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太宰先,关于乱步先的……”

    中岛敦犹豫了很久，总算在一天，对着难和他一起出门完成委托工作的太宰治,说出了样一个开头。

    太宰治瞥了一眼身侧比自己矮了一些的银少年,语气和平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算上是轻松的：“我还以为敦君你会更早一点问我。”

    “诶？”中岛敦看起有些惊讶。

    “因为敦君你真的不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呢。”太宰治笑着说。

    “让我猜猜看,你想问的问题——是那个乱步先底怎么样了，以及我们的乱步先为什么是个态度，对吧？”

    中岛敦认真地点了点头。

    自从那一天之后,武装侦探社集合完毕之后,他们经历了许多,总算在最后曝光了福地樱痴的行为，并且抓捕了对方。

    在段间之中,中岛敦的实力也强大了许多。是他以前绝对想不的程度的强大——接受老虎的异,接受自己的力量,在真正走出那一步之后,似乎就显没有那么困难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站在福地樱痴前,拉住对方的衣领，逼迫对方说出“乱步先”的情况。

    外在狼狈至极的福地樱痴，给人的气质看上却并不像是失败者的模样。常年站在高位让他哪怕就算陷入样的情况,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损害形象的行为。

    ——让人觉,他总有一天会卷土重。

    中岛敦是真正对战过福地樱痴的人，他一直很在意,当让他们躲进书中却留在了原地的“乱步先”的情况。

    可是非常会看人脸色的他，现了乱步先不愿意多说的想法，根本不可会向乱步先要求一个答案。当太宰先也不在场,当底了什么，除了福地樱痴之外，没有人道。

    所以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答案的机会。

    然而福地樱痴给出的答案却是：“那小鬼自己消失了。”

    福地樱痴的眼神之中染上了让中岛敦全身僵硬的恶意：“就像是被圣十字剑刺中的布拉姆一样，在阳光下化成了灰烬。”

    那候中岛敦的表情一片空白，回过神的候，就是太宰先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冷静一些。

    他试图看向乱步先的方向，想要寻求答案，却在注意对方的表情的候，没有那个勇气开口了。

    然后间就了现在。

    中岛敦对于太宰治有着一定的雏鸟情节。太宰治是给他指引了方向的老师，哪怕平表现太不靠谱，让中岛敦的尊敬一点一点被消磨，很难在常活中给对方带上滤镜。

    但是份从最开始就藏在心底的信任和孺慕是一直存在着的。

    所以在种候，他下意识地就向着太宰治寻求一个答案。

    而在些事情上——虽然么说很不可思议，但是太宰治真的没有在些事情上欺骗过中岛敦。

    “啊，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太宰治摸着下巴道。

    之前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进行过推理，他们皆认为是福地樱痴捡走了另一个世界的“江户川乱步”。因为“江户川乱步”不认识福泽谕吉，偏偏对武士个形象的存在有着一种特殊的情义。

    或许的确是恐惧的，但是那份情感——对于武士的一种认同感，他们同样无法忽视。

    和他们的侦探先不一样，“江户川乱步”在意善恶，会保护弱小，所以之前才被q利用一点中了异力。

    太宰治可不认为异世界的同位体的区别会那么大，江户川乱步是自我义者——他的父母是常规意义的好人，幼的教导绝不可会落下。而后遇见的福泽谕吉也是一个非常规意义的好人，更不会让江户川乱步走偏。

    但是被样教育的江户川乱步，从未改变过自己的格。座右铭一直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所以，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幼年的经历不会让“江户川乱步”的格大变，让他从利己变成利他。所以只有可在成长之后，遇了什么事情，才开始改变自己。

    推理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大胆的假设和猜测——毕竟在没有监控没有证人的前提下，要还原现场的事情，不擅长运用大脑的话，根本不可将那些线索联系在一起。

    对于普通侦探尚且如此，对于本就极为聪慧的太宰治就更是如此了。

    他从对方表现出的格上抽丝剥茧，试图还原在那个人身上过的事情。

    幼和乱步先没什么不同，是极为幸福的活。而某一天，意外突然，父母的保护不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了自己的力量，出现在了他人的前。

