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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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血来潮想在突烈汗面前炫耀一番，宣誓叶琳的主权，结果对方竟产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误会，不得已之下叶尘只好先将其踢晕，剩下的明天再说。顶点更新最快
结果到了第二天醒来，他就得到了突烈汗自尽的消息，为此郁闷了很久。其中越凌等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底还是对叶尘颇有埋怨，本来有着草原大汗这一俘虏等下打穆部的时候能稍稍束缚住对方的手脚，可叶尘不知道在会议离开后去干了什么，竟能吓得对方自尽，这下就只有尸体了，活人能让对方束手束脚，而死人只能降低一下穆部的士气罢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叶琳嘴角微微抽搐，退到一边稍稍远离了一点叶尘小声问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能让突烈汗这种猛人被吓得自杀？躲在斗篷下叶琳可是听到了不少消息，整理一下就是这么一个结果，突烈汗被叶尘吓死，至于怎么吓的，具体如何操作只有眼前的这位当事人才知道。
眼看着叶琳见鬼似的缩到一边，见她眼中没有多少惧怕只是戏谑，脸上没有因突烈汗的死而抱有半点伤心时，叶尘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才真正放下来，看来是自己过于小心眼了，叶琳对突烈汗只是欣赏没有其他的感情在里面，但还是放心不下叶尘轻声问了一句。
“突烈汗死了，你……不伤心？”
这一发问，叶琳低头陷入了沉默，就在叶尘想要开口把这话题略过去的时候又抬头无声一笑，目光迷离，说是伤心倒不如像是在感慨。
“伤心的话，早在进入草原下令屠杀平民的时候就已经伤心过了，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们跟突烈汗只有一方能活，所以在过来的一路上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得，不是没伤心，原来是已经伤心过来，叶尘眉毛微微一扬，继续问道。
“那你就不怪我没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就逼得他自尽了？”
“怪？为什么？都是一个死，自杀跟他杀又有什么区别？相比于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把他吓成那样的。”
叶琳说着说着人便地走到了叶尘跟前抬头犹如好奇宝宝一样紧紧盯着他，大眼眸一阵乱闪，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令她心底直发痒，她是怎么都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突烈汗自杀的，对于那样的男人来说自尽算是比较屈辱的一件事了。
这该怎么说？连叶尘自己也不知道突烈汗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地就这么自尽了，他干什么了？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回想一下那时候的话语，他好像猜到了些……不，他没猜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
叶尘漠然回了一句。
叶琳脸上的期待顿时变成嫌弃，本来贴过去的身子立马退开，抱腿坐在毯子上对着叶尘比了比中指，一阵冷笑。
“呵！是谁说的夫妻间是要坦诚相待的？怎么这回就食言了。”
“……”
回应一阵沉默，叶尘忽然大步来到叶琳身边不分由说一把将其抱起塞入斗篷内。
“走，该去攻打穆部了，想必他们也知道了月部已经被我们打下的事情，这次可是一场恶战。”
这一行为基本上就是默认了叶琳所说的话，听不懂叶尘口中的无奈，叶琳一顿挣扎，伸出头来嘴上不依不饶道。
“说一套做一套，当初我不就是忘了告诉你，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这个双标小婊砸！”
“安静。”
缩紧怀抱，叶尘脸含微笑走出了帐篷，虽然嘴上吃了瘪，但心情却是异常的舒畅，一种拿捏住叶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只是这次草原之行完成后大概就再没这种机会了，可惜了……
一番商议之后，几名将军与叶尘达成了共识，骑上草原战马直接突向穆部，力求第一波冲锋击溃防御。一声咆哮，将士们纷纷上马向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穆部发起了进军，而本应在最前方领军的叶尘却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不上马？”
叶琳不禁低声对着这个在后方用着轻功不紧不慢奔着的叶尘问道。
“这还不是怕你累着么？”
叶尘温柔地笑笑，开口答道，这上千里的路可不得把叶琳累死，经历了刚出行的那一番心疼之后，在做下决策的瞬间叶尘心中就下了决定，这段路就让他这么抱着叶琳跑过去好了。不顾越凌等人的规劝，叶尘一意孤行。
“哈？算你有点良心。”
在一阵惊愕之后叶琳转变语气轻松道，随后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但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弥补你之前的过错。”
叶尘一愣，不由得笑出声来，而随后又传来叶琳闷闷的声音。
