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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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被队友扶着走向场地外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海音寺望结。
“哟！”他伸手朝少女打招呼，“在等我吗？”
海音寺望结注意到他笑得很勉强，估计是刚刚救球时躲闪不及，扭伤了脚踝。尽管经过了冷敷和紧急处理，看样子还是红肿着，没有伤到骨头是万幸了，他居然还撑在队友身上一跳一跳地往外蹦？
少女叹了口气：“我也来扶你，赶紧去医务室处理好。”
她凑上前去，想要从另一边扶住及川彻。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蜷缩的手指有一瞬间的躲闪。不过他又马上赖过来，原本因为疼痛而泛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那你可不要摔到我。”及川彻凑到少女的身旁小声说着，即便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西柚味让他有点心猿意马，他还是尽可能地将大部分重量压在队友身上，不给海音寺望结太多压力。
海音寺望结无语道：“摔不到，就算是公主抱你也不会摔到你。”
说罢，她不容置疑地架着及川彻，示意一旁他的队友，加速向医务室走去。
及川彻：……这反了吧？公主抱不应该我抱你吗？
介于现在还是个伤患，他乖巧闭嘴，没反驳。现在出言辩驳的话总感觉会被这两个人甩到半路上，演变成他不得不一个人凄凉地向医务室匍匐前行……
等走到医务室，三人却发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医生也没有。一张字条孤零零地躺在桌上：一小时后回来，如有急事请打电话xxxxxxxx。落款是值勤医生的名字，时间是十分钟前。
按理说，像这种大赛的日子，医务室至少是有两名医生在的。也不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两个医生全都不在。海音寺望结拨打了字条上的电话，无人接听，被转入了语音留言箱。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联系不上这里的值班医生了。少女皱起眉头，不停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一旁的及川彻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少女身上暖暖的温度，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明明夸下海口说要带着大家一口气拿下第二局第三局，现在他受伤离场，缺少核心二传手，他之前提出的方案也没办法继续实施。候场区的二传手，恐怕没人能做到组织同样的进攻。
这无异于对青城宣布，他们今天输定了。
及川彻的队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你伤得不重就是万幸了。”
但是，不甘心啊……
哪怕输，也应该是在场上战斗到力竭、战斗到队友不再需要他，而不是以这种方式退场。
另一边，海音寺望结仿佛没有注意到及川彻的低落情绪一般，自顾自地戳着手机。
及川彻抬头对队友说：“你先回去赛场吧，医生不在，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行了。”
队友显然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我在这里陪他。”海音寺望结突然出声道，“我联络了医生，十分钟之后就到。”
一旁的两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少女，明明刚刚怎么打都无人接听的电话，怎么这么快就联系到医生了？
海音寺望结不得不解释道：“我家里的私人医生。她刚好在附近，我请她过来了。”
及川彻：……不愧是大小姐。
队友：……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吃狗粮。
“既然医生很快就到的话，我先去赛场那边，十分钟后过来看你。”队友打起精神勉强笑了下，及川彻不会心里已经嫌弃他在这妨碍他的好事了吧，“刚好等下过来可以告诉你场上的情况。”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跑掉了。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务室里只剩两人，及川彻明显放松了些。
海音寺望结换了个冰袋给他继续冰敷：“现在疼得厉害吗？”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及川彻对自己受伤的程度还是有数的，不然他就不是扶着队友跑医务室，而是坐在担架上来医务室了。
海音寺望结点点头：“回去好好修养，尽快好起来。”
“本来想让小望结来看我帅气打赢白鸟泽……没想到变成这样，被你看到我丢脸的样子了。”及川彻苦笑，“怎么办啊，小望结会不会觉得我逊毙了？”
“及川觉得这样就不帅了吗？”海音寺望结不认同及川彻的说法，“最后拼命救下的球明明就很帅。”
其实海音寺望结对这种突发意外的接受度非常良好。毕竟在赛车中，意外一样很多。不提上一次比赛中多辆赛车相撞的事，就算是没有事故，也有可能因为车子本身意想不到的机械问题导致失去成绩。
可这就是比赛，这就是竞技体育。所有的意外和问题，都是这条路上必然会遇到的风景。后悔也好，不甘也罢，沉湎于过去毫无益处。意外出现，就用尽自己全部的能力去面对，没能躲开，那就吸取经验，把它作为自己成长的垫脚石。
她不喜欢意外，但把意外当做挑战的话，总比垂头丧气的好吧？
