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看似重复实则在前进的时间

    千手扉间找遍了这间房子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小朔月的身影。

    将心中的些许慌乱尽数压下，既然宇智波朔月在这个时间流速快于外界的幻境中待了这么些天，这会儿性命应该是无忧的。

    问题就在于小朔月现在人在哪里。

    千手扉间开始回忆、思索小朔月可能出现的地方,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的那间破屋子。

    就算不是在那里，应该也会在公寓附近某个地方。

    这么想着,千手扉间立刻穿戴好衣服，马不停蹄地向遇到小朔月的那个公寓楼赶去。

    ……

    以千手扉间的脚程，很快就穿过那些高楼大厦来到了公寓楼前。

    一路风驰电掣的过来，千手扉间也没有忘记观察周围，街上的景象和昨天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终于来到公寓楼下，此时大概早晨七点不到，千手扉间飞快扫了一眼,楼下没有一个孩子。

    脚下不停,千手扉间就这么径直冲上了三楼。

    这个时候，他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

    昨天被他踹飞的302的铁门如今居然完好无损的待在门框上,曾被踹凹陷的地方也恢复了原样。

    那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修理出的，倒更像是时间倒流，从一开始就没受过千手扉间那一脚一样。

    走到门口，并不隔音的门板处再次传来男人难听的咒骂声。

    千手扉间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立刻抬起了脚。

    “轰————”

    昨天的场景再次出现,门被踹倒之后,那个本该死去的中年男人、小朔月的继父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千手扉间面前。

    此时的男人因为自家大门被踹开而陷入呆滞,但是他高举在空中的拳头在惯性的作用下，依旧以很快的速度向着小朔月肩膀砸过去。

    眼看着眼神木然、虽然身体在本能的瑟缩颤抖依旧不闪不避的小朔月就要被拳头打中,千钧一发之际千手扉间几乎是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身体宛若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到小朔月的身前,抱住他,用自己的背接下了这一拳。

    “咳咳——”

    虽然因为向前的冲劲，这一拳没有砸实在，但是却是正正好好砸在千手扉间肺部的位置，千手扉间一个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顾不得肺部的不适，千手扉间没有停留，就这这个姿势抱着怀里的小朔月和中年男人拉开距离后，这才转头细细观察这个莫名其妙死而复生的男人。

    “你你你你，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中年男人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后立刻惊慌失措地冲着千手扉间大喊起来。

    这熟悉的失智发言让千手扉间神色微动，心中升起一点猜测。

    之后男人鬼鬼祟祟探头出门外的动作，以及之后充满怒火的叫嚷，虽然和昨天那会语句有些差别，但是大体意思还是一样的。

    这幅样子让千手扉间确认了这个男人没有昨天被自己杀死的记忆，他并不是像宇智波朔月一样拥有不死的体质，他的复生应该和之前的302大门一样，是环境的某种机制作祟。

    见千手扉间不理会自己，甚至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鄙夷，即使一大清早，男人还没有被酒精侵蚀大脑，心中的怒火也是蹭蹭往上涨。

    在家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男人直接选择了动手。

    在他想来，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按不住一个六岁大小的孩子吗？

    男人撸起袖子，顺手拿过一旁的扫帚就这么一步步向千手扉间和小朔月走来。

    虽然男人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营造出了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氛，但是这种酒囊饭袋对千手扉间来说造不成任何威胁。

    即使现在的他只有六岁。

    将小朔月轻轻推到不会被波及到的角落，千手扉间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从腰包里掏出一把苦无，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笑。

    “也好……”

    正好他昨天还在为自己居然没有好好折磨折磨这个人渣，让他在痛苦绝望中断气而懊恼。

    口中呢喃了一句后，千手扉间握紧苦无，身形一动，就这么径直向中年男人冲了过去。

    本来觉得小孩子很好对付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这个小孩居然掏出了一把闪着寒芒、显然是开了刃的真家伙的苦无，再看这小鬼看自己好像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的眼神，‘怂’瞬间在他心里占据了上风。

    然而不等他转身跑路，千手扉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脚下步伐变换，灵巧地避开中年男人受到惊吓下意识挥出的扫帚。

