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巧计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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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堡失陷的消息连同溃退的莫里森部队一同回到了乌鸦领首府苍翼城。

    总督府内灯火通明,团脸美髯的奥兰多总督,这位一向以风雅著称的中年男子,再也顾不得保持风度,匆匆找来两个儿子与夫人青雀、军师骨碌布渊、哈哈布里库与梅尔舒迪林父子,商议对策。

    李华、莫里森兄弟新近战败,自觉得面上无光,发言权也就相对的不很重要,冲突主要在青雀夫人、哈哈布里库、梅尔舒迪林父子以及骨碌布渊三方之间展开。

    从战争一开始,青雀夫人就坚持与帝国和谈的立场,鉴于如今战局愈发对乌鸦领不利,她的立场也逐渐转为坚定,认为己方不可能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更何况乌鸦领自帝国中独立出来这些年,并没有给百姓生活带来多么大的转机,相比较之下,反而是帝国新政府更得民心,及早议和,还能留条后路,否则等到城破之日,恐怕悔之莫及。

    哈哈布里库、梅尔舒迪林父子是坚定得主战派,对乌鸦领——特别是本族的实力——充满信心。之前的战事固然对乌鸦领不利,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并非什么大不了的损失,被誉为北朱雀第一高手的梅尔舒迪林更是口出狂言:帝国军将在一线天止步。

    玄武皇室出身的骨碌布渊则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外来援助上,他认为战场的主战场并非在乌鸦领,而是东线交火的春江飞鸿部队与夫瑞狂风骑士团,只要玄武人能够击溃东线帝国军,在朱雀站稳脚跟,就可以认为取得胜利,至于乌鸦领,不过是个战术据点,没有必要投入太大的精力,即便战败,也可以全军撤到玄武境内避难。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卖国腔调,也只有站在异族立场的他才说得出口,故而受到其它两派的强烈反对。

    三方都各持己见相持不下,奥兰多是个没有主见的人,越是需要果决的时候,他越不敢拿主意,局势就这样僵持下去,到后来哈哈布里库动了肝火,一拍桌子,怒斥道:“自古以来,战争就不是在会议桌上定胜负,我们在这里争吵,对前线拼死战斗的士兵可由半点好处?收起这些华而不实的言论罢!”气冲冲的回了一线天大寨。

    当晚,一线天大寨调集兵马,漏夜杀下山冈,哈哈布里库一马当先,领军奇袭帝国军大营。他这里方一出动,帝国军斥候早已星夜来报,艾尔将军知道干达婆人擅长夜战,早就预先防范劫营,所以也不很惊慌,坐镇大帐指挥若定。一面分派众将迎敌,对倾城说:“少君,你对哈哈布里库父子了解多少。”

    倾城道:“哈哈布里库与其子梅尔舒迪林,我是知道的。梅尔舒迪林是干达婆族第一武士,自幼曾得北极毗卢寺高僧神通活佛指点,刀法精奇,勇不可当。哈哈布里库是干达婆族当代得族长,也是一员勇猛善战得良将,艾尔能够多次击退帝国讨伐军,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位老将。”又道:“父子两人得本领都是极大,但为人处事的风格却不太相似。”

    艾尔奇道:“这方面你也了解?那最好不过了!”倾城谦虚的一笑,答道:“在下没有冲锋陷阵的本领,闲来无事,喜欢收集些情报来解闷,若是能对将军有所裨益,当然求之不得。”

    “哈哈布里库乃是奥兰多青年时代从军时结拜的兄弟,对奥兰多这位结义大哥忠心无贰,为人公正严谨,处事赏罚分明,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子。

    他的儿子梅尔舒迪林,说起武功,比父亲更加厉害,但在族中、军中的口碑却相差甚远。这个人性好渔色,且生性残暴,仗着势力大、武功强,在乌鸦领造下了无数杀孽。据说他每次作战,都要把敌将的头颅砍下来,用生石灰抛掷,做成骷髅,选出军中擅长蹴鞠者,用骷髅当皮球踢给他看。又听说梅尔舒迪林对奥兰多的正室青雀夫人梅·干达婆素怀不轨,曾经酒后狂言,要取奥兰多而代之。其骄狂可见一斑。”

