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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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若谁娶了小姐，是上天的恩德。”
“小姐日后成婚，我要去恭贺。”
这些灾民连饱腹都无法保证，自然没有打听京中八卦的闲情，见苏云芩梳着未婚的发髻，便以为苏云芩是善良的闺中着称赞苏云芩的话语。
离王气的气息不稳，拳头握的嘎吱响。
☆、不乖
“王爷。”颜秋染柔柔唤了一声。
他们今日也是来救济灾民的，只是比苏云芩要来的晚。
“秋染，你说，苏云芩怎么不一样了。”离王声音辨不出喜怒。
以前的苏云芩恶毒嚣张，根本不顾他人感受，更别说是拿嫁妆帮助别人了。
人在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便只会看到她的缺点，离王在这么想的时候，从未认真思考过，苏云芩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苏云芩眼角余光瞟到离王和颜秋染，将手头上的事情暂时交给竹晴，抬脚向离王和颜秋染走了过来。
苏云芩在离王和颜秋染的面前停下，屈膝福了福身，笑问道：“见过离王，王爷和颜妹妹也是来帮助灾民的？”
离王负手而立，面容冷硬漠然。
颜秋染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有对苏云芩的畏惧和害怕。
之前在离王府里时，她便很怕苏云芩，后来苏云芩害了安安，她便更怕苏云芩了。
苏云芩道：“这些灾民都饿了很久，看见粮食可能会做出冲动的举动，王爷和颜妹妹可要小心。”
尤其离王常年身居高位，没跟底层人打过交道，颜秋染又细皮嫩肉的，可能不是灾民的对手。
灾民可以淳朴良善，可是与善相伴而生的还有恶。灾民有的会心存善念，但是百样的人百样的心，有时候这善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不然收到的可能就不是同样的善，而是恶了。
苏云芩嘴角上扬，唇边露出笑。
“本王知道。”离王以为苏云芩是来看他们笑话的，冷淡的瞥了苏云芩一眼。
苏云芩笑道：“可能是臣女多虑了，离王天之骄子，灾民畏惧都来不及，怎么敢在王爷面前放肆呢。”
离王冷哼一声，算苏云芩识相，区区灾民，怎么敢动他？
忽然，苏云芩话锋一转，道：“不过，世事无绝对，或许就有灾民胆大，不畏惧王爷呢。”
离王脸上僵住。
苏云芩福了福身，笑着走回粥棚。
竹晴凑到了苏云芩身边，皱着脸问道：“小姐是想让离王回心转意吗？”
苏云芩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竹晴一眼。她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
“小姐，离王对您一点都不好，之前还为了姓颜的小妾休您。”竹晴痛心疾首道。
“小姐便是再和离王在一起，离王若是再伤害小姐怎么办？”
竹晴越想越忧心，她亲眼目睹了离王对苏云芩的不好，知晓离王对苏云芩有多混账，她不想再让苏云芩误入离王那条歧途。
“你家小姐和离王不会再有可能的。”苏云芩道。
竹晴眸色一喜，正要再张口，苏云芩继续道：“你家小姐和璟王也是没有可能的。”
竹晴：“……”
小姐对她一点儿也不怜惜，都不让她把话说出口。
莫非她想错了，小姐不是因为璟王才不再搭理离王？灾民人数过多，苏云芩自然是不可能让每个灾民都填饱肚子，如平常般饱腹。为了尽可能的帮助到更多的灾民，苏云芩限定，每个灾民只能到她这儿领取一碗稀粥，明日才能再来领取。
粥棚前面排起了长队，苏云芩舀了一勺米粥到队伍最前面的老婆婆碗里。
老婆婆摸着碗的边缘，却是不离开，望着苏云芩的目光踌躇和忐忑。
“怎么了？”见队伍后面没有领到稀粥的灾民有了躁动，苏云芩温声问道。
老婆婆右手紧张的拽着上衣的衣角，又犹豫了一会儿，不自然的开口道：“小姐能否再给我两碗？”
“婆婆家里还有其他的人？”
老婆婆点了点头。
“婆婆怎么不让家里人自己来领？”听见这边动静的竹晴，走过来问道。