“如果实在受不了，你还是上马吧，耽误了行程可不好。”
不愧是叶琳，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听着叶琳最后这句话，叶尘感觉今后这一切都值了，只是遗憾这还只能算是家人间的关心，而不是情人间的倾心。但经过了这么久的思考后，叶尘也慢慢放下了让叶琳对他动心的想法，因为有了亲人这个一层坚不可摧的高墙在，想跨过这一段几乎是不可能的，叶尘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笑你个篮子，别耍性子，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得认真一点。”
底下又传来叶琳那没好气的声音，叶尘笑声一顿，扯了一下叶琳的耳朵以示惩戒。得让她永远习惯自己的存在才行，听着叶琳那压抑的骂声，叶尘心里对自己默默道。既然无法让叶琳对他倾心，那么就让她变得离不开他就行，到哪都离不了他。
“穆部一战无须我上场，有越凌慕容云两大将军足以。”
言语中透出一种信任，在这段时间里这俩将军的表现让叶尘颇为满意，算不上十分优秀，但确实都是可用之才。
听到这句叶琳也懒得发声了，感觉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颠簸，她就换了个姿势闭目安神去了。
果然，在两人到达的时候战争已经步入了尾声，接下来就是草原的圣山了。
“圣山能不去么？”
叶琳紧紧抓着叶尘的衣襟，眸中透露着一种哀求。
“老萨满已经死了，那里的可不是以前那种跟着老萨满的反战派，而且，你当真认为老萨满是反战的么？”
叶尘平淡地问道，当初跟老萨满的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奇怪了，在后来突烈汗的谈论以及他对老萨满的尊敬上来看，能教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反战一派？见叶琳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叶尘不禁叹息，脑中闪过一双纯真清澈的眸子。
“是因为乌雅么？”
叶琳无声点头，叶尘再度一叹。
“我们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放过乌雅之后她会原谅我们么？或者说你还希望跟以前一样与她如同姐妹一般？”
“……”
叶琳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现在你是燕皇，而我，是凌皇，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在成长得失之间，当初的那番景象只能成为心中的一段美好回忆罢了，想要再重现难到近乎不可能。
低头看着叶琳苍白的小脸，眼中的挣扎，叶尘终是软下了心，好歹是叶琳第一次这么恳求他。
“那么，我们去过去看看好么？”
在圣山之上，乌雅端坐在篝火旁边，仰头望着天上无尽的繁星，心中回想着白天穆部传来的一声报告，再稍稍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张张惴惴不安的憔悴面孔。她现在是草原的萨满，继承的是老萨满的遗志守护着这些人，只是以乌雅的大脑实在难以想象该如何是好。
如果这时候圣女大人在这里就好了。乌雅，如果是圣女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此刻乌雅希望圣女在这，又不希望她如今在，脑中回想着跟叶琳一起的一幕幕，茫然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乌雅萨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着身边的不安声音，乌雅的心一点点平静了下来，只要向着自己心中正确的方法，坚定地前行，她从未抛弃过自己的信仰，也没忘记过自己的责任，现在是要她站出来的时候了。
“我有办法，相信我。”
少女缓缓起身，对着众人轻轻一笑，言语有力，笑容清澈动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倒映着随着她的话语慢慢平静下来的众人。
待叶尘携叶琳偷偷赶到圣山的时候，前方的一片大火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
“快！去那边！”
叶琳神色一变，对着叶尘急声道，此时两人已经变换了草原的装束，现在的叶琳是草原圣女乌灵，而叶尘，就是她的守护者阿格拉。
“乌雅？！”
赶到这片熟悉的地方叶琳不禁一声大喊，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圣女大人？”
火焰的一处角落传来一声疑惑声音，乌雅握着火把的盛装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是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见到乌雅的时候，叶琳心底一松，开口问道。
“在最后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话语间透露着喜悦，乌雅点燃了最后一个帐篷。
“最后？什么意思？”
叶琳不解，乌雅这话实在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能看我跳一支舞么？”
缓步走向大火围绕着的高台，乌雅回神展颜一笑，火光下的眸子明亮动人，笑容正如初时所见那般，纯真中夹杂着喜悦，不过因为此时的装束显得有些庄重。
“因为跟圣女大人一起这么久，你都没看过我跳舞呢。”
接下来的语气便有着一丝哀怨，俏皮，任性，乌雅说完也不管叶琳反应自顾自地舞了起来，这是草原传承至今的祭祀舞。叶琳大惊失色，要冲入火堆将乌雅拉出，却被叶尘死死抱住。
“听她说。”
声音中透露着无力，叶琳瞪大了眼睛死死瞪向乌雅那边，不言不语，身子还在不断地挣扎。
