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尸检结果

    许琅和毛文石又在现场四处看了看，发现，房间里，除了钢铁制品之外，所有可燃烧的东西都被大火给吞噬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至于说指纹脚印之类更是没有。

    许琅来到卫生间，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看到了一个被大火烤焦了，变形十分严重的杯子，许琅戴着手套拿起这个杯子看了看，发现这应该是刷牙用的杯子，不过，杯子因为是塑料制品，能够保持下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想要从杯子上再发现其它的线索不太可能，而洗手间原本应该存在的毛巾等物品，全都没有了，挂毛巾的架子上空空荡荡，而放水的桶或者洗脸盆更是一个都没有，而洗手间没有发现塑料燃烧后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在窗户下面那堆燃烧物里面了，由此可见，许琅的猜测再一次被得到了证实。

    既然现场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许琅他们一行人就走出了现场，沿着楼梯来到了四楼胡医生的办公室。

    胡医生的办公室的情况和楼下的差不多，大门被拆卸下来丢弃在一旁，房间里被燃烧的十分的彻底，书柜虽然没有被完全燃烧掉，但是也被烧散架了，书柜里面的书籍和档案都被烧毁了，至于办公室里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也都被烧毁了，电脑也被烧的一片黢黑，电脑的显示器都被烧变形了，窗户的玻璃也被烧的裂开了，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人形的白线，显然，这就是第三具尸体发现的位置。

    许琅在房间环视一周之后，看向毛文石问道：“电脑的主机在哪里？”

    毛文石先是一愣，随即就看向电脑桌下面，果然没有发现主机，他也觉得奇怪，就打电话询问了还在火灾现场勘查的警务人员问道：“第二个起火点，胡医生办公室里的电脑主机去了哪里？”

    “哦，主机被技术科的同志带回去检查了。”

    毛文石打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许琅听得一清二楚，他沉吟了一下，问道：“电脑里面的硬盘呢？”

    “啊？哦，你是”电话那边听到许琅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想问许琅的身份。

    “快点说，电脑硬盘呢？”毛文石不耐烦的催促道。

    “没有发现电脑硬盘。”

    毛文石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也是一愣，他看向许琅，许琅朝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毛文石把电话挂掉之后，看向许琅说道：“看来是有人把硬盘拿走了。”

    许琅摩挲着下巴说道：“是的。”

    接下来，许琅他们三个人又去了燃烧最严重的档案室，还有其他几名死者尸体被发现的位置，然后，一行人回到了公安总局。

    在回去的路上，许琅有了几个结论。

    第一，虞暮芸的房间在大火发生之前，她们曾经把房间里的床单被褥，洗漱用品等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堆放在了窗户下面，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些堆积物就是第一个起火点的起火源。

    第二，胡医生的办公室的电脑硬盘被人拿走了，而在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在尸体身上没有发现电脑硬盘被燃烧之后留下的痕迹，显然，硬盘应该是被人带出了现场。

    第三，无论是第一起火点，还是其它几个地方的起火点，都和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虞暮芸，而且，失去的八名死者，除了那名许琅见过的女护士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这些年和虞暮芸有过很深接触的人，他们都对虞暮芸有很深了解的人。

    由此可见，所有的线索都直接指向同一个人，那就是虞暮芸。

    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就要搞清楚一件事，在虞暮芸那间病房里发现的两具焦尸里面，到底有没有虞暮芸的尸体，如果有，那么失踪的第三个人是谁？如果没有，那么虞暮芸现在在哪里？她是生是死，这起大火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要知道这些，就必须依靠法医部门了，于是，许琅他们再从火灾现场回来之后，就来到了法医室。

    许琅和毛文石站在解剖室里面，看着八具躺在解剖台上，变成一块焦炭的尸体，他们紧蹙着眉头，宁嫣然不愿意进来就留在了办公区里，整理资料。

    许琅他们来的时候，法医已经解剖了四具尸体，其中两句就是在虞暮芸房间发现的死者尸体，为什么时间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才解剖了四具尸体，倒不是法医们偷懒，而是因为被大火烧过的尸体，想要检查出他们死前的死亡原因，是非常困难的，想要确定他们的身份也非常的困难，一来，死者在被大火烧过之后，身体里的水分大量蒸发，身体肌肉会出现收缩情况，脂肪也会被燃烧起来，想要通过体貌特征来辨认尸体是不太可能的，二来，尸体在被大火燃烧之后，人体的DNA，指纹等生物样本都会被破坏，想要通过这些基本的人物样本来确定死者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困难虽然很大，但是，在T市法医们的不懈努力下，还是初步确定了虞暮芸房间发现的两名死者的身份信息。

