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误会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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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落子的手顿在空中,觉得自己表现得不甚自然,落子后方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她。

    唐柔便笑:“你真好看。”眼见润玉微微红了脸,她瞬间回神:该死,把心里话都说出去了。

    她从没想过和润玉发展成那种关系,本着不娶何撩的良心品质,连忙肃了神色。单纯没动过心的人,一旦动心,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润玉没得挑剔,但是他身份高贵,虽非天后亲出,却并非全无争储之力,即使抛开身份不谈,他们也不可能,她不喜欢旭凤,润玉的嫡母天后也不是好相与的。

    和天后、旭凤做一家人……,想想都觉得大清要亡。唉,这么好的人,可惜家人奇葩,不敢下手,无福消受。

    润玉心中欢喜,却仍记挂着她素来不惯黑白颠倒,因而劝她休息,又因为那句夸奖生出勇气,小心地建议道:“我看今日天色已晚,不若留着这盘棋明日再下?”

    唐柔收敛思绪,看过天色,果然她该休息了,便收了在魇兽头上的手,笑道:“也好,那我明日再来叨扰。”言罢,旋身施法回了住所。

    次日起了个大早,应过卯,左右无事,想起昨日对润玉说自己自从输了第一盘棋后看了些棋谱,微微一笑,她哪里看过什么棋谱?不过现在也是第一盘棋后,现在看应该也不算撒谎吧。

    她棋艺不大通,也辨别不出好坏高下,但对天界书简内容质量颇有信心,于是随手挑了几本,就近找了个凉亭,将昨日那盘残局摆上,对着书简研究起来。

    不多时,旭凤便找了过来。自那日过后,他耳畔总是回响起那天的琴声,和落日余晖映衬下她姣好的容颜。

    他白日时常走神,夜半又难以入眠,叔父说这叫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还说女儿家面皮薄,他身为男子应当多主动。

    他深以为然,她确是面皮薄的女子,他让一让她也是无妨。他假作信步来此,见她一人在亭中下棋,顿住脚步开口道:“省经阁虽清闲,但也并非无事,你便是这般当差的?”

    唐柔乍然听到声音,吃了一吓,瞧见是他,便起身行礼:“火神殿下。”对于他说自己懈怠的事,全当没听见。

    这话不好接。省经阁事少,那些神仙们要找书也并不在意有无仙侍指引,仙侍们常常另找些事情打发时光,纵然在省经阁,也不过应应景而已。于是大家都轮流当班,其余人不过点个卯罢了。

    但虽是如此,可若认真追究起来,到底是自己理亏。唐柔不相信旭凤不知道省经阁的情况,她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于是并不答话。

    她真是看不懂这火神殿下,那天专门把她召去说什么不必拘束,私下却又挤兑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往日的好话看来全是假的。她把棋盘书简一收,就打算回省经阁当壁画。

    旭凤本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想让她回答。她不说话,他也不在意,自己走上前去,挥手变幻出棋盘,道:“今日我正好无事,下盘棋吧。”

    叔父说自古美女爱英雄,他的琴艺眼看是赶不上她了,不过没关系,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总有比她好的。他早晚能让她发现他的优点。

    他闲来无事,她难道就得陪着消遣不成?好没道理。唐柔见他已经落下一子,箭在弦上不好拒绝,虽则心中暗自恼怒,但面上未露分毫,款款落座。

    至于旭凤将话题引到他如何屡立战功,军功如何卓著,唐柔以为他炫耀自己的权力威势,对他话中并不明说的得意之意,全不接茬,只当没听懂。

    旭凤擅攻,润玉擅守,这两人往日下棋时,便是你来我往,难分输赢。

    唐柔和有心放水的润玉下棋时虽说结果也不怎么能看,但好歹还能过几招,对上旭凤锋芒毕露的棋路,虽然知道对方好胜,用尽全力,却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败下阵来。

    旭凤瞧着棋盘,怔了一瞬,只当她仍未尽全力,让着自己,便道:“你无需如此,区区一盘棋局,我还是输得起的,你尽全力即可。”

    她不尽全力,自己岂非胜之不武?

