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激战

    袁文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现在他那还不知道上了日本人的当了，日本人这是拿他当枪使呢！不过现在得罪了张学良，要是再得罪日本人那真是没活路了，当即拔出短刀，冲着师兄弟还有徒弟们高喊：“今天为了救出师傅，我豁出去了！都跟我冲啊！”

    大股大股的混混们在师傅师祖的鼓舞下，鼓起勇气往前冲，日本浪人和军官则拼命的向窗户射击，更有两组机枪被架设在七十八号宅对面的元隆孙的宅子，也在窗户假设机枪阵地，哒哒哒、哒哒哒的向对面射击意图压制。卫队连立即反应过来，架在屋顶阁楼的重机枪立即向对面日军机枪射击，毫米重机枪口径接近日军歪脖子轻机枪的两倍，就威力来说更是是好几倍。毫米机枪子弹长99毫米，弹头重克，出膛速度高达930米/秒；在500米可以击穿8mm厚的钢。而日军强调战场后勤方便，一定要求轻机枪使用与步枪相同的有坂毫米步枪弹，子弹长50毫米，弹头重量只有9克只有毫米重机枪弹的五分之一，出膛速度更是只有762米/秒，不论是弹头重还是初速完全被碾压，子弹的威力完全不能相比。更何况日军的歪脖子轻机枪采用奇葩的漏斗式供弹，射击的时候要将6个装有5发子弹的弹夹放进漏斗进行射击，目的是为了步枪和轻机枪弹药和弹具通用。且不说故障率高的问题，就是火力连续性连捷克式弹匣供弹都不如，更不用说重机枪的弹链供弹了。

    而且重机枪由于子弹重初速高所以弹道平直所以射击非常精确，美军后来直接将之发展出一款重型狙击步枪。此时卫队机枪手就发挥重机枪威力大精度高的优点，在看到黑夜中日军枪口焰立即锁定日军的机枪阵地，“通通通”地一开火，子弹象一条凶猛的火龙直扑向日军盘踞的窗口，强劲的子弹居然能够穿透砖墙、直接钻进屋子里去！貌似很厚的砖墙在重机枪面前显得完全不堪一击，里面几名日军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随即，卫队机枪手立即调转枪口，数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在人群中往来肆虐，不论是混混和日本浪人军官全都被打成稀烂。所有活下来的人要么惊慌失措四处乱跑随即被打死，要么躲在墙或什么掩体后面随即被穿透的子弹打死，毫无二致，此时此刻，重机枪的狂暴威力体现无疑。

    土肥原痛苦的闭上眼，仍然能想起刚才袁文会被一枪打碎脑袋的场景，他的身子还跟着脚往前跑了两步；仍然能想起张璧躲在院墙下抱着头瑟瑟发抖却被穿透的子弹打成两段。原指望这里能够吸引七十八号宅子的注意力和火力，为三友野吉少佐参谋率领的天津在乡军人队的突袭创造条件。现在这里完全败了，只能指望三友野吉少佐了。

    日本军费有限，现役军人很少，和平时期日本陆军只有十七个师团二十五万人，说起来不到中国陆军的一个零头，为了弥补正规军的不足并保障战时足够的兵力，日本陆军士兵服役期仅为两年，复员官兵称在乡军人编为预备役。这些在乡军人有些到中国来找机会，在大连、天津、上海等地只要日本聚居的地方日本人都成立了在乡军人会，将侨民中的预备役人员组织起来训练一个月，始终保持一定的战斗力。一旦有事，这些人可以立即组织起来支援日军作战，1928年日军侵入山东济南，1931年918事变和之后1932年的128事变在当地的日本在乡军人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中国驻屯军参谋三友野吉少佐就是率领的一支三百多人的在乡军人，原本的计划是由驻屯军现役士兵伪装成流氓混进法租界，但是现役士兵太过稚嫩动作太僵硬很容易被法国人认出来，而在乡军人大部分在天津生活多年，少部分甚至能说一口标准的天津话，于是秘密的召集了三百名三十岁左右退伍时间还不长的在乡士兵，虽然战斗力比起现役士兵较弱，但是比起懦弱的支那军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历史上抗战全面爆发，日军召集在乡军人按照地域编为特设师团，即百字头师团，例如在万家岭差点儿被薛岳全歼的106师团即属此类。虽然不论从编制、装备、训练和作战意志都比常设师团差不少，但是日军强烈的军国主义思想、完整高效的军官团队，再加上系统够用的后勤补给让即使最差的日军师团也能战胜同等兵力甚至两三倍兵力的中国军队。