老婆婆红了老脸，捧着手中的米粥，低着头，不说话。
“家里人可是行动不便？”苏云芩耐心询问道。
老婆婆摇头。
苏云芩皱眉，心中思考一番，歉意道：“婆婆，这里还有许多需要救济的灾民，我不能多给你米粥。”
“求小姐再给我一碗米粥吧，一碗就好。”老婆婆哀求。
苏云芩见后面还有需要领粥的灾民，让竹晴先把老婆婆带到一边。
老婆婆拉着竹晴的手，不松开，说道：“姑娘大善，求你们再施舍我一碗米粥吧，您好心有好报，以后一定会有福泽的。”
说着，老婆婆要给竹晴跪下，竹晴忙伸手把老婆婆给拉住。
“姑娘，您就施舍我一碗米粥吧。”老婆婆小心翼翼祈求的看着竹晴。
竹晴心中不忍，可是苏云芩说了，不能多给老婆婆米粥。
等把老婆婆应付走，竹晴走到苏云芩身边，不解道：“小姐，您为什么不多给那婆婆米粥呀？”
苏云芩看了竹晴一眼，问道：“你可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竹晴问。
“升米恩斗米仇。”苏云芩吐出几个字。
“那婆婆家里人既然不是行动不便，很有可能是个性子懒散平庸的人，而观那婆婆的年纪，应是已到甲子，婆婆口中不能亲自来领粥的家里人很大可能是婆婆的儿子。”
“那婆婆的儿子怎么能这样呀，竟然要自己的母亲下跪来为他求粥，他都不愿意跑一趟。”竹晴气愤道。
苏云芩笑而不语。竹晴性子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早些年在建诚侯府，竹晴虽然是丫鬟，可因为与苏云芩一同长大，又是苏云芩的贴身丫鬟，待遇比一般小门户的小姐都是不差的，根本没有人敢给她委屈受。
后来竹晴跟着苏云芩嫁去了离王府，因为离王对苏云芩的不喜，竹晴虽然跟着受了些委屈，可是那都是丫鬟间的小打小闹，与百姓最底层血淋淋的残酷现实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那老婆婆的儿子既然能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还要老母亲为他寻食物，可见平时在家都是懒惰惯了，老婆婆也习惯了为儿子寻食，她们便是给了老婆婆米粥，也只是养了一个懒汉罢了。
而且，苏云芩还有一点不想跟竹晴说的是，那老婆婆的儿子既然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老婆婆为他寻来的食物，只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她们今日不过多给了老婆婆一碗米粥不算什么，但是焉知那老婆婆和她的儿子不会对她们形成依赖心理，像癞皮狗一样缠上她们，发展成升米恩斗米的仇人？
不过，那老婆婆的儿子若是亲自来排队领粥，她也不会不给的。最起码证明，那老婆婆的儿子没有那么不可救药。
……
璟王说了苏云芩施粥，便真的来了。
璟王是黄昏时分来的粥棚，璟王用大勺戳了戳大锅里所剩无几的米粥，指节分明，如玉的大手，给人一种他拿的不是粗鄙的大勺，而是精致的玉勺的错觉。
璟王看了苏云芩一眼，慵懒开口，“前五弟妹今日效果似乎不错。”苏云芩勾唇，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能够为灾民做一些事情，是臣女的福分，璟王来此，臣女想，灾民想必会更为开心。臣女都担心，待会儿会不会有太多的灾民来瞻仰王爷的风采，把臣女小小的粥棚给挤坏了。”
说到最后，苏云芩话语中带了丝小俏皮，脑袋歪了歪，减少了她容颜中本身具有的攻击性，多了些憨厚可爱。
“胆子大了，这么不乖，敢把本王比作猴。”璟王笑，桃花眼微微上挑，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苏云芩的脑袋。
明明是指责的话，声音中却带着笑意，却也不敢让苏云芩放松。
苏云芩脸上笑容不减。她的胆子可没有大，敢调侃璟王，也不过是吃准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璟王不敢拿她怎么办罢了。