    脚掌一个用力高高跃起，擦肩而过的时候手中的苦无从侧面狠狠扎进中年男人的脖颈，再一划。

    “嗬——嗬————”

    中年男人拼命地捂住脖子，他想要尖叫，可惜被割裂的声带让他只能发出拉动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充血的眼球狰狞地暴起，中年男人死死盯着千手扉间两秒之后，却是转身就跑。

    这让本来做好准备应对男人的攻击的千手扉间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经快要跑到门口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穿过大门的那一刻，他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整个人就这么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上。

    “嗬————”

    男人抱着腿蜷缩在一起，又想快点离开这里，脚上一时间用不上劲就用手脚并用挣扎着向前爬。

    眼看着指尖就要触及到门外那充满阳光的世界，此时，千手扉间慢悠悠地走到男人身后，手中锋利的苦无划出，伴随着男人痛苦地漏音嘶吼，男人的脚腕处多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千手扉间如法炮制，将中年男人的手筋也挑断之后，就这么扯着男人的后衣领将变得如同死狗一样的男人生生拖了回来。

    在这个过程里，男人浑浊的眼球逐渐显露出几分死寂，手筋、脚筋、声带都被挑断的他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到……

    松开手，千手扉间看了看还乖乖站在角落里的小朔月，原本冷厉的表情瞬间变得缓和。

    像昨天一样抽出一张纸擦擦被中年男人弄脏了的手，千手扉间这才走到小朔月的面前。

    虽然知道无论是宇智波朔月还是眼前这个朔月多半都不会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什么不适，但是小朔月这幅样子这个年纪，千手扉间还是不太希望让他看到自己血腥残忍的一面。

    所以他牵着小朔月的手，将他带到里面一个房间里。

    “朔月乖，等我一会好吗？”

    千手扉间温声对小朔月说道。

    小朔月的大眼睛看着千手扉间，里面似乎有陌生又似乎没有，弄得千手扉间也不确定小朔月是否还有昨天的记忆了。

    不过，不管小朔月记不记得，他都点了点头，乖乖地听千手扉间的话。

    乖巧可爱的样子让千手扉间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在嘴唇贴上额头的一瞬间，千手扉间感觉到小朔月似乎颤了一下。

    千手扉间这才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对于才认识的人来说有多孟浪，赶忙拉开距离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小朔月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排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揉了揉小朔月的脑袋，随即走出房门。

    ……

    有了昨天的经验，知道这个人渣有多么能嚎，早早把这男人声带切断了的千手扉间总算有个安静点的环境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折磨这人渣比较解气了。

    ……

    紧闭的房间偶尔传来一些响动，还有些‘咔嚓’声。

    像是怕吓到里屋的人一样，这些声音都被刻意控制的很小，隔着门朦朦胧胧的让人不清楚门外的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不过，小朔月对此也并不在意好奇，只是看着手中千手扉间离开前怕他无聊塞给他的一个苦无。

    ……

    “唔……”

    中年男人眼球凸起，手脚都已经扭向了奇怪的方向，眼白因为连绵不断的痛苦充血变得通红，瞳孔涣散，只有时不时触电一样颤抖的身体和气若游丝的呻/吟声表明了这个男人还没死透的事实。

    直到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千手扉间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心中有些可惜，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他用不出忍术的话，这人还没那么容易咽气，最起码要坚持到他敲碎这人全身的骨头才行。

    不过……

    “就只是普通人的身体，内里亏空，从肌肉力量来看，这里的人似乎身体素质普遍比不上现实世界的普通人。小朔月也是。”

    千手扉间走到卫生间洗手，同时暗自思索，

    “也不知道朔月是怎么想出这种看起来奇怪但是合理的世界的……”

    将自己造成的血腥痕迹统统清理干净，千手扉间来到里屋房间。

    小朔月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苦无，和他走的时候没有区别。

    不过就在千手扉间走近的时候，听觉灵敏的他却是听到了小朔月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看向小朔月瘪瘪的小肚子，千手扉间后知后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形式特殊，他不需要吃饭也不觉得饿，可是小朔月似乎还是要吃饭的。

