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希望的开始

    以铁路借款为契机，越来越多的德国公司与东北展开合作，鲁尔煤炭公司与东北煤炭总公司进行合作，鲁尔煤炭公司出资出技术，东北煤炭总公司以鸡西所有煤矿探矿权入股，合资成立了鸡西煤炭公司，采用德国最先进最安全的采煤设备和技术，建设最先进的洗煤生产线，设计年产量为三百万吨，远期准备扩展到两千万吨。通过杨琨，张学良了解到鸡西煤田是东北储量最丰富的煤田，煤炭储量高达六十四亿吨，而且鸡西地区的煤炭相对较深，开采难度较大，通过与德国人合资也能学到更多的技术。

    德国人在东北不断的投资，占据市场越来越大，美国人坐不住了，除了对东北施加一定的外交压力之外，美孚、花旗和通用电气等美国公司也向政府提出要向东北提供美国贷款购买美国商品。在中国开滦煤矿工作过数年熟知中国内情的胡佛总统还不相信中国有这么大变化，便派出由财政部、外交部、学者组成的中国建设委员会对此进行调查，由著名学者毕门德为主席，经过两个月的实地调查，并在征求相关企业家和学者的意见基础上，七月，该委员会向国会提交了一份向中国东北出借五亿盎司白银的计划，具体来说就是美国政府向东北借出五亿盎司的白银铸为银元，用于东北举办建设事业，开发富源，发展中美两国间的商务。此借款不用抵押品，利息相比其他国际借款也较低，唯一的条件就是借款要用于向美国购买商品。此次借款除了有相关利益的工商企业之外，控制美国白银生产销售的白银集团也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白银生产比较集中的西部七州的参议员控制了参议院中1/7的投票权。以这些州的议员尤其是民主党的议员为核心就形成了所谓的白银集团。去年的的大萧条给白银生产者带来了严重的打击，白银价格急剧下降，由1928年的每盎司58美分下降到现在的38美分，东北前年与花旗达成的白银代购协议是按市场价采购白银，所以现在采购到的白银数量大为提高，而且中国是采用银本位制，银价下跌，中国的商品更便宜，出口幅度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已经与东北交易一年多的白银集团就瞄上了中国，中国采用银本位制是最大的白银市场，通过向中国大笔借出白银，保障白银集团的生产销售不至于因为经济危机大幅度下降进而赚取大笔利润，怎么看都是一笔好买卖。

    不过现在，由于和东北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及其他工商业企业的倡导，白银集团全力推进这一项目。美国国会通过之后美国政府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提议提交给东北政委会，政委会众人真是下巴都要惊掉了，以前财政状况不好的时候，俺们求爷爷告奶奶向洋人借钱，要抵押、利息高、佣金高、实付只有九成左右，就这样洋人还不搭理你。现在好了啊！俺们不怎么缺钱了，洋人倒是上赶着借钱给你，经过刘尚清的解释，五亿盎司白银可以用来铸造亿枚银元，这相当于去年东北财政收入的三倍，这么一大笔钱，东北拿到手上怎么花？一年的利息有多少？东北能不能承受的起还款？还有美国人要求监督用途，这可怎么办？

    这么一大笔钱让所有人都有点儿亚历山大，犹豫不决起来，不过见惯了后世发展速度并且知道经济危机这一发展机遇的张学良马上做出决定，一定要拿下。其他徘徊犹豫的委员虽然还是担心以后的还款的，但是在张学良的影响下还是全票同意了，并立即选定了中方委员七人。

    之后经过一个多月数轮的磋商，借款委员会中美十四位委员商定了借款的用途，经过东北政务委员会批准之后提交给委员会主席美国总统胡佛。主要有如下一些项目：

    甲：借款的百分之三十将被用于东北和华北的教育事业。平均每年将会在东北和华北各地建设三百所大型寄宿制小学，力争在十年内将北中国的适龄儿童入学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小学学制九年，免收所有学费、杂费、书本费、校服费，并且负责学生在校期间所有衣食问题，张学良要求要向孩子们提供的食物要保质保量，让他们健康茁壮成长，等他们长大彻底摆脱东亚病夫的面貌。平均每年建设一百所中学，学制三年，只收少量的书本费和伙食费，让大约三分之一的成绩优良的小学毕业生能够获得中学教育。平均每年建设一百所技术学校，学制三年，教授没有考上中学的小学毕业生学习各种实用的技术，例如操作、维修各种机床以方便进入工厂做工，驾驶维修汽车、拖拉机乃至以后的挖掘机等工程机械，科学养殖机械化种田，远洋轮船、渔船操作。总之对接各类工厂、农场、商船队、渔船队，为现代化建设提供源源不断地人力资源。加大对高等教育投资，尤其是师范教育，工科教育，让大约三分之一品学兼优的中学毕业生能够进入大学学习。将每年公费留学名额再增加三百，全部送往美国。

    乙：在北平、天津、奉天等大中型城市修建自来水厂、电网、地下水道等市政工程，修建图书馆、剧院、少年宫等文化设施，接受美国先进的市政管理经验，建设各郡之中心城市。

    丙：新建从同蒲铁路、包兰铁路和胶威铁路。同蒲铁路北起大同经太原南北穿过整个山西到运城市蒲州继而经风陵渡渡过黄河接入陇海铁路，历史上是阎锡山主持修建，一为省钱二为防止中央介入山西故意用一米的窄轨修建，运力小质量差，解放后几乎是全部重建。包兰铁路东起包头向西经灵州连接兰州接入陇海铁路。这两条铁路是北方连接西北的交通干线，从清末一直不断提出计划修建，勘测也做过几轮，但是限于财政问题一直没有开工，包兰铁路一直是到解放后才动工。而胶威铁路是从青岛到威海卫再向西经过招远、掖县经潍坊在济南接上胶济铁路，相当于在胶济铁路背面新筑一条平行线，新线经过的威海和烟台是对日战争最重要的基地之一。另外新线经过的招远是中国最大的金矿。为了与现有的铁路标准一致，两条铁路仍将采用德国标准建造，但是进过与德美两方沟通，德国同意提供技术援助，帮助东北自行制造铁轨、机车、车厢，其余工程机械全部自美国采购，尽量照顾美国的利益。