小气的苏云芩可还记得璟王说要奖励她，结果奖励竟然是他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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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日后成婚，我要去恭贺。”
这些灾民连饱腹都无法保证，自然没有打听京中八卦的闲情，见苏云芩梳着未婚的发髻，便以为苏云芩是善良的闺中着称赞苏云芩的话语。
离王气的气息不稳，拳头握的嘎吱响。
☆、不乖
“王爷。”颜秋染柔柔唤了一声。
他们今日也是来救济灾民的，只是比苏云芩要来的晚。
“秋染，你说，苏云芩怎么不一样了。”离王声音辨不出喜怒。
以前的苏云芩恶毒嚣张，根本不顾他人感受，更别说是拿嫁妆帮助别人了。
人在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便只会看到她的缺点，离王在这么想的时候，从未认真思考过，苏云芩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苏云芩眼角余光瞟到离王和颜秋染，将手头上的事情暂时交给竹晴，抬脚向离王和颜秋染走了过来。
苏云芩在离王和颜秋染的面前停下，屈膝福了福身，笑问道：“见过离王，王爷和颜妹妹也是来帮助灾民的？”
离王负手而立，面容冷硬漠然。
颜秋染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有对苏云芩的畏惧和害怕。
之前在离王府里时，她便很怕苏云芩，后来苏云芩害了安安，她便更怕苏云芩了。
苏云芩道：“这些灾民都饿了很久，看见粮食可能会做出冲动的举动，王爷和颜妹妹可要小心。”
尤其离王常年身居高位，没跟底层人打过交道，颜秋染又细皮嫩肉的，可能不是灾民的对手。
灾民可以淳朴良善，可是与善相伴而生的还有恶。灾民有的会心存善念，但是百样的人百样的心，有时候这善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不然收到的可能就不是同样的善，而是恶了。
苏云芩嘴角上扬，唇边露出笑。
“本王知道。”离王以为苏云芩是来看他们笑话的，冷淡的瞥了苏云芩一眼。
苏云芩笑道：“可能是臣女多虑了，离王天之骄子，灾民畏惧都来不及，怎么敢在王爷面前放肆呢。”
离王冷哼一声，算苏云芩识相，区区灾民，怎么敢动他？
忽然，苏云芩话锋一转，道：“不过，世事无绝对，或许就有灾民胆大，不畏惧王爷呢。”
离王脸上僵住。
苏云芩福了福身，笑着走回粥棚。
竹晴凑到了苏云芩身边，皱着脸问道：“小姐是想让离王回心转意吗？”
苏云芩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竹晴一眼。她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
“小姐，离王对您一点都不好，之前还为了姓颜的小妾休您。”竹晴痛心疾首道。
“小姐便是再和离王在一起，离王若是再伤害小姐怎么办？”
竹晴越想越忧心，她亲眼目睹了离王对苏云芩的不好，知晓离王对苏云芩有多混账，她不想再让苏云芩误入离王那条歧途。
“你家小姐和离王不会再有可能的。”苏云芩道。
竹晴眸色一喜，正要再张口，苏云芩继续道：“你家小姐和璟王也是没有可能的。”
竹晴：“……”
小姐对她一点儿也不怜惜，都不让她把话说出口。
莫非她想错了，小姐不是因为璟王才不再搭理离王？灾民人数过多，苏云芩自然是不可能让每个灾民都填饱肚子，如平常般饱腹。为了尽可能的帮助到更多的灾民，苏云芩限定，每个灾民只能到她这儿领取一碗稀粥，明日才能再来领取。
粥棚前面排起了长队，苏云芩舀了一勺米粥到队伍最前面的老婆婆碗里。
老婆婆摸着碗的边缘，却是不离开，望着苏云芩的目光踌躇和忐忑。
“怎么了？”见队伍后面没有领到稀粥的灾民有了躁动，苏云芩温声问道。
老婆婆右手紧张的拽着上衣的衣角，又犹豫了一会儿，不自然的开口道：“小姐能否再给我两碗？”
“婆婆家里还有其他的人？”
老婆婆点了点头。
“婆婆怎么不让家里人自己来领？”听见这边动静的竹晴，走过来问道。
老婆婆红了老脸，捧着手中的米粥，低着头，不说话。
“家里人可是行动不便？”苏云芩耐心询问道。
老婆婆摇头。