    因为尸体有八具，根据现场情况对尸体进行了编号，在虞暮芸房间门口发现的尸体是一号，窗户那句尸体是二号，胡医生办公室的尸体是三号，那名女护士是七号，剩余的几个人分别是其它几号。

    经过司法解剖分析发现，一号尸体的年龄是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女性，身体情况良好，大脑有被人击打过形成的伤势，不过，不是新伤，而是陈旧伤，估计死者生前患有精神疾病可能与此有关，二号尸体也是一名女性，年龄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身体情况良好，三号尸体的年龄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男性，身体情况良好，有腰肌劳损的情况，六号尸体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男性，身体情况较差。

    这是法医在解剖诗句尸体之后，得到的答案。

    另外，法医在对一号二号三号尸体的胃部进行解剖之后发现，在一号和二号尸体的胃部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应该是在死前吃下的，药量很大，死者生前曾经有过挣扎的痕迹，不过身份的微弱，而三号尸体的胃部没有发现安眠药的成分，不过，在死者的后脑部位发现了击打造成的伤痕，除此之外，法医还对四具尸体的呼吸道进行了检查，发现，一号二号六号尸体的呼吸道有大量的灰尘，她们应该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这一点可以确定，但是，三号尸体，他的呼吸道没有发现碳灰，除此之外，在三号尸体的脖子发现了一道很深的勒痕，虽然尸体被大火烧过，但是，拿到勒痕勒的太深了，还是被法医检测出来了。

    由此推测，三号尸体应该是被人在生前的时候，从后面使用某种钝器击打后脑，导致昏迷，然后被凶手从后面使用绳索等物品勒住脖子，导致窒息死亡，然后，尸体被大火焚烧，企图做到毁尸灭迹。

    在已经解剖的四具尸体里面，六号尸体的身份是最早被确定的，六号尸体被烧伤的不是那么的严重，身体部分区域保存的还算完整，他是安定医院里面的一名男护工，姓刘，今年二十七岁，已经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两年时间，而三号尸体的身份，通过安定医院那边的资料显示，可以和胡医生做同一认定，也就是说，三号尸体的身份也被确定下来，他就是胡医生。

    至于一号尸体和二号尸体，她们的身份现在还没办法确定，不过，根据安定医院那边没有受伤的工作人员回忆，和虞暮芸住在同一个病房的两个病人，一个叫陈流惠，今年三十七岁，她曾经T市某证券公司的员工，后来因为工作出现问题，背负了大量的债务，不但被公司开除了，还要赔偿公司和客户的损失，因此患有抑郁症，后来，她的丈夫因为忍受不了上门要债的人天天来，因此和她离婚，陈流惠是个内心十分脆弱的女人，在患有抑郁症期间和丈夫离婚之后，她就更加的封闭自己，因此成为了一个精神病人。

    另外一个女人叫刘芳琴，今年四十七岁，和虞暮芸的年龄相仿，她是先天性就患有精神病，在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由父母照顾的，但是，自从她父母去世之后，就没什么亲人了，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把她送到了安定医院进行治疗。

    法医判定一号尸体的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可以肯定，她应该就是陈流惠没错了，因为尸体被大火燃烧过，没有DNA和指纹，所以，法医只能根据尸体骨骼的骨龄来判断尸体的年龄，这一年龄推测还是比较科学的。

    一号尸体的身份被确定下来了，那么二号尸体的身份就没办法确定了，一来，没有DNA和指纹等生物样本，没办法做生物数据比对，二来，死者的年龄和虞暮芸的年龄相仿，没办法确定她到底是虞暮芸还是刘芳琴，至于剩余四具尸体的身份，法医还没有进行解剖暂时还没办法确定。

    许琅和毛文石在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就离开了解剖室，而法医们则继续进行尸体解剖。

    根据法医解剖的结果，许琅暂时可以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第一，在虞暮芸房间房间的一号尸体是陈流惠，这一点是没错的。

    第二，三号尸体是胡医生，他不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而是在火灾发生之前，就被人殴打后脑，然后被人活活勒死的，也就是说，他是被人杀害的。