少女温柔而带着些许怀念的神情，让及川彻感到一阵温暖。有点像她身上的温度，暖暖的，轻柔的。明明看着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严肃好学生样，接近后却意外的像一朵西柚味儿的棉花糖。
“真的吗？”及川彻半信半疑，犹豫道，“……最后那球，小望结觉得我很帅？”
面对伤患，海音寺望结显得温柔耐心了许多：“是啊，能追到那个位置真的很厉害，而且被救起来的球也被打出了漂亮的落点。如果不是超认真地在比赛，是做不出这种救球的，你真的很厉害……”
说到一半，她就发现及川彻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一点也没有低落难过的样子。
“噗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实在是太想听小望结多夸我几句了。”及川彻终究是没忍住笑，“你刚才的样子，真的超可爱！”
海音寺望结无语，这个大赖皮蛋又在耍赖了。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果然还是会觉得遗憾，会想如果自己还在场上会怎样。”及川彻看着自己扭伤的脚踝，笑容中流露出寂寞，“就算伤的不重，我肯定也没办法继续这场比赛了。”
“所以说你要好好养伤。”海音寺望结轻声说道，“如果不想下次还有这种遗憾的事情发生，就快点好起来。”
这场比赛还没结束，她却已经在想下次比赛。及川彻有些诧异，难道海音寺望结总是如此吗？当别人的眼神停留在过去和现在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的目光却永远能看向未来。
“那要是……”他不由得问道，“要是下次也发生意外，怎么办？”
海音寺望结疑惑地反问：“你每次比赛都会这样受伤吗？”
之前看他练习赛，也像今天这样没磕着碰着啊。
及川彻：并不是！这种倒霉事儿有一次就够了！
“只是假设、假设而已！”真是败给这个姑娘了，他无奈地继续说道，“要是一直碰到这种运气不好的事情，受伤啦、意外啦，各种各样的事情，小望结觉得该怎么办？”
少女思索了片刻，答道：“那你可能不适合打排球，来玩卡丁车吧。”
“请你认真点啊喂！！”及川彻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就不必开玩笑了吧。卡丁车时不可能去的，排球是要打一辈子的，谁反对都不行！
海音寺望结无所谓道：“我们不能掌控运气，但是可以争取运气。你平时训练那么久，怎么可能会一直碰到这种事。”
就算对于运动员来说受点伤是家常便饭，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努力在比赛中保持好的状态也是运动员生涯的一部分。要是每次比赛都受伤，不是太倒霉，就是技术太烂。
及川彻此时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在受伤不受伤这方面，和喜欢的女孩儿独处一室，尽管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可他略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那以后我受伤的时候……你也会来陪我吗？”及川彻视线躲闪，“还挺疼的。”
“这么疼吗？”海音寺望结心里纳闷，以前小学的时候牛岛若利受了伤也没这么娇气，不过考虑到这可能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系，她凑近及川彻问道，“那要抱一下吗？抱抱就不疼了。”
“要！”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男孩儿眼下伸手等待拥抱的样子，该说是可爱还是幼稚呢？
海音寺望结走上前，轻轻环住他。刚刚从球场上下来的他一身汗味儿，并不好闻，她没嫌弃，柔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及川彻是故意摆出那种姿势的。他知道海音寺望结此刻并没有别的意思，充其量就是安慰下受伤的朋友。可他偏偏就要摆出那种正面拥抱的姿势，引诱少女将她自己整个人投入自己怀中。
这样近的距离，及川彻又一次闻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西柚味，很清爽，酸甜的气息像极了这一刻他心里对她的向往。他忍不住把少女往自己怀里又按了按，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窝：“谢谢你。”
海音寺望结被他的头发蹭得有些痒，不由得稍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说道：“以后还是别再受伤啦。”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女性推门而入。海音寺望结见状立马起身跳开，心里冒出一股没来由的紧张，她连忙说道：“近田医生，这是我的同学及川彻，麻烦你帮他看下脚伤。”
及川彻没出声，他通红的耳朵却把他的小心思卖了个彻底。
作为成熟女性的近田医生，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二话不说上前查看起及川彻的伤势：“并不严重，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拍X光进一步查看。目前看来症状很轻，也做了冰敷，好好休养就可以了。需要外用药的话买这种就行。”
近田医生摸出药膏递给及川彻，继续说道：“我先帮你处理，最近两天要减少活动。”
及川彻的队友也赶了过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来青城与白鸟泽的战况不容乐观。
事实确实如此，仅靠青城现有的能力与战术，是没办法挡住白鸟泽的。有及川彻在场的话，还能依靠他灵活的头脑来组织多种变化的进攻，可事情往往没有那个‘如果’。