苏云芩皱眉，心中思考一番，歉意道：“婆婆，这里还有许多需要救济的灾民，我不能多给你米粥。”
“求小姐再给我一碗米粥吧，一碗就好。”老婆婆哀求。
苏云芩见后面还有需要领粥的灾民，让竹晴先把老婆婆带到一边。
老婆婆拉着竹晴的手，不松开，说道：“姑娘大善，求你们再施舍我一碗米粥吧，您好心有好报，以后一定会有福泽的。”
说着，老婆婆要给竹晴跪下，竹晴忙伸手把老婆婆给拉住。
“姑娘，您就施舍我一碗米粥吧。”老婆婆小心翼翼祈求的看着竹晴。
竹晴心中不忍，可是苏云芩说了，不能多给老婆婆米粥。
等把老婆婆应付走，竹晴走到苏云芩身边，不解道：“小姐，您为什么不多给那婆婆米粥呀？”
苏云芩看了竹晴一眼，问道：“你可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竹晴问。
“升米恩斗米仇。”苏云芩吐出几个字。
“那婆婆家里人既然不是行动不便，很有可能是个性子懒散平庸的人，而观那婆婆的年纪，应是已到甲子，婆婆口中不能亲自来领粥的家里人很大可能是婆婆的儿子。”
“那婆婆的儿子怎么能这样呀，竟然要自己的母亲下跪来为他求粥，他都不愿意跑一趟。”竹晴气愤道。
苏云芩笑而不语。竹晴性子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早些年在建诚侯府，竹晴虽然是丫鬟，可因为与苏云芩一同长大，又是苏云芩的贴身丫鬟，待遇比一般小门户的小姐都是不差的，根本没有人敢给她委屈受。
后来竹晴跟着苏云芩嫁去了离王府，因为离王对苏云芩的不喜，竹晴虽然跟着受了些委屈，可是那都是丫鬟间的小打小闹，与百姓最底层血淋淋的残酷现实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那老婆婆的儿子既然能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还要老母亲为他寻食物，可见平时在家都是懒惰惯了，老婆婆也习惯了为儿子寻食，她们便是给了老婆婆米粥，也只是养了一个懒汉罢了。
而且，苏云芩还有一点不想跟竹晴说的是，那老婆婆的儿子既然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老婆婆为他寻来的食物，只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她们今日不过多给了老婆婆一碗米粥不算什么，但是焉知那老婆婆和她的儿子不会对她们形成依赖心理，像癞皮狗一样缠上她们，发展成升米恩斗米的仇人？
不过，那老婆婆的儿子若是亲自来排队领粥，她也不会不给的。最起码证明，那老婆婆的儿子没有那么不可救药。
……
璟王说了苏云芩施粥，便真的来了。
璟王是黄昏时分来的粥棚，璟王用大勺戳了戳大锅里所剩无几的米粥，指节分明，如玉的大手，给人一种他拿的不是粗鄙的大勺，而是精致的玉勺的错觉。
璟王看了苏云芩一眼，慵懒开口，“前五弟妹今日效果似乎不错。”苏云芩勾唇，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能够为灾民做一些事情，是臣女的福分，璟王来此，臣女想，灾民想必会更为开心。臣女都担心，待会儿会不会有太多的灾民来瞻仰王爷的风采，把臣女小小的粥棚给挤坏了。”
说到最后，苏云芩话语中带了丝小俏皮，脑袋歪了歪，减少了她容颜中本身具有的攻击性，多了些憨厚可爱。
“胆子大了，这么不乖，敢把本王比作猴。”璟王笑，桃花眼微微上挑，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苏云芩的脑袋。
明明是指责的话，声音中却带着笑意，却也不敢让苏云芩放松。
苏云芩脸上笑容不减。她的胆子可没有大，敢调侃璟王，也不过是吃准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璟王不敢拿她怎么办罢了。
小气的苏云芩可还记得璟王说要奖励她，结果奖励竟然是他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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