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养徒第四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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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够了小徒弟的小脑袋苏霏放下了手，转而问小徒弟绿衣男子的去向：“那个穿绿衣服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阮思眠邀功似地回答：“徒儿已经把他送去衙门的牢里了。”
“嗯。”苏霏又摸了两下小徒弟柔顺的头发夸奖道：“干的漂亮。”
得到了最敬爱的师父的夸奖，阮思眠笑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在深沉的暮色下，两人一同走远回到了魔殿。
魔殿中。
苏霏的寝室内苏霏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从绿衣男子那儿搜刮来的银框镜子。
阮思眠是修仙者了，不需要睡眠所以她没有回房，正坐在红裙女子身旁好奇地看着师父手里的镜子。
阮思眠看到镜子里异常清晰地勾勒出了师父的容颜它完美地映出了师父美艳绝伦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唇瓣，雪一般白的脖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阮思眠不禁看呆了。
苏霏将镜子左翻右翻硬是看不懂它究竟哪里不凡。
若问不寻常，那还是有的，这面镜子映出来的人像很清晰，但苏霏是21世纪的现代人见得多的是比这高清的镜子，所以内心没有多大浮动。
几番观察无果，她甚至要相信绿衣男子的言论相信这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了。
但是不对呀，如果这是一面普通的镜子，绿衣男子会把它当宝一样藏着掖着。
要不直接去关着绿衣男子的地方问他答案好了。
可他也不一定愿意说
苏霏在心里碎碎念，眉头越皱越紧。
“师父。”这时候，阮思眠出声，希望替师父分忧：“如果师父不介意的话，可以把镜子给徒儿瞧瞧，说不准徒儿可以瞧出什么门道来。”
苏霏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于是将镜子递给小女孩：“好，你看看。”
阮思眠拿过镜子，将它举到面前，然后朝镜子看去。
只是一眼，阮思眠的表情瞬间僵硬，瞳孔缩小，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阮思眠捏着银镜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花了很大力气从控制住自己，没有把银框镜子丢出去。
只见，刚刚还写实地映出师父样貌的镜子，换到了她自己，就变了。
她映出来的自己，宛如地狱中的恶鬼。
镜子里的她并非在师父面前的笑容甜美性格乖巧，而是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嘴角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杀意，仿佛随时会从镜子里冲出来杀了她。
这是什么？
这是我？
尽管不情愿面对，但心底有一个声音残忍地告诉她，这就是你，脱去伪装的你。
她其实狂暴、凶残、恶毒，胸膛中一直燃烧着对他人的杀意，这是阮思眠万万不想在师父面前展现出来的一面。
见小徒弟拿过镜子后突然呆住，苏霏有点疑惑：“思眠，怎么了？”
说着，苏霏就要凑过去看。
阮思眠在苏霏看到之前，猛然将镜子反着放在膝盖上。
阮思眠扬起一个乖顺的笑容，说道：“没有什么。”
“我好像知道这面镜子哪里特殊了，”阮思眠看着师父，真挚地说：“只要师父愿意，我可以拿回去研究，等我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便还给师父。”
苏霏没有多想，果断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别说拿回去研究了，如果小徒弟喜欢，直接把镜子送给她，苏霏都愿意。
接着，阮思眠和苏霏道别，拿着镜子离开了。
从师父的视野中消失后，阮思眠脸上甜甜的笑容消失，她看着手里的银框镜子，换上了冷漠的表情。
房间内。
小徒弟走后，苏霏独自坐在椅子上，她托着腮看着窗口。
窗外明月悬挂在树梢上，叶片在晚风的吹动下簌簌作响，偶尔有几声虫鸣声，打破了沉寂的夜。
此情此景，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寂寥。
苏霏的脑子里还在想阮晴晴的事。
那个人应该死了才对。
抱着这样的疑问，苏霏躺上了床。
虽然作为修士她不需要睡觉，但她习惯当凡人了，不睡觉总感觉不得劲。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睡梦里，苏霏梦见了那个名叫阮晴晴的少女。
周围是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见东西，但眼前的黄裙小女孩模样非常清晰。
对面样貌依然娇俏，头上梳着发髻，别着镶着精致的小黄花的簪子。
对方见到苏霏后，打了一身招呼：“好久不见。”
苏霏看着黄裙小女孩，没有吭声。
阮晴晴：“？”
阮晴晴：“见到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霏依然不吭声。
阮晴晴拧起眉头，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有什么可说的呢。”苏霏打了个哈欠，回答道：“说我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在梦里可以发生任何事，见到一个死人有什么可觉得奇怪的。”
苏霏思考道：“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希望我做什么。抱歉了，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梦醒。”
闻言，阮晴晴的内心有点着急，这份焦急同时表现到了脸上，她说道：“这里不是梦不，这里是你的梦境，但现在我的意识潜入了你的梦里，所以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
苏霏内心戒备起来。