    按照土肥原的部署，三友需要带着人悄悄地进入七十八号宅左边的范竹斋的宅子，然后对七十八号宅发起突袭，争取一鼓作气杀进去干掉张学良，将他的死归结于与天津青帮分子的冲突。而之后关东军就会利用张学良死后的混乱对奉天发起突袭，一举囊括整个满洲。土肥原的谋划打动了所有驻屯军的军官，神圣的责任感让三友主动请缨到第一线。在夜色的掩护下，三友部队顺利的潜行到范竹斋宅子门口，只要翻过院墙再打通两栋房子之间的院墙就能打张学良一个措手不及了。听到前面已经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尤其是机枪互射的声音十分明显，三友举起手示意身后的部队准备出击。

    万国桥是海河上连接特别第三区和法租界的界桥，特别第三区即原来的俄租界，俄国十月革命之后，中国收回在中国的俄国租界，天津俄租界被改名为第三区。万国桥是一座双叶立转式开启式钢结构大桥，桥长米，桥面宽米，桥身分为3孔，中孔为开户跨，合则走车，开则过船。万国桥下过大船一直是海河一景。可是现在桥两边现在是剑拔弩张。法军在海河南岸万国桥前布防，坚决阻止东北军的天津市保安大队进入法租界。而刚刚上任的保安大队大队长杜长龄接到命令，尽快赶到督军街保护总司令，双方僵持不下。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法租界，按照辛丑条约，中国军队不得进入，不得进入。”一个中国翻译好在一遍遍狐假虎威的对着扩音器大喊着。

    “鹤年，可不要莽撞啊！法国人堵在前面，我们一定要过去就会发生冲突，法国是世界强国，跟法国发生冲突那可是关系国家命运的大事，可千万莽撞不得啊！”还没有去上任的刘翼飞也闻讯赶来，苦苦劝道。

    “要不再联系总司令请他下道命令？要不然发生冲突鹤年担不起这个责任呐！”市长张振鹭也劝说道。

    “不了，救人如救火，总司令现在被数千武装分子围攻，危在旦夕。总司令身膺国家重任，是万万不能出意外的，我们一定要尽快冲过去，出了事我负责！”杜长龄虽然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张振鹭是民政官管不了他军人，刘翼飞是魏郡郡尉兼保安旅旅长对他也没有管辖关系管不了他，而现场的天津保安大队是由他直管，对他杜长龄来说，他是以担任卫队军官获得张学良的关注才能以二十八岁之龄担任旅一级的保安大队大队长，张学良就是他的恩主就是他的总后台，没有了张学良他的前途也就没有了，所以就算是豁出去也要保证总司令没事。

    在杜长龄的命令下，保安大队占据制高点假设迫击炮和重机枪，子弹上膛，对着对岸虎视眈眈，一个连的士兵枪上肩排成整齐的队伍向桥对面齐步走去。杜长龄也对着河对岸大声喊道：“对面的法军听着，我们只是过去帮你们平定暴乱，救出我们的总司令，一俟完成任务立即撤离，请不要担心，更不要阻拦！”

    “准备，瞄准！”带队的法军少校没有理会杜长龄的喊话，法军立即端起步枪瞄向齐步走过来的东北军，旁边的助手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急忙叫住少校。

    “少校，你看！”少校接过望远镜，倒吸一口凉气，简单一数，对面就有几十门迫击炮对准了这里，中国士兵已经将炮弹送进了炮口，只要一松手就能将这里炸个稀巴烂。还有数十挺机枪对准了自己。少校清楚只要自己这边一开火，对岸的中国军队将会毫不犹豫的送自己和自己的部下见上帝，是执行命令还是保住性命，真是纠结啊！

