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骷髅纹身和‘常师爷’的历史

    “这个纹身到底代表什么意思？”许琅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

    侯德宝始终在暗暗的观察着这个年轻的表情变化，在观察一番之后，侯德宝觉得十分的满意，只是，在满意的同时，又有一种淡淡的失望，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除了许琅在看到自己给他的照片的时候流露出震惊之外，侯德宝没有在许琅的脸上多余的表情，他很满意，觉得许琅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至少，比他见到过的大多数年轻人要沉稳的多，此刻，听到许琅这么问，侯德宝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不是纹身，而是一种标记。”

    “标记？”许琅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侯德宝。

    侯德宝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突然说道：“你了解‘常师爷’吗？”

    许琅见侯德宝没有直接解释纹身是什么标记，有些意外，但是，听到侯德宝这么问，他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第一次听到‘常师爷’大概是在六七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警校读书，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之前听到这个名字的。”

    “你都知道什么？”侯德宝饶有兴趣的看着许琅。

    “当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常师爷’是个人名，既然你知道‘常师爷’，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高成华。”许琅缓缓的说道。

    侯德宝点点头，继续看着许琅，没有说话。

    “我当初还在警校的时候，曾经执行了一次卧底任务，而卧底的对象就是高成华犯罪团伙，在卧底之前，我就知道在这个犯罪团伙里面有个叫‘常师爷’的人，一开始，我以为‘常师爷’就是一个人名，他可能姓常，是哦高成华的军师，只是”

    侯德宝打断了许琅的话，接着说道：“只是，当你卧底成功之后，配合警方打击掉高成华犯罪团伙之后，却没有抓捕到‘常师爷’对吗？”

    许琅点点头，他有些意外的看着侯德宝，没想到这个从燕京来的武器专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侯德宝自然看出了许琅的疑惑，他解释道：“在来S市的路上，我看过高成华犯罪团伙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你所做的事情。”

    闻听此言，许琅顿时释然，就没有在纠结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常师爷’就是王晋？”侯德宝眯着眼睛看着许琅问道。

    许琅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认为，只是，后来出现了卜子墨案件，我隐隐的知道，王晋是‘常师爷’，但是，‘常师爷’不是王晋，因为‘常师爷’不是一个人。”

    侯德宝赞赏的看了许琅一眼，点点头，说道：“你的猜测没错，‘常师爷’确实不是一个人，王晋是‘常师爷’，高成华也是‘常师爷’，许埌也是‘常师爷’。”

    听到侯德宝这么说，许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王晋是‘常师爷’的事情，整个S市，甚至H省的警务人员都知道，毕竟卜子墨当初犯下的案子太大了，死了太多的人，惊动了太多的人，许琅一直以为‘常师爷’只要两个人，至少，他知道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王晋，还有一个就是许埌，然而，让许琅没想到的是，高成华居然也是‘常师爷’，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虽然许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侯德宝毕竟是个老-江湖了，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睛不再去看许琅的眼睛，而是低头瞥了一眼，放在许琅面前的那些文件，淡淡的说道：“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吧，看完之后，你就知道‘常师爷’是什么了。”

    许琅也没有矫情，低下头，拿起那些文件资料仔细的翻阅起来，一开始，许琅还能保持风淡云轻的表情，只是，看着看着，翻着翻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阴沉起来，因为侯德宝给他看的文件分别是当年震惊全国的案子，其中包括上官菁的父亲上官华生，还有滕宏图、贺进、穆治、高成华、王晋已经许埌的资料。

    在这些资料当中，详细的记载了他们曾经犯下的案子，做过的事情，以及他们的最终结局，在这几个人当中，滕宏图、贺进、穆治还有王晋，他们四个人都死了，都在警方的打击当中死去了，对于这个结果，许琅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让许琅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人，曾经都是在华夏国叱咤一时的枭雄，许琅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在训练之余，曾经无意间翻阅过他们的档案，只是，在警校图书馆里，看到的那些资料都十分的简单，但是，许琅却知道，这些人曾经犯下的案子有多么的重大，比如滕宏图，他所在的犯罪团伙，在三十多年前，是西北一带的土皇帝，给华夏国的治安带来了很大的威胁，不过，后来，滕宏图所在的犯罪团伙被国家剿灭了，直到前一刻，许琅还以为滕宏图只是那个犯罪团伙当中的骨干成员而已，没想到的是，诺大的一个犯罪团伙，滕宏图才是真正的首脑。

