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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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白露和婉儿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归之时,两人忽然收到李承乾的来信,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婉儿与范闲的婚约解除,因为司南伯、林相、长公主、陈萍萍以及两位当事人都不同意;坏消息是婉儿的二哥林珙身死,信中没有说明凶手是谁,要么是写信时没查出来,要么是明面上的真相太扯,他没好意思来糊弄自己。

    想想范闲是监察院提司,白露觉得他和陈萍萍似乎有某种联系,也没有对陈萍萍的出现太过奇怪,只专心在那个坏消息上。白露还好些,婉儿就惨了,知道消息实在难以置信,将信上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看,差点晕倒。

    白露将她安抚住,两人留下侍女收拾东西,与侍卫一道快马由官道赶回,回来京都,顾不得回住处休整,白露便带着她去范思辙店里换了两身素服去相府上香。

    白露想起林珙的模样来,他那么努力勤奋,连出去游玩都不忘练剑,身负延续林家荣光的重任,不敢一刻忘怀,却草草殒命,出师未捷身先死,忽而泪目。

    正在拭泪之际,林相忽然前来,白露见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憔悴而疲惫,白发陡生,不太想打扰,最终还是依着礼数上前去,施了一礼:“林相,请节哀。”

    林若甫见她面色哀痛动容,婉儿也哭的不能自已,红着脸蛋眼圈,竭力忍泪维持淑女风范,许是最近虚情假意的面孔见得多了,这一刻心分外柔软起来,也颔首回礼。

    看向婉儿时,神色慈祥和蔼许多,大宝有智力缺陷,林家的将来怕是得靠扶持婉儿的夫婿了。

    林若甫留了饭,桌上父女两倒是有了些父女样。在相府用过饭的两人出来回到住处,将婉儿安置好,白露便去司南伯府打听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她总觉得一路来的气氛很不一样。

    范闲将这些日子的事都告诉了她,比如他遇到刺杀,说完向白露表示感谢,多亏她给的信号器,召唤来吴泠,不然他和滕梓荆绝无可能全须全尾的离开,说完又很愧疚,说吴泠那一身功夫经这一遭全废了。

    白露自然知道这是假的,跳过这个话题,请他说下去。

    范闲说起刺杀后续,陈萍萍说林珙之死是四顾剑做的,而刺杀他是北齐国干的,还把东夷城拉进来。这是明面上的真相。

    白露说这真相真他娘的扯,搞不好就是庆帝贼喊捉贼。

    然后范闲说起,林珙死后庆帝借他的死发动与北齐的战争,这一段他详细说了:陈萍萍提议起兵,庆帝犹豫,装模作样问林若甫的意见,林若甫跪地再三请庆帝为他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

    事后范闲回味了一下,结合白露说庆帝志在天下,心里也觉得这事百分百庆帝干的,暗示苦主林若甫不要追究儿子的死亡真相,心道庆帝果然和白露说的一样狗,心里又怪异:合着他就一工具人,那伙人全在他面前飙戏呢。

    “如今北方已然开战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我当然该回去了,南庆和北齐打起来了,我还留在京都和南庆皇族官僚子弟来往这算什么?”

    临走时不忘从范思辙那里拿回账本,表扬他一番,出来交给南庆这边的管事的,然后直奔南庆皇宫,但这回守门侍卫提名点姓她不能进。

    好吧,白露猜测大约庆帝不想让吴泠知道北方打仗的事,应该是知道她会劝吴泠回去,所以干脆不让她进宫,免得节外生枝。

    白露便登门拜访李承泽,她已经来过几回,认得地方,越过引路的下人,快步进去。还没进门,且在窗上张望,李弘成也在。

    吴泠的贵妃传言,到底是传言,两位当事人谁也没认过,将来吴泠一走,必然有诸多揣测,但那时庆帝的心情是可以想到的,必然能多愤怒就多愤怒,能多屈辱就有多屈辱。

    所以,她得给那两兄弟提个醒,让他们那会儿小心点,谨言慎行,别触霉头。

    看到那两人时,白露顿住了脚,万一她的暗示引得他们胡思乱想,尤其是李承乾,要是和他说陛下心情不好,让他千万小心,他估计会从今晚开始连觉都睡不好。再退一步,万一他们猜中了,对吴泠也不好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露扶着窗台咬住手指,进退不得,为难得很,迎上那两人探究的目光,白露拉起脸关上窗跑了。

    回去婉儿处,将南庆兴兵之事告诉婉儿,然后请侍女简单收拾行李,想着婉儿住处必然是长公主的人,她自己坐去书桌前,拿来纸笔,写上:陛下心情不好,小心!

