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彼得·帕克

    两人向冷锋来时的方向走回去，逐渐远离了人群。年轻人的紧张情绪舒缓下来，话也多了起来。

    “您不该来这里，这里现在真的很乱，人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一点就炸，刚才真的好险……”

    “我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随便走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毕竟我在这里就是干这个的。我是说，我可以帮斯塔克先生维持秩序，我就自己这么干了。但是，您的伤还没好呢，冷锋先生，我不知道斯塔克先生为什么让您现在出来……”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斯塔克先生认识您。我听说过您，我知道斯塔克先生的所有朋友！我看过您的照片——当然不是我偷看的，您的照片在网上可以找到，不过您本人看着比照片还要显年轻，难怪别人以为您年龄不大……”

    “你是托尼的什么人？”

    年轻人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是他什么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你……”冷锋打量了一下他的战甲，“不是‘P协议’？”

    “是‘P协议’。”年轻人说，“我很荣幸能得到斯塔克先生的特别照顾。”

    他不等冷锋再问，就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原本我没机会认识他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哦！我八岁那年他在纽约开斯塔克博览会，你不知道那是多厉害的盛会！我想尽办法搞到了票！”

    “哦，那次竟然遭遇了恐怖袭击！哦，我竟然有机会到了离他身边很近的距离！我穿着自制的钢铁侠盔甲，他帮我打了恐怖分子，哦，他还夸我来着！‘干得好，孩子！’哦，我一直记着呢，一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够幸运的是，我所在的学校接受了斯塔克先生的慈善赞助，我拼命努力，赢得了奖学金，赢得了去斯塔克工业实习的机会！后来我就认识了斯塔克先生！”

    “哦，那天我在小巷子里打几个强盗，他们人太多了，幸亏斯塔克先生及时赶到了，救了我，他还问我是不是自称蜘蛛侠，我当时身上还穿着战服呢！我自己做的，就是手工不太好。斯塔克先生还帮我改良了我的蛛丝，但是他总是不让我上街去……”

    冷锋的脑子嗡嗡直响，听了半天才知道这年轻人叫彼得·帕克(PeterParker)，是托尼的疯狂迷弟，迷到甚至学他的样子自制了战服(手工缝制)，自称蜘蛛侠，在街头见义勇为。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这年轻人有点天赋，自己设计制造了坚韧又有粘性的蛛丝样高分子材料作为武器。他的才华和心意引起了托尼的注意，后来就越来越特别关照他，关照程度直逼父子，最后，他就成了“P协议”的一分子。

    “你们为什么住在这里？”

    “是斯塔克先生。这里是他以前建的一个地下防御工事，储存了很多物资，为了在危机发生时可以成为避难所。我们，‘P协议’里的人是最开始被带到这里的人。”

    “后来，斯塔克先生听说了附近发生了暴力袭击事件，就出去把被袭击的人救了回来，那是一个开始。现在他每天出去找到发生暴力对抗的地方，波茨女士，不，我是说霍根夫人[注1]，还有罗德先生，帕莎，他们经常会一起去，他们阻止暴力，把双方的伤员都带回来治疗，治疗好后，很多人就留在了这里。”

    “那边街区住的主要是高官、富豪之类的有钱人，这边什么人都有。后来这里出了名，越来越多的人来投奔这里，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冷锋苦笑了，把对抗的双方都带回来，放在相邻的，或甚至可能是同一个街区，这还真是乱来，不过，也真是托尼的风格。

    “这里还真是个避难所啊！”他感慨了一句，“像这样的避难所还有很多吗？”

    “应该还有一些，不过都没有这里出名。另一个比较出名的地方就是美国队长那里了。”

    “美国队长那里也有？”

    “对。事发后，就有人自发地去美国队长那里聚集，美国队长第一时间公开表态他是地球派的，于是就成了美国地球派的领袖一般的人物。现在那里也已经聚集了很大一批人了，基本上都是地球派的，他们还经常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他们想怎么做呢？推翻美国政府？”

    “不，美国队长说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推翻美国政府，他也不想做总统，他们希望向政府施压，促使政府改变主意。但他们也会保留必要的手段。”

    “暴力手段吗？就像每天发生的这些事？”

    “也不是。这些暴力行为也不是美国队长那边的人挑起的，实际上美国队长还谴责了没有充分理由的暴力行为。但他也不能约束所有的人。”

    听出他话里隐藏的倾向，冷锋笑了笑：“那你呢？既然斯塔克先生那么照顾你，你为什么不跟他住在一起呢？反而要住在这里。就只是为了维持秩序方便？”

    “我……”年轻的蜘蛛侠涨红了脸。

    “你也是地球派？”

    “我是皇后区的。”彼得说，“当然，我不是说出身就决定了我的选择。只是，我确实希望能救到所有人，那只有流浪地球计划可以做到。”

    他低下了头，仿佛有点愧疚：“有时我也想，我是不是也该去美国队长那里。但是，我又不想抛下斯塔克先生。我并不反斯塔克先生！他也有他的道理。而且，就现在来说，斯塔克先生也是在尽力救所有人，包括地球派，所以我肯定得帮他，这不仅是因为我尊敬斯塔克先生，也是因为这是正确的！”

    “所以你主动留下来维持秩序？”冷锋说，“那我不明白，这边的地球派为什么不去找美国队长？”

    “哼，还不是因为在这边有斯塔克先生提供所有的衣食住行。美国队长那边可什么都没有，我听说大部分人只能住在帐篷里，每天到处去找吃的。这边的很多人都是一边吃着斯塔克先生的，一边还要骂他。像皮特罗(Pietro)那样肯替斯塔克先生说话的都没有多少……”

    冷锋刚想问皮特罗是谁，却又闭了嘴。一直喋喋不休的彼得也闭了嘴。他们难得的有了一点沉默时光。

    因为他们看到，托尼身着战甲，只露着头，正在快步冲他们走来。

    “斯塔克先生！”彼得喊道，“我正要把冷锋先生带回去……”

    “闭嘴，我知道了。”托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眼睛盯住冷锋，看着他右臂还上着夹板，左手已经暗自捂在了右腹部。

    冷锋在他的注视下失了语言，低下了头。

    “好了，干的不错，年轻人。”托尼随口称赞了彼得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这里我接手了，你可以回去了。”他又瞪眼嘱咐了一句：“你也给我老实点，别总在外面跑！”

    “啊，我……”

    没等彼得再说什么，托尼已经转过身去，有点粗暴但又是很小心地半扶半拽着冷锋把他拖走了。年轻人知趣地闭上了嘴，任他再怎么话痨也能看出斯塔克先生面色不善。

    看来冷锋先生得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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