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赶往T市调查

    许琅他们虽然想不通杀害靳恩霈的凶手为什么要重新提起十七年前的车祸案，但是，许琅的直觉告诉自己，凶手很有可能是当年那起车祸当中的当事人，或者是目击者，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和当时的肇事者，也就是T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外科医师于田，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许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田的父亲于震，于田是外科医生，他妻子陆琴轩是医院护士，而于震也是一名资深的退休医生，可以说，于田一家人都是医生世家，那么，会不会是于震因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所以才会选择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呢？

    可是，许琅又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根据赵华传递过来的资料显示，于震在十七年前就已经六十二岁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十七年过去了，于震现在应该已经七十九岁了，快八十岁的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吗？犯下如此残忍而且凶狠的凶杀案吗？许琅觉得不太可能，而且，于震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么会不会是于田的妻子陆琴轩呢？毕竟，当年死去的是她的丈夫，而她也在那起车祸当中下半身瘫痪了，虽然那起车祸的全责在她丈夫这边，可是，人心这东西，很难预测，尤其是对于一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只能躺在床上和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一开始，或许她会怨恨自己的丈夫于田，也会抱怨上天的不公，可是，时间久了，心理难免会出现问题，把这份对丈夫和老天爷的怨恨转移到靳凯泽一家人身上呢？

    还有一点，那就是，在当年那起车祸发生之后，于田因为当场死亡，所以不用坐牢，可是，他们家却赔偿了靳凯泽一家人一大笔的赔偿金，而靳恩霈的学费还有在靳恩霈工作之前的日常开销，都是靠着这笔钱渡过的，靳恩霈当时还年幼，虞暮芸则因为靳凯泽的突然去世，精神一直不太好，最后直接患上了精神疾病，丧失了工作能力，在靳恩霈没有毕业之前，都没有太多的经济收入，于田一家人在于田死后，陆琴轩瘫痪，他们当时不但要赔偿靳恩霈一家人的经济损失，还要自己承担自己的医疗费，这对于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女人来说，是很难一时之间能够接受的事实，如果说陆琴轩心底没有一点怨恨靳凯泽的话，许琅第一个不相信。

    陆琴轩有杀人动机，她本来就是护士，是医护人员，对于手术刀之类的操作肯定没有问题，可是，她是个残疾人，虽然现在的医学已经十分的发达了，可是，想要一个瘫痪多年的人再重新站起来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其中的医疗费用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所以，陆琴轩虽然有作案动机，可是没有作案条件。

    于是，许琅把目标锁定在当年那个只有九岁大的孩子，于鸿轩身上，十七年前，于鸿轩只有九岁，可是，十七年过去了，于鸿轩现在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二十有六了，只比靳恩霈大个两三岁的样子，那么，于鸿轩会不会有作案嫌疑呢？

    答案是有，而且很大，第一，他的父亲于田是在那起车祸当中丧生的，而他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父亲都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是他们的榜样，更何况于田还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呢，第二，于鸿轩的母亲陆琴轩也是因为那起车祸而瘫痪的，这对于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他最大的倚靠了，第三，人们常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是，人不是，尤其是已经开始懂事的孩子来说，童年的遭遇和经历，会影响他们未来成长的轨迹的，面对父亲的惨死，母亲的瘫痪，还有年事已高的爷爷，于鸿轩的心理受到了多大的创伤和打击可想而知，那么他就有了足够的作案动机，至于有没有作案条件和作案时间，还需要进一步的去调查才可以，不过，就许琅的分析来看，于田一家人的嫌疑是最大。

    想到了这些，许琅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告诉了宁嫣然和伍勇，他们两个人在听完之后，也是频频点头，十分赞成这个观点，于是，他们就联系了还在T市的赵华和张雷，让他们联合T市的警方，详细的调查于鸿轩一家人，尤其是在他们离开T市回到乡下老家之后的一切生活轨迹。