她没想到这个阮晴晴如此神通广大，不仅死而复生，还潜入了她的梦里。
苏霏已经在思考怎么再杀她一次了，虽然梦里的杀可能作用不到对方本人。
见苏霏终于相信见到自己不是梦，阮晴晴露出一个笑容：“放轻松，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系统。”
“系统？”苏霏更加觉得奇怪。
夭寿了，那个爆炸了的系统怎么变成阮晴晴了！
苏霏看着不及自己腿高的小女孩，防备道：“你如何证明你是系统？”
阮晴晴好像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从善如流道：“我绑定你的时间，是在你接阮思眠回魔殿的那一天。”
“你的真实身份不是魔殿殿主苏霏，而是来自地球的二十一世纪。”
“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你完成从良的任务，我就给你亿元现金当酬劳。”
“你的性格有点财迷”
“停停停！”
苏霏打住：“我相信你是系统了。”
这些事是只有她和系统知道的事。
但其实苏霏心里没有完全信它，始终保持着一丝怀疑。
总之小心为上。
闻言，阮晴晴松了一口气，说道：“感谢你的信任。”
苏霏问道：“你不是爆炸消失了吗，如果你其实没有消失，那你之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阮晴晴露出无奈的表情，抱歉道：“很抱歉现在才来找你。”
“在这个世界，毁灭代表着新生，我不会真正的死去，但是我和另一半系统融合需要时间，所以晚了。我顺便还重构了阮晴晴的身体，依附在她身上，但这些都不重要”
阮晴晴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她说道：“这次我来见你，是为了告诉你，恭喜你，苏霏，你可以回家了！”
苏霏怔在原地。
红裙女子睁大眼睛，喃喃道：“我可以回家了？”
回去那个现代的家。
这是她之前不敢触碰的回忆。
她好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了，回去后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家里的猫咪，之前忘记给它买爱吃的小鱼干了，这次回去一定要给它买。
对了，回去后还要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努力考一个好学校
苏霏的思绪纷纷乱。
这时候，阮晴晴补充道：“原计划是等你达成从良的成就再放你回去，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都脱绑了，所以任务只能终止，放你回去。”
“至于说好的亿元奖励很抱歉，只能跟着作废了。”
好一会，苏霏才抓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有点急切：“我该怎么回去？”
阮晴晴回答道：“很简单，明天我会寄你一颗药，吃下去后，睡一觉你再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熟悉的家了。”
苏霏点头，道：“好。”
见把事情讲清楚了，而宿主，哦不对，是前宿主善解人意，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阮晴晴再度松了口气。
然后，苏霏迟疑地说：“但是这个世界的小徒弟怎么办？”
她走后，小徒弟一定很伤心吧。
想到这里，苏霏开口问道：“我可以带小徒弟一起走吗？”
阮晴晴毕竟是冷冰冰的系统，没有人的感情，不理解亦不知晓苏霏的心情，她歪了歪头，回道：“很遗憾，不可以。”
阮晴晴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要回去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阮思眠和芩蓿遥特别是芩蓿遥。”
苏霏蹙眉，问道：“为什么？”
阮晴晴解释：“不让你告诉阮思眠，是因为她知道了，一定会让你走不了。”
苏霏觉得阮晴晴的说辞很奇怪，什么叫走不了，难道小徒弟会对我做什么吗？
阮晴晴没管苏霏眼神里流露出的疑惑，她表情十分严肃，继续叮嘱道：“不让你告诉芩蓿遥，是因为她这个人不可信。”
苏霏闻言懵了：“啊？”
阮晴晴说：“和另一半系统融合后，我知道了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
阮晴晴问：“你不觉得芩蓿遥很疯狂，很可怕吗？”
苏霏有点摸不着头脑，反问道：“我不觉得她可怕呀，她哪里值得我可怕吗？”
阮晴晴想要解释：“就比如算了，我直接给你看好了。”
“看什么？”
“看第一周目，原主的回忆。”
阮晴晴话音刚落，苏霏眼前便变了一个场景。
现在，她成了原主。
现在暮色低垂，她正坐在窗边。
窗外的树枝哗啦啦作响，湖水平静无波，乌鸦发出了一声声鸣叫，到处散发着压抑不详的气息。
这时候，青衫女子来了，她熟络自然地坐在原主对面，笑着看着原主的眼睛，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抱歉，我来晚了，今天有点小事。”
原主：“嗯。”
因为和原主共享视角，苏霏看到反派身上的血，有点僵硬。
对方身上被染上了大半的血，配上清爽悠然的青色，更是红得刺目。
原主抿紧了唇，笃定道：“你突破到化神了。”
芩蓿遥嘴角含笑，回应道：“对。”
原主说：“你剿灭了魔人教，杀光了那些人，包括那些受害者。”
“是的。”
耳畔依然传来芩蓿遥那一成不变的温润的声音，但此时，苏霏只觉得寒冷。
什么叫杀光了那些受害者？原世界线里，芩蓿遥竟然没有放过他们？为什么？
苏霏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但现在她只能继续听她们交谈。
“你”
原主停顿了一刻，不无悲悯道：“你入魔了。”
“”芩蓿遥嘴角噙着的笑终于变了，她笑容癫狂，眼神邪异，她回答道：“是的。”
原主问出了苏霏想问的：“从什么时候起的？”
“很久以前。”芩蓿遥说：“你认识的那个狗尾草死了，早就死了。”
苏霏只觉透骨冰寒。
芩蓿遥继续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她的心魔。”
原主缄默。
“但是，”芩蓿遥的心魔说：“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我，我和芩蓿遥本体一样，也是向着你的。我们有什么区别吗？明明不管哪一个都是我，所以啊，请不要这么看我，我的朋友”
她说的，苏霏没有在听。
苏霏回味这那句话，真正的芩蓿遥早就死了。