    艾尔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大感欣慰。眼瞅着倾城一点点成熟起来,他就如同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成才一样高兴。当初柯宇明过世,特地嘱托他照顾倾城,老友临终遗言,至今历历在目,才不到两年,倾城就从一个多愁善感的小男孩变成独当一面的帝国权臣,这是何等让他惊叹、欣慰的转变。

    倾城从他眼中看到了期许,脸一红,羞笑道:“这都是纳兰搜集来的资料,我做的工作,不过是选择有用的整理出来,找萨摩尔核实一下而已。”艾尔点点头,又问道:“你做了这些准备,想必对攻克一线天要塞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我没有猜错罢?”倾城笑道:“本来没有头绪,不过今晚哈哈布里库来劫营,却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艾尔略一沉吟,便猜出了倾城的打算,说道:“想要生擒哈哈布里库,恐怕不易。”

    倾城道:“哈哈布里库自持意高胆大,更兼毛躁暴进,只要掌握了他这些缺点,想要生擒,也绝非不可能。”艾尔笑道:“这么说,你是胸有成竹啰?”倾城淡然道:“胸有成竹不敢当,假如将军肯容在下放肆,倒愿意试上一试。”艾尔当即应允。倾城起身笑道:“那就先委屈将军,把战袍借在下一用。”艾尔二话不说,把战袍和头盔脱下来交给倾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我累了,这里交给你了。”径自回帅帐休息了。

    倾城换上艾尔的战袍,挑暗油灯,端坐在帅帐之上,自己对着铜镜照了照,估计不至于被人一眼识破,便叫侍卫全部手持火把,在帐外大肆喧哗,装出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自己则摊开一卷兵书,在大帐内静静等候哈哈布里库上钩。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喊杀声渐渐迫近,侍卫长在帐外焦急的喊道:“敌军正向帅帐逼近,请大帅快快移营,免得伤了千金之躯——”话还没说完,只听帐外哗声大作,惨叫声连珠炮般迸起,顷刻间一声断喝自帐外响起:“艾尔·波科拉何在?!还快出来受死!赫赫有名的帝国五虎将,难道也做了缩头乌龟!”吼声被金铁交鸣之声打断,又有几声惨叫暴起,一名侍卫的尸体竟摔进帅帐来。那人又道:“怎么,没胆的鼠辈,不敢在自家士卒面前出丑么?好,你不出来,我便进去,莫怪老夫失礼!”话音方落,一位高壮的老人已然冲进帅帐,生得豹眼虬髯,甚是威猛,没穿铠甲,只披了一件黑缎子长褂,已经被血水染成了酱紫色。正是干达婆族长、乌鸦领大将哈哈布里库。

    长眉一轩,哈哈布里库咧嘴笑道:“艾尔·波科拉,你也是不是无名小辈,事到如今,还有话说?乖乖束手就擒罢!”说着大步走来,见那“艾尔·波科拉”端坐在帅案上纹丝不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由起了疑心,又向前踏了一步,忽觉得脚下一软,身子猛然下陷!大叫一声“不好”!哈哈布里库再想后退,哪里还来得及,乔装成艾尔将军的倾城已然发动了“禁锢结界”,方圆十步之内,仿佛成了深不可测的泥淖,一股不可抵御的磁力牢牢吸住了哈哈布里库的双腿,寸步难移。借着昏暗的烛光,哈哈布里库这才看清:帅案上端坐那人,分明是个丰神俊雅的少年,根本不是艾尔·波科拉本人。气得他五内欲焚,大吼一声,劈手掷出长刀。孤注一掷,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只见那钢刀恍若一道银色电光,只微微一闪便到了倾城面前。微微一笑,倾城怡然不惧,仿佛不经意的举起茶杯,对哈哈布里库遥遥一敬,朗声道:“请!”钢刀到达面门的刹那,也正是“请”字出口的瞬间。