    唐柔面上登时涨得通红。这感觉就像你在班里有个塑料朋友,你每次看见他都是脸上笑嘻嘻,内心MMP,考试时你拼尽全力,还是输得异常难堪。

    自己觉得难堪已经够惨了,结果对方还来名为安慰,实为调侃,说什么你不用让着我,尽全力就好,不就是一次小考试嘛,我输得起。

    这时候谁还能说出“我已经尽全力了”这样的话?那真是连里子面子一块丢干净了,以后在他面前就别想抬起头来了。

    这盘棋,还能顺着他的话,说自己未尽力,再输一盘,唐柔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去自挂东南枝。

    刚才说她消极怠工,她已经怀疑对方是来找事的,现在一看,她刚才就应该自信一点,把怀疑去掉。适才她已然心生不快,原来都是毛毛雨。

    比起这盘棋,被说消极怠工算得了什么?她站起身来,浅浅笑着:“火神殿下,小仙该回省经阁当值了,这盘棋不若留着改日再下吧。”

    旭凤也站起身,本要挽留,看见她两颊绯红,娇艳非常,不由一痴,话锋一转,道:“唤我旭凤即可,你我无论身份,以友相交,不必拘泥俗礼。”

    又来了,又来了,虚伪的男人。她要是敢在人前叫他一声旭凤,以后倘若她忍不住与他翻脸了,甚至哪怕稍露不悦,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的过错,说她不识好歹。

    真是好心机手腕。唐柔面上微笑称是,一转身笑容顷刻散去。论筹谋算计,她也算是个中翘楚,但有计算,从无败绩,今日也算是遇上对手了。

    不,应该是终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被啄了也就罢了,还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自己吃了这个血亏。

    往日虽也被人利用算计过,但那也是在自己看得清楚明白,有反手之力的情况下,从不似今日这般全然处于弱势。

    她心中气闷难以消解,思索前路,旭凤这般骄傲小气的人,只怕就算她肯服输,他也不一定肯放过她,与其如此,还不如迎难而上,煞煞他的性子,哪怕日后撕破脸,也不亏。

    那边,旭凤一挥手收了棋盘,往栖梧宫走。月下仙人已在洗梧宫等候多时了,他得知自家侄儿为一女仙辗转反侧,兴奋异常,又得知旭凤并未去处理军务,断定他必然是去主动去了。

    一见旭凤走进来,他兴奋地迎上去:“如何?如何?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快说出来,叔父我帮你参谋参谋。”

    旭凤与月下仙人素来亲厚,又想他掌管姻缘,比自己更懂得女儿家的想法,于是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月下仙人虽不满二人互动过少,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先纠正旭凤的措辞道:“她不是让你,是心里有你。你呀,为何把她让你的事戳穿呢?你看,把人家女娃娃说得不好意思了吧?”

    旭凤将信将疑:“你说我是她心之所系?”

    月下仙人斩钉截铁:“人家表现的够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再说了,我家凤娃堂堂战神,这般风姿,哪个女仙会不喜欢?”

    旭凤觉得有道理,又问:“那我怎么觉得她待我不甚热络?”

    月下仙人便教训他:“这女娃娃见了心上人都是如此,这叫矜持,欲说还休,但是面红耳赤,眉目传情。难道你还指望人家女娃主动表明心迹不成?”