“圣女大人是想带我走吗？乌雅是草原的萨满，是从小就在这圣山上出生的，吃的是这里养出来的牛羊，喝的是圣山下的水，吸入的是圣山的气息，萨满，是圣山里的萨满。”
似乎是因为叶琳等人的到来，乌雅心情格外的清爽，在舞动当中还不忘跟两人解释一番，而这一席话也坚定了乌雅的决心。
“乌雅，是不会走的。”
少女的舞步一点点变得庄严，肃穆，在火焰中跃动的舞姿展现出了难言的极致之美。这一刻，少女美丽动人的身影深深刻入了两人的脑海之中。
叶琳眼中流淌着泪水，对着阻拦她的叶尘又踢又打，甚至要狠狠咬上了那擒住她手臂，最后看着乌雅一点点开始被火焰包围，才无力地瘫坐下去。
在火焰中，舞毕，乌雅站定，遥望着遥远的星空，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圣女大人，你们，是中原人对么？”
一句话落，身体，被火焰吞噬。到现在，叶琳在明白乌雅不愿走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他们是中原人，攻破他们家园的中原人！
这一曲舞，名为送别，叶琳知道，叶尘不知道，她没有告诉叶尘，送别，送别谁？看着乌雅舞动中的那双眸子，里面不是他们所想象的绝望，而是希望，叶琳就明白了。
在黑暗的远方，圣山上的那耀眼火光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的道路，一名幼小的女子紧紧抱着一个护符，睁大着单纯的大眼睛望向那明亮处，这护符是乌雅给她的，也是老萨满留给乌雅的。人们在黑暗寒冷中缓步前行，传承不断，还在继续。
纯真却不天真，胆小而又固执，乌雅用她自己的笨拙方法完成了她的任务，尽了自己的责任。
“回去吧。”
抱着失魂落魄几乎哭晕过去的叶琳，叶尘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叶琳是否听见便抱着她抬步离开。
叶尘虽然没看懂乌雅的舞是什么舞，但在这一片火海中，他只看到了乌雅一人，那么其他人呢？不用多说，这个女人可真是笨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计谋，但转念想想却又很聪明，这方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好用的不能再好用了，叶尘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不打算追击剩余的人们，就算是为了乌雅，也是为了叶琳，不能让叶琳再伤心了。
想到这一阵苦笑，叶尘脑中猛地想起了老萨满那双睿智深邃的眸子，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谋略？那位老人，对于将来的事，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又预料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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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血来潮想在突烈汗面前炫耀一番，宣誓叶琳的主权，结果对方竟产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误会，不得已之下叶尘只好先将其踢晕，剩下的明天再说。顶点更新最快
结果到了第二天醒来，他就得到了突烈汗自尽的消息，为此郁闷了很久。其中越凌等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底还是对叶尘颇有埋怨，本来有着草原大汗这一俘虏等下打穆部的时候能稍稍束缚住对方的手脚，可叶尘不知道在会议离开后去干了什么，竟能吓得对方自尽，这下就只有尸体了，活人能让对方束手束脚，而死人只能降低一下穆部的士气罢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叶琳嘴角微微抽搐，退到一边稍稍远离了一点叶尘小声问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能让突烈汗这种猛人被吓得自杀？躲在斗篷下叶琳可是听到了不少消息，整理一下就是这么一个结果，突烈汗被叶尘吓死，至于怎么吓的，具体如何操作只有眼前的这位当事人才知道。
眼看着叶琳见鬼似的缩到一边，见她眼中没有多少惧怕只是戏谑，脸上没有因突烈汗的死而抱有半点伤心时，叶尘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才真正放下来，看来是自己过于小心眼了，叶琳对突烈汗只是欣赏没有其他的感情在里面，但还是放心不下叶尘轻声问了一句。
“突烈汗死了，你……不伤心？”
这一发问，叶琳低头陷入了沉默，就在叶尘想要开口把这话题略过去的时候又抬头无声一笑，目光迷离，说是伤心倒不如像是在感慨。
“伤心的话，早在进入草原下令屠杀平民的时候就已经伤心过了，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们跟突烈汗只有一方能活，所以在过来的一路上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得，不是没伤心，原来是已经伤心过来，叶尘眉毛微微一扬，继续问道。
“那你就不怪我没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就逼得他自尽了？”
“怪？为什么？都是一个死，自杀跟他杀又有什么区别？相比于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把他吓成那样的。”