    叮——一声脆响,钢刀弹飞开来,被震成上百块三角形、拇指大小的碎片,满天银光闪烁,宛若一群翩翩起舞的钢铁蝴蝶,正在花间游戏,或盘旋或追逐,纷纷不急不许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那茶杯,却连一个瑕疵也没有。

    倾城微笑不语,哈哈布里库却瞠目结舌,低下他原本高昂的头颅,沮丧的一塌糊涂。在他面前,那些钢刀碎片工工整整的排出四行短句。

    贵客莅临蓬荜生辉有失远迎乞请海涵这招出神入化的本领,乃是倾城从阳光·指南针变化得来,一出手便镇住了哈哈布里库,对面前这风姿超绝,有如神妃仙子般秀美的少年,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不一瞬,众侍卫涌进帅帐,将哈哈布里库绑了个结实。倾城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怒声道:“这是干什么?快给老英雄松绑——来人哪,看座,上茶!”哈哈布里库见他一派热情,仿佛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敌人,反而当成贵宾般招待。他久经沙场,毕竟见多识广,当下也见怪不怪,侍从搬来太师椅,他就大马金刀的坐下,送上茶水,他亦不客气,一饮而尽,之后将茶杯摔得粉碎。帐内将校纷纷色变,一时间刀剑出鞘,弓拔驽张!哈哈布里库哈哈大笑,虎目一扫,众侍卫不禁打了个冷战。“茶也喝了,小子,你还想怎样!有话便说有屁遍放,我老人家受不了吞吞吐吐得娘们儿腔!”

    “老英雄果然豪气干云,在下好生佩服。”倾城毫不动怒,淡淡得道:“既然您有言在先,我也实话实说,大帅派在下前来探望老英雄,只有两个问题。”

    “说!”哈哈布里库沉声道。

    “第一,想请教老英雄,可愿意弃暗投明——”

    “放屁!”哈哈布里库豹眼圆睁,飞起一脚,厚重地酸枝太师椅飞向倾城,隐隐有风雷之声。帐前侍卫见识不妙,慌忙上前救架,数把钢刀亦飞斩哈哈布里库。“住手!”倾城一声断喝,恍若晴天霹雳,众侍卫惊得一呆,那破空飞来得椅子也仿佛被一面无形得墙壁挡住,又倒飞了回去。哈哈布里库刚想躲闪,只见倾城潇洒得一转身,也不见何时动手,一道犀利得剑气却拦腰斩来,逼得他不得不腾空跃起,堪堪闪过。一记“落花剑影”击退哈哈布里库,倾城笑道:“老英雄请入座!”只见他躬身探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椅子滴溜溜一转,巧之又巧,刚好接住了自空中落下的哈哈布里库。这一系列的交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帐下侍卫只看到那椅子飞来飞去,变魔术般的转了一圈儿,睁眼再看——哈哈布里库已然再次端坐于太师椅上,脸膛却涨的通红。

    倾城又道:“老英雄可还想听第二个问题。”

    哈哈布里库强忍羞怒,闷声道:“讲!”

    倾城道:“第二,大帅还想请教老将军,你我两军,有否谈和的可能。”

    哈哈布里库冷笑道:“你小子讲话太没道理,议和与否,该由我家主公定夺,岂是我能说了算的?你跟我说这些疯话,大概是想陷我于不义罢。哼,老夫吃的盐比娃娃你吃的饭还多的多,休要卖弄小聪明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倾城听了,也不生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就请老英雄先下去休息,这件事我们以后慢慢谈。”吩咐左右,将哈哈布里库押了下去。

    且说哈哈布里库,心知此番被擒,定然凶多吉少,他并不怕死,可一想到时日无多,心中总有些愤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天交二更,方有些睡意,忽听见门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干达婆人天生耳聪目明,哈哈布里库远远的听到脚步声,没过多久,便有一声低沉的惊呼传入耳膜。心中一动,一骨碌爬起身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向外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一条黑影闪进牢房,手起刀落,那兀自打盹的看守立时人头落地。

    那黑影熟练的脱开尸体,拿了牢房钥匙,来到门外,压低嗓音喝道:“老将军,老将军——”不待哈哈布里库回答,他已经开了牢房,一侧身闪了进来。哈哈布里库这才认出来,那人正是乌鸦领叛将萨摩尔!