    赵华和张雷接到宁嫣然打来的电话之后，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展开了对于鸿轩一家人的调查工作，另一方面，在刑侦一队和刑侦二队联手对S市城北区进行了调查走访工作，那边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因为城北区在S市并不是十分发达的城区，再加上城北区居住了很多外来人口，所以，城北区的居民情况十分的复杂，在公安总局的安排下，对城北区进行了突击的调查，结果收获颇丰，首先，警方在对城北区进行走访调查，展开摸排工作的时候，意外的抓获了几个组织卖-淫的团伙，其次，在这次突击调查当中，还抓获了一些犯有偷盗抢劫的惯犯，然后，就是在调查到最后的时候，意外的抓获了一名从别的城市潜逃到S市来的连环杀人犯，这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不过，这些都和许琅他们现在调查的靳恩霈被害案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些人被抓获之后，都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和公安分局的同志去处理。

    在宁嫣然他们展开摸排工作的第二天下午，鲍尘打来电话，告诉了宁嫣然他们一个好消息，他们找到李磊看到庞元庆出租车的目击者，而且还不是一个。

    根据鲍尘的调查显示，在三月一号那天傍晚，他们看到了一辆和庞元庆同一个款式的出租车，一开始，他们没怎么在意，也没有太过留意出牌号，不过，他们确实是看到了有出租车进入了城北区，当鲍尘他们拿出庞元庆出租车的车牌号的照片，还有庞元庆的照片之后，他们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确定，在三月一号傍晚，他们看到的出租车就是庞元庆驾驶的那辆出租车。

    根据这些目击者的回忆，他们看到庞元庆开着出租车沿着城北区的公路，朝T市的方向开去了，至于，他们最后是离开了城北区，还是留在了城北区，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根据他们的讲述，当时，在出租车上除了开车的司机之外，后排还坐着两个人，两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女的，至于另外一个，则因为戴着帽子，低着头，他们没有看清楚长相，不知道是男是女，除此之外，无论鲍尘他们再怎么询问，他们都无法再提供更多的线索情况了。

    许琅他们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排除了他们当初假设的靳恩霈他们可能去的四种可能性的后面两种可能性，这也和许琅的推测不谋而合了，那么现在调查的重点，就是确定靳恩霈他们当初是离开了城北区，还是留在了城北区。

    因为庞元庆他们抵达城北区的时候，是傍晚时分，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所以，看到他们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暂时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离开了城北区，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线索，许琅和宁嫣然他们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去一趟T市，联系一下T市的交通部门，查看一下从三月一号傍晚到许琅收到第一份包裹的这段时间，有没有监控探头拍摄到庞元庆的出租车。

    第一，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靳恩霈的老家T市，许琅他们不能只坐在S市等待赵华他们的调查结果，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第二，庞元庆的出租车是S市的车牌，S市车牌的出租车出现在T市，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出租车公司的司机，他们多多少少肯定会有印象才对，其次，无论是高速路口，还是国道附近，肯定都有监控探头的，如果庞元庆他们真的是驾车从S市开到了T市，那么，在这两个地方肯定会被监控探头拍摄到的，第三，许琅也会一起过去，一来，他是为了侦破这起案件不得不去，二来，他也想去看看靳恩霈的老家，看看靳恩霈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虞暮芸，三来，许琅要弄清楚凶手在第一份包裹当中为什么要邮寄那块靳恩霈的手表，那块手表在十几年前可能还算是比较昂贵的东西，可是，放到现在，这块手表肯定不值几个钱了，凶手为什么要把手表和靳恩霈的尸块一起寄给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另外，根据许琅看到的靳恩霈的日记来看，这块手表可能关系到靳恩霈的身世。

    众人决定之后，宁嫣然和许琅购买了当天去往T市的火车票，而伍勇则留在S市，继续展开S市的接下来的调查工作，毕竟，S市才是他们的大本营，也是他们的主战场，T市那边已经有了赵华和张雷在那边，去太多人也没有必要，何况，他们对T市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当年晚上，许琅和宁嫣然就抵达了T市，来接他们的是T市公安总局刑侦一队的毛队长，毛队长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和伍勇有的一比，双方见面之后，先是简单的寒暄了一番，然后就带着许琅和宁嫣然一起来到了招待所，和赵华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一样。

    在安排住宿的时候，毛队长看着许琅和宁嫣然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许琅和宁嫣然的关系，不知道该订一间房还是两间房，许琅看到毛队长的犹豫和纠结之后，笑着说道：“毛队长，给我们两间房吧。”

    听到许琅这么说，毛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宁嫣然则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安排好住宿之后，一行人来到宁嫣然的房间，而赵华则和T市的警方一起去调查于鸿轩一家人，去了乡下，暂时没办法回来，张雷在听到许琅和宁嫣然一起过来T市之后，十分的开心。

