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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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完全不知道苏漾的打算，在为他烦恼。
“我们这些被企业雇佣的员工，还有薪水可以拿，你将来打算怎么办？据说新税法案突然被叫停了，也许是他们良心发现，想放你一条生路？”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间卖场一定会很快蚕食掉你的老顾客，估计露天市场也保不住了。”
苏漾点头：“是啊，怎么办呢。”
“……所以，不能让它存在。”他低声说。
莫莉一愣：“你刚才说什么？”
苏漾笑笑：“没什么，黑仔好像不开心。我带它去别处散散心，顺便参考一下卖场的商品种类。”
黑仔：“喵嗷？”
你好？
什么时候学会了甩锅给你的猫？
莫莉看着苏漾离开的背影，有些同情，却又有些困惑。
苏漾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她似乎也从来没见过他着急的时候。
在莫莉的记忆里，这个眉目温和的年轻男孩，总是坐在自家超市门口的躺椅上，对来往的老顾客微笑着打招呼。
她几乎记不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仿佛这个温馨的情景会永远定格下去。
现在，这间卖场成为一股强劲的力量。
它想要摧毁这个场景，想要摧毁法塔利亚长期以来的平静生活。
所以苏漾起身离开了他的躺椅，来迎接对手的挑战了。
他仿佛胸有成竹，完全不慌张。
他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费茵秘书和经理还在交谈，这给了苏漾自由的行动机会。
希望他们多聊一会儿。
他毫不关心购物区的情况，直接走向僻静的仓储区。
这间卖场的硬件设施相当先进，大部分岗位都被机械所替代。只有购物区留着几名员工，为少数不熟悉人工智能的老龄用户提供服务。
以运输和配送为主要工作的仓储区空无一人，偶尔才能看到有一个机器人推着货物从通道那端缓缓地移动过来。
机！器人经过苏漾面前，头顶的圆灯闪了几下，算是跟他打招呼。
苏漾点了点头，机器人从他面前移动过去，拐弯消失在通道尽头。
偌大的仓储区，仿佛迷宫。
苏漾缓步朝深处走，面前全都是排列整齐的金属货架，高度直达天花板。
各种货物堆的整整齐齐，在货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头顶上亮着刺眼的冷光，整个区域，都是静悄悄的。
苏漾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是这条通道的尽头。
他目前所在的是家居用品区，从这边拐弯到下一个区域就是化妆护肤区。
通道尽头有一扇门，上面标注着员工更衣室的字样。
这时候，一直趴在苏漾肩头的黑仔看见那行字，突然跳到地上，哒哒哒地就朝房间冲过去。
苏漾：“？”
……他明白了！
黑仔冲到门前。
进门需要通行证，打不开！
它焦急地刨着门：“喵喵喵！”
苏漾赶紧奔上去，用通行证刷了一下旁边的门禁。
滴的一声，门禁红灯转绿。
黑仔一头冲进更衣室。
只听里面一阵乒乓乱响。
过了一会儿，身穿超市员工制服的兰修淡定地走了出来。
……果然是变身的时间到了。
苏漾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到兰修眼睛的变化：“对不起啊，我一直想着别的事，没能随时关注你。”
刚才往仓储区走的时候，他看黑仔的绿眼睛还是好好的。
兰修毫不在意：“没事，我不是急着要找衣服穿。”
苏漾：“？”兰修：“正好看见更衣室，就练习一下自主变身，……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漾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是担心万一你变成人以后，一时找不到衣服穿，那这里的监控……”
这里的监控，就会拍到不能描述的画面。
兰修冷哼一声：“要是那样的话，费茵就！担心他的小命难保了。”
黑仔不怕泄密。
因为知道它秘密的人，全都会完蛋！
两人站在更衣室门前。
“刚才你进去的时候，监控镜头我已经做过手脚了，”他说，“这是磁性迷彩，能让镜头拍不到你的模样，双重保险比较安全。”
“又是亚夜发明的小玩意？”兰修低头看看。
“还能是谁呢。”
“你们的小玩意会不会太多了点？”
兰修对他的说法半信半疑。
他看着苏漾手里的那支迷彩电笔，微微皱起眉。
这简洁的外形，精湛的工艺……似乎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问苏漾：“亚夜搞发明的技术是从哪学来的？”
苏漾想了想：“他好像有师父，但那个人不是当地居民，住在南方星系的某个热带行星上。”
兰修若有所思。
时间容不得他们扯别的，磁性迷彩能够掩饰兰修在摄像机里的身影，但万一遇到真人员工就会露馅，他们需要尽快行动。
兰修看了看眼前高耸的金属货架，轻轻一跃跳上高处。
站在货架的一角，他俯瞰四周，看清楚这片区域内所有人员的分布情况。
