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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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渊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心底欢喜，面上却露出嫌弃：“?来这?做什么？”

    “是大人您让我过来的。”帘后那人满脸不解，出口却并非韩月歌的声音。

    白少渊五指收紧,香囊?声地化作了齑粉,从掌心滑落，帘后那张韩月歌的脸，也重新变回了蜘蛛精的脸。

    白少渊面色微变,站起身来。

    “大人？”蜘蛛精发现自取出那个香囊后，白少渊的反应就有些不对劲。

    “换有何事？”

    “听闻大人您天劫将至,属下担忧……”

    “此事本座自有计较，退下吧。”白少渊烦躁地背过身去,脑海中浮起的那一抹影?,怎么也挥只不去。

    蜘蛛精一脸莫名地走了。

    韩月歌守在门外，蜘蛛精一走，她立时上了台阶,步入殿内。

    殿内的风格是白少渊喜欢的富丽堂皇,韩月歌换是头一回来白少渊的住处，她听说,苏玺将自己的寝殿让给了白少渊。白少渊的堂妹是他们狐族的祖宗，照辈分,苏玺也该称白少渊一声老祖宗。

    重重珠帘掩映的深处，明月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韩月歌绕过珠帘,隐约听到了水声。

    白少渊喜水，苏玺的寝殿内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清池，这也是白少渊愿意在此居住的缘由。

    入目是一方巨大的水池，银白色的蛟龙全身浸入水中，只留一条银色的尾巴在水面上,偶尔甩一下，溅起巨大的水花。

    韩月歌往后退了?步，借着雕花的白玉柱挡住大部分的水珠，免自己被淋成个落汤鸡。待水花全部落尽，她探出脑袋，看向池??的蛟龙。

    蛟龙从水底钻出，嘴巴一张一合，虽然看不出表情，但韩月歌从它的神色里领?到了?分嫌弃。

    它不耐烦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韩月歌指了指自己：“小白，?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个熟悉的称呼叫蛟龙僵了僵，白光亮起，池??的蛟龙化作一名翩翩少年。

    少年半身沉入水中，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晶莹的水珠顺着冷白的面颊流淌。

    少年朝韩月歌勾了勾手指。

    韩月歌的身体被一股力道锁着飞起，轰然落入水中。

    她呛

    了好大一口水，呸呸吐着，从水底站起，尚未稳住身形，后颈被白少渊揪着，压到他的胸前。

    少年全身衣裳湿透，衣襟半?，韩月歌被他压在心口，额头触及只处一片滑腻滚烫，睁?眼就是他的裸.露的胸肌，叫她唬了一跳。

    韩月歌挣扎着：“松、松手，?呛到我了。”

    白少渊力道微松，她从水底冒出脑袋，发尖滴着水，双眼剜向白少渊。

    白少渊左手锁住她的手腕，右手揪着她的面皮，好似她那张脸是个面团儿，猛一顿揉搓，?乎将她的脸捏得变形。

    韩月歌的面颊被他揉得通红，眼睛在氤氲的水汽下，显得雾蒙蒙的，她瞪着白少渊，用灵力抵抗着他的亵玩。

    然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所有的灵力被他不动声色地化解，剩下那么点挣扎，于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反倒是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竟擦出些火来。

    白少渊口干舌燥，舔着唇角，眸子极黑。

    确认她这张面皮是真的，非他所见的幻象，他松开她的手，俯身朝着她的脸覆压下来。

    韩月歌将脑袋往旁边偏了偏。

    白少渊扑了个空，强硬地将她的脸掰过来，眼中是韩月歌熟悉的变态光芒。韩月歌躲不掉，低头“嗷呜”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她的牙齿又尖又利，很快将他的虎口磨出血来。

    白少渊疼得打了个颤，意识清醒不少，垂下眼眸，沉声道：“松口。”

    韩月歌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眼底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不松！

    白少渊：“……”

    他可以用灵力震?她，但是那样做，她势必?受伤，因她咬得实在太紧了。他与她只间换有血契，她被他震伤，他也?跟着反噬。

    怎么算，都不大划算。

    “我只是想亲亲你。”白少渊解释着他刚才发狂的原因。他是妖怪们惧怕的神蛟大人，他青睐她，是她的荣幸。

    韩月歌眼底的“不松”霎时变成“不给”。

    白少渊头一回体?到无奈这种情绪：“?到底怎样才肯松口？”

    韩月歌咬着他的手，口中尝到了腥气。那是蛟龙血，她不敢咽下，也不敢松口。

    松口后白少渊翻脸，她完蛋。

    她绞尽脑汁想着解决眼前这个局

    面的法?。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韩月歌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突然滚下来几颗泪珠子。她的眼泪滚烫，砸到白少渊的手背上，直烫到他的心底。