    然后将纸张在烛台上烧掉,另拿来一张纸,把吴泠最后一碗药的时间写上,嘱咐她在那之后将这句话写给两位表哥,给婉儿看完一样烧掉。

    婉儿见她不说话,晓得事关重大,也不言语点头应了。白露与婉儿依依惜别后,随即独自快马北上。

    北齐南方战事节节失利,人心惶惶,朝堂上也乱糟糟,主战派与主和派、帝党与后党各执一词,吵成一锅粥。

    白露请见进入议事殿之时,门外听见甚是喧闹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但她一路入内,余光见两边犹在眼神挤兑,看着对方时,一边眼里全是愤怒,而另一边却是理直气壮。

    她且先不管这些,见过礼,表示情愿奉上全部身家,以备战资。

    眼里全是愤怒的那一伙人,有个官员涨红了脸跳出来:“朝云郡主尚且如此,尔等食君之禄,有何面目屈辱求和?”

    主和派义正辞严,“庆国来势汹汹,若不避其锋芒,必有亡国之危啊。”

    白露上前一步:“避其锋芒,大人预备避到何时,难不成是避到庆国兵临上京城,再决一死战吗?”

    主和派中传来一声:“郡主此言差矣,我北齐国泱泱大国,焉能沦落至此?”

    “凡事需怀最好希望,做最坏打算,大人岂能凭主观一念,视损兵失地如儿戏?”

    “那么敢问郡主,我齐国此时战胜之希望有几何?”他自问自答:“庆兵来势凶猛,南方战事节节失利,此时若不和谈,保存实力以待来日,将来战败,就不止这些损失了。”

    “此时和谈,我国必然割地赔款损伤国力,且一旦重新划定疆界,将来再要收复失地,难如登天。”

    白露温温一笑:“庆国兴兵犯我,大人身为齐国之臣,眼见损兵折将、丢土失地,不思护卫河山、保家卫国,反要主动求和,难道已在庆过庙堂之上定好席位不成?保存实力以待来日,不知大人说的是齐国,还是您自己?”

    主战派中方才说话那位,立刻阴阳怪气:“真到国破那日,君为阶下囚,任人宰割,有些没骨头的东西,那可就说不着了。”

    另一人接上:“有何说不着,那必然是良禽择木而栖,另侍明主。”

    眼见两方又要争吵,白露躬身向战豆豆,道:“眼下我国虽一时失利,但还远未伤筋动骨,攘外必先安内,只要各位大人放下成见,竭诚合作,我齐国上下一心,重整旗鼓,未必没有战胜之机。”

    “如若果然屈辱和谈、割地赔款,必然损伤国威实力,寒天下百姓爱国之心,况且庆帝狼子野心,只怕届时我国奉之弥繁,庆国则侵之愈急,如抱薪救火,不到国破家亡,岂有穷尽之时,如此,倒不如以奉庆之资,封赏将卒,与他一战!”

    大约是见白露这个从前的质子、与庆国皇室来往甚密的人都力主抵抗,主和派一时口穷,说打不过吧,主战派说还没伤筋动骨拼死挣扎呢,你就放弃躺平居心何在?要说庆国和谈后必然退兵,对方说,怎么,庆帝给你交过底吗?你怎么知道?