    许琅和宁嫣然在放下行李之后，直接跟着毛队长一起去了T市的公安总局，许琅他们在这里看到了张雷，因为许琅他们的到来，毛队长临时决定开一场简单的碰头会，把彼此掌握的情报相互交流一番，这样可以了解凶手的更多线索和消息，提高工作效率，可以更快的破获此案。

    因为这起案子发生的地方是在S市，而主要负责此案的也是S市的警方，所以，在会议上，宁嫣然率先讲解了他们目前为止调查到的线索和情报，也解开了一直困扰在T市警方心里的疑惑，然后，就是T市的警方向许琅他们讲解了有关十七年前的车祸，还有靳恩霈一家人和于鸿轩一家人的详细情况。

    十七年前的车祸案子，许琅他们之前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毛队长他们讲解的时候，更多的则是细节上的补充，毛队长在说完十七年前车祸案之后，就详细了说了一下靳恩霈一家人的情况，毕竟，现在他们主要调查的还是靳恩霈被杀一案。

    靳恩霈一家人的情况和许琅他们之前调查到的差不多，靳恩霈的父亲靳凯泽在十七年前因车祸去世了，靳恩霈从小就跟着母亲虞暮芸一起长大，虞暮芸在靳恩霈上高中之后，就去了安定医院进行治疗，靳恩霈从上高中开始就勤工俭学，因为靳恩霈的学习成绩好，再加上她肯吃苦，一边学习一边在外面做兼职，她每年都会拿到学校的奖学金，不用为学费发愁，至于生活费等问题，她也靠着自己做兼职赚来的钱足够自己开销了，可以说，靳恩霈的家庭是十分简单的问题。

    不过，在毛队长说完这些情况之后，他又说了一个许琅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的新情况，根据他们这段时间，对靳恩霈一家人的深入调查，发现，靳恩霈不是靳凯泽和虞暮芸亲生的，靳凯泽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生育，靳恩霈是他们当初在一个远方亲戚那里抱养的，至于靳凯泽的这个远房亲戚是不是靳恩霈的亲生父母就不得而知了。

    许琅和宁嫣然听到这个新的情况，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疑惑，许琅收回视线，看着毛队长问道：“那家人现在在哪？能不能找到他们？”

    毛队长看着许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找到是找到了，可是，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在碰头会开始之后，毛队长也了解到了许琅的身份，当他得知许琅就是S市曾经那个有名的明星警察之后，顿时就乐开了花，所以，对于许琅提出的问题，他都是十分在意的。

    “去世了？”

    许琅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怎么去世的？”

    毛队长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档案看了看，这次啊说道：“是一场意外车祸，两口子都是农村人，他们在五年前的冬天，乘坐面包车进城的时候，因为天气不好再加上司机操作失误，和一辆卡车相撞，最后撞断防护栏坠下了公路，一车五人连同司机在内都死亡了。”

    “又是车祸。”许琅嘀咕了一声。

    毛队长看到许琅这个表情，就知道许琅再想什么，他解释道：“没错，他们是因为车祸死亡的，一开始，我们在调查到这里的时候，也感到有些蹊跷，不过，在翻阅了当年的车祸档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这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车祸而已。”

    “这样啊。”

    许琅听完，非但没有松开紧皱的眉头，恰恰相反，许琅的眉头愈发的紧蹙起来，他总感觉，靳凯泽远方亲戚的车祸应该没那么简单，不过，这只是许琅的一种直觉罢了，如果要让许琅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许琅没办法说清楚。

    毛队长看到许琅这个样子，顿时眼前一亮，以为许琅发现了什么，就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许琅摇摇头，说道：“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可疑，可能和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有些关联，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而已，现在没办法说清楚。”

    听到许琅这么说，原本还一脸期待的毛队长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而已。

    宁嫣然在听完这些之后，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心中的疑惑和她的办案经验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一直直觉，一种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直觉、

    毕竟，十七年前，靳恩霈的父亲靳凯泽是因为车祸去世的，五年前，很有可能是靳恩霈亲生父母的远方亲戚，也是因为车祸去世的，虽然亮起车祸都是因为意外发生的，可是，在靳恩霈被人杀害之后，不得不引起警方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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