    福地樱痴和社长不同，不会使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乱步，说他是个异者。福地樱痴只会将真相说出口，让那候还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在世界观崩碎的那一刻，下意识依靠他。

    那候的“江户川乱步”是无法理解父母的作为的，他只会脑海里充斥着他的爸爸妈妈一直在欺骗他，他所了解的世界是虚假的——

    福地樱痴若是伪装，没有人现他的问题。就如他在大众前保持了那么久的“英雄”的形象，从未有人以揭开。

    而江户川乱步对待特定的人本就是感大于理，就和他一直因为社长认为自己是异者件事一样。只要将福地樱痴放入心底，那么“乱步先”绝不会现任何问题。

    个候的“乱步先”，就算道福地樱痴是坏人，也不会选择离开对方的。

    不为了对方做坏事，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除非，份伤害降临了他的头上。

    ——在某一天，“江户川乱步”突然现原本可以依靠的长辈，在父母之后一直保护着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剥夺了他的□□的坏人。

    ……也就是杀了他父母的人。

    早已经接受了对方，并且全身心的信赖着福地樱痴的“江户川乱步”，根本不会相信个事实。可是偏偏，真相就在他的眼前，他无法忽视。

    原本一直存在着的滤镜被打破了。

    在失父母连接他和世界的锚点之后，福地樱痴成为了二个锚点。可是一刻，福地樱痴和他之间的联系猛地断掉了。

    崩溃的“江户川乱步”会下意识找和世界新的连接点。

    可是他的身边是猎犬的人，他们是站在福地樱痴一侧的人。

    “江户川乱步”很少会接触外人，因此一刻，被他当成救命稻草的，只有那两个人。

    ——已经成长理解父母的期待和爱意的“江户川乱步”，重新回忆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从小就教导他要当一个好孩子，要善良，要保护弱小。

    父亲是警察，他是站在正义一方的非常善良的人。母亲也是非常温柔的人。

    父母爱着他，用爱意和善意浇灌着他成长，在意识他具有一瞬间看透真相的超推理力后，不想让他走错路，不想让他成为一个伤害洽谈人，和世界为敌的坏人，所以在“乱步”具有成熟的心智前，以普通人的身份长大。

    【“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坏事……所以事情才会变成样……？”

    十多年的相处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福地樱痴和他一同创造的记忆，也从不是虚假的。

    些年的相处，甚至让江户川乱步无法升起仇恨的心情，反而开始莫名地责怪起了自己。

    猎犬做的许多事情是和父母的价值观相反的——可是江户川乱步不在乎。

    他觉无所谓，因为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直在一天，些本是“错误”的“坏事”，降临了他的头上。

    江户川乱步才恍然反应过，那些被猎犬灭门、伤害的人，是否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他看过无数的不符合父母价值观的惨案在自己眼前，可是冷眼旁观的他根本没有成为父母期望的那样的好人。

    “如果我是一个好孩子……我如果听爸爸妈妈的话、成为一个帮助其他人的人……是不是些事情就不会了？”

    是不是……当爸爸妈妈就不会掉，不会是被那个人杀的……？】

    种想法毫无逻辑，可是对于一个还未真正成长的孩子说，已经足够了。

    “江户川乱步”无法在待在福地樱痴的身边，可他甚至无法对福地樱痴产仇恨——让他认为自己对不起父母，无法为父母复仇，让他的心更加的崩坏了。

    ——无的世界太过单纯，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他需要帮助人类，斩杀恶鬼。份和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心境，再配合上他马甲的身份，让他实际在个世界格格不入，显格外的特殊。

