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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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音寺望结很喜欢从公交车窗向外看，平时很少有这种机会可以安静地看着这个城市，四十分钟的车程就好像一场短短的旅途，可以尽看这个城市中的形形色色。
宁静平和的氛围中，海音寺望结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去海洋馆看一看了。”
毕竟你喜欢海豚嘛，及川彻轻声应和。
“我们一家人有段时间住在摩纳哥。”海音寺望结继续说道，“院子里的泳池边缘就是悬崖，扶着那里就好像飘在空中，面前就是地中海，我小时候很喜欢从那个地方往远处看……”
等等，摩纳哥、地中海？这题超纲了啊！
“从那里可以看到摩纳哥海洋馆，建在悬崖上的世界上最早的海洋博物馆。”她感慨着，“那座古老的建筑真漂亮啊，它的脚下就是蔚蓝大海，白色的浪花拍碎在岩石上，让那座海洋馆看上去就好像踏浪矗立。”
少女露出遗憾的神色：“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去过海洋馆。”
她没有多说，也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去不了，也许是错过了前去参观的机会。这些事情及川彻不得而知，他只是说道：“那今天就是小望结第一次去海洋馆！”
“嗯，是第一次去呢。”
“完成人生的各种‘第一次’可是超级重要的时刻。”他脸上的笑容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这种时候能陪着你，我好开心！”
“……”
“小望结开心吗？”
“……”
“快说开心！”
“……赖皮。”
“过分。你明明就很开心。”
“没有。”
“就有。”
公交到站后两人走下车，迎面就看到蓝色的海洋馆大门。黄金周刚刚过去，此时正是游览淡季，上班的上学的都在忙，难怪海洋馆要跟游乐园搞优惠联合门票了。
及川彻拿出手机：“我已经在网上买好门票啦，我们直接去检票。”
“那我把门票钱给你吧？”海音寺望结开始摸钱包。
“别呀。”及川彻连忙阻止，“这次是小望结赔给我一整天的时间，花费什么的当然由我出，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啦。”
海音寺望结心里觉得这说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没有拒绝。她真的好担心，如果当场拒绝的话，及川彻会不会又说什么‘你伤到了我的心所以必须再赔我一天’之类的话。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乖乖接受，之后再回礼给他好了。
穿过检票口，进入海洋馆的一层。这一层是一些小型鱼类、珊瑚，往里走是水母馆。五颜六色的各式水母十分亮眼，不过为了观赏效果，走廊内十分昏暗，只有鱼缸周围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突然牵住海音寺望结的手，她回头看去，是及川彻拉住了她。
“太暗了。”暗到他的神色让人瞧不清，只能听得到他轻声说着，“我怕你走散。”
……明明这儿就没几个游客！
“走散的话可以打电话。”海音寺望结把随身背包护在身前，“我有好好带着手机，答应过你的。”
及川彻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但牵都牵到了，哪还有放开的道理。
“我怕我走散，你牵着我。”他一脸不乐意，“说好陪我的，不许把我弄丢。”
海音寺望结：就硬赖皮是吧。
不等她反对，及川彻就拉着她往前走去。
“前面是负一层，从电动扶梯开始就进入观赏隧道了。”他说道，“电梯很窄，还是牵着吧。”
行，牵就牵吧。
整个海洋馆最吸引人的部分就是负一层的观赏隧道。上百种鱼在隧道周围游来游去，有巨大的鲨鱼、鳐鱼、海龟，也有各种丑萌丑萌的可爱小鱼。两人牵着手慢慢向前，海音寺望结忽然发现有一只鱼一直在她周围游着，不由得凑到玻璃前仔细看去。
这条鱼的脸看上去扁扁的，偏偏两腮鼓得圆溜溜，怎么看怎么像做鬼脸。海音寺望结不由得轻笑出声，实在是小鱼太可爱让人忍不住。
这时及川彻松开牵着海音寺望结的手，出声叫她：“小望结，看这看这。”
少女回头看去，只见及川彻用手搓着脸颊，撅起嘴，脸颊鼓起，表情跟一墙之隔的丑萌小鱼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噗——”这下是真绷不住了。得亏他长得帅，做这种鬼脸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及川彻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少女，也大笑起来：“怎么样，我独门绝技鬼脸厉害吧！”
