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节 遍地狼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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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军与苏军的交战,无疑是以弱敌强,毕竟中苏此时的国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但是,南京军却在远东战场上取得了辉煌战果,先是势不可挡地横扫了外蒙古、唐努乌梁海、新疆,一举收复大片国土,然后在满洲里战场上力挫苏军,把苏军死死地堵在黑西包围圈内,同时又在伊城战场上重创苏军,顽强地阻挡住了苏军的反扑部队。南京军的这三场大胜仗都不是靠运气获得的,横扫蒙疆是因为南京军乘虚而入,苏军被南京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满洲里阻击战确实是一场硬碰硬的恶战,至于伊城保卫战,更多的则是南京军先进军事思想的体现。

    反扑伊城的苏军在人数上是守城南京军的四倍,在炮火力量上则是守城南京军的十倍,毋庸置疑,对于奉命死守伊城的第74师而言,这是一场非常险恶的战斗。邱清泉、齐学启、廖耀湘等高级军官并没有采取死拼硬打的战术,他们使用的战术是灵活的、巧妙的、高明的。第74师的三个主力旅,一个旅迂回向苏军侧后方,一个旅在城区内坚守阵地,还有一个旅则化整为零,使用一种被南京军称为“麻雀战”的高密度、高强度、高力度的游击袭扰战术。麻雀在觅食飞行时基本上不成群结队,多半是几只或十几只,忽这忽那、忽聚忽散,目标小,速度快,机动灵活,南京军仿造麻雀觅食方式而创造的游击袭扰战法就叫“麻雀战”。其实,第74师在展开伊城保卫战前就已经对症下药地做好了充分准备,超过5000名官兵展开这种游击袭扰战,他们是这样做的:以小股部队为行动单位,多者几十人,少者十几人甚至几人,成员分工明确,每支小股部队组成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侦察兵、狙击手、观察手、射手(使用冲锋枪或机枪)、炮手(使用掷弹筒或轻型迫击炮)、步兵等,使用的交通工具不是汽车,而是驮畜(马、驴、骡)和雪橇,士兵们乘在雪橇上由驮畜拉着滑雪前进,因为伊城周围冰天雪地、风雪呼啸,汽车在齐膝深甚至齐胸深的积雪里根本就开不动,雪橇则是得天独厚,又迅捷又方便又灵活。士兵们穿着白色军装或披着白色披风,武器和钢盔也涂成白色,驮畜同样穿着白色棉衣(必须给驮畜穿衣服,否则驮畜会冻死),从而在雪原林海里神出鬼没。上百支这样的南京军小股部队活动在铁路线两侧和苏军的两翼,四处埋伏、突然袭击,将苏军一部分一部分地与主力割裂开来,形成小的包围圈,最终将其歼灭。遇到数量不多的苏军时,南京军的小股部队将其强攻消灭掉,遇到数量较多的苏军时,南京军的小股部队或进行偷袭,杀伤一部分苏军后迅速逃之夭夭,或联络附近的友军,合围苏军并消灭掉。

    狙击手,是南京军很早之前就重点发展的兵种,虽然这个兵种并不怎么受到世界各大列强的重视(包括战争思想最先进的德国,此时的苏联也不重视狙击手,直到德苏战争前期中期陷入苦战时才重视起来),并且这个兵种极度“烧钱”(保守估计,训练出一个狙击手所消耗的子弹起码是训练三十个精锐步兵的数量),但蒋纬国还是不惜血本地创办了国军的狙击手学校,让此时的南京军拥有众多的狙击手,就跟侦察兵一样,普及到了团级甚至营级。在中日战争期间,南京军的狙击手已经证明了自身的价值,在此时的远东战争期间,南京军的狙击手更加是大放异彩,成了苏军的噩梦。这些身穿白色军装和白色披风的南京军狙击手在西伯利亚的林海雪原里犹如白色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没潜行,因为交通线被严重破坏而在雪地泥泞里举步维艰的苏军简直就成了南京军狙击手们的活靶子(西伯利亚铁路干线不只是铁道被破坏,不少桥梁和隧道也在暴风雪来临前被南京军的战略轰炸机给炸毁)。从雪地间、森林中、黑夜里毫无预兆地射来的并且射石饮羽、百发百中的冷枪让苏军遭到了极大的死伤,更加在心理上打得苏军亡魂丧胆、士气低迷。保守估计,参加袭扰游击战的五千多名南京军里面足有一千人是狙击手或临时充当狙击手的枪法较好的步兵,他们不但给苏军造成了重大打击,还牵制了人数是他们好几倍的苏军,极其有力地援助了伊城正面战场。

