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内忧外患

    于凤至和赵四看着绷带上渗血的张学良，心疼的直抹眼泪。这幸亏换用了结实的装甲车，要是还用原来的福特车恐怕就，那么大炸弹就在车旁边爆炸呀！

    “汉卿，要不我们不干了吧！我们姐妹两就图你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人过安生日子。刚刚听到你遇刺的消息，我跟小妹都吓死了，半天都说不出话。你说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赵四本来就苦的两眼通红，才被劝过来，见于凤至哭了也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我会小心的，哎，现在这么个世道，干什么能安安心心的？不要说傻话了。”

    遇刺事件就这样在东北方面的冷处理下过去了，谭海在张作相的严令下大大加强了张学良的安保工作，每次出行都是至少两个连全副武装，枪弹上膛，重机枪架在装甲车上。张学良也联系杨琨多购买了几辆防地雷反伏击车，外形完全一样，出行前临时决定坐哪辆，而且行程完全保密，知道行程的人只有谭海等少数几人，再不像以前稍微打听以下就能知道了。

    进入五月份，中俄紧张的关系进一步发酵，首先是哈尔滨特警处在中东铁路中方总办吕荣寰的命令下，突袭了一处俄国报社，抓捕了正在开会的布尔什维克满洲支部，其中俄国人5人，中国人18人，在突审之后，进一步在哈尔滨抓捕了俄国间谍57人，完全破坏了俄国在东北的间谍网。这倒不是东北反间谍机构多么厉害，而是俄国人的活动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在进行。在搜捕到的文件中可以看到，郭松龄反奉、冯玉祥五原誓师等一系列时间背后都有俄国人的身影，仅就冯玉祥，俄国人就援助了大批的武器弹药，俄国人还派驻了大批的军事顾问帮助冯玉祥，而且每月提供300万卢布的财政援助。而且，俄国人还策划了数份计划来颠覆东北张氏政权，只不过有些没实施，有些没有效果。消息传来，各地对俄国不满的人士以及团体纷纷表示愤慨。事实上，俄国人对中国从来就没安好心，俄国内战结束后，俄国休养生息急需恢复，但是当时当政的北洋军阀政府不管是皖系、直系或者奉系在反对俄国人的思路上都是一致的。1918年，当政的皖系组织了参战军出兵远东，驻崴（海参崴）支队突出国境进入俄国海参崴执行护路任务，边防军更是在徐树铮的指挥下一举收回外蒙古。1923年当政的直系军阀尽管与奉系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是在反抗俄国侵略维护国家主权方面是一致的，奉系在直系中央政府的支持下收回了中东铁路的一半权益。为了对抗北洋政府，俄国人将目光投向了偏据广东孤立无援的孙中山，希图扶持国民党在南方对抗北洋政府，给北洋制造麻烦。效果倒是出奇的好，皖直奉自相残杀打个你死我活，国民党轻轻松松的就从珠江打到了北京，只是可惜国民党发展壮大之后不满于俄国人的控制，赶走了俄国顾问，比北洋政府更加的反俄。

    俄国对此强烈抗议，驻奉天总领事一天三趟的求见张学良，要求东北立即释放俄国报社的正常工作人员，而在东北方面展示的证据面前也强硬的表示这是东北方面伪造的，东北政府必须立即释放俄方人员，否则俄方将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如有冲突将完全由中方负责。驻南京总领事也紧急约见了外交总长王正廷，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5月15日，南京举行十万人大会，声讨俄国粗暴干涉中国内政，抗议俄国间谍的肆意活动。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发表演讲，将采取有力措施维护中国主权，反对俄国的干涉，打击包庇俄国间谍的组织和个人。5月16日，北平各大院校学生举行示威游行，坚决支持东北政府，强烈抗议俄国干涉中国内政。广西李宗仁也发表声明，支持南京和奉天方面针对俄国的行动。山西阎锡山也表示如果俄国胆敢入侵，山西将责无旁贷的支援东北，不管是需要军队还是财政。东北的各大城市，奉天、长春、哈尔滨甚至大连都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反对俄国的压迫。

    东北政务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当前的局势。会议一开始，张作相就大发雷霆，质问内政总长郭恩海、交通总长常阴槐没有政委会的命令没有张学良的命令怎么能突袭俄国报社抓捕俄国人，如今造成这么大的外交危机，怎么办？你们怎么能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还管不管的了吕荣寰？面对罕见发火的张作相，两人一句话也不敢回。这件事确实是操蛋，直到俄国总领事向外交总长王家桢抗议，政委会才得知哈尔滨特警处抓捕了大批俄国人，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王家桢询问哈尔滨方面，特警处长反而振振有辞的按照命令抓捕间谍，外交部凑什么热闹？其愚蠢无知至此。时候才知道是中东铁路督办吕荣寰施加影响办的此事，其人出身于帝俄办的教会学校，所以一贯仇视苏俄。郭恩海和常阴槐都被蒙在蛊里。现如今，南京、北平还有大连方面都在煽风点火想将东北架在火上烤。