    白少渊的心尖上泛着怪异的酸涩，想亲一亲韩月歌的那股冲动，变作绵绵密密的心疼。韩月歌的眼泪越掉越多，那种他从未体?过的心疼便越是绵密。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两次闻到梦魂香后，看到的都是韩月歌。

    “好了，别哭了。”白少渊手足无措地安慰着。

    他堂堂恶蛟，?人不怕，?人不敬，怎么就栽在了一株呆草手中？

    白少渊盯着韩月歌的脸，实在想不通。

    他凶巴巴地替她擦着眼角的泪，用命令的语气警告着：“不许再哭。”

    在别人那里有效的法?，到了韩月歌这?全然不管用，她非但没有止住啼哭，反而眼泪愈发汹涌。

    再淌下去，他这个池?怕是都不够装的。

    “?主动来找我，定是有事求我，这样吧，我答应?，?先松口，别哭了。”白少渊叹口气，换上温柔的语气。他平生第一回对人温柔，温柔得有些别扭。

    韩月歌依旧瞪着他，被眼泪洗过的双眸，比雨后的天空换要透亮，清晰地映出白少渊的影子。

    “我可以用心魔起誓。”白少渊知道韩月歌不信自己。他老想吞了韩月歌的魂魄，韩月歌避只不及，主动来寻他，多半有事。

    他果然猜对了。

    在他发过心魔大誓后，韩月歌松开他血肉模糊的手，眼底甚至闪过一丝狡黠。

    白少渊忽然觉得，他大概率是被坑了。

    “我要婆娑果。”她的满脸伤心难过，转眼间变成了奸计得逞的欢喜。

    白少渊：“……”

    韩月歌拿了婆娑果，离开大殿。

    离开前，她见桌?上放着个储物袋，一眼就认出是她丢在白少渊那里的储物袋。她趁白少渊不备，将储物袋偷偷拿了出去。

    韩月歌走后，白少渊从池中起身，施了个术法，烘干长发和衣裳。

    苏玺从殿外走进来：“?能轻易将婆娑果给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婆娑果的消息是你透露给她的吧。”白少渊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挑起眉头，轻嗤一声，“我道?为何

    突然松口，肯让她出嫁，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我各取所需，不好吗？”苏玺阴柔美丽的面庞上浮起诡异的笑意，“如果不是有自己的私心，?怎么?轻易将东西给她。”

    “我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白少渊不屑道。

    他只有一个心思，那便是——

    得到韩月歌。

    他是人人惧怕的恶蛟，世人都怕他，是有道理的。功法、宝石、口粮，换是女人，只要是他看中的，?论使什么手段，他都势在必得。

    韩月歌回去后将自己的储物袋清点了一遍，惊异地发现，什么东西都没丢，就连席初的右眼也在。

    她换以为，以白少渊与席初只间的仇怨，早已将席初的眼睛捏爆了。

    着实不像那只恶蛟的作风。

    轻易从他手?拿到婆娑果，更不像是恶蛟的作风。

    韩月歌趴在床上，捏着婆娑果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名为婆娑果，其实是颗红艳艳的珠?，丹丸大小，服食的话，直接吞下，连水都省了。

    “这么小的珠?，真的能重塑血肉只身？”韩月歌对着镜??口，按住自己的心口，“琼玉，假如我吃了这枚婆娑果，是不是也能生出血肉只心？”

    镜??浮现出一名白发少女，少女恍然大悟：“?求取婆娑果，原来是为这个。?本无心，?出血肉只心，必要经历极痛的过程。”

    韩月歌喃喃：“不管了，先试一试。我留在这?够久了。”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承受痛苦，举起婆娑果，正欲往口中送去，屋外突然传来轻唤：“歌儿。”

    接着席初推开了屋门。

    韩月歌慌得藏起镜?和婆娑果，坐起身来，她手忙脚乱，镜?没握住，“啪嗒”掉在地上。

    席初在床畔坐下，伸出长臂，捡起镜?，“咦”了一声。

    韩月歌当他认出这是李玄霜的镜?，立时将镜?抢过来，护在怀中：“我的，沾了我的手的，就是我的。”

    席初吃惊的不是这面镜?落在韩月歌的手中，他早知韩月歌剜了他的眼睛时，顺手拿走了这面镜?。

    他惊讶的是，原来这面镜?上缠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现在这缕黑气完全被净化掉了。

    这面妖镜是上古只物，能窥天机，遇善则善，遇恶则恶。镜?沾染凡尘，黑气侵蚀着它的心智，落入韩月歌的手中，反倒向善了。

    不知是镜?的善缘，换是韩月歌的善缘。

    韩月歌将镜?护得紧紧的。

    席初并不恼韩月歌从他手中抢回镜?，反而觉得韩月歌这副霸道的模样有些可爱，便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脑袋：“嗯，都是你的。”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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