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中原大战

    五月初，反蒋联盟各方与蒋介石之间历时近两个月的电报论战，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逐渐撕破脸皮，以双方的彻底决裂而划上了句号，剩下的就只有武力解决之一途了。中华民国历史上空前规模的内战终于爆发。

    从实力上来说，反蒋联军处于优势，其主力阎锡山的晋军、冯玉祥的西北军和李宗仁白崇禧的桂军，晋军自去年起经过四轮扩编，达到步兵十个军骑兵四个师炮兵七个旅步骑炮工辎兵种齐全，装备训练完备，总兵力二十四万人。西北军虽然经过韩复渠、石友三叛变，但是总体实力仍在，有孙良诚、孙连仲、宋哲元等能征善战之将领，总兵力达到四十万人。桂军反蒋之心最盛，李宗仁、白崇禧等人一直不忿于去年未经一战即丧失两湖地盘，所以几乎是倾巢而出，其麾下钢军第七军、第十五军、第十八军、第三十五军以及张发奎部粤军铁军第四军，久经战阵精锐异常，尤其是第七军和第四军是北伐的前锋和主力，贺胜桥、汀泗桥、龙潭之战，北伐几乎所有的大战恶战都是这两个军打赢的。仅这三个方面军总兵力就达到八十万，再加上又判降过来石友三的五万多人枪，原镇嵩军余部万选才五万多人枪，东陵盗宝将军孙殿英部七八万人，平汉路樊钟秀所部四万多人，总兵力加起来近百万，分为四路，沿陇海、津浦和平汉三条铁路向蒋介石发起围攻。具体部署是西北军负责陇海、平汉路作战，以攻占武汉和徐州为目标，冯玉祥亲自指挥；晋军负责津浦、胶济线作战，作战任务是先攻占济南然后由津浦线攻击徐州，最后南下进攻南京；桂军由李宗仁指挥，从广西出湖南向武汉攻击，打通与沿平汉路南下的西北军联系，然后顺长江而下攻击南京。三方四路大军合围蒋军剑指南京。

    虽然反蒋联军声势浩大来势汹汹，但是蒋介石对取胜胸有成竹，因为对反蒋阵营的真实实力很摸底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虽然反蒋联军达到百万，自己的军队总共才六十万，好像兵力劣势，但实际上桂军有粤军陈济棠和湘军唐生智牵制，晋军打打防守还行进攻水平实在太差，所以除了需要集中主力对付的西北军之外剩下可以说都是乌合之众。而他的第一集团军这段时间励精图治埋头苦干，自从驱逐了苏联顾问，中断了中苏关系，开始与德国交好，并聘任了大批德军顾问，引进了德式武器装备，整体战力大大提高，尤其是所有将领上下同心，都拥护他这个中央领袖兼校长。此时的蒋军，以徐庭遥后胡宗南的第一师为代表，整体装备水平远高于反蒋联军，战斗力不容小视。

    中原大战的战场在河南、山东、湖北、河北、湖南、广西等地，主要交战地域集中于陇海、津浦、平汉三条铁道沿线。陇海线位置在全局的中央，津浦、平汉是它的左右两翼。因此，双方都把主要兵力使用在陇海线方面，因为这一方面的得失胜负，对整个战局将会发生决定性的作用。经过一个多月的前哨战，蒋军和反蒋联军各有胜负，战线逐渐稳定下来。

    漯河位于平汉线南端，原本只是一个小镇名为漯湾河镇，属于郾城县，岳飞抗金最关键的一战就发生在这里，背面的小商河即是杨再兴战死之地。清朝末年，平汉铁路经过这里，修建了漯河车站，由于铁路的带动，商旅的盛行,牛行街牲畜市场的扩大，漯河小镇逐渐繁华，遂升级为漯河县，到了解放后更是升级为漯河市，郾城县反而成为漯河市的一个区。这就是现代交通的巨大影响力。

    漯河城中一所宽大的庭院，原本是一个大盐商的宅邸，战争开始后被蒋军第三军团总指挥何成浚征用，在院里办起了“军中之家”，一应设备十分的讲究，从武汉寻来一批中外名厨师都集中在其内，又从上海、南京、武汉寻来大批的＂jinv＂，放在军中之家，名为“慰劳队”。军中之家还设有赌场。进了军中之家，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军中之家的头头由兵站总监督俞飞鹏兼任，俞极精赌博，自然成为军中之家赌的组织者，吃喝玩乐也样样精通，把个军中之家办得红红火火。原来，第三军团虽然是一个方面军负责平汉线南段战事，但是蒋介石要集中主力在陇海线上，能够交给总指挥何成浚的只有几只杂牌军，如方振武余部萧之楚第四十四师、直鲁联军残部徐源泉的第四十八师、陕军杨虎城第十七师、孙传芳残部王金钰的第四十七师。这些部队或无家可归或迫于形势归于蒋麾下，但是对蒋介石并没有什么忠心，而且装备陈旧，训练不足，高级军官或出身行伍或起于江湖，讲求义气不知军令，所以何成浚就办了这个军中之家，用糖衣炮弹拉拢这些杂牌军将领。这一手果然敌过了十万雄兵，一下子就把杂牌军将领们的心粘住了。每天军中之家内杯盏狼籍，酒酣耳热，赌博台上吆五喝六，烟灯旁吐雾吞云，＂jinv＂房中打情卖俏。何的这一手，直把那些杂牌军将领制的服服贴贴。许多关系到战争的关键问题，都在这欢乐的气氛中，顺利地解决了。