    主战派一时占了上风,纷纷附和:“齐国已无路可走,战得战,不战也得战。”

    “是啊,庆帝岂会满足边境数城之得,暂时和谈,得我国奉赔,必然又将兴兵,狼烟再起,与其如此,不如此刻就与他一战。”

    “一步退,步步退……”

    “……”

    战豆豆拍板,帝党这边算是定下主战,后党殿中还是一团糟,没等两边谈拢,益州急报,白露才知道北齐面对战事采取了什么骚操作。

    原来战事一起,北齐就加重了益州的兵役赋税,不止提高了田地、人口税,还大量征丁为兵,已定居耕田的做步兵,在草原上放牧的做骑兵。

    因为归附北齐,益州百姓同时受益州贵族与北齐两边剥削,徭役繁重,随意摊派,巧立名目,苛捐杂税,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太平盛世尚可忍受,如今战事一起,再如此般,实在过不下去了。

    益州王多次上表陈情,均被驳回,于是原地宣布独立,因为内附东进,算起来还多得了不少田地。

    东进占有的土地没人肯归还,那些地方的人早已学会了北齐话,与当地人共居共处共劳作,视脚下土地为私有,视地上茅屋为家宅,于是独立后集体沉默不肯挪窝。

    急报中说,益州王杀死王妃世子,已决意反齐。

    这回北齐口径一致,全是痛骂益州人天性如此,强附弱叛,忘恩负义,言语不堪,眼神轻蔑,几乎把南方战事失利全推在益州,完全不提增加赋税兵役,以及益州王几次上表陈情之事。

    不仅如此,因为白露属于主战派,又来自益州,主和派立刻借题发挥,借她来打压主战派的气焰,而主战派厌恶益州叛离,对白露也没好脸色。

    虽然太后与战豆豆并未迁怒,表示信任她的忠心,但她此时此刻,显然两面不是人,再也没有言语、自身之处了。

    东夷城因为吴泠在南庆解毒而按兵不动,白露猜测这是庆帝的计划,没把吴泠“武功尽废”的事传扬出去,先用吴泠牵制住东夷,专心对付北齐;益州因为那封急报,已然失信于北齐……

    北齐国内,主和派顿占上风,前线战事一败再败。

    上京城,白露的宅院中,萧致远自学堂归来,左右没有见到阿姐,便知她在琴房,走来预备找她一起用膳,凑近听见门里曲声阵阵,又有哼歌声,知道她正在谱曲。

    原以为她今日也像从前一样,灵感来了,推迟用膳或是干脆旷掉这顿饭,他便要人先不传膳,在桌边等着和阿姐一起用膳,没想到,不多时,她便出门来了。

    知道她延迟用膳,阿弟会等着她,她旷饭阿弟会陪她一起旷,白露便决意改掉饭时不规律这个毛病,将灵感简单记录就出来用膳。

    两人在围坐桌前闲话,忽然宫内传来消息,说从前那个新西凉王将益州王满门灭尽,除了饭桌上他们这两个幸存者,并拦杀益州王派往南庆的使者,还是决心附齐。

    白露想起裴回,心中无波无澜,表示知道了便罢了。

    西凉王,哦不,现在是益州王了,他们被南庆拒收,在草原游荡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大腿,哪里肯叛齐归庆,只怕还记着拒收之仇呢。

    更何况,吴泠将原西凉王帐屠尽,谁也不知道西凉为什么突然发了疯,要下那样的血本刺杀她,庆帝作为最大获益人,很被人私下怀疑,不过是没人宣之于口罢了。

    西凉不肯归附南庆,能想得通。白露看着脸色同样平静的阿弟,知道不用安慰他什么,拿起筷子:“吃饭吧。”

    其实白露的父王,他的决策大多是没问题的,比如归附北齐,比如娶北齐贵女,比如北齐化改革,甚至宣布独立,白露猜测他那么着急联络南庆,大约是受了那群因为没有大腿,饱受夹缝求存辛苦的西凉人的影响。

    虽然宫内没有传出旨意来,剥夺她郡主的封号,但他们姐弟现在处境尴尬,白露想着自己现在不适合言语行动,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填词谱曲、照顾阿弟和生意比较好。

    心里默默算着,吴泠的最后一碗药马上就到了,她必然是主战派,也就等同于东夷城是主战派,草原上西凉王也是如此,仔细想想,就剩直接被打击的北齐主和派占上风,也怪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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