    “萨摩尔将军,你这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老将军修问,快跟我来。”不由分说,萨摩尔将手中单刀塞给哈哈布里库,拉着他要出牢房。出门后萨摩尔吹了声口哨,不远处亦传来一声口哨,萨摩尔扭头叮咛哈哈布里库道:“老将军先走,前面有人接应。”说罢就要走,哈哈布里库劈手抓住他衣袖,急声道:“你去哪里?你放走了我,必定被人怀疑,留在敌营实在危险,还是跟我一起回一线天罢!”萨摩尔笑道:“小弟本也没打算再留在帝国军中,我与手下的将领、降卒都已经商量好了,救出老将军,就放火烧了帝国军粮草,现在正是春耕使节,一旦粮草被烧,帝国军补给不足,战线又长,必定无以为继,到时候老将军再行反攻,帝国军一败涂地矣!”

    哈哈布里库大喜:“还是老弟想的周到!就让老哥也跟你一起去放火罢,妈的!捉了老子算你们晦气,走——烧他的狗窝,出口鸟气!”于是跟着萨摩尔一路潜行,汇合了本部军兵,突然杀进后营,将辎重、粮草付之一炬!

    火光一起,帝国军营登时陷入混乱,哭喊声呼救声乱作一团,哈哈布里库手持单刀在前方开道,萨摩尔率领五百死士紧随其后,杀开一条血路,抢了战马,逃出帝国军营。登上山岗后回头再看,大火仍在熊熊燃烧。

    哈哈布里库见了,非但不喜,反而顿足捶胸破口大骂:“老夫前世作孽,竟生了梅尔舒迪林这个蠢材,真真气杀人也!”萨摩尔奇道:“老将军何出此言,萨摩尔世兄和错之有,累得您这样骂他?”哈哈布里库叹道:“敌营巨变,大火冲天,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看得见,他连趁火打劫都不懂,不是蠢材是什么?”萨摩尔听了,忍俊不禁:“老将军,世兄不敢出兵劫营,想必是害怕有诈罢。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正说着,忽听见山冈上喊杀声震天价响,一骠人马自一线天要塞杀将出来,为首那人正是黑杀星梅尔舒迪林。哈哈布里库仰天笑道:“这才是我哈哈布里库的好儿子。”说罢掉转马头,率先杀下山冈,再次冲进帝国军营。

    此时营盘内的火势已被压住,见敌军来袭,艾尔忙布开阵形,引军抵御,双方攻守了若干回合,互有胜负,俄而东方泛白,梅尔舒迪林见不能取胜,便回合了哈哈布里库、萨摩尔等人,撤军回了一线天。

    这一遭哈哈布里库死里逃生,自然全赖萨摩尔倒戈营救,回到一线天大寨,少不得摆下压惊宴庆祝一番。席间哈哈布里库说起火烧帝国军粮草一事,梅尔舒迪林喜出望外,即刻火速派人前往首都苍翼城,又调来两万兵马,合着本部xx人马,总计xx万人。决定趁帝国军补给不足军心浮动的良机,发动绝地反攻,事不宜迟,三天之后,莫里森、李华兄弟率领援军来到,在一线天前安营扎寨。此时哈哈布里库早就派出斥候侦查得知:帝国军已经陷入严重饥荒,几天来派出数股骑兵扫荡附近农家,强行征用粮食、料草,因为附近农家得了哈哈布里库事先的通知,大多已经躲入山林避难,帝国军的争粮队并没有得到多少补给。哈哈布里库大喜,忙指挥本部军队倾巢而出,与援军合为一处。

    李华见到萨摩尔,惊讶之余,又有几分尴尬。当初丢下萨摩尔独自逃生,被他视为毕生莫大的耻辱,本以为萨摩尔难逃一死,这个污点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不成想短短半个月后,又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不禁愧疚万分。好在萨摩尔似乎并不介意,绝口不提往事。