    丁：全面勘测北中国的河流，科学综合规划，建立一套综合治理的规划方案，科学运用河流，突出防洪、灌溉、发电以及航运等用途。初步设想首先是整修山东境内黄河大堤防止再发洪涝灾害，然后是在吉林修建丰满水电站，由美国提供技术援助。原本张学良是不想这么早上马水电站的，水力发电成本高周期长，并不是目前东北最好的选择，不过有美国的资金和技术支持，东北正好可以积累水电站建设的经验。

    戍：在天津曹妃甸建设新的工业中心区。准备先在曹妃甸建设一个新的年产千万吨的钢铁厂，建设在这里，是因为邻近的唐山地区有丰富的煤炭和铁矿石资源，就近运往曹妃甸炼成钢之后通过海运可以最小的运输成本销往全国各地。原本丁文江规划是直接建在唐山，但是张学良知道之后的唐山大地震，即使自己不能提前预警，但是好歹不能往那儿送更多的人啊，所以一力要求建在曹妃甸。然后在天津北郊由底特律阿尔贝特·康恩公司仿照福特工厂建造一个大型的卡车制造厂，制造福特两吨半卡车和gmc十轮大卡车。由通用电气提供技术在天津建设一个电机制造厂，提供各种功率的电动机。

    巳：与美国农业公司合作，引进美国优良的小麦、棉花种子在河北和东北进行试种，实验杀虫剂和化学肥料，努力提高华北农产品平均亩产。引进美国奶牛、重型驮马等牲畜品种，改良中国畜牧业的落后状况。

    等等等等，张学良是力争在几年内把这笔钱都给花出去，从教育、文化、科技、农业、工业和交通等各个方面让北中国有一个飞跃性的发展。张学良也和杨琨商量过，没必要也不需要因为担心日本的侵略就故意放慢建设力度，没必要把什么都放在解决日本的威胁之后，治下发展的越好，人们对政府对张学良的信心就越足，战争中队张学良的支持也就越大。

    前面的程序中，已经详细公布了借款的目的和用途，当听说如此大的一笔借款没有一分钱用于军事时，全场各界人士都对张学良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真心的敬佩。最后，张学良站在天坛台阶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过来观礼的军政高官、外国公使、工商界人士还有教育界文化界名流，对着话筒说道：“自鸦片战争近一百年来，古老的中华饱经屈辱，民族的自尊屡遭践踏。民国以来近二十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有识之士无不对国家之前途民族之未来忧心忡忡。到如今，制造分裂之军阀势力被剿灭，国家可谓粗安，正该集中精力发展经济，提高民众的生活水平。幸赖友好之国家提供技术与资金，帮助我们开展教育、交通、工业等各项事业。期望各界同胞恪尽职守，在自己的领域多做一些实事少发一些议论，政府搭好台，你们来唱戏，咱们共同奋斗，为建设强大富强之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台下上千的中国人全都兴奋的鼓掌，过去出于矜持出于绅士风度的名流们现在也像小伙子一样激动满脸通红，将巴掌拍得通红，因为沉沦已久的他们终于看到中国的希望。长达三分钟的掌声让张学良只能静静的站在台上。

    “中国是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从大历史的角度来看，中国人长时间生活在一个文明帝国的稳定秩序中，中国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中都是世界最强大最富饶的国家之一，只是在近代，在西方工业革命带来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巨大进步下逐渐落伍。但是我相信，聪明、勤劳的中国人定能发扬祖先自强不息的精神，发扬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创新改革精神，脚踏实地艰苦奋斗，力争在二十年里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富裕强大的国家，迎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张学良情绪激昂的演说不仅仅感染了现场的众人，连自己也是思绪万千，多灾多难的中国人，直到1949年才能结束战乱集中精力搞建设，之后的六十多年中还相继经历了多次战争、自然灾害、反右、大跃进和文革等劫难，但是聪明勤劳的中国人奋发图强，到二十一世纪中国已发展成为世界工厂，经济实力、综合国力稳居世界第二。相信在这个时空自己能够做的更好！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我们还需要一步一步的努力！国家的实质就是每一个中国人，国家的强大是每一个中国人积聚起来的强大，只有每个人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推诿不逃避不气馁不退缩，我们的事业才能快速发展。中华要求每一个中国人恪尽职守，我们应该常常问我们能为国家做什么，不要问国家为我做什么！”

    天坛，中华文明的象征，刚刚整修过得青瓦挂着红色的彩绸，就像是凤凰涅槃一般，古老的中华又展现出勃勃的生机，在场的上千名来宾都在热烈的讨论着白银借款，讨论着张学良的演讲，讨论着中国的未来。梅贻琦和胡适讨论着初等教育入学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之后大学需要扩展成何等规模；朱启铃和梁思成讨论着北平在哪儿建设图书馆、大剧院和少年宫，那些古迹需要得到保护；刘鸿生和范旭东在讨论曹妃甸工业区建好后民族企业家能够开设那些企业。所有人都洋溢着满含希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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