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大杀器的开端

    “叶教授，想必我的意思，恩承都跟你讲过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学良微笑的说道，原来，张学良想要预先开发核工程和火箭技术，这些大杀器都是镇国之宝，越早开发出来越好，但是要搞这些东西就必须要有人才啊，恰恰东北大学就没有这样的人才，通过杨琨翻阅史料才知道，日后的两弹一星元勋现在都还没出头呢，王淦昌刚刚从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氢弹之父于敏现在才四岁，朱光亚、邓稼先现在才六岁呢！这年头，中国仅有的几个物理学家基本都在清华等几所大学任教，所以张学良才通过宁恩承联系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叶企孙，希望他能在东北大学兼职教授，并且领导一个物理研究小组组建高能物理研究实验室。

    “张将军，你是军人我是老师，你是治军的我是做学问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些学术上的事情呢？”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叶企孙不急不缓的疑惑问道。若非以前接触过不少上海人，张学良还真听不懂他这一口上海话。

    张学良笑笑，没有介意叶企孙的不客气的语气，不客气是这个时代知识分子常态，尤其是面对领导的时候，最著名的当属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了，去年11月安徽大学闹学潮，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到校指责校长刘文典包庇纵容学生，刘文典不服，当面顶撞蒋介石，不称“蒋主席”竟当面叫他“新军阀”。蒋介石在盛怒之下动了粗，当众打了他两个嘴巴。刘文典不甘示弱，奋起还击，飞起一脚踢在蒋介石的肚子上。这个时代对普通人是最坏的时代，对民族来说是屈辱的时代，但是对于大师来说却是最好的时代。他们薪水优渥，学术自由，社会地位崇高，所以可以自由的研究学问，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和天才，而不用太在意政治避讳，不用太在意当局看法，也不会有文山会海浪费时间，所以这个时代孕育了中国最多的大师和科学家。

    张学良从书桌上拿出一本书递给叶企孙，《上帝掷骰子吗？—量子物理史话》，叶企孙倒没想到张学良会给他一本物理方面的书，疑惑的翻开来看，居然一下子入了迷。《上帝掷骰子吗？》是一本关于量子物理的科普读物，以一种深入浅出的笔法介绍了量子物理的发展，上帝掷骰子吗？源于这个世纪伟大的辩论——波尔和爱因斯坦关于确定性的争论。当时深受刘重元和杨琨的喜爱，翻读过多遍。于是杨琨就下了电子版的然后去掉1929年以后的章节和一切痕迹然后重新排版印刷出来交给张学良。

    就这样枯坐了近半个小时，叶企孙都忘了身在何方一直沉浸在这本书中，宁恩承几次想打断他都被张学良阻止。终于叶企孙手捧着书有些酸了想换个姿势抬起头看到张学良才想起现在何方，连声道歉，却还是抓着书舍不得放下。

    “这书？杨琨？”叶企孙翻回封面，“这位杨先生真是大才啊，这本量子物理史话文笔流畅，即使我不是主修量子物理的门外汉，看这本书也仿佛站在那些天才科学家的身侧，领悟他们的精神，了解他们的困惑。真是好书啊，请问张将军，这位杨先生现在何处？我当向他当面请教。”

    “这位杨琨先生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博学多才，主修机械，但也喜欢音乐、物理和体育，最难得的是还有一颗强烈的爱国心，一直致力于工业救国、科技救国，为此一直在海外秘密为国效力，帮助我东北采购工业设备建设我们中国的大工业，同时也秘密进行一些科学研究，一起帮助中国增强国力抵御外侮。”见叶企孙和宁恩承一脸钦佩的表情，“目前，杨先生还在海外观察列强科技和工业的最新进展，他敏锐的察觉到量子物理是当今世界的科学明珠，其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也许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源头，英国用蒸汽机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现在还是世界第一强国，德国美国用内燃机进行第二次工业革命对英国第一的宝座进行挑战，如果我们中国能够抓住这一新的机遇，下大决心花大力气抢先掌握这一最新科技，那么我们就能跳跃式发展，摆脱当前贫国弱国的地位，列入强国之林。”

    “啧啧啧…，这位杨先生真是一位伟大的人，”宁恩承感叹道，“企孙兄，你不知道，我们东北最近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工业建设，钢铁厂、汽车厂、拖拉机厂、发电厂等等都是世界第一等的雄厂，其所用的设备如一千立方米的高炉、电炉、电机、机床还有百万千瓦的发电机那都是外国都没有的最先进之设备啊，现在已经吸引了丁文江、严恩棫、梁从诫等国内几乎所有的工业、科技方面的人才。张将军，这些设备都是这位杨先生帮忙联系进口的吧？”

    张学良笑着点点头，叶企孙不禁动容，“我也听说在君先生等人都来了东北，原以为是被张将军高薪聘请来东大执教的，却没想到他们是被东北的大工业建设所吸引。哎，我自负学富五车，到现在确是一事无成，比起杨先生这样身体力行真做事的，我真是，哎！”摆摆手阻止了劝慰，“张将军，你找我来想必是有什么我能效劳的，请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能有利于国家的我义不容辞。”