    参加伊城战役的苏军第130步兵师师长莫季寥甫切克上校痛苦地说道:“...中国人的战术让我们陷入极度的被动中,中国人不只是在我们正面的伊城战场上,还出现在我们的两翼,并且数量极多、装备精良,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在意,认为那只是中国人的散兵游勇在进行不痛不痒的骚扰,但我们大错特错了,那些中国人不是散兵游勇,而是精锐的正规军,他们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我们,积少成多地给我们造成了重大损失。光是我的师,一个晚上就少了整整一个营,物资也损失严重,车队经常遭到攻击,他们事先发现我们的车队,然后在车队即将经过的地方埋上地雷,那些地雷都被涂成了白色,也不需要埋,直接放在雪窝里,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会消灭我们一整支车队,物资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就放把火烧掉。排班级部队遇到他们,基本上会被消灭掉,营连级部队遇到他们,会遭到突然伏击,部队想反击时,他们已经踩着滑雪板跑得无影无踪了,迅速消失在了雪原和森林里,根本无法追击,但不管他们,他们又会再回头尾随上来,发动第二次攻击。部队被搞得筋疲力尽、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中国人的突击队。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的狙击手,战斗一般都是这样的:我们的某支部队前进着,突然间,枪声从森林深处响起,军官一头栽倒,脑袋或心脏被子弹精确射穿,部队陷入混乱中,他们的狙击手一般都对军官或机枪手下手,然后,他们的攻击部队就发动进攻,狙击手仍然潜伏着,在战斗中一枪一个地射杀我们的军官、机枪手、炮手、通讯员等重要人员。毫无预兆的一枪,在心理上让人不得不感到恐惧,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苗头,子弹就飞过来了,就要了人的命。中国人的狙击手活动得非常猖獗,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和麻烦。我们不得不分出三分之一以上的部队用于搜剿他们的袭扰游击队和狙击手。”

    一名苏军士兵说道:“...这里的地理环境和此时的天气都太有利于他们的那些狙击手了,到处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到处是白茫茫的雪原,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风雪弥漫,白天里可视度就很低,更别说晚上了。他们的狙击手就像沙漠里的响尾蛇,藏在沙子里,冷不丁地窜出来咬你一口。特别是晚上,太恐怖了,我们为了御寒取暖,不得不砍伐树木、点起篝火,围聚在篝火边烤火、完全暴露在火光中的我们根本就是埋伏在黑暗中的他们的狙击手的活靶子,经常出现这样的事,十几个红军战士在篝火边烤火,突然间飞来一枪,一个人脑袋开花,其余人慌忙卧倒,这是本能性的反应,却是致命性的错误,因为射来的子弹不是流弹,他们不是在躲避流弹或炮弹,躲避流弹或炮弹时就地卧倒是正确的,但用卧倒来躲避狙击手根本就是等死。于是,卧倒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藏身在附近某个黑暗角落里的中国人狙击手一枪一个地干掉。我曾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一片雪地上,一个篝火已经烧尽了,篝火边横七竖八地倒着整整十八个红军战士,都是被同一个中国人狙击手射杀的。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毫无办法,敌暗我明,如果前去搜剿追击,首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猛烈的风雪、密集无边的森林,中国人狙击手迅速逃掉,根本就没法追,甚至,前去追击的红军战士还会遭到他们人的埋伏,最终被逐个杀死;其次,躲也无处躲,就地卧倒就是等死。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跑,虽然狼狈,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些中国人狙击手不但狡猾、阴险、凶狠,并且非常顽强,打起仗来根本就不怕死,甚至就怀着自己必死无疑、在死之前多杀死一些红军战士的心态参战的。我曾遇到这么一个情况:我们一个营遭到中国人狙击手的袭击,全营迅速展开反复的搜索,但在周围几公里内都没有发现那个中国人狙击手,可是,这个营在接下来还是遭到狙击手的攻击,不断有人丧命,终于,一个战士发现附近一棵树上闪起一点火光,从而确定那个中国人狙击手就在那棵树上,难怪没有发现他。打死这个中国人狙击手后,战士们在他的德国毛瑟98k狙击步枪的枪托上发现了三十七道刻痕,说明他躲在这棵树上打死了足足三十七个红军战士。还有的中国人狙击手在铁路附近挖个坑,用积雪把自己埋在雪坑里,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发现不了,然后他们在里面一呆就是好几天,打死大批经过的红军战士。”

