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没心肝(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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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啜泣声时高时低,十分隐忍,若不是亲耳所听,周秀秀不敢想象这正在哭泣的,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无知孩童。

    她的脚步顿住,心一颤,缓缓转过身去。

    小年哭了,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小嘴巴却还抿着,仿佛绝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

    可成年人的情绪都难以自控,更别说这只是一个小娃娃。与周秀秀的眼神对上之时,小年终于委屈得不行,双手掩面,短短的手指将漂亮的眼睛盖得严严实实的。

    见这一幕,江国方与岳华萍惊诧不已。

    小年素来坚强,不哭不闹,乖巧得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若说这孩子真愿意跟他奶奶待在一起,又何必哭成这样?

    张莲花身子一僵,眼底显出一份不耐,却还是乐呵呵道:“孩子就是孩子,明知道娘不要他们了,能不哭吗?”

    听到这话,小碗的嘴角也往下一撇,难过地低下头,小手局促地没地方放,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自己的裙角。

    娘不是不要他们,只是他们不能跟着娘走而已……

    “行了行了,哭啥?你们娘就是个没心肝的,以后跟着奶,亏待不了你们。”张莲花干笑着走上前,“走了,奶领你俩去困觉。”

    张莲花边说话,边伸手要去揪小孩的胳膊,可手刚抬起来,小年就惊恐地往后躲,身子发抖,还不忘紧紧地护住妹妹。

    小碗躲在哥哥怀里,眼底满是恐惧,小脸被吓得发白。

    “你打过他们?”周秀秀的声音陡然拔高。

    张莲花斜她一眼,没好气道:“赶紧滚蛋。”

    可她话音刚落,周秀秀就蹲下身,将小年的衣服轻轻往上掀。

    触目惊心的青紫色伤痕显露在周秀秀的眼前,小年往后躲,将自己的衣角抓得紧紧的,小脑袋垂下来,就像做错了事。

    张莲花成天说小年是她的宝贝孙子,尚且能下这么狠的手,可想而知小碗身上的伤只会更重。

    穿过来之后,她悉心照顾小年和小碗,希望将他们养好,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再有阴霾。

    可她错了,在这如龙潭虎穴一般的家中,他们很难安稳地成长。

    见小年身上的伤,岳华萍什么都明白了。这

    村子里虽然落后贫穷,但谁家不是将孩子好好护着,怎么舍得打呢?

    她神色一凛:“婶子,你准备怎么解释?”

    张莲花脸色一变,暗骂周秀秀多管闲事,表面上还装作无所谓道:“岳主任,孩子皮肤嫩,轻轻一碰就有淤青,这可不怪我啊。”

    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心却是黑的,到了这节骨眼,也只是双手一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与她争执到底是没有意义的,但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周秀秀一把抱起小年,将他搂得紧紧的:“小年,跟娘回家。”

    小年一怔,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又小心翼翼地瞅了张莲花一眼。

    小碗抬起头,想说话又不敢说,重新低下头对手指。

    “小碗也跟娘走。”周秀秀又说道。

    小碗的脸上立马迸发出惊喜,伸手去够周秀秀的手心,浅浅的梨涡里满是笑意。

    周秀秀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伸胳膊,直接将小碗也抱起。

    张莲花骂道:“你这克夫的,克了我儿子,现在还来克我孙子?马上给我放下,娃就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村支书见这架势,也知道张莲花不是真的疼爱孩子,便说道:“婶子,孩子要跟娘,就让他们……”

    “不成!孩子说了要跟着我,要不你们再问一次?”张莲花厉声道。

    小年

    吓得一哆嗦,小脸埋在周秀秀的颈窝里,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四周。

    “不怕。”周秀秀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而后转头说道:“别跟我来这不讲理的一套,孩子是我的,我想带走就带走,没人能说闲话。就算是孩子的亲奶奶,也不成!”