海音寺望结眼珠一转，学着刚刚及川彻的姿势，做了同款鬼脸。
这下轮到及川彻绷不住了。
两人笑成一团，及川彻打开手机相机，对海音寺望结说：“一起来一遍吧，拍下来！”
摆好姿势，连着玻璃墙后的小鱼一起，三张鬼脸就这样被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一定得好好收藏。”及川彻笑道。
海音寺望结连忙说：“也发给我！”
“用邮件发给你啦。”及川彻点着手机，“我们往里面走走吧，海豚应该就在里面了。”
听到海豚，海音寺望结眼睛亮了起来。她快步向前走去，及川彻被她留在身后。他无奈一笑，用尚未收起的手机，对着前方的少女又拍了一张。
海蓝色的深海隧道里，海音寺望结转身向他招手的样子像一条快乐的鱼儿。及川彻不由得看着照片想，要是她能经常这样笑就好了。
馆内没有海豚表演，所有海豚都住在一个超大的水族箱内，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数只海豚游来游去，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海音寺望结看得目不转睛，甚至没注意到及川彻已经不在旁边了。
等她回神过来，看到及川彻正从旁边的纪念品商店走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小海豚挂坠。
“给你的礼物。”
宝蓝色的小海豚眯眼笑着，看上去可爱极了。海音寺望结一拿到就爱不释手。
“真的送给我？”
“这还有假的吗。”及川彻鼓励道，“不如现在就挂上吧？”
少女拿出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将小海豚挂坠栓在上面。宝蓝色的小海豚和她的手机壳看起来搭配极了，海音寺望结越看越喜欢，不由得红着脸说道：“谢谢你，我会小心保护它的！”
“也不用那么小心啦。”他爽朗一笑，“小望结如果撒娇说想再要一个的话，我肯定会再买一个送你。”
海音寺望结瞬间就收起感动，鬼才要跟一个大赖皮蛋撒娇。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两人决定先去吃午饭，下午可以多留一些时间去游乐园玩。然而两人对午饭的选择上出现了分歧。
海音寺望结仍然想吃低卡路里的食物。即便是F4的赛车，也不希望自己车内坐着一个胖子车手，就算体脂率足够低，肌肉太大块了也不行。所以赛车手们基本都是精瘦的体型，又要有足够的力量，又要避免大块肌肉，还绝对不能胖。对于重量十分敏感的赛车比赛，即使多一公斤体重也会有影响。
对于这一点，不清楚真相的及川彻有不同的看法。严格律己是好事，但太严格就容易过度，反而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这一点他在初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为了打败白鸟泽、为了不输给天才后辈，他没命地练习，差点伤到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被岩泉一的头锤给锤醒。
女孩子为了身材真的有必要对自己严格到这个地步吗？在及川彻看来，海音寺望结的严格程度已经快到了伤害自己的地步。
人类身体的本能就是渴望糖分、渴望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一味地克制真的好吗？也许本身有更好、更有效率的吃法，而且重要的是，及川彻真的不希望海音寺望结因为对自己太过严格，而错过一个女孩子理应体验的青春。
普通地交几个朋友、午餐的时候交换彼此的食物、放学一起去玩、周末约着去逛街去游乐园、分享一起买的甜品或者零食、在社交软件上炫耀自己的快乐……这些东西，海音寺望结身上一件也没有，她就是一个端正的、认真的、只会埋头往前冲的傻瓜笨蛋。
就像一个从完美模具里翻刻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品行优秀，却从来不会喜欢玩乐。
及川彻没有问海音寺望结这么做的理由。他想，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一个人完全克制自己的天性。他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没做过的事情，逃课也好，谈恋爱也好，什么都好。连选择题的选项都没完全看清，还算什么自己做选择。
“说好今天陪我的！”于是及川彻强词夺理，“小望结没有反对的资格，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个海洋馆餐厅里的巧克力芭菲冰淇淋最好吃了，必须要吃！”
海音寺望结争不过这个大赖皮蛋，只能退而求其次，主食选择低脂肪的，至于冰淇淋……
“一个芭菲也太大了……”