这边海音寺望结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及川彻按到近田医生带来的轮椅上，另一边，在赛场上苦苦挣扎的青叶城西最终还是失掉了最后一分。
这个热闹的暑假里，青城排球部还是没能迎来胜利果实。
唯一让大家破涕为笑的是及川彻坐轮椅的尴尬样子，为了嘲笑他，岩泉一不仅把眼泪憋了回去，连鼻涕都差点笑出来。
就连网对面的牛岛若利都走过来喊了句‘及川彻，下次一定要跟我们打满整场’，奈何及川彻本人并不想丢脸丢到白鸟泽，飞速溜走了。
IH的决赛后，颁奖典礼在少年们刚刚挥洒汗水的场地上举行。白鸟泽学园今年将又一次代表宫城县，冲向全国的舞台。遗憾位居第二的青叶城西，在颁奖典礼举行之前，就开始零零散散地离场了。
站在队伍中接受奖牌的牛岛若利，看到了角落里的海音寺望结。
既然她来了，那么还是去打声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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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上前去，想要从另一边扶住及川彻。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蜷缩的手指有一瞬间的躲闪。不过他又马上赖过来，原本因为疼痛而泛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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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这反了吧？公主抱不应该我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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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的队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你伤得不重就是万幸了。”
但是，不甘心啊……
哪怕输，也应该是在场上战斗到力竭、战斗到队友不再需要他，而不是以这种方式退场。
另一边，海音寺望结仿佛没有注意到及川彻的低落情绪一般，自顾自地戳着手机。
及川彻抬头对队友说：“你先回去赛场吧，医生不在，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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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两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少女，明明刚刚怎么打都无人接听的电话，怎么这么快就联系到医生了？
海音寺望结不得不解释道：“我家里的私人医生。她刚好在附近，我请她过来了。”
及川彻：……不愧是大小姐。
队友：……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吃狗粮。
“既然医生很快就到的话，我先去赛场那边，十分钟后过来看你。”队友打起精神勉强笑了下，及川彻不会心里已经嫌弃他在这妨碍他的好事了吧，“刚好等下过来可以告诉你场上的情况。”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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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我受伤的时候……你也会来陪我吗？”及川彻视线躲闪，“还挺疼的。”
“这么疼吗？”海音寺望结心里纳闷，以前小学的时候牛岛若利受了伤也没这么娇气，不过考虑到这可能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系，她凑近及川彻问道，“那要抱一下吗？抱抱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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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田医生摸出药膏递给及川彻，继续说道：“我先帮你处理，最近两天要减少活动。”
及川彻的队友也赶了过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来青城与白鸟泽的战况不容乐观。
事实确实如此，仅靠青城现有的能力与战术，是没办法挡住白鸟泽的。有及川彻在场的话，还能依靠他灵活的头脑来组织多种变化的进攻，可事情往往没有那个‘如果’。
这边海音寺望结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及川彻按到近田医生带来的轮椅上，另一边，在赛场上苦苦挣扎的青叶城西最终还是失掉了最后一分。
这个热闹的暑假里，青城排球部还是没能迎来胜利果实。
唯一让大家破涕为笑的是及川彻坐轮椅的尴尬样子，为了嘲笑他，岩泉一不仅把眼泪憋了回去，连鼻涕都差点笑出来。
就连网对面的牛岛若利都走过来喊了句‘及川彻，下次一定要跟我们打满整场’，奈何及川彻本人并不想丢脸丢到白鸟泽，飞速溜走了。
IH的决赛后，颁奖典礼在少年们刚刚挥洒汗水的场地上举行。白鸟泽学园今年将又一次代表宫城县，冲向全国的舞台。遗憾位居第二的青叶城西，在颁奖典礼举行之前，就开始零零散散地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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