今日起，好友陌路，原主走的道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最后她们一起疯狂，在末日中乱舞。在这一刻，苏霏仿佛像还是深宅里的芩蓿遥一样，把命运一眼看到头。
而命运的尽头是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本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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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眠邀功似地回答：“徒儿已经把他送去衙门的牢里了。”
“嗯。”苏霏又摸了两下小徒弟柔顺的头发夸奖道：“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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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沉的暮色下，两人一同走远回到了魔殿。
魔殿中。
苏霏的寝室内苏霏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从绿衣男子那儿搜刮来的银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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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霏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于是将镜子递给小女孩：“好，你看看。”
阮思眠拿过镜子，将它举到面前，然后朝镜子看去。
只是一眼，阮思眠的表情瞬间僵硬，瞳孔缩小，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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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映出来的自己，宛如地狱中的恶鬼。
镜子里的她并非在师父面前的笑容甜美性格乖巧，而是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嘴角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杀意，仿佛随时会从镜子里冲出来杀了她。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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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阮思眠和苏霏道别，拿着镜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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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霏看着黄裙小女孩，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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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晴：“见到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霏依然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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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青衫女子来了，她熟络自然地坐在原主对面，笑着看着原主的眼睛，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抱歉，我来晚了，今天有点小事。”
原主：“嗯。”
因为和原主共享视角，苏霏看到反派身上的血，有点僵硬。
对方身上被染上了大半的血，配上清爽悠然的青色，更是红得刺目。
原主抿紧了唇，笃定道：“你突破到化神了。”
芩蓿遥嘴角含笑，回应道：“对。”
原主说：“你剿灭了魔人教，杀光了那些人，包括那些受害者。”
“是的。”
耳畔依然传来芩蓿遥那一成不变的温润的声音，但此时，苏霏只觉得寒冷。
什么叫杀光了那些受害者？原世界线里，芩蓿遥竟然没有放过他们？为什么？
苏霏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但现在她只能继续听她们交谈。
“你”
原主停顿了一刻，不无悲悯道：“你入魔了。”
“”芩蓿遥嘴角噙着的笑终于变了，她笑容癫狂，眼神邪异，她回答道：“是的。”
原主问出了苏霏想问的：“从什么时候起的？”
“很久以前。”芩蓿遥说：“你认识的那个狗尾草死了，早就死了。”
苏霏只觉透骨冰寒。
芩蓿遥继续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她的心魔。”
原主缄默。
“但是，”芩蓿遥的心魔说：“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我，我和芩蓿遥本体一样，也是向着你的。我们有什么区别吗？明明不管哪一个都是我，所以啊，请不要这么看我，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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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霏回味这那句话，真正的芩蓿遥早就死了。
今日起，好友陌路，原主走的道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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