“当然是我们两个分一个啦！”及川彻一锤定音，“本来芭菲就是用来分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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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平和的氛围中，海音寺望结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想去海洋馆看一看了。”
毕竟你喜欢海豚嘛，及川彻轻声应和。
“我们一家人有段时间住在摩纳哥。”海音寺望结继续说道，“院子里的泳池边缘就是悬崖，扶着那里就好像飘在空中，面前就是地中海，我小时候很喜欢从那个地方往远处看……”
等等，摩纳哥、地中海？这题超纲了啊！
“从那里可以看到摩纳哥海洋馆，建在悬崖上的世界上最早的海洋博物馆。”她感慨着，“那座古老的建筑真漂亮啊，它的脚下就是蔚蓝大海，白色的浪花拍碎在岩石上，让那座海洋馆看上去就好像踏浪矗立。”
少女露出遗憾的神色：“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去过海洋馆。”
她没有多说，也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去不了，也许是错过了前去参观的机会。这些事情及川彻不得而知，他只是说道：“那今天就是小望结第一次去海洋馆！”
“嗯，是第一次去呢。”
“完成人生的各种‘第一次’可是超级重要的时刻。”他脸上的笑容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这种时候能陪着你，我好开心！”
“……”
“小望结开心吗？”
“……”
“快说开心！”
“……赖皮。”
“过分。你明明就很开心。”
“没有。”
“就有。”
公交到站后两人走下车，迎面就看到蓝色的海洋馆大门。黄金周刚刚过去，此时正是游览淡季，上班的上学的都在忙，难怪海洋馆要跟游乐园搞优惠联合门票了。
及川彻拿出手机：“我已经在网上买好门票啦，我们直接去检票。”
“那我把门票钱给你吧？”海音寺望结开始摸钱包。
“别呀。”及川彻连忙阻止，“这次是小望结赔给我一整天的时间，花费什么的当然由我出，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啦。”
海音寺望结心里觉得这说法实在是不靠谱，不过没有拒绝。她真的好担心，如果当场拒绝的话，及川彻会不会又说什么‘你伤到了我的心所以必须再赔我一天’之类的话。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乖乖接受，之后再回礼给他好了。
穿过检票口，进入海洋馆的一层。这一层是一些小型鱼类、珊瑚，往里走是水母馆。五颜六色的各式水母十分亮眼，不过为了观赏效果，走廊内十分昏暗，只有鱼缸周围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突然牵住海音寺望结的手，她回头看去，是及川彻拉住了她。
“太暗了。”暗到他的神色让人瞧不清，只能听得到他轻声说着，“我怕你走散。”
……明明这儿就没几个游客！
“走散的话可以打电话。”海音寺望结把随身背包护在身前，“我有好好带着手机，答应过你的。”
及川彻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但牵都牵到了，哪还有放开的道理。
“我怕我走散，你牵着我。”他一脸不乐意，“说好陪我的，不许把我弄丢。”
海音寺望结：就硬赖皮是吧。
不等她反对，及川彻就拉着她往前走去。
“前面是负一层，从电动扶梯开始就进入观赏隧道了。”他说道，“电梯很窄，还是牵着吧。”
行，牵就牵吧。
整个海洋馆最吸引人的部分就是负一层的观赏隧道。上百种鱼在隧道周围游来游去，有巨大的鲨鱼、鳐鱼、海龟，也有各种丑萌丑萌的可爱小鱼。两人牵着手慢慢向前，海音寺望结忽然发现有一只鱼一直在她周围游着，不由得凑到玻璃前仔细看去。
这条鱼的脸看上去扁扁的，偏偏两腮鼓得圆溜溜，怎么看怎么像做鬼脸。海音寺望结不由得轻笑出声，实在是小鱼太可爱让人忍不住。
这时及川彻松开牵着海音寺望结的手，出声叫她：“小望结，看这看这。”
少女回头看去，只见及川彻用手搓着脸颊，撅起嘴，脸颊鼓起，表情跟一墙之隔的丑萌小鱼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噗——”这下是真绷不住了。得亏他长得帅，做这种鬼脸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及川彻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少女，也大笑起来：“怎么样，我独门绝技鬼脸厉害吧！”
海音寺望结眼珠一转，学着刚刚及川彻的姿势，做了同款鬼脸。
这下轮到及川彻绷不住了。