这里总共有九台搬运机器人，一名真人员工。
他记住那名员工的位置，同时推测他可能会走动到的地方。在分析出完整信息之后，他轻盈地跳下货架，回到地上。
“管理很松懈，”他对苏漾说，“我们先往哪儿走？”
他们事先并没有讨论过今天的计划，但兰修对于苏漾的想法很清楚。
苏漾想阻止这间卖场在法塔利亚的经济垄断，阻止的关键在于梅耶克大臣通过费茵秘书利用卖场作掩护，背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
费茵秘书之前所说的度假中心建！]
设计划，只是表面上的经济手段。
而他真正在法塔利亚做的手脚……
他运送到巡逻基地的那些古怪木箱，在公园追击苏漾的金属蜘蛛，总理大臣私下收集核磁污染变异生物的嫌疑。
以及，这间卖场的选址特意靠近南区边缘的电子垃圾场，其中的缘由。
而这条线索，就隐藏在这间卖场的某个角落。
法塔利亚除了巡逻基地，没有其他设备齐全的超大型建筑物，而费茵秘书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全占领那座基地的。
所以这间大型卖场必定就是他展开行动的大本营，听从他的命令，为他提供一切人力和物资。
苏漾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他为什么会爽快地同意苏漾的要求，允许他在卖场内随意行动？
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拥有强烈的自信，相信苏漾绝对找不到卖场的任何破绽。
第二，他已经做好适当的准备，之前让苏漾在医院和公园逃走两次，就绝不会让他再逃走第三次。
苏漾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颇是意味深长。
——我不做任何会给我带来多余麻烦的事。
在高级轿车里杀人灭口，确实很麻烦。
但在人烟稀少的卖场仓储区，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货物，那可就容易了。
在这里，稍微发生一点意外，很正常。
蠢笨无知的乡下超市店主，私自在仓储区乱跑，被重达数吨的货物砸中，或者被运货铲车碾压……能够制造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原来，费茵秘书比他想象的更聪明一点。
他并不是没把苏漾的普通苹果当成一回事，而是在将苹果交给他的时候，已经暗暗在里面下了毒。
那么，他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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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完全不知道苏漾的打算，在为他烦恼。
“我们这些被企业雇佣的员工，还有薪水可以拿，你将来打算怎么办？据说新税法案突然被叫停了，也许是他们良心发现，想放你一条生路？”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间卖场一定会很快蚕食掉你的老顾客，估计露天市场也保不住了。”
苏漾点头：“是啊，怎么办呢。”
“……所以，不能让它存在。”他低声说。
莫莉一愣：“你刚才说什么？”
苏漾笑笑：“没什么，黑仔好像不开心。我带它去别处散散心，顺便参考一下卖场的商品种类。”
黑仔：“喵嗷？”
你好？
什么时候学会了甩锅给你的猫？
莫莉看着苏漾离开的背影，有些同情，却又有些困惑。
苏漾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她似乎也从来没见过他着急的时候。
在莫莉的记忆里，这个眉目温和的年轻男孩，总是坐在自家超市门口的躺椅上，对来往的老顾客微笑着打招呼。
她几乎记不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仿佛这个温馨的情景会永远定格下去。
现在，这间卖场成为一股强劲的力量。
它想要摧毁这个场景，想要摧毁法塔利亚长期以来的平静生活。
所以苏漾起身离开了他的躺椅，来迎接对手的挑战了。
他仿佛胸有成竹，完全不慌张。
他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费茵秘书和经理还在交谈，这给了苏漾自由的行动机会。
希望他们多聊一会儿。
他毫不关心购物区的情况，直接走向僻静的仓储区。
这间卖场的硬件设施相当先进，大部分岗位都被机械所替代。只有购物区留着几名员工，为少数不熟悉人工智能的老龄用户提供服务。
以运输和配送为主要工作的仓储区空无一人，偶尔才能看到有一个机器人推着货物从通道那端缓缓地移动过来。
机！器人经过苏漾面前，头顶的圆灯闪了几下，算是跟他打招呼。
苏漾点了点头，机器人从他面前移动过去，拐弯消失在通道尽头。
偌大的仓储区，仿佛迷宫。
苏漾缓步朝深处走，面前全都是排列整齐的金属货架，高度直达天花板。
各种货物堆的整整齐齐，在货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头顶上亮着刺眼的冷光，整个区域，都是静悄悄的。