    “还有啊,你跟人家说什么行军打仗?你说这些她怎么听得明白?你真是,唉,还好有叔父我。”

    旭凤想起唐柔当时的表现,好像的确是没听懂的样子,又想到她绯红的脸颊,垂首一笑,信服道:“叔父说的是。”

    月下仙人一脸装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息着:“你打起仗来游刃有余,和女娃娃相处倒是半点不通,但是不妨,有叔父在,叔父给你出主意。”

    旭凤谢道:“多谢叔父。”

    唐柔全然不知旭凤的心思,她拿定主意,便认真研读起省经阁里拿来的棋谱,对着棋谱摆上棋子。直到天色暗了,才收了书简棋盘,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准备就寝。

    电光石火之间,她猝然睁开双眼,糟了!说好了今天和润玉一起下昨日那盘残局,今天只顾着看棋谱,倒把这事都浑忘了。

    没确定日期倒也罢了,但约好了今天,怎可失约做无信之人?她边换上衣裳边往布星台赶去,心中万分自责愧疚,只希望现在赶去能弥补一二。

    润玉果然在布星台,他挂星的动作,如风吹浮雪,十分美观好看,但此刻唐柔无心欣赏,语带歉疚:“抱歉,润玉,我来晚了。”

    自从昨日约好了下棋,他便开始思量应当如何应对,今天,随着太阳升起期待她的到来,又随着太阳落下失去信心,无数挣扎自我怀疑,一颗心沉甸甸地走来布星台司夜。

    他嘴上说着没关系,还为她开脱:“子时未过,今日未完,你并不算失约。”但心中却生出无力的委屈,自怨自弃,又很快隐下去了。

    他的事,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容易被遗忘的,这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润玉很快恢复如常,隐忍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唐柔想想也是,是说了今日,可并未确定时辰,认真追究起来,自己也不算真的有错。于是放下心来,在一边将残局摆上,见离他布星完毕尚有一段时间,又争分夺秒地研读棋谱。

    待润玉布星完毕,棋盘上的残局已经被摆得面目全非了。唐柔一笑,挥手恢复了棋局。

    她一直在思索着如何胜过旭凤,哪怕平手也可。一攻一守容易胶着,她便打算以毒攻毒,以攻止攻。他凌厉没关系,她只要更凌厉就可以,要让他连个局都摆不出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总而言之一句话,绝不能让他好过。

    为自己确定了路数,当下便实施起来,她按着今日棋谱上学到的,思索着如何落子,动作越发缓慢,却越来越咄咄逼人。

    润玉配合着她,放缓了速度,却问道:“你今日棋路怎与往日大相径庭?”

    “今日与火神对弈,输得惨烈,因此想换个路数,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局。”她知道润玉虽说被天后不喜,但与旭凤却关系极好,疏不间亲,便将旭凤的“恶行”尽数隐去。

    唐柔下意识的举动,却让润玉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重新翻涌。

    他广袖中未执棋的手紧紧攥住,咬紧牙关。她说不在意输赢,原来只是不在意和他下棋时是输是赢,原来即使对他不存偏见的人,在他和旭凤之间,也会更在意旭凤。

    是了,他这样的,有什么值得她费心思去赢的?

    他原想着,她琴艺高绝,他也该学点什么去配她,如今一看,倒是不必:他学得再多再好,她不在意,又有何用?她连他这个人都不在意,又怎会将这些微末技艺放在心上?

    旭凤公务繁忙,怎么会专门亲自去省经阁找她对弈……,他以为这二人是至交好友,如今一看,原来是郎情妾意。

    知耻而后勇。唐柔全部心神都放在棋盘上,向他请教如何落子,并未察觉润玉那一瞬间的不对劲。

    润玉也极力忍耐心中的情绪,分毫不露,向她教授如何落子。他讲得甚好,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令唐柔几次豁然开朗,连连称是,心中叹服。

    谈起旭凤的棋力,唐柔只是认真学习,并未有旁的表现,润玉仔细观察,确定她连一丝女儿家谈论起心上人的情态都无,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润玉自诩旁观者清,只当她未发觉自己的心意,渐渐也手拿一本棋谱,假装自己现学现教,实际不再藏拙,尽全力教她。如果唐柔用自己教的棋路与旭凤对弈,那么旭凤一定能看得出来。

    润玉决心用迂回的方式向旭凤表示自己与她更加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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