    不过今天房间内气氛有些沉闷，6月4日，对面冯军这个方向的总司令樊钟秀意外被空军轰炸阵亡。冯玉祥得报亲赴许昌视察以安定军心。并调集援军驰赴许昌增援，阎锡山亦派骑兵司令赵承绶进攻周口。蒋军数战不利连连后退，所以都赶回司令部求援希图能够保存实力，没想到跟何成浚磨了半天，好话听了满耳朵，可是关键的援军没有，粮饷没有，军械也没有。大家顿时炸了锅，这他娘的蒋介石也太他妈的了，要我们打仗抵挡凶猛的西北军，却什么都不给，这他娘的不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嘛！

    “何总指挥，我部已经在前线奋战近两月，师老兵疲，也该撤下来休整休整了！”

    “何总指挥，不是我老王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部都已经半年没领过饷了，部队再逼迫就要兵变了!”

    “何总指挥啊！你是知道的，俺们陕军本来就穷，三个人才有一把枪，而且跟对面的西北军都是老乡，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也不敢强加逼迫，搞不好底下的儿郎们就叛逃过去了！”

    何成浚躺在床上吸大烟，一语不发静静地听完他们发泄，等到所有人都不做声才起身对他们叹口气说：“你们太不了解蒋老总的为人了。当年我跟他一起去日本留学，我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他只是振武学校毕业，回国后一起在陈英士底下效力，跟着中山先生闹革命，还是我推荐他给陈英士，我对他太了解了，用得着你的时候花言巧语，用不着你的时候弃之如尿壶。当年在上海，他拉着我一起去炒股票，结果把我的一点点积蓄全都骗光了，他倒好跑去给黄金荣做徒弟金蝉脱壳，我可就惨了…”如此大讲了一通蒋如何骗了他的钱；后来他又如何帮蒋打天下，而蒋则对他如何“负心”……骂得痛心疾首，淋漓尽致，杨虎城、王金钰等人是目瞪口呆，这还是蒋老总派过来的总指挥？不过随着这一骂，大家也起了同仇敌该之心。

    发完牢骚后，何成浚一声令下，酒肴杂陈，＂jinv＂环列，顿时出现了一种混天黑地的酒肉声色场面，更使得这般好声色犬马的旧军人把何视为知己同道，感情更加贴近。酒逐色饱后，何成浚再将手一挥，撵走那些＂jinv＂和侍仆，以轻松而又含意深长的话慢慢说道：“我们军人嘛，打仗就是唯一的职业，不管到哪里都得打仗，否则就会没饭吃。你们说，即使跑到对面去，冯大个子就能给你们补充军械派发饷银？”众人面面相觑，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啊！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总指挥的命令。

    商丘位于豫东，地处苏鲁豫皖交界处，北接齐鲁，南据江淮，西扼中原，东临沿海。这里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之一，是商朝的首都，历代在此设州县甚至陪都，曾名为宋州、睢阳、应天和归德，唐朝安史之乱时期，张巡和许远在此坚守近年，阻挡安史叛军侵入江淮，为保卫唐帝国保卫中华文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五月下旬，在蒋介石的银弹攻势下，反蒋联军将领刘茂恩发动兵变，囚禁万选才并进攻晋军，晋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蒋军趁机攻占商丘。初战告捷蒋介石大喜，便亲自到归德督战，在商丘设立飞机场进驻空军部队，以期一鼓作气，趁着西北军主力还远在西北钱把陇海正面的晋军打垮。他以刘峙的第二军团的主力部队向兰封猛烈进攻，并以空军配合轰炸。由于晋军预先在这方面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并且阎锡山把预备使用在津浦线方面的一个军调来增援，兵力既有增加，兼之采取守势，而且发挥了炮兵的威力，使得蒋军的进攻难于进展。蒋介石看到攻坚不利，乃向晋军的右翼扩张，以陈诚的第十一师由陇海路南侧挺进，致晋军右后感到很大威胁。冯玉祥看到这方面的情况十分紧急，乃不得不把控制在郑州一带的机动预备队孙良诚部早期地投入战斗。这时，各军的位置是：晋军任铁路正面，它的左翼为刘春荣部，再左为石友三部；右翼为孙良诚部，再右为庞炳勋部。孙部的正面为陈诚部，庞部正面为刘茂恩部。阎冯联军作了新的部署之后，全线即开始发动攻势。冯玉祥为了予当面的蒋军精锐陈诚部以迎头痛击，又派吉鸿昌率部协同孙良诚从杞县方面展开猛烈的攻击。孙、吉二人素以骁勇善战著称，而他们的部队又是刚刚加入战斗的有生力量，一经接战，陈诚部就遭到很大的挫折，几度被孙、吉两部包围，杀伤很多，只以陈部装备优良，机枪火力炽盛，得以突围而出。孙、吉两部紧紧跟进，陈部则节节后退。与此同时，全线其它各部亦有进展。激战十余日，蒋军全线为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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