叶琳说着说着人便地走到了叶尘跟前抬头犹如好奇宝宝一样紧紧盯着他，大眼眸一阵乱闪，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令她心底直发痒，她是怎么都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突烈汗自杀的，对于那样的男人来说自尽算是比较屈辱的一件事了。
这该怎么说？连叶尘自己也不知道突烈汗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地就这么自尽了，他干什么了？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回想一下那时候的话语，他好像猜到了些……不，他没猜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
叶尘漠然回了一句。
叶琳脸上的期待顿时变成嫌弃，本来贴过去的身子立马退开，抱腿坐在毯子上对着叶尘比了比中指，一阵冷笑。
“呵！是谁说的夫妻间是要坦诚相待的？怎么这回就食言了。”
“……”
回应一阵沉默，叶尘忽然大步来到叶琳身边不分由说一把将其抱起塞入斗篷内。
“走，该去攻打穆部了，想必他们也知道了月部已经被我们打下的事情，这次可是一场恶战。”
这一行为基本上就是默认了叶琳所说的话，听不懂叶尘口中的无奈，叶琳一顿挣扎，伸出头来嘴上不依不饶道。
“说一套做一套，当初我不就是忘了告诉你，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这个双标小婊砸！”
“安静。”
缩紧怀抱，叶尘脸含微笑走出了帐篷，虽然嘴上吃了瘪，但心情却是异常的舒畅，一种拿捏住叶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只是这次草原之行完成后大概就再没这种机会了，可惜了……
一番商议之后，几名将军与叶尘达成了共识，骑上草原战马直接突向穆部，力求第一波冲锋击溃防御。一声咆哮，将士们纷纷上马向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穆部发起了进军，而本应在最前方领军的叶尘却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不上马？”
叶琳不禁低声对着这个在后方用着轻功不紧不慢奔着的叶尘问道。
“这还不是怕你累着么？”
叶尘温柔地笑笑，开口答道，这上千里的路可不得把叶琳累死，经历了刚出行的那一番心疼之后，在做下决策的瞬间叶尘心中就下了决定，这段路就让他这么抱着叶琳跑过去好了。不顾越凌等人的规劝，叶尘一意孤行。
“哈？算你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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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弥补你之前的过错。”
叶尘一愣，不由得笑出声来，而随后又传来叶琳闷闷的声音。
“如果实在受不了，你还是上马吧，耽误了行程可不好。”
不愧是叶琳，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听着叶琳最后这句话，叶尘感觉今后这一切都值了，只是遗憾这还只能算是家人间的关心，而不是情人间的倾心。但经过了这么久的思考后，叶尘也慢慢放下了让叶琳对他动心的想法，因为有了亲人这个一层坚不可摧的高墙在，想跨过这一段几乎是不可能的，叶尘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笑你个篮子，别耍性子，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得认真一点。”
底下又传来叶琳那没好气的声音，叶尘笑声一顿，扯了一下叶琳的耳朵以示惩戒。得让她永远习惯自己的存在才行，听着叶琳那压抑的骂声，叶尘心里对自己默默道。既然无法让叶琳对他倾心，那么就让她变得离不开他就行，到哪都离不了他。
“穆部一战无须我上场，有越凌慕容云两大将军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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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两人到达的时候战争已经步入了尾声，接下来就是草原的圣山了。
“圣山能不去么？”
叶琳紧紧抓着叶尘的衣襟，眸中透露着一种哀求。
“老萨满已经死了，那里的可不是以前那种跟着老萨满的反战派，而且，你当真认为老萨满是反战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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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乌雅么？”
叶琳无声点头，叶尘再度一叹。
“我们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放过乌雅之后她会原谅我们么？或者说你还希望跟以前一样与她如同姐妹一般？”
“……”
叶琳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现在你是燕皇，而我，是凌皇，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在成长得失之间，当初的那番景象只能成为心中的一段美好回忆罢了，想要再重现难到近乎不可能。
低头看着叶琳苍白的小脸，眼中的挣扎，叶尘终是软下了心，好歹是叶琳第一次这么恳求他。
“那么，我们去过去看看好么？”
在圣山之上，乌雅端坐在篝火旁边，仰头望着天上无尽的繁星，心中回想着白天穆部传来的一声报告，再稍稍低下头，看到的是一张张惴惴不安的憔悴面孔。她现在是草原的萨满，继承的是老萨满的遗志守护着这些人，只是以乌雅的大脑实在难以想象该如何是好。