    “少校，对岸的中国军队有一个团，而且装备精良火力强大，我们只有一个连，重武器只有机枪，肯定是拦不住对方的，反正对方也只是去救他们的领袖，是政治问题，何必要搭上这么多法兰西小伙子的性命呢！”少校犹豫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助手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上级的命令也不能违反啊！前面的士兵纷纷回头张望，为什么还不下达开火的命令，中国军队离自己只有三十米了！二十米了！十米了！

    就这样，直到一个连的士兵抖抖忽忽的穿过了法军防线，枪也一直没有响，杜长龄还有张刘二人都送了一口气，立即命令大部队跟上，跑步前进立即增援总司令。

    范竹斋是天津纺织业大亨，号称天津新八大家之一，财雄势大之后就在法租界盖了这栋宅子，宅子主楼为带门洞的三层砖木结构楼房，中二楼较低。大院内部另外三面都是带半地下室的二层砖木结构楼房，每座楼房前都设有一个十蹬的宽条石台阶。一个前军曹长带着十几名士兵悄悄的翻墙进来，院子里静悄悄地，军曹长估计宅子里的人一定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躲在地下室里瑟瑟发抖了吧！布置好警戒，军曹长打开院子门，示意后续的同伴赶紧跟上，就听身后一个士兵大喊一声，军曹长回头一看亡魂皆冒，只见二楼翻身出来十几个东北军士兵一人一支冲锋枪对着院子喷吐着致命的火舌。随即一楼窗口玻璃被撞碎退出来一截枪口，“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三友少佐痛苦的听到刚才重机枪的致命射击声就在自己耳边响起，狂暴的子弹穿透院墙不断地击中院墙后准备进入的日军士兵，突袭失败了。

    死死地贴在地面上的三友向两个熟悉的人，在正金银行上班的小泽和上村示意绕到十七号路爬进范宅。两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小泽爬起来正准备走过去，一枪打来就将其爆头，将刚准备爬起来的上村吓得再一次趴在地上。三友暗骂一声蠢蛋，示意上村匍匐前进。上村脸色苍白的带着部下十数人沿着街道匍匐前进。

    谭海这时正躲在阁楼里端着望远镜观察，心里对张学良更是佩服，小鬼子果然从旁边范宅偷袭，他哪儿知道分进合击侧翼迂回是日军的传统节目，几乎打每一仗都有这个套路，不管有用没用。院子里、院墙外基本上没有活人了，谭海打手势命令部下停火，不要浪费弹药了。

    硝烟散尽，透过战火燃起的火焰，三友痛苦的看到范宅前被打的稀烂的几十具尸体，张学良这个家伙真是不好对付，居然料到了我大日本帝国的战术。眼珠子一转，对几名部下一番小声交代，随即大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不要开枪！”谭海疑惑着，小日本会投降？丢下去几根火把只见三个日军单手拿着步枪高举过头顶慢慢站起身走进院子，谭海示意不要开枪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三个日军慢慢的走进院子，丢下枪喊道：“我们投降了！”

    卫队士兵心下大安，这就胜利了？枪口不由的往上抬。不对！怎么会只有三个人出来？其他人呢？谭海刚想说有诈，就见三名日军猛地分别冲向三栋楼，一边跑一边拉衣服下的线，就见衣服下冒出青烟。这回轮到卫队士兵亡魂皆冒了，谭海有点儿见识，这他娘的是日本人的肉弹攻击啊！

    “轰，轰，轰！”三声巨响，左右两层的侧楼完全坍塌，在里面驻防的二十几名卫队士兵全部被活埋，正中的主楼比较坚固，只是塌陷了半边。谭海晃晃脑袋，头晕乎乎的一直嗡嗡作响，用手一摸全是血，隐隐约约的看见大队人马冲进院子，谭海条件反射的掏出勃朗宁手枪就打，可是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其他还没死的卫队士兵也找到枪朝着冲进来的日军开火，可是也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准头。更让谭海肝胆俱裂的是，两座宅子之间的院墙也被炸出来一个大洞，大队日军在三友的指挥刀指引下从洞口钻进78号宅，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向主楼冲去，而重机枪因为角度问题没法向他们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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