苏漾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是这条通道的尽头。
他目前所在的是家居用品区，从这边拐弯到下一个区域就是化妆护肤区。
通道尽头有一扇门，上面标注着员工更衣室的字样。
这时候，一直趴在苏漾肩头的黑仔看见那行字，突然跳到地上，哒哒哒地就朝房间冲过去。
苏漾：“？”
……他明白了！
黑仔冲到门前。
进门需要通行证，打不开！
它焦急地刨着门：“喵喵喵！”
苏漾赶紧奔上去，用通行证刷了一下旁边的门禁。
滴的一声，门禁红灯转绿。
黑仔一头冲进更衣室。
只听里面一阵乒乓乱响。
过了一会儿，身穿超市员工制服的兰修淡定地走了出来。
……果然是变身的时间到了。
苏漾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到兰修眼睛的变化：“对不起啊，我一直想着别的事，没能随时关注你。”
刚才往仓储区走的时候，他看黑仔的绿眼睛还是好好的。
兰修毫不在意：“没事，我不是急着要找衣服穿。”
苏漾：“？”兰修：“正好看见更衣室，就练习一下自主变身，……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漾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是担心万一你变成人以后，一时找不到衣服穿，那这里的监控……”
这里的监控，就会拍到不能描述的画面。
兰修冷哼一声：“要是那样的话，费茵就！担心他的小命难保了。”
黑仔不怕泄密。
因为知道它秘密的人，全都会完蛋！
两人站在更衣室门前。
“刚才你进去的时候，监控镜头我已经做过手脚了，”他说，“这是磁性迷彩，能让镜头拍不到你的模样，双重保险比较安全。”
“又是亚夜发明的小玩意？”兰修低头看看。
“还能是谁呢。”
“你们的小玩意会不会太多了点？”
兰修对他的说法半信半疑。
他看着苏漾手里的那支迷彩电笔，微微皱起眉。
这简洁的外形，精湛的工艺……似乎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问苏漾：“亚夜搞发明的技术是从哪学来的？”
苏漾想了想：“他好像有师父，但那个人不是当地居民，住在南方星系的某个热带行星上。”
兰修若有所思。
时间容不得他们扯别的，磁性迷彩能够掩饰兰修在摄像机里的身影，但万一遇到真人员工就会露馅，他们需要尽快行动。
兰修看了看眼前高耸的金属货架，轻轻一跃跳上高处。
站在货架的一角，他俯瞰四周，看清楚这片区域内所有人员的分布情况。
这里总共有九台搬运机器人，一名真人员工。
他记住那名员工的位置，同时推测他可能会走动到的地方。在分析出完整信息之后，他轻盈地跳下货架，回到地上。
“管理很松懈，”他对苏漾说，“我们先往哪儿走？”
他们事先并没有讨论过今天的计划，但兰修对于苏漾的想法很清楚。
苏漾想阻止这间卖场在法塔利亚的经济垄断，阻止的关键在于梅耶克大臣通过费茵秘书利用卖场作掩护，背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
费茵秘书之前所说的度假中心建！]
设计划，只是表面上的经济手段。
而他真正在法塔利亚做的手脚……
他运送到巡逻基地的那些古怪木箱，在公园追击苏漾的金属蜘蛛，总理大臣私下收集核磁污染变异生物的嫌疑。
以及，这间卖场的选址特意靠近南区边缘的电子垃圾场，其中的缘由。
而这条线索，就隐藏在这间卖场的某个角落。
法塔利亚除了巡逻基地，没有其他设备齐全的超大型建筑物，而费茵秘书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全占领那座基地的。
所以这间大型卖场必定就是他展开行动的大本营，听从他的命令，为他提供一切人力和物资。
苏漾想到这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他为什么会爽快地同意苏漾的要求，允许他在卖场内随意行动？
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拥有强烈的自信，相信苏漾绝对找不到卖场的任何破绽。
第二，他已经做好适当的准备，之前让苏漾在医院和公园逃走两次，就绝不会让他再逃走第三次。
苏漾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颇是意味深长。
——我不做任何会给我带来多余麻烦的事。
在高级轿车里杀人灭口，确实很麻烦。
但在人烟稀少的卖场仓储区，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货物，那可就容易了。
在这里，稍微发生一点意外，很正常。
蠢笨无知的乡下超市店主，私自在仓储区乱跑，被重达数吨的货物砸中，或者被运货铲车碾压……能够制造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原来，费茵秘书比他想象的更聪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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