如果这时候圣女大人在这里就好了。乌雅，如果是圣女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此刻乌雅希望圣女在这，又不希望她如今在，脑中回想着跟叶琳一起的一幕幕，茫然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乌雅萨满，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着身边的不安声音，乌雅的心一点点平静了下来，只要向着自己心中正确的方法，坚定地前行，她从未抛弃过自己的信仰，也没忘记过自己的责任，现在是要她站出来的时候了。
“我有办法，相信我。”
少女缓缓起身，对着众人轻轻一笑，言语有力，笑容清澈动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倒映着随着她的话语慢慢平静下来的众人。
待叶尘携叶琳偷偷赶到圣山的时候，前方的一片大火吸引住了他们的视线。
“快！去那边！”
叶琳神色一变，对着叶尘急声道，此时两人已经变换了草原的装束，现在的叶琳是草原圣女乌灵，而叶尘，就是她的守护者阿格拉。
“乌雅？！”
赶到这片熟悉的地方叶琳不禁一声大喊，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圣女大人？”
火焰的一处角落传来一声疑惑声音，乌雅握着火把的盛装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是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见到乌雅的时候，叶琳心底一松，开口问道。
“在最后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话语间透露着喜悦，乌雅点燃了最后一个帐篷。
“最后？什么意思？”
叶琳不解，乌雅这话实在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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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向大火围绕着的高台，乌雅回神展颜一笑，火光下的眸子明亮动人，笑容正如初时所见那般，纯真中夹杂着喜悦，不过因为此时的装束显得有些庄重。
“因为跟圣女大人一起这么久，你都没看过我跳舞呢。”
接下来的语气便有着一丝哀怨，俏皮，任性，乌雅说完也不管叶琳反应自顾自地舞了起来，这是草原传承至今的祭祀舞。叶琳大惊失色，要冲入火堆将乌雅拉出，却被叶尘死死抱住。
“听她说。”
声音中透露着无力，叶琳瞪大了眼睛死死瞪向乌雅那边，不言不语，身子还在不断地挣扎。
“圣女大人是想带我走吗？乌雅是草原的萨满，是从小就在这圣山上出生的，吃的是这里养出来的牛羊，喝的是圣山下的水，吸入的是圣山的气息，萨满，是圣山里的萨满。”
似乎是因为叶琳等人的到来，乌雅心情格外的清爽，在舞动当中还不忘跟两人解释一番，而这一席话也坚定了乌雅的决心。
“乌雅，是不会走的。”
少女的舞步一点点变得庄严，肃穆，在火焰中跃动的舞姿展现出了难言的极致之美。这一刻，少女美丽动人的身影深深刻入了两人的脑海之中。
叶琳眼中流淌着泪水，对着阻拦她的叶尘又踢又打，甚至要狠狠咬上了那擒住她手臂，最后看着乌雅一点点开始被火焰包围，才无力地瘫坐下去。
在火焰中，舞毕，乌雅站定，遥望着遥远的星空，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圣女大人，你们，是中原人对么？”
一句话落，身体，被火焰吞噬。到现在，叶琳在明白乌雅不愿走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他们是中原人，攻破他们家园的中原人！
这一曲舞，名为送别，叶琳知道，叶尘不知道，她没有告诉叶尘，送别，送别谁？看着乌雅舞动中的那双眸子，里面不是他们所想象的绝望，而是希望，叶琳就明白了。
在黑暗的远方，圣山上的那耀眼火光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的道路，一名幼小的女子紧紧抱着一个护符，睁大着单纯的大眼睛望向那明亮处，这护符是乌雅给她的，也是老萨满留给乌雅的。人们在黑暗寒冷中缓步前行，传承不断，还在继续。
纯真却不天真，胆小而又固执，乌雅用她自己的笨拙方法完成了她的任务，尽了自己的责任。
“回去吧。”
抱着失魂落魄几乎哭晕过去的叶琳，叶尘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叶琳是否听见便抱着她抬步离开。
叶尘虽然没看懂乌雅的舞是什么舞，但在这一片火海中，他只看到了乌雅一人，那么其他人呢？不用多说，这个女人可真是笨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计谋，但转念想想却又很聪明，这方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好用的不能再好用了，叶尘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不打算追击剩余的人们，就算是为了乌雅，也是为了叶琳，不能让叶琳再伤心了。
想到这一阵苦笑，叶尘脑中猛地想起了老萨满那双睿智深邃的眸子，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谋略？那位老人，对于将来的事，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又预料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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