    除了滕宏图之外，像贺进和穆治的案子，曾经都在华夏国震惊一时，许琅也没有真正的注意过他们，没想到，这些人都是‘常师爷’。

    过了很久很久，许琅终于看完了手里的资料，他的脸色除了凝重之外，还十分的苍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感觉嘴唇有些干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看向侯德宝，缓缓地说道：“‘常师爷’到底是什么？是一个组织吗？”

    侯德宝想了想，缓缓地说道：“可以说他们是一个组织，但是又不是一个组织。”

    听到侯德宝这么说，许琅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侯德宝。

    侯德宝解释道：“‘常师爷’究竟是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常师爷’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群人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但凡有‘常师爷’出现的犯罪团伙，肯定都不简单，我想你在看完这些文件资料之后，也看出来了。”

    许琅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侯德宝说的没错。

    “一开始，我们也和你一样，都以为，‘常师爷’只是一个人的绰号而已，但是，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原来‘常师爷’只是一个固定的代号而已，‘常师爷’这个名字很像是古代江湖里的武林盟主一样，只是一个固定的称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像干什么，但是，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常师爷’是一个专门为了犯罪而诞生的组织。”侯德宝脸色凝重的说道。

    闻听此言，许琅非但没有因为侯德宝证明了自己很久以前的猜测而轻松下来，反而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凝重起来，他紧蹙着眉头，看着侯德宝说道：“这不可能啊，在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任何一个犯罪组织，都不可能存在这么久才对啊。”

    许琅的话说的没错，现在不是古代，华夏国不是封建王朝，而‘常师爷’也不是江湖好汉，更不是《水浒传》当中的梁山好汉，像‘常师爷’这样一个危险的犯罪组织不可能存在那么久，就目前许琅看到的这些资料来看，最远的是五十年前的上官华生，最近的是前不久才死去的王晋，这样一个就目前看来，已经存在了五十多年的犯罪组织，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久，警方不允许他们存在，为了国家的安定，国家也不会允许他们存在，毕竟这是华夏国，不是国外，‘常师爷’不是山口组，不是黑手党，他们的存在会威胁到很多老百姓的性命和利益，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为什么，过去了五十多年，这个所谓的犯罪组织还能存在于世，时不时的蹦跶出来，给警方一个惊喜，证明他们的存在呢？

    侯德宝知道许琅在想什么，他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其实，‘常师爷’的存在是因为一些历史遗留的问题。”

    许琅眉头一挑，看着侯德宝没有说话。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们掌握的‘常师爷’的资料，距离现在最远的是上官华生。”

    许琅点点头，他一直都觉得上官华生的存在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上官华生在上个世纪的时候，是一个军火贩子，倒腾军火的，当然了，那个时候，历史十分复杂，所以上官华生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人会把他怎么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国家安定无比，不可能再出现军火贩子这种职业了，而且国家也不允许有这样的职业存在，毕竟这不是M国。

    “上官华生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逮捕他？”许琅问道。

    许琅的问题直奔主题，直至要害，这也是许琅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哎”

    侯德宝叹了口气说道：“上官华生是‘常师爷’里面最奇怪的一个，也是运气最好的一个，他曾经帮助过国家，为国家的军队提供了很多武器，上个世纪的事情，你也知道，虽然，上官华生选择帮助国家，主要还是为了利益，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有功劳的，再加上，在国家逐渐安定之后，他选择了金盆洗手，不在接触那个行业了，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许琅虽然不知道上官华生曾经到底为国家具体付出了什么，但是，他在国家安定之后，还好好地活着，还弄了一家孤儿院，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许琅沉吟了很久，继续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常师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侯德宝听到许琅把‘常师爷’说成东西，饶是侯德宝这样的人，还是笑了笑，他继续说道：“‘常师爷’到底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从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是一个组织，是一个犯罪组织，你现在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说他们是‘常师爷’也对，说他们不是也可以，正因为他们隐藏的很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多年里，国家打击掉的好几个庞大的犯罪团伙，都有他们的影子，这是很有问题的，以前，我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毕竟，除了上官华生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以外，现在我们掌握的这几个人，他们都死了，自然更没有地方知道了。”

