可能同意的要求。
立刻，他的思考重点集中在如何拒绝以及恰当解释，他必须及时改变苏漾的想法。
这么简单的小事，费茵秘书肯定欣然应允。
他完全没有察觉，这件小事，才是苏漾从一开始真正的目的。
苏漾想要一个普通苹果。
但他故意先说自己想要金苹果，在对方拒绝以后，假意妥协，好吧普通苹果也可以。
对方高兴的给出了一个普通苹果，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其实是完全上当了，还倒赔出去一笔卖场的股份分红。
看来帝国的高层官员，也没那么难对付，苏漾希望费茵秘书永远都别想明白这件事。
双方达成了两人都很满足的协议，车内气氛一片祥和。
随便聊了一会儿日常，转眼就到了南区。
与破败的北面旧街相比，法塔利亚的南区要豪华的多。
这里大多数建筑都是内战以后重新翻修的，按照战后更新的最新工艺要求进行设计改造。材料，外观，实用性，包括防震效果……都是整个南方星系的最一流技术。
南区的居民大都是富有的资产者，以及少数本地出生的小贵族。
他们拥有帝国发放的俸金，家底丰厚，生活无忧，过着真正归隐田园的休闲生活。
这里的富豪们，有钱没处花。
新开的大卖场，恰好满足了他们的迫切需求。
费茵秘书的轿车缓缓经过卖场正门前，卖场广阔的建筑占地足有数万平米。
苏漾看见那边人流如织，打扮时髦的顾客们正推着购物车进进出出，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
跟他的小超市生意最好的时候相比，也不可同日！]
而语。
“这间庞德易购超市，是庞德金融集团投资创办的第376家大型卖场连锁店，”费茵秘书说，“它集购物，餐饮，娱乐为一体，在内战过后公民情绪较不稳定的情况下，适当的娱乐体验能带动大家的消费积极性。”
“今后，卖场周边还将扩建多种娱乐设施，开发无人居住的荒地。大臣阁下打算将南区改建成项目丰富的度假场所，最终成为南方星系的一处豪华娱乐中心。”
听起来很美。
车子一路开到了远处的高级会员停车场，一路都跟在后面的保镖防弹轿车围绕在他们四周。
两名保镖来为费茵秘书和苏漾开门，其他人警戒地站成两排，为他们开出一条通往卖场办公区域的路。
苏漾边走边看，一脸好奇。
黑仔趴在他的肩膀上伸长脑袋。
前方通往建筑物的是两扇透明的自动玻璃门，系统感应到有人到来，玻璃门朝两侧缓缓移动。
两名身穿超市制服的男女正在门口等候，见到费茵秘书来了，微笑着躬身致意：“秘书阁下，等您很久了。”
费茵秘书轻轻抬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漾走进卖场，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空间宽敞至极，天花板至少有五米高。待运的货物整整齐齐地堆成小山，载货机器人正来往忙碌着，将从仓库取出的货物运送到购物区进行补货。
到处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费茵秘书和经理走在一起，当地电视台已经等候许久，立刻将摄像机和话筒迎上来。
两人边走边谈，聊的都是一些场面话。
苏漾没什么兴趣，抱着黑仔走到一边，四处看看货品种类。
“漾漾。”这时候，刚才站在门口的那名女子走过来。
她是卖场在当地雇佣的员工，担任部门主管。平时就住在苏漾隔壁两个街区，大家都是认识的。
她将一张电子通行证递给苏漾：“这是你要的通行证吧？秘书阁下吩咐我们尽快准备好，交给你。有了这张通行证，你在这间卖场里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苏漾收起通行证：“谢谢莫莉姐。”
想要的东西终于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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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毕竟是富有经验的帝国高官，什么样的潜台词都听得懂。
苏漾笑笑：“那就劳您费心了。”
费茵秘书简直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应该明白那间卖场是谁的产业！”
苏漾：“我不需要明白，我只要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人！”
“不愿意就好好说嘛，辱骂公民就不对了。”
“……”费茵秘书突然有点窒息，他急需保镖来搀扶一下。
然而司机在前面开车，帮不了他的忙。
他缓慢地深吸几口气，对苏漾说：“卖场的经营权不是任何一个人说了算的，哪怕是梅耶克大臣本人也不能随意任命新的负责人。”
“如果你真的想要，只能给你一部分股份分红，那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了，远胜过你那间小超市的营业额。”
苏漾想了想：“也可以，但我有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
“希望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卖场区域，包括购物区，仓储区，办公区……所有的地方。”
费茵秘书松了口气：“这么点小要求，当然没问题。但卖场员工都是另外雇佣的，不清楚内部的情况。你得给出一个合理的原因让我写成公告，我会交给管理部门派发出去。”
苏漾说：“这个不难，就说我是同行经营者，前来学习先进企业的营销模式。如果卖场员工是当地人，应该会认识我，身份上是没有问题的。”
“明白了，回头我就……”
“今天就要。”
“！”
费茵秘书诧异地看了苏漾一眼。
那个眉目温柔的少年，兀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懒洋洋地撸着手里的猫。
他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用何等高傲的口气，在跟帝国身份尊贵的高级官员在说话。
他们之间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
但是在这一刻，这番显然非常怪异的场景竟没有任何违和感，费茵秘书差点就觉得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年轻皇族，在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催促他去办事了。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苏漾去指使别人，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他明明就是个粗俗的乡下人而已。
见身边一直都没有回音，苏漾转过头。—！—依然是安静随和的样子，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哪里不对。
他一直想着其他事情。