    第三，一号尸体和二号尸体在生前都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她们是被大火烧死的这一点是没错的，但是，二号尸体的身份暂时没办法确定。

    结论出来了，那么新的问题就接憧而至了。

    首先，陈流惠和二号尸体生前为什么会服用大量安眠药，她们是主动服用的，还是被迫服用的？如果是主动服用的，那么她们的目的是为什么？自杀吗？如果是被迫服用的，那么强迫她们服用安眠药的又会是谁？是刘芳琴还是虞暮芸或者是第四个人？

    其次，杀害胡医生的人是谁？根据许琅他们对胡医生办公室的勘查结果看来，现场虽然被大火焚烧过，但是，现场没有发现激烈的打斗痕迹，而安定医院其它的医护人员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么，就可以判断，杀害胡医生的人应该是跟胡医生认识，而且还是很熟悉的那种，那么就有三种可能性，第一，凶手是胡医生的同事，也就是在安定医院工作的医护人员，第二，凶手是胡医生的病人，第三，凶手是胡医生的朋友，至于究竟是哪种可能性，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许琅更偏向于第二种，凶手是胡医生的病人，不过，事实如何，还需要调查。

    然后，凶手为什么要在杀害胡医生之后，要拿走他电脑的硬盘，难道胡医生的电脑里面有什么和凶手息息相关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是医护人员和病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最后，凶手为什么要在安定医院放火，而且还是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放火，这也是本起案件当中最关键的问题。

    许琅把自己的结论和疑问一并告诉了毛文石，毛文石听完之后，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刚才也想到的，不过没有你想的那么全面罢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办公区，毛文石递给许琅一根烟，给许琅点上之后，自己也点燃一根，然后说道：“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虞暮芸。”

    许琅吐出一个眼圈，听到毛文石这么说，许琅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从虞暮芸的房间只发现两具焦尸，再到胡医生被杀害，电脑硬盘被拿走，医院的档案室被付之一炬，最后就是所有和虞暮芸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医护人员都已经死亡，综合这些信息来看，凶手是虞暮芸没错，可是，许琅有一点想不通。

    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显示，虞暮芸自从靳恩霈上高中之后，就住进了这家医院，从那之后就再也可以离开过医院一步，也就是说，虞暮芸是处于一个半封闭的环境下的，和监狱的犯人没什么两样，一个在这样一个半封闭的环境下生活了将近十年之久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虽然许琅在昨天接触过虞暮芸，可以确定她不是精神病人，而是一个正常人，可是，就算是这样，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另外，她又是如何杀害胡医生的，要知道，胡医生是个男人，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了，可是，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怎么都是占据优势的，她又是如何杀害胡医生的？而且还是在不引起其它值班人员注意的情况下做到的？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说烧毁档案室，是为了清除她在那家医院的资料档案的话，那么拿走电脑硬盘就说不过去了，虞暮芸在住院之前，就是一个没有太大文化的工厂职工，而电脑的普及也是在近些年才开始的，一个在与外人隔绝将近十年的人，是怎么知道电脑的存在的？又是怎么知道电脑硬盘的存在的呢？

    这些问题在二号尸体的身份没有被确定之前，都没办法得到解释，既然如此，现在要做的就是首先要弄清楚，二号尸体的身份，其次就是查找虞暮芸和刘芳琴的下落，只要找到他们其中一个人，那么二号尸体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许琅把这个推测告诉了毛文石，毛文石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就安排人专门去调查刘芳琴的家人，还有全城搜索虞暮芸的下落。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许琅他们除了早上吃了几个包子之外，就没有在吃什么东西了，毛文石是没有胃口吃，毕竟T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案子没有侦破，他吃不下去也是正常的，可是，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大家都在外面冒着风雨进行调查工作，许琅他们不可能去外面吃饭，至于许琅他们的接风宴更是别提了，靳恩霈被杀的案子都没有侦破，现在还出现了322重大纵火案，何来接风宴一说呢？于是，几个人在办公区泡了几桶方便面，就算是吃了中午饭和晚饭了。

    许琅在等待泡面的时候，想的不是纵火案的事情，而是在想虞暮芸的事情，昨天他和宁嫣然才去找过虞暮芸，晚上医院就发生火灾，现在，虞暮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且，有关虞暮芸的一切档案资料现在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了，更是无从查起，许琅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所关联，许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这一切会不会是‘他们’所为的呢？

    许琅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只是，这些都是许琅的猜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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