    周秀秀的话无疑让两个孩子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被嫌弃的,没人发自真心地对他们好,从来没有。

    小年与小碗在这样的处境下长大,早就忘了什么是哭闹,什么是撒娇,可现在,周秀秀却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将他们抱进怀里。

    周秀秀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这个家。

    张莲花在后面又哭又骂,最后直接坐在地上,歇斯底里。

    可谁愿意理会她?伴随着她撒泼的

    声音,周秀秀一步一步往村尾走去。

    两个孩子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的步履仿佛突然轻松起来,小脸上走得红扑扑的,只是因为刚才哭过,还是不住地打哭嗝。

    村尾的茅草屋环境自然不算好,可这会儿终于安静下来,周秀秀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想到刚才差点将两个孩子留在张莲花的身边,周秀秀还觉得后怕,她将小年和小碗拉到自己的面前。

    “被奶奶打了,为什么不说呢?”周秀秀温声问。

    小碗只会说简单的话,有时候一着急,声音虽还清脆,话语却变得磕磕巴巴的。

    至于小年,他比小碗早熟,因为过去的经历便显得更加沉默,有时半天也不愿意出声。

    周秀秀便给了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笑着鼓励:“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娘等你们。”

    许是终于感觉到自己安全了,小年和小碗时不时蹦出一句话,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将这些话语组织起来后,周秀秀不寒而栗。

    周秀秀想不到,原来人心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在新家过的第一个夜晚,周秀秀有了足够的归属感。两个孩子这两天吓坏了,周秀秀一晚上都抱着他俩,等到他们入睡,都没有松开手。

    孩子们熟睡之后,眉心逐渐松开,小胳膊小腿也慢慢舒展。

    小年的衣裳短了,不小心往上一掀,白花花的小肚皮本来很可爱,但上面的淤青却如此显眼。

    周秀秀垂下眸,这一次,不能让张莲花如此安乐。

    翌日清晨,村子里破喇叭尖锐的声音响彻每一户人家。

    周秀秀揉揉眼睛起来,打理好自己之后,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小年和小碗睡得很好,这会儿看起来还懵懵的,特别可爱。

    周秀秀笑着搓搓他们的小脸,让他们清醒一些:“村里开大会,娘先送你上村委会玩,晚点带你们去姥姥家好不好?”

    周秀秀要上工,食堂里有火有刀,太危险,带着他们在身边不现实。好在周家人对孩子们很喜欢,在她想到办法之前,先让他们去那里待着比较安全。

    姥姥家有拨浪鼓,上回小年和小碗就喜欢得不得了,这

    会儿听说还能去,乐得眼睛都亮了。

    好不容易安顿下他们,周秀秀就跟着村民们一起去开大会。

    大会在村委会外的空地上开,村民们排成一列列,村支书和老村长手中拿着大喇叭,轮流交代这些时日地里的收成情况和之后的安排。

    等到写好的稿子念完了,就开始是大家关注的问题。

    “知青来到村里帮忙发展建设,我们全村人都非常欢迎。但如果知青给咱添乱了,咱也绝对不能姑息!”江国方语气严肃激昂,说到这里,顿了顿,尖锐

    的视线扫过底下的村民和知青。

    知青们都站成一列,有优越感,也有集体荣誉感,这时听村支书说出这番话,立马条件反射一般往边上让了一步,与陈淑雅保持距离。

    陈淑雅小脸煞白,嘴唇也是白的,垂着眼眸,根本不敢抬头。

    可这事不是低着脑袋就能蒙混过关了,这些日子陈淑雅的种种作为已经让村民们对她很是厌恶,这回又听说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更是极为反感。

    眼看着村民们都有意见了,江国方的语气变得严厉:“请陈知青上来念检讨信,不要让我三催四请的!”

    烈日炎炎,毒辣的阳光烤得陈淑雅的脸颊泛红,她红着眼睛,手中拿着检讨信,一字一句念着。

    成为陈淑雅之后,她尽量少说话,少露怯,免得被人发现她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可现在,竟被迫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不自觉之间,她的眼神一直游离,声音越来越低,脸红得像能渗出血来。

    “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怎么小家子气得很,连说话都不敢看人的。”

    “就是个勾搭男人的破烂货,可不是小家子气?”

    “我有个小叔就在城里工作,听说跟她娘是一个单位的,到时候我让我小叔跟她娘说说!”