两人笑成一团，及川彻打开手机相机，对海音寺望结说：“一起来一遍吧，拍下来！”
摆好姿势，连着玻璃墙后的小鱼一起，三张鬼脸就这样被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一定得好好收藏。”及川彻笑道。
海音寺望结连忙说：“也发给我！”
“用邮件发给你啦。”及川彻点着手机，“我们往里面走走吧，海豚应该就在里面了。”
听到海豚，海音寺望结眼睛亮了起来。她快步向前走去，及川彻被她留在身后。他无奈一笑，用尚未收起的手机，对着前方的少女又拍了一张。
海蓝色的深海隧道里，海音寺望结转身向他招手的样子像一条快乐的鱼儿。及川彻不由得看着照片想，要是她能经常这样笑就好了。
馆内没有海豚表演，所有海豚都住在一个超大的水族箱内，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数只海豚游来游去，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海音寺望结看得目不转睛，甚至没注意到及川彻已经不在旁边了。
等她回神过来，看到及川彻正从旁边的纪念品商店走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小海豚挂坠。
“给你的礼物。”
宝蓝色的小海豚眯眼笑着，看上去可爱极了。海音寺望结一拿到就爱不释手。
“真的送给我？”
“这还有假的吗。”及川彻鼓励道，“不如现在就挂上吧？”
少女拿出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将小海豚挂坠栓在上面。宝蓝色的小海豚和她的手机壳看起来搭配极了，海音寺望结越看越喜欢，不由得红着脸说道：“谢谢你，我会小心保护它的！”
“也不用那么小心啦。”他爽朗一笑，“小望结如果撒娇说想再要一个的话，我肯定会再买一个送你。”
海音寺望结瞬间就收起感动，鬼才要跟一个大赖皮蛋撒娇。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两人决定先去吃午饭，下午可以多留一些时间去游乐园玩。然而两人对午饭的选择上出现了分歧。
海音寺望结仍然想吃低卡路里的食物。即便是F4的赛车，也不希望自己车内坐着一个胖子车手，就算体脂率足够低，肌肉太大块了也不行。所以赛车手们基本都是精瘦的体型，又要有足够的力量，又要避免大块肌肉，还绝对不能胖。对于重量十分敏感的赛车比赛，即使多一公斤体重也会有影响。
对于这一点，不清楚真相的及川彻有不同的看法。严格律己是好事，但太严格就容易过度，反而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这一点他在初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为了打败白鸟泽、为了不输给天才后辈，他没命地练习，差点伤到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被岩泉一的头锤给锤醒。
女孩子为了身材真的有必要对自己严格到这个地步吗？在及川彻看来，海音寺望结的严格程度已经快到了伤害自己的地步。
人类身体的本能就是渴望糖分、渴望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一味地克制真的好吗？也许本身有更好、更有效率的吃法，而且重要的是，及川彻真的不希望海音寺望结因为对自己太过严格，而错过一个女孩子理应体验的青春。
普通地交几个朋友、午餐的时候交换彼此的食物、放学一起去玩、周末约着去逛街去游乐园、分享一起买的甜品或者零食、在社交软件上炫耀自己的快乐……这些东西，海音寺望结身上一件也没有，她就是一个端正的、认真的、只会埋头往前冲的傻瓜笨蛋。
就像一个从完美模具里翻刻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品行优秀，却从来不会喜欢玩乐。
及川彻没有问海音寺望结这么做的理由。他想，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一个人完全克制自己的天性。他就是想让她体验一下没做过的事情，逃课也好，谈恋爱也好，什么都好。连选择题的选项都没完全看清，还算什么自己做选择。
“说好今天陪我的！”于是及川彻强词夺理，“小望结没有反对的资格，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个海洋馆餐厅里的巧克力芭菲冰淇淋最好吃了，必须要吃！”
海音寺望结争不过这个大赖皮蛋，只能退而求其次，主食选择低脂肪的，至于冰淇淋……
“一个芭菲也太大了……”
“当然是我们两个分一个啦！”及川彻一锤定音，“本来芭菲就是用来分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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