    太宰治无法理解无那种不求回报的下意识帮助其他人的行为，种如身体本一般的情况出现在江户川乱步的身上，甚至让太宰治感了一种“扭曲”。

    【“我要听爸爸妈妈的话，我必须要成为一个好孩子……”】

    于是，“江户川乱步”成为了那个本保护人类的“好人”。

    哪怕失了记忆，恢复了原本的格，份本依旧未消失。

    那么，之后了什么呢？

    太宰治可不认为福地樱痴会放过“江户川乱步”。太宰治不介意用最恶的方向，人类最脆弱的部分往着最坏的部分思考真相。

    但是他也不完全的否认，人偶尔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善意。

    “江户川乱步”是骗不过看着他长大的那个人的。所以他身上出了问题，一定在一间被福地樱痴现——太宰治甚至可以怀疑，当的情况，是不愿意相信真相的“江户川乱步”，崩溃地要求福地樱痴告诉他答案。

    【“只要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会信的……”

    “求求你，求你告诉我……件事是别人骗我的……不是真的……”

    “只要你说，我就信……！”】

    然而，福地樱痴在种事情上，就和会告诉“江户川乱步”他并非异力者一样，绝不会说谎。

    他会正大光地说出自己当接受的任务，并且亲口告诉“江户川乱步”，承认了份真相。

    可是多年的相处并非“江户川乱步”单方的付出。如果真的只是单方的，“江户川乱步”根本不可会那么在意福地樱痴。

    所以——福地樱痴没有在那个候杀“江户川乱步”，哪怕他道，不在个候灭口，是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当的最优解，本就是应该将不会在是助力，反而是阻力的“江户川乱步”杀。

    然而，福地樱痴没有那么做，导致了之后的失败。

    至于失忆和最大的眼睛的问题……没有杀“江户川乱步”是福地樱痴难的仁慈了。可是不代表之后他接受江户川乱步的反抗。

    就算他可以——在次战斗之中，已经现了猎犬的大半成员，几乎完全以福地樱痴为，如果在晓有么个潜在敌人在，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江户川乱步”的眼睛是被挖掉的，哪怕装上了和真正的眼睛相似度极高的玻璃义眼，也不掩盖个事实。

    太宰治之前就分析出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是首领，是为了织田作才成为的首领，因此他根本不可会伤害“江户川乱步”。

    唯一会伤害“江户川乱步”的，有机会的只有猎犬——以及他自己。

    似乎失了眼睛，也让“江户川乱步”完全的做下了决定。

    他站在了曾经的监护人的对立，他意识了自己的错误，他需要将错误扭正回。

    ——福地樱痴是错误的，杀了爸爸妈妈的福地大叔是错误的。

    在那个世界，唯一可以对抗福地樱痴、且“江户川乱步”接触的只有扩张地极为可怕的港口黑手党。

    于是，“江户川乱步”见了那个成为了首领的太宰治。

    然后，“江户川乱步”道了。没有什么瞒过一眼看透真相的侦探先。哪怕他已经失了最直观的“视觉”。

    书的存在不被超过两个以上的人道，一旦超过，世界就会加大崩坏的可。

    若是没有对比，“江户川乱步”可以承受住一切。偏偏有了完全不公平的对比——

    就如无曾以if的世界和世界对比，为首领太宰感不公平。

    然而，他在上个世界就是太宰治啊——那份心情同样蔓延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在表露出份情绪的候，个世界江户川乱步注意了一点，太宰治也注意了对方份对于不公平的难过。

    世界的江户川乱步有着可以依靠的后盾，有着不会背叛他的福泽谕吉，有着爱他的爸爸妈妈。那个江户川乱步从未走错过，在差点走错的候，遇了可以保护他、为他继续支撑着那个谎言的福泽谕吉。

    那个江户川乱步会因为身为社长的福泽谕吉的价值观帮助他人，会接受警方的委托寻找真相，会因为委托保护弱小。他是侦探社的中心，那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孩子。

    【“你在嫉妒吗？”在江户川乱步前，唯一晓另一个世界的首领太宰看着向他求助的、本该是和另一个世界一样足够幸福的侦探先。

    “……我只是觉不公平而已。”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足够个原本活泼的孩子变安静起。

