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道分班

    次日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遍布灰尘的窗户玻璃打在了文鹏的脸上，昏昏欲睡的文鹏睁开迷瞪的双眼，顿时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脑袋往床边一耷拉“哇”一下子吐了出来，看着满地泛着酸臭的黄白呕吐物，文鹏觉得整个身子轻松了不少，干呕了几声见实在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文鹏这才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和鼻涕，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见一片狼藉的寝室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亚飞和现军也早已不知所踪，暗叹自己酒量差劲，苦笑了声一拍脑袋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死定了，死定了，到现在还没去报道，这下死定了！”

    赶快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抹了抹眼角颗粒大小的眼屎，从寝室门口捡起光秃秃的笤帚把简单的清理了下自己刚才的呕吐物，从自己背包里翻出录取通知书，连走带跑的关上寝室门，跳步跑下楼去。

    走出宿舍楼，耀眼的晨光晃得文鹏睁不开眼，文鹏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环视了下四周，因该是上课时间的原因偌大的校园里看不着几个人影，站在宿舍楼口文鹏晃了晃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向着促立在校园正中心的教学楼旁的办公楼走去，走在栽满梧桐的林荫大道上文鹏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暗道自己将近快二十年的生活都没有这几天来的刺激，打架、开除、抽烟、喝酒哪件事情基本上都是自己过去不敢想的，这俩天居然挨个做了个遍，想着想着文鹏已经来到四层办公楼前，深呼吸一口钻进了办公楼里。

    “老师，内个我想问下您教务处怎么走？”文鹏走上二楼正好看着一个身着浅蓝色衬衣，笔挺西裤、戴着金丝眼镜框的头发有些谢顶的中年男教师，于是便走上前去礼貌的询问道。

    “教务处啊？二楼最顶头！那儿”男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眼文鹏，一手指向最顶头一间敞开着门的房间回答。

    “谢谢！老师”文鹏充满谢意的冲中年老师鞠了一躬。

    “你是新来报道的吧？开学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有人来报道呢？”中年老师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文鹏，在他的印象里九中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有礼貌的学生了，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嗯！是的，老师！本来该昨天报道的，出了点小意外今天才到！是这样的我原本是实验高中的学生，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才转到咱们九中来的，所以报道的有些晚了！”文鹏挪揄的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声。

    “噢！这样啊，那你快去报道吧！教务处的候主任可不太好说话，你待会进去了记得尽量多道歉，少找借口，把老侯惹火了，可没你好果子吃！”有些谢顶的中年老师好心的提醒着文鹏。

    “嗯！谢谢老师！那我先去了！”文鹏感激再次冲中年老师微微鞠躬，跨步向最顶头的房间走去。

    “唉！现在这样的学生可不多见了，看这小子木讷的样子肯定得惹怒老侯，可惜了一颗好苗子了！好好的实验高中不上转到九中！”谢顶的中年老师看着文鹏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暗道。

    “报告！”文鹏站在顶头的房间门口，声音嘹亮。

    “进来吧！”屋里一个四十多岁左右身穿灰色短袖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不满的撇了眼门口的文鹏，放下手中的报纸缓缓说道。

    “哪个班的？有什么事？”中年人抹了抹自己油光满面的背头，拿起办公桌上的“石林”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吐了口烟雾，神色略带不屑的问道，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进教务处的除了问题学生就是不良少年，自然不会给眼前这个体型清瘦的大眼学生一点好脸色。

    “我是来报道的，老师！”文鹏看出了对方的不屑，抿了抿嘴也有些不悦的递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报道的？”中年人有些吃惊的接过文鹏手中的通知书，翻看起来。“你稍等下，我查查”中年人说罢，打开办公桌上的“大脑袋”电脑，“噼里啪啦”的按动键盘查询着文鹏的资料，不一会抬起头，略带审视的看着文鹏，久久没有说话。

    “老师？难道我有什么问题么？”文鹏有些不自然的向不停端视自己的中年人问道。

    “文鹏、17岁，原本就读实验中学的？因为殴打同学被迫转到九中？”中年人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文鹏手指轻轻在办公桌上敲打着。

    “老师，其实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殴打”文鹏见对方好像对自己有误解，赶忙张嘴解释。

    “闭嘴！我问你什么了么？喊什么冤？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叫冤！”中年人突然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怒视文鹏。

    文鹏顿时有些傻眼了，呆呆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中年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教导处主任眼里却是对方不服气的表现。

    “这里是学校，少把你内套社会上痞劲带到课堂上来，别以为你在实验中学可以殴打同学到这也可以无所顾忌！”中年人不解气的重重拍了下办公桌，坐下身子，吐出嘴里的烟雾把烟蒂按在手旁的烟灰缸里。

    “老师！我想重申一遍，第一我没有打架，这点不管你信不信都是事实，第二，请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你知道我什么样的人么？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么？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我是个痞子！”文鹏虽然不是个爱惹祸的孩子但是从小就掘强，否则也不会因为不给学生混混刘旭买烟被揍而沦落到这个地步，此刻见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直接把自己定义成一个痞子形象，倔脾气也犯了，毫无顾忌的直视中年人，冷冷的说道。

    “你特么的！老子在九中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你这么嚣张的学生！老子需要了解你是什么人么？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么？不想念就滚！”中年人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文鹏，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哼！先不说九中的教学质量怎么样，就单看有这么一个痞气十足的教导主任也好不到哪去，这么个破学校不念也罢！”文鹏此刻的血也一下子冲到脑子里了去了，不甘示弱的转身准备离去。

    “小子，你站住！”教导主任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强压下怒火，换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出声拦住了准备离去的文鹏。

    “怎么？莫非我还没离开的自有了？”文鹏气鼓鼓的盯着对方。

    “自然不是，严格点说我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确实不该像刚才那么说话，你只是个学生而已，罢了！既然已经转学到我们九中，我们九中没有开除学生的先例，当然如果你非不念不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想的父母，哪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啊！”教导主任长叹一口拿起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老神在在的翘起二郎腿盯着一言不发的文鹏。

    文鹏其实刚刚跟教导主任顶完嘴就心道坏事了，被实验高中开除以后九中肯接受自己就不错了，没想到自己还没报道就跟教导主任杠上了，看着此刻和方才完全判若两人的教导主任，文鹏有种不好的直觉可是一想到父母如果知道自己辍学的消息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文鹏咬了咬牙冲教导主任点点头，道歉道：“对不起，主任！我刚才冲动了！”

    “呵呵！无所谓，年轻人嘛！免不了会冲动，这样吧，你待会自己到高一九班报道，我给七班的班主任打个招呼，就这样吧！以后好好学习！”教导主任大度的冲文鹏摆了摆手，示意文鹏可以离开了。

    “谢谢！主任！”文鹏看着教导主任一脸的阴谋得逞的笑脸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但是毫无办法的冲教导处主任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开了。

    看着文鹏离去的身影，教导处主任和颜悦色的笑脸瞬间冰冷下来，恨恨得冲烟灰缸吐了口唾沫，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和颜悦色的慈师样子，只见教导处主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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