    “好，好啊！”张学良高兴的拍拍手，“是这样的，叶教授，杨先生为了我国能赶在其他国家的前面发展量子科技，专门写了这本书给我科普，说实话看完这本书我是受益匪浅啊，恨不得放下这些俗事追随杨先生在实验室研究物理，探寻宇宙万物的奥秘。”摆摆手停止了这个玩笑，“不过啊，我还是记得我要做杨先生的坚实后盾。他给我写了一份量子科技发展规划，希望我能大力支持，其中首要的就是研究量子科技的科学研究队伍，然后建设一个高能物理研究所，我想着就在东大物理系建设这个研究所，杨先生和恩承呢都向我推荐你，希望由你担任物理系主任兼研究所所长，一方面进行量子物理的研究，一方面也为国培养更多的物理方面的人才。”见叶企孙有些犹豫，“恩承也讲过，你是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而且在那边非常愉快，不过我想同是为国何分彼此，在清华虽说培养物理人才很重要，但是在东大更需要你领导研究所为中国研究高能物理，抢占科技发展的制高点进而带动中国的第三次工业革命。”见叶企孙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这样吧，请叶教授兼任东大的物理系主任，我给你配一架专机，你可以一天内往返北平和奉天。”

    见张学良盛意拳拳，叶企孙不禁动容，这个时代连美国总统都没有专机，连声说道：“岂敢岂敢，太过了太过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还是专注于在东大的高能物理研究所吧，至于清华那边让吴有训接任吧。”

    “其实，我认为科技界虽有国别之别，但也不必有地域之分，清华和东大完全可以资源共享，人才交流，共同为国家的科技进步做出贡献。”

    “是啊，希望果如张将军所言，我们的努力能够为国家的振兴为民族的崛起有所贡献，我们再何处工作为哪所大学工作又有何区别。”答应了张学良的邀请，又依依不舍的看着书，欲求又不好意思。

    “叶教授喜欢这本书的话，就拿去吧。”

    “多谢张将军，我看完之后尽快还回来。”又疑惑的问道：“这本书是高能物理的科普读物，即使是普通学生也能看懂，我们可以把它出版出来啊！”

    “这个，叶教授，我也正想说，杨先生在这本书里除了写了量子物理的历史发展之外，还提出了一个设想：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质能方程揭示出量子物理的巨大能量，杨先生借鉴现在德国柏林威廉皇帝研究所莉泽·迈特纳和奥多·哈恩两位教授用游离质子轰击铀原子从而产生比铀重的元素即超铀原子。也在做这方面的实验发现不仅没有产生比铀重的元素反而产生了裂变，并同时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也验证了质能方程。杨先生就像能不能把这些巨大的能量利用起来用作工业，他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这本书里也有一些他的想法和实验过程。所以，这本书还是保密为好。等我将这部分内容删减后只留下科普的部分在出版。”

    叶企孙连忙点头答应，“说起莉泽·迈特纳教授，她号称是德国的居里夫人。我想起来我有个学生叫施士元今年夏天去法国进入巴黎大学镭研究所留学，他的老师就是居里夫人。哦，还有另外一个学生周培源先后是从海森伯教授和s.泡利教授从事量子力学的研究。再让我想想啊，还有束星北现在正在英国爱丁堡大学攻读研究生他曾经做过爱因斯坦的研究助手，还有赵忠尧，他正在美国留学，还有王守竞刚刚学成归国，受聘担任国立浙江大学教授。我要给他们写信，让他们都来奉天，尽快把研究所建起来。张将军，研究所可是需要很多设备的，要花不少钱啊，这个还得你和宁校长多多支持才是。”

    “哈哈，企孙兄，你放心吧，张将军早就买了所有需要的原料和设备，电子静电加速器、质子静电加速器、同位素质谱仪、电子显微镜光谱仪，有不少都已经到货了安装在东大准备好的一个院子里了，就等你到，我们就揭牌成立研究所了。哈哈哈，企孙兄啊，我跟你说啊，其他的系可都是看的眼热啊，他们文科不懂这些，机电系、化学系可都是内行啊，这么些个设备可是连世界绝大多数大学都没有啊，花了多少钱就不说了，就说静电加速器，据我所知全世界的物理实验室都没有，我们这可是全世界首创，相必是杨先生的最新研究成果，他都没有公布出来，偷偷地送到国内来给你们做研究。”电子显微镜，光谱仪，色谱仪，质谱仪，波谱仪五种大型精密科研仪器，也就是科研领域的五大王者——“一显四谱”再加上高能物理研究用的加速器，可是这个时代物理学家的宝贝，杨琨买这些设备当然没问题，可是买回来太高精尖的什么计算机什么自动控制让张学良怎么解释呢，所以杨琨费了老鼻子劲在世界各地买回来一堆四五十年代的都要进博物馆的老古董，当然肯定是能用的给张学良送回来。

    叶企孙还真没想到张学良和杨琨准备的这么充分，听到那些设备，恨不得马上就去东大钻进实验室就不出来，不过好歹还是知道自己的主要使命。其实作为科学家叶企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他最大的长处是忘我的培养人才和组织研究，而张学良煞费苦心的挖他过来就是想依靠他在中国物理界巨大的威望吸引现在中国仅有的几名物理学家在杨琨后世的帮助下尽快突破，早日研究出大杀器，使中国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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