    “不过，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侯德宝看着许琅说道。

    许琅想了想，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你是说孤儿院的案子？”

    侯德宝点点头，说道：“对，以前死去的那几个‘常师爷’，法医在对他们的尸体进行解剖的时候，发现了那个骷髅纹身，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现在，S市的警方在孤儿院的案子当中，又发现这种纹身，而且不止一个人身上有，而是很多人身上都有，所以，我们怀疑，孤儿院其实就是‘常师爷’培养罪犯的一个窝点，所以”

    “所以你从燕京来了对吗？”许琅接话道。

    侯德宝点点头，赞赏的看着许琅。

    “那骷髅纹身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说这是一种标记？为什么？”许琅问道。

    “纹身这种东西，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在过去的时候，是个很新奇的东西，而且还是纹在头皮上，而这种纹身以前只出现在‘常师爷’的身上，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么多，自然有很多问题了，我们一直认为，骷髅纹身就是‘常师爷’这个组织的一个标记，身份的标记。”侯德宝解释道。

    侯德宝的话再次印证了许琅之前的那些猜测，现在听到侯德宝这么说，许琅没有感到太过于惊讶，他沉吟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就算你来了，也没什么作用，那些有纹身的人都死了，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侯德宝眯了眯眼睛，看着许琅缓缓地说道：“还有人没有死。”

    “谁？”

    “上官菁、王雅兰、刘思雅、许埌还有上官华生。”侯德宝说出了五个人的名字。

    许琅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他知道侯德宝说的没错，城西孤儿院的院长是上官菁，而上官菁和王雅兰还有刘思雅参与了921案件，杀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她们现在已经逃离了S市，至于她们现在在哪，没有人知道，警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抓捕到他们，至于上官华生，他是城西孤儿院的第一任院长，可是，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失踪了，上官华生的年龄也不小了，谁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呢？

    最后就是许埌了，听到许埌这个名字，许琅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无所谓，毕竟，对于许琅来说，他只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而已，然而，现在呢，他知道了许埌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是自己的亲人，许琅虽然现在不是警察了，可是，他还是刑侦顾问，而许埌是‘常师爷’的一份子，是犯罪组织当中的一员，他们本来就是天生对立的两股势力，所以，许琅的心情很复杂。

    警方现在要找许埌，许琅自己也要找他，警方找到他是为了弄清楚‘常师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而许琅找到他是为了弄清楚，在二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许渊为什么要这么做，而许埌又是怎么成为‘常师爷’当中的一员的，虽然，双方的目的不一样，但是，最终的追求是一样的，都是要找到许埌。

    然而，许琅很清楚一点，想要找到许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自从卜子墨的案件发生之后，许埌出现在许琅的家中，两个人谈了一次话之后，许埌就消失了，两个人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前不久，还是因为上官菁的事情，然而，双方没有再见面，许琅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里，所以，想要找到这活着的五个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侯德宝似乎知道许琅在想什么，他缓缓地说道：“城西孤儿院暴露了，虽然那几个人逃走了，但是，她们还是留下了很多线索，从这些线索当中，我们可以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我们已经在慢慢靠近这个组织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揭开‘常师爷’那神秘的面纱的。”

    听到侯德宝这么说，许琅深以为然，他自然知道，在国家的利器面前，任何一个所谓的庞大的犯罪组织都不可能真的销声匿迹，被发现，被找到，从而被打击掉，那是必然的结果，只是，许琅不明白的是，‘常师爷’到底是什么，可能，一切就像侯德宝说的那样，只要找到了‘常师爷’内部的人，才能知道真相，才能揭开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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