    底下的议论声,陈淑雅听不清,她只觉得自己开口时,心一点一点冷下来,眼底泛着泪。

    好不容易念好检讨信,陈淑雅将手中纸张捏紧,流着泪跑走了。

    望着她这仓皇而逃的背影,大家笑成一团,那些个知青则是沉着脸,一副被陈淑雅害得倒了大霉的神情。

    周秀秀面不改色地望着这一幕,心里清楚,经过这一次,这人在村

    子里的小日子没法好好过了。

    以她的智商,想要从村子里跳出来,赶上回城的队伍,也是难上加难。

    折腾了这么多,最后不落好,这不就是害人害己吗?

    “咱们鹫山村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为了村里的生产建设,为了全村人的荣誉与温饱,咱们一定要迎难而上,付出劳动和汗水,收获辛勤的果实!今天的大会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生产队,不能耽误下地!”

    村长接过话筒,语气铿锵有力,最后还将手握成拳,比了一个奋斗的手势。

    可底下人的注意力却被张莲花吸引。

    “我儿媳妇昨天闹着要分家,已经搬出去住了。”她失落地说。

    “啥?她男人没了才多久,这就分家啦?这是不想管你了,太不孝了!”

    这些婶子们嗓门儿洪亮,你一言我一语,底下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张莲花见大家都向着自己,掩面道:“我命苦,好不容易生个儿子,没想到他命短,被媳妇克死了。儿媳不孝顺,我就想养着孙子孙女,给希平一个交代,但她把娃都带走了!”

    她说着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泪,话音落下,一声叹气,倒真像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

    在场的有不少人与张莲花差不多年纪,生了儿子就当自己完成了毕生任务,最怕的就是儿子不孝顺,儿媳闹分家。

    眼下听着她说的话,一个个感同身受,开口就骂周秀秀。

    老婆子们的声音聒噪刻薄,一个个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样子,唾沫星子飞速往外溅。

    老支书是最清楚分家这事始末的人,见周秀秀被人如此责骂,一时不忍,谁不知道这周寡妇胆子小,平时连话都说不响,怎么会为自己辩解呢?

    张莲花哭得越来越凄惨,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流,又继续道:“你们别说她了,年轻人不想管老太婆死活,我总不能拿麻绳给她绑回来。”

    “我呸!”一个老婆子啐一口,“要我说,就给她绑回来!这家

    里头没个男人,她当女人的还有这么大的主见?给她几个巴掌,她就消停了!”

    这些声音响起,一阵一阵的,谁都没有避忌着周秀秀。要是可以的话,她们甚至恨不得打她一顿才安乐。

    见这一幕

    ,张莲花心里得意个不行,用胜利者的目光看周秀秀一眼。

    然而,正当她想着周秀秀一定会被骂蔫儿的时候,周秀秀却突然穿过人群,走上前去。

    “村长,老支书,我也有些话要说。”她正色道。

    江国方愣了愣,看村长一眼。

    两个人表示同意。

    周秀秀接过大喇叭。

    台下是黑压压的群众,周秀秀的目光缓缓扫过,落在张莲花的脸上。张莲花望着她的眼神淬着阴毒的光,仿佛就算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解气。

    周秀秀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孩子虽不是她所生,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想到张莲花对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想到孩子们受的苦,她就于心不忍。

    这村子,就是个人情社会,大家都要一张脸,最怕的,则是流言蜚语。

    张莲花性子强硬,把一张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她可以当弱者,但绝对不会接受被人指责唾弃。

    周秀秀握着喇叭,定了定神,开口道:“自家的事,本来不该耽误大家伙儿的时间。可既然我娘非要把家里的事情掰扯开来说,我也不担心家丑能不能外扬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娓娓道来之时,不像在发脾气,反倒是以理服人。

    “就因为知道我要分家,娘就打骂孩子,想要让他们拦着我分家。”

    “你——你给我下来!”张莲花尖声道。

    有人嚷嚷起来:“我不信!张婆子性子厚道,不是个会打孩子的!”

    周秀秀冷笑一声,高声道:“昨天分家的时候,妇联主任和江支书都在场,亲眼看见孩子身上的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他们。”

    张莲花老脸一僵。

    打孩子不是正常的事儿吗?她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棒棍之下出孝子,娃不听话,打打咋了?”张莲花说道。

    也有人附和着她:“就是,我家那大孙子调皮的时候,我也揍他。”

    “她对两个孩子拳打脚踢,甚至在我上工的时候威胁,说如果他们非要跟着我走,就打断他们的腿,切了他们的耳朵和鼻子!”