    王家桢建议释放被捕的俄国人员。在南边日本人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实在不能跟俄国人在北边交恶。

    汤玉麟倒是恶狠狠的建议就跟俄国人干一仗，据吕荣寰找白俄间谍了解到的情况看，苏俄内部正在闹饥荒，正好乘此机会干脆收回整个中东路。

    个人纷纷发表见解，大部分人赞同王家桢的意见，毕竟是弱国，面对日俄这些列强总有些发虚。照例，争论到最后，大家都看着张学良。张学良看着众人，“主动跟俄国人打一仗肯定是不行的，战端一开，谁能控制。即使俄国人真的在闹饥荒，就缺十几万部队的口粮了？我们跟俄国人打仗就算赢了又能拿到什么？谁会来支援我们？仗还是能不打就不打吧！王总长说得对，在日本人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实在不能跟俄国人在北边交恶了。但是我们不想打仗也不能不防着俄国人，我看黑河警备区、呼伦贝尔警备区还有绥宁警备警备区要加强，每个警备区补充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还有一个炮兵团，另外在哈尔滨筹建一个防俄军，抽调三个步兵旅、一个重炮团组成，我看就由王树常担任军长。在海拉尔组建骑兵军，辖我东北军骑兵六个旅，一方面清剿呼伦贝尔地区胡匪、土匪，另一方面作为驻军的后援，就由万福麟担任军长。以上各部队的调防、筹建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军政部牵头、总参谋部、总后勤部还有总装备部协助。力争将黑龙江打造固若金汤，俄国人不来则以，来则剪灭。”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张学良继续说道：“王总长也要和俄国人继续接触，这次被捕的俄国人如确实是间谍，那么就将他们驱逐出境，俄国政府必须道歉，保证不在继续从事反对我东北政府之活动。至于中东铁路，就按照24年的《奉俄协定》拿回我们的利益即可，不可多生事端。”

    张作相听了整体方案很是稳妥，遂说道：“我看大帅的决定很好，军事、外交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军政部坚决服从命令。不过，王树常、万福麟调任军长，按照大帅的命令不可兼任师旅长，未知大帅对于继任师旅长有什么意见？”这是涉及到东北军高级军官的任命，只能由张学良做主。

    “王树常的第一旅，我看就由副旅长杨正治接任，他的榆绥警备司令职务就由张宗昌师长接任。至于万福麟的第三师，杨参议马上就回来了，我看让他当这个师长，大家看呢？”张学良也没客气。

    “这个办法好！杨参议啊，一直在总部飘着，不能理解基层的苦楚，这回下去锻炼锻炼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提高。”涉及高层人事变动，自然也就无人有意见了。

    高层一声令下，大批步骑兵从山海关锦州一线坐火车赶到哈尔滨，王树常、万福麟也赶赴哈尔滨还有海拉尔组建军司令部，在军政部、总参、总装还有总后勤部的协助下组件各个参谋部门。储备粮食、草料、弹药以及军营设施等等等等。延边各边防总队也进入戒备状态，远东红军也不甘示弱，严密封锁了边境。一时中苏边境一带风声鹤唳，双方经常上演拳头对拳头，大棒对大棒的戏码，尤其是黑龙江流域双方边境存在争议的地区，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对射，这时候东北军就展示出了这段时间大练兵的成果，射击的精准度非常高，苏军边防部队时常处于下风。总算双方还算克制没有酿成更大规模的冲突。

    莫斯科，克林姆林宫，苏联党中央驻地所在。正在举行政治局会议，刚刚讨论完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实施问题。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局长亚戈达向政治局汇报最新的远东局势，“据远东情报局还有哈尔滨发来的消息，近一个月来张学良已经向远东方向增派了两个军五万人准备入侵我们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其中一个是骑兵军，加上原来部署在远东边境的七万人，东北军已对我远东地区红军构成了军事优势。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在齐齐哈尔潜伏的情报人员报告，发现大约一个团的日军。而且在哈尔滨发现不少日军军官，怀疑是关东军的顾问。”

    “日军？只发现了一个团？亚戈达同志，要立即查明情况，究竟是不是日军。齐切林同志，你立即联系日本政府，询问在齐齐哈尔出现日军的原因。”斯大林警觉道。日军可不是东北军队，其战斗力，早在日俄战争还有西伯利亚战争就领教过了。

    “斯大林同志，接到亚戈达同志的报告我们就立即联系了日本驻苏大使提出了交涉，联系了国内后日本大使回复说没有任何日本军人进入北满，也保证绝不介入我们与东北张学良之间的冲突。另外东北张学良政权派了特使蔡运升到莫斯科，想与我们就摩擦问题进行商谈。”外交人民委员会委员也就是外交部长齐切林解释道。

    “哦！”听说日本否认了介入，斯大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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