费茵秘书冷静了一下，也许是他多虑了。这个年轻人有些小聪明，让长期在精于算计的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他，变得神经过于敏感，疑神疑鬼的。
也许，苏漾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少年。
他有点小智慧，也有点小运气。但因为在落后的地方长大，难免不懂礼貌，有时候说话就会没分寸。
一定是这样的。
费茵秘书用看似合理的原因安慰了自己，对苏漾说：“今天发公告是来不及了，但是我可以让卖场给你办一张特别通行证。你是我的客人，也就是卖场的客人，在那里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苏漾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样目的就算达到了。
他笑了笑：“多谢您。”
费茵秘书松了口气，终于搞定这个小家伙，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简直比在办公厅开一天的会还要累。
苏漾时而深不可测，时而又像是天真无知，偶尔还会突然耍一下小脾气。
纵使费茵习惯于应付帝国官员圈内的油腻男女，对付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却是手足无措。在他的身份地位，不能事事都跟这种年轻人一般见识。
苏漾躲过了医院和公园的两场危机，因为运气好而侥幸逃脱。估计以为自己实力惊人，已经能够与总理大臣一较高下，并且掌握住了他们的命脉。
所以他才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大卖场的经营权。
费茵秘书自以为，他把苏漾的小心机看得很透。
他以为，苏漾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乡下年轻人而已。只要搬出股份分红这个诱人的鱼饵，他就一口咬住了。
就这样，费茵秘书轻松保住了卖场的经营权。他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很好的掌控住了局面。
然而……
苏漾缓缓撸着猫，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能读懂这位秘书镜片之下如释重负的神色，还带着一点沾沾自喜。
苏漾真的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他完全掉在他的陷阱里却毫无察觉。
他完全不知道——拿到通行证，正是苏漾一开始的打算！所谓的卖场经营权，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他知道这个权力对于卖场的经营者是重要极了，他们恨不得把这玩意时！抱在怀里。
以己度人，是大多数人免不了的本能。
费茵秘书将经营权守的很紧，同时就会担心苏漾对它虎视眈眈。
苏漾想要的，就是这种误会。
所以，苏漾故意先抛出一个极为荒唐的要求。
他想要霸占那间卖场。
这个要求，是最触及费茵秘书敏感神经的，他绝不可能同意的要求。
立刻，他的思考重点集中在如何拒绝以及恰当解释，他必须及时改变苏漾的想法。
这么简单的小事，费茵秘书肯定欣然应允。
他完全没有察觉，这件小事，才是苏漾从一开始真正的目的。
苏漾想要一个普通苹果。
但他故意先说自己想要金苹果，在对方拒绝以后，假意妥协，好吧普通苹果也可以。
对方高兴的给出了一个普通苹果，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其实是完全上当了，还倒赔出去一笔卖场的股份分红。
看来帝国的高层官员，也没那么难对付，苏漾希望费茵秘书永远都别想明白这件事。
双方达成了两人都很满足的协议，车内气氛一片祥和。
随便聊了一会儿日常，转眼就到了南区。
与破败的北面旧街相比，法塔利亚的南区要豪华的多。
这里大多数建筑都是内战以后重新翻修的，按照战后更新的最新工艺要求进行设计改造。材料，外观，实用性，包括防震效果……都是整个南方星系的最一流技术。
南区的居民大都是富有的资产者，以及少数本地出生的小贵族。
他们拥有帝国发放的俸金，家底丰厚，生活无忧，过着真正归隐田园的休闲生活。
这里的富豪们，有钱没处花。
新开的大卖场，恰好满足了他们的迫切需求。
费茵秘书的轿车缓缓经过卖场正门前，卖场广阔的建筑占地足有数万平米。
苏漾看见那边人流如织，打扮时髦的顾客们正推着购物车进进出出，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
跟他的小超市生意最好的时候相比，也不可同日！]
而语。
“这间庞德易购超市，是庞德金融集团投资创办的第376家大型卖场连锁店，”费茵秘书说，“它集购物，餐饮，娱乐为一体，在内战过后公民情绪较不稳定的情况下，适当的娱乐体验能带动大家的消费积极性。”
“今后，卖场周边还将扩建多种娱乐设施，开发无人居住的荒地。大臣阁下打算将南区改建成项目丰富的度假场所，最终成为南方星系的一处豪华娱乐中心。”
听起来很美。
车子一路开到了远处的高级会员停车场，一路都跟在后面的保镖防弹轿车围绕在他们四周。
两名保镖来为费茵秘书和苏漾开门，其他人警戒地站成两排，为他们开出一条通往卖场办公区域的路。
苏漾边走边看，一脸好奇。
黑仔趴在他的肩膀上伸长脑袋。
前方通往建筑物的是两扇透明的自动玻璃门，系统感应到有人到来，玻璃门朝两侧缓缓移动。
两名身穿超市制服的男女正在门口等候，见到费茵秘书来了，微笑着躬身致意：“秘书阁下，等您很久了。”
费茵秘书轻轻抬了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漾走进卖场，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空间宽敞至极，天花板至少有五米高。待运的货物整整齐齐地堆成小山，载货机器人正来往忙碌着，将从仓库取出的货物运送到购物区进行补货。
到处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费茵秘书和经理走在一起，当地电视台已经等候许久，立刻将摄像机和话筒迎上来。
两人边走边谈，聊的都是一些场面话。
苏漾没什么兴趣，抱着黑仔走到一边，四处看看货品种类。
“漾漾。”这时候，刚才站在门口的那名女子走过来。
她是卖场在当地雇佣的员工，担任部门主管。平时就住在苏漾隔壁两个街区，大家都是认识的。
她将一张电子通行证递给苏漾：“这是你要的通行证吧？秘书阁下吩咐我们尽快准备好，交给你。有了这张通行证，你在这间卖场里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苏漾收起通行证：“谢谢莫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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