    周秀秀没有理会底下的议论,又继续说道:“不仅仅是打骂,小年和小碗对我说,这几天只要我出门,她不会让他们吃饭,渴了也不能喝水。

    娃娃还小,我辛辛苦苦拉扯他们长大,可她却存着将他们饿死渴死的阴毒心思!”

    说着说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分家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底下这些大婶们,我不相信你们年轻时在婆家生活不惦记着分家。在分家之前我说过,可以经常带着孩子回来,关于娘的养老问题,我也会代替希平尽这一份力。我这样做,还不够吗?”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周秀秀说完这番话,底下的人不由躁动起来。

    谁都当张莲花是个仁厚的,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在背地里竟然会做这样恶毒的事情。他们家两个小娃娃不哭不闹,多讨人喜欢,她竟然如此对待他们!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着张莲花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老村长都心生感触,接过喇叭:“孩子这么小,你这是刻薄,苛待!好在孩子娘发现得早,要不孩子们是啥下场?”

    妇联主任也是孩子的娘,一听见孩子被人欺负成这样,心里头就揪得慌。

    一气之下,她就直接斥责道:“你口口声声自己就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没了,留下一双儿女,你竟然想

    害死他们?你这人的心肠咋这么黑?”

    村民们就像墙头草,风一吹就倒,妇联主任和村长都是干部,他俩这一说,大家立马都愤怒起来。

    只一瞬间的事,所有人也不管张莲花是否年纪大了,开口就是大骂一顿,眼底透出嫌弃与鄙夷。

    张莲花哪想到自己成了被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立马摆手辩解,可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一道道骂声就像是尖锐的刀子,往她最看重的老脸皮上剜,她左右看着,心里头一慌,手扶了扶额头:“头疼,头疼……心口疼……”

    张莲花这戏是说来就来,身子一晃,就要晕过去,想着先把这风头躲过。

    可念及她对孩子们做的事,大家恨不得退避三舍,眼看着她这一把老骨头要往下倒了,谁都没有伸手去扶。

    张莲花哪能想到这么多村民围在一起,竟没有一个人能扶住自己,心一惊,想要站稳的时候,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砰”一声,摔在了田地里。

    人群一哄而散,没好气地看好戏。

    她疼得面色一变,五官都皱起来

    ,“哎哟哎哟”喊个不停。

    裴二春见这动静跑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伸手想扶她娘,却不想张莲花真摔伤了,颤着声道:“疼,疼,屁股缝疼……把赤脚大夫给我喊过来!”

    看着张莲花疼成这样,周秀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疼了?天知道她昨天给小年和小碗洗澡的时候,看见他们身上有多少隐秘的伤痕。若是早知道这当奶奶的猪狗不如,前两天张莲花主动提出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她就不应该答应。

    底下一片混乱,裴二春喊董和平去找赤脚大夫。

    可董和平却觉得这事儿丢人丢大发了,双脚钉在原地不愿意动。

    周秀秀看着他们,又对着喇叭说道:“这种黑心的奶奶,让孩子跟着他们,比跟着豺狼还危险。以后我不会带着孩子去看她了,也麻烦村民们帮我监督,别让她接近孩子。还有,给这种人养老,我心里膈应,为了不让大家说我不孝,我决定向村委会提交报告,申请离婚。”

    分家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周秀秀居然要离婚?

    天杀的,整个鹫山村都没人离过婚啊!这比她直接改嫁还要丢脸!

    张莲花的脑子被这些话语一冲击,突然眼前是真的一黑,浑身血液往头顶涌,“砰”一声,脑袋往后一磕,昏死过去。

    周秀秀解决完这事,接了俩娃,送到他们姥姥家去。

    而后,她去找老队长请假。

    看着周秀秀不好意思的样子,老队长笑了,欣然同意。

    她松一口气,回家拿了一张大团结,进城购物去。

    ……

    而这时,镇上肉联厂里热闹得不行,正是发工资的时候,同志们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面色冷峻的男人接过财务主任递来的信封,数了数钱和粮票,道了一声谢,揣到兜里便要出去。

    肖小凤小跑着上前,长发飘扬,红着脸说道:“希平哥,你上哪儿?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裴希平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淡淡道:“我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回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五号上夹子,所以改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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