    哈哈布里库把x万兵马分为三部,左军李华、莫里森,右军梅尔舒迪林、萨摩尔,中军则有自己亲领,战鼓声中,三军起动,杀向帝国军营。双方兵力相差无几,按理说帝国军连日来食不果腹,战力本该大大削弱,谁料两军接触之后,哈哈布里库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只见帝国军一扫先前伪装出来的萎靡之态,大小将士生龙活虎,仿佛早已以逸待劳,就等着这场决战呢。

    等他醒悟到上当之时,哪里还来得及,忽听见帝国军中打出一朵火红的信号炮,萨摩尔的右军突然乱了起来,竟有不少战士倒转枪头,对自己人展开攻击。混乱仿佛可怕的病菌,迅速向全军传染,一排排骑兵前一瞬还在重逢杀敌,下一刻便马失前蹄摔倒在地——原来马肚带不知何时已经叫人割裂了,战马一跑,立刻震得开。

    哈哈布里库部队一乱,此消彼长,帝国军立刻占了上风,艾尔趁机下令反攻,待到抢占了高地之后,战鼓声中,纳兰婉容的重骑兵部队缓缓推上前来,顺流而下,杀进敌营,所向披靡势不可当,大将宫奇统领持枪步兵紧随其后,渗透进战场每一处角落,形成无数个小集团包围圈,有条不紊的歼灭一股股被切碎的敌军部队。

    哈哈布里库气得暴跳,大骂艾尔阴险狠毒,再骂萨摩尔狼心狗肺,又骂倾城无耻狡猾,骂归骂,却再也无法力挽狂澜,只得下令撤退。他这里一开始溃退,帝国军立刻变化阵形,轻骑兵自两翼游弋上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剪刀,把敌军切成两截,分而围之。哈哈布里库汇合和梅尔舒迪林,率领残余部队,向一线天退去。不一瞬逃回大寨之前,方想叫门,突的发现旗杆上已经换了帝国军旗,不由得大惊失色!只听一阵梆子想,土堡上冒出无数帝国士兵,手挽硬弓,箭如雨下。城头钟鼓齐鸣,正中央摆开酒宴,倾城与萨摩尔正悠然对酌。原来艾尔将军发出信号之后,倾城立刻率领一队精兵,与诈降的萨摩尔汇合,连同那五百假意投降的帝国士兵先一步回到一线天,萨摩尔诈开寨门,倾城一马当先,杀进城内,顷刻间便扫荡一空,不投降者全部斩杀殆尽。等到哈哈布里库与梅尔舒迪林败退回来,他们早已经控制一线天大寨了。至于当初萨摩尔救出哈哈布里库,当然也是倾城布下的计策,而那场大火,也只是烧了些空粮仓罢了——目的正是要骗哈哈布里库以为帝国军补给不足,急于求战。

    到了现在,哈哈布里库才明白自己上了恶当,气得胸口欲裂热血上涌,有心夺回一线天,可此时天堑被敌人所占,攻守移位,想要夺回大寨,纯属痴心妄想。强忍着怒火,带着不足万人的残余部队,垂头丧气的逃回苍翼城。