    仅仅只是一个偏差，就让他们的未走向完全不一样了。只因为他们遇的那个人不一样。

    不只是样，还有世界的不同。

    个世界只允许不超过两个人道书的存在，而首领太宰对于未有着自己的计划，江户川乱步是多出的那个人。

    作为看平行世界的那个人，首领太宰当然道他们个世界和其他的世界多么不同。但是在现份区别之后，他从未打算向江户川乱步伸出手，甚至认为，以对方的心态，活在欺骗之中的侦探先，已经足够幸福了。

    偏偏，个被他放在计划之外的人，自己现了真相，走了他的前。

    在江户川乱步出现在里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是一个好人……是爸爸妈妈期待的样子。”江户川乱步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很清楚了。

    “如果，我也成为样的人的话……”】

    了种候，“江户川乱步”不会否认自己经历过的过的。但是不妨碍他产些许的移情心理。

    他好奇另一个世界的福泽谕吉，但是却不敢触碰属于他个世界的福泽谕吉。

    就如何他世界江户川乱步的区别，福泽谕吉也是不同的。

    没有遇江户川乱步的福泽谕吉不会成立侦探社——他会花费更长的间寻找自己的道路，他依旧会找属于自己的那条路，只是没有乱步，他不会选择成立侦探社。

    毕竟从最开始，他就是为了乱步而做出的选择。

    或许他的身边依旧有着其他的伙伴，但是那绝不是世界类似的侦探社了。

    没有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不会被拯救，甚至福泽谕吉不会注意有么一个孩子需要他的帮助——她依旧会处在当的心理阴影之中，直至再也无法接受心中的那些负罪感，她会选择自杀。

    【“……你竟然真的找了那个饰。”看着被侦探捧在手中已经破碎的金色蝴蝶，首领太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理解——或者说正相反，他真的太理解江户川乱步此刻的心情了。

    就如他道个世界的自己和织田作不再会成为友人，依旧会在自己一个人的候，研究硬豆腐，拆一个炸弹，会那个酒吧，当成织田作和安吾在身边一样，要求老板倒上三杯酒。

    只是他们很白，没有任何意义。】

    ——蝴蝶坠落在了地。

    而后，首领太宰自杀了。在他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

    “江户川乱步”无法阻拦，也做不阻止。

    福地樱痴利用吸血鬼的异造成了世界的危机。而为了保护守护书的两人，守护个世界，也为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如赎罪一般的，他已经很努力了。

    最终，在了自己曾经最为尊敬的那个长辈的刀中。

    首领太宰将之后的一切完全交给了“江户川乱步”，为了避免世界的崩毁，“江户川乱步”让自己忘却了书——同样忘记了，自己为了不让世界崩溃，在某种程度上，让自身成为了书的载体。

    若不是和书联系太深，在那一天，对方根本不可做将书的量转移坡的小说之中。

    “敦君，你别忘了，那位乱步先本就不属于个世界的事实啊。”太宰治微笑道：“他只是回了。”

    中岛敦完全的信任着太宰治的话语，哪怕他直觉感不对。中岛敦犹豫道：“那真是太好了，乱步先道吗？”

    如果乱步先道的话，就不会是种表现了吧？

    太宰治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你说乱步先？他当然道啊。”

    就是因为道，所以乱步先段间才是那种表情啊。

    【“你在嫉妒吗？”】

    【“……为什么要问我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不是吗。”

    “就如同你为什么会选择守护着个世界一样，我们其实没有区别的。”】

    江户川乱步会在阳光下展露着纯粹的笑颜，是另一个人所希望看的。

    【“乱步很喜欢那个世界，他很喜欢侦探社。所以我想要让他一直开心。”

    “就和你一样。就像是个世界，织田也正大光的站在阳光之中。”】

    乱步的身边没有人会，个世界会非常非常的幸福。

    或许产过嫉妒，但是下一瞬，依旧会被满足所覆盖。

    ——正因为你身边有着伙伴，和我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才有勇气，回属于我该前往的地方。

    ——我已经不会哭泣了，我已经成为了可以保护大的、成熟的大人了！

    【所以，我只是回了。乱步。】

    江户川乱步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张绘制着大海的观光海报。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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