    察觉到千手扉间的视线，小朔月也意识到千手扉间听到了自己肚子叫的声音，耳朵微微泛起好看的粉红色。

    千手扉间见状，嘴角更是压抑不住地想往上翘。

    他走到厨房，翻箱倒柜半天在一个奇怪的冒着冷气的金属柜子里找到了一些简单的食材。

    摸索了好一会，还真让什么都不懂的千手扉间做出了菜来。

    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千手扉间推着小朔月上了餐桌，享用早餐。

    见小朔月吃完饭，千手扉间再次把小朔月带出了这破屋子，实际上若不是不能使用忍术，千手扉间会直接给小朔月造一个华丽的大房子。

    将小朔月带到昨天熟悉睡觉的房子里，千手扉间犹豫了一下后直接问道，

    “朔月，你……记得你的哥哥们吗？”

    “……”朔月小朋友没有说话，但是很快地摇了摇头。

    千手扉间有些头疼，在所有人之中，显然和宇智波朔月羁绊最深的就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如果小朔月对这两人都没有印象的话，那他要怎么才能唤醒宇智波朔月的记忆？

    千手扉间追问，“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小朔月这次的态度没有上次果决，但还是摇了摇头。

    千手扉间眼神微动，发现他似乎是对宇智波这个姓氏有印象。

    想了想，又将自己阿尼酱的名字还有一些忍界的一些地标建筑，有名的传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他能想到的一切都询问了一遍。

    得到的最多的就是摇头，当然这之中也有点头的，但是这些东西之间的关联却让千手扉间摸不着头脑。

    比如小朔月有反应的最多的就是忍者家族的姓氏和一些简单的忍术名，但是对于他自己的一些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千手扉间在说的时候小朔月却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夜幕降临，千手扉间这次留了个心眼，他搂着小朔月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和小朔月一起进入梦乡，而是睁着眼睛到了凌晨。

    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千手扉间发现怀里的小朔月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当钟声停下时，小朔月彻底在千手扉间面前消失不见。

    亲眼目睹这一切后，千手扉间躺到在床上，感受着空荡荡的怀抱，想到小朔月应该是回到那个狭小破旧的出租屋，那个人渣多半也跟着复活了。

    这么一想，千手扉间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

    破旧公寓的302门再次像个没了牙的老太太一样，黑洞洞的大开着，里面隐隐有血迹蔓延出来。

    千手扉间拉着小朔月的手再次回到了自己离开的舒适房子的房间里，爬进被窝，搂了搂怀里的人倒头睡觉。

    ……

    之后的几天，

    一直在千手扉间向小朔月讲述自己或亲历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宇智波朔月的故事，有时也讲讲宇智波朔月周围人的故事，试图唤醒宇智波朔月的记忆，

    以及每天零点一到就冲到302变着花样杀死正对小朔月施暴的继父，将小朔月带回来睡觉，不断重复这两件事之间过去。

    虽然环境中的时间流速要比外界快很多，但是几天下来，千手扉间也能感觉到时间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张。

    可是他自己这边的进展却是陷入了僵局，无论说什么都不曾唤醒宇智波朔月的记忆。

    这个环境的世界，每一天每一天看似在重复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但其实千手扉间根据冰箱里偶尔变化的食材种类推测这个环境中的时间也是在不断推进的。

    这里就像是一个由某人的记忆组成的世界一样，结局早已定下。

    似乎不管千手扉间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时间线的推进，尽管如此，千手扉间每天依旧零点一到就杀死那位高岛先生，对此乐此不疲。

    不过，不断推进的时间线让千手扉间有一种，这个幻境世界在不久之后将会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

    而且这个大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千手扉间对自己一筹莫展的进展和不断重复的日子感到有些厌烦的时候，某天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新角色。

    在记不得多少次杀死这个人渣之后，另一边的卧室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来。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模样和现在的小朔月有些相似的长发女人就这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像是没有看到地上的尸体也没看到家里出现的陌生人一样，踩过地上未干的血迹，走到小朔月的身边，温柔地牵起小朔月的手，拉着他走向卧室。

    “朔月，怎么还没睡？

    今晚妈妈不用上夜班了，想听妈妈讲故事吗？”

    女人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好。”

    小朔月小声回答，说出千手扉间进入幻境以来的第二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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