    帝国军攻克“一线天”,等于切断了玄武与乌鸦领的联系,这一战果直接导致东线的春江飞鸿部队突破胶着局面,一举击溃夫瑞人,至此,胜利已经全面倒向帝国一方。

    与此同时,西线易水寒部队在石门天堑一战中,由于遇到了龙骑将西古尔德·绯云这个可怕的敌人,不得不拖延战局,没能按照预定时间与中路艾尔部队会师。

    就在倾城等人扼守一线天,苦苦等候易水寒部队时,哈哈布里库再次来到帝国军营,这一回,他是以使节的身份,特地来投议和书的。

    惊悉一线天失守,奥兰多终于觉悟到已经不能够再倚靠玄武人了,不顾国师骨碌布渊的阻挠,决意采纳青雀夫人的建议,与帝国议和。此举虽然遭到了以骨碌布渊和梅尔舒迪林为首的主战派的不满,却意外的得到了哈哈布里库的赞同。两次与帝国军交手,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深深体会到敌人的强大,无论战力还是智谋,己方都远远不是对手。战争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再打下去,奥兰多政权固然免不了土崩瓦解,更不知道要拉着多少军人和百姓陪葬。正因为认清了这个现实,哈哈布里库才毅然决定支持议和,促使优柔寡断的奥兰多最终下了决心:只要给予乌鸦领自治权,对奥兰多家族既往不咎,并允许他们迁往玄武,便可以考虑开城投降。此外还有个附加条件——谈判地点必须设在苍翼城,帝国军的全权代表必须进城谈判,所带随员不得超过五十人。

    议和书来到帝国军营,仿佛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荡起圈圈涟漪。议和书被抄写了两分,分别火速送到联军总帅春江飞鸿和第二军司令官易水寒手中,不等他们回信,中路军主要将领立刻被召集起来,讨论议和事宜。

    以萨摩尔和纳兰为首的少壮派军官一力拒绝和谈,认为对方根本没有诚意,否则不会提出和谈在苍翼城举行,这分明藏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此外,苍翼城的陷落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胜利唾手可得,又何必多此一举?

    艾尔将军和倾城则更倾向于和谈。身为百战百胜的名将,艾尔·波科拉绝非好战分子,或许正因为见过太多的牺牲,才会格外厌恶血腥。战争的所要达成的目的无疑是统一与和平,既然和谈完全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劳民伤财的战争就没有发动的必要了,继续打下去,帝国当然会赢得胜利,可这已经失去战略意义了。

    至于倾城,他对战争与流血,是处于本能的厌恶。虽然他并不忌惮杀人,可总觉得武力征服绝非上策,更何况,倘若战争继续打下去,战场的实际指挥权就会转移到春江飞鸿手中,到了那时,即便攻破苍翼城,一切功劳也都被他揽去,他博取军功的愿望无疑会大大受挫。

    倘若议和达成,在大部队会师之前就有可能和平接手苍翼城,这桩大功,无疑会有他前线监军叶倾城一份。权衡利弊,他显然要倾向于和谈。

    争执并没有持续太久,来自东、西两路军的回信把战争的坐标最终指向了和谈。易水寒谦虚的表示,一些总体战略问题,第二军无条件服从帝国的决定,而春江飞鸿这个好战分子,这回却良心发现,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和谈。当然,这也并非无的放矢,出春江飞鸿自有他的打算。

    和谈绝非一两日可以成就的事情,借着议和的机会,春江飞鸿正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三路兵马整合、会师,养精蓄锐,达到最佳战斗状态,万一议和不成,便挥军直进,一举攻下苍翼城;若是能够成功,他身为前线总帅,自然可以兵不刃血收复苍翼城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论议和成功与否,使节务必要被牺牲掉。

    前线中能够代表帝国官方、拥有一定身份、能够担当议和大臣一职的人并不多,其中要挑选春江飞鸿最痛恨,最想“牺牲”的,那毫无疑问,当然是身为监军的倾城。于是乎一封军令紧随而至,倾城被任命为议和大臣,即日前往苍翼城,全权代表帝国政府,参加和谈会议。

    命令一下来,包括艾尔在内,绝大多数将领都傻了。没想到春江飞鸿竟然如此赤裸裸把陷害嘴脸摆了出来,就算是白痴,也该看出他的真实用心罢?于是纷纷劝说倾城不要去。然而倾城得了这封信,却大喜过望,恨不能抱住春江飞鸿亲上一口——这老小子实在太上路了!倾城这几天梦寐以求的,正是这个议和大臣。

    春江飞鸿的算盘,他当然心知肚明,可是话又说回来,万一他天香君能圆满达成议和任务,平安接收苍翼城,并且能够活着回来呢?这天大的功劳就推也对不掉了。倾城当然知道春江飞鸿肯定会拆自己的台,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当初春江飞鸿全盛之时他尚且不怕,如今老头子日薄西山了,倾城自然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力排众议,翌日打点行装,备齐文书印信,选了二十名得力的仆从,一路逶迤而行,向着苍翼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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