    根据《中华英雄报》的报道,伊城战场上的南京军广泛地使用狙击手战术,从而涌现大批战绩辉煌的狙击手,战绩位列前十名的十位狙击手每人都射杀超过100名苏军,第一名更是高达惊人的300多人。

    尽管在重火力上拥有着绝对优势,但苏军并未势如破竹地拿下伊城,反而陷入苦战中,不止如此,库利克做梦也没有想到,南京军还有整整一万余精兵正在悄悄地迂回向他的后方。

    由齐学启、廖耀湘率领的这支迂回部队走的是一条根本无前人曾涉足过的路线,正如齐学启在战前说的那样,“我们有地图,但地图上只有起点和终点,至于路途中的具体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伊城北部的西伯利亚林海雪原里,一万余南京军官兵缓慢而坚定地前进着,此时的气温已经低达零下三十五度,狂风呼啸、暴雪弥漫,极度的寒冷、极度的艰难,积雪厚达一米,并且积雪下面还是积雪,只不过已经冻得结结实实。官兵们和队伍里的马匹驮畜都穿得十分臃肿,“人如狗熊,马似大象”。攻占伊城时,第74师缴获到很多酒水,此时都分发给齐学启的队伍,人人一小瓶烈酒,时不时地喝一口暖暖身体。气温寒冷得几乎难以想象,官兵们和驮畜们就像叼着烟袋,呼出的热气瞬间被冻成了白霜,官兵们包裹得很厚实,只露出眼睛,但睫毛上都结了冰霜。廖耀湘在日记里写道:“...西伯利亚的严寒是我们两个湖南人(廖耀湘和齐学启都是湖南人)前所未遇的,别的不说,光是解手就是一件非常痛苦、非常困难的事情,小便直接变成冰渣,大便直接变成石头,人的身体根本不能暴露在空气里,真的会冻得坏死的。尽管穿得像狗熊,尽管不停地喝酒,但我还是感到那种刺入骨髓的犹如钢针般的极度寒冷。部队带了很多驮畜和战马,有很多的雪橇,一开始,很多士兵都坐雪橇,但很快,没人做雪橇了,还不如走路,走路好歹暖和一点,坐在雪橇上不动会冻得无法忍受,另外,我们必须不停地眨眼睛,否则,眼皮会冻得跟眼眶周围的皮肤黏起来。部队里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士兵们吃饭,因为舔了一下饭盒,舌头便跟饭盒冻在了一起,扯下来鲜血淋漓。”

    极度的严寒给部队带来了极大困难,也带来了一定的伤亡。有的士兵因为太疲惫困乏,倒在雪窝里睡觉,结果一睡不醒,直接在睡眠中被冻死了;有的士兵因为疏忽,冻掉了耳朵、鼻子甚至手指头、脚趾头。部队在茫茫雪原里经过一条没有名字、水面上被冻得结结实实的河流时,可能因为人太多太重,也可能是脚步引起了共振,厚达一米多的冰面突然间破碎掉,数百名官兵和大批武器装备掉进冰水里,一些官兵在看到自己负责的步兵炮、机枪等重武器掉进冰窟窿里后,奋不顾身地潜入冰水里打捞,结果大部分冻死在了冰水里。为了起到以身作则的表率,廖耀湘也一路步行,他无意中发现队伍里有一些士兵“动作很奇怪”,走路时两腿十分僵硬,就像假肢一样,他询问一个士兵,士兵说道:“旅座,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感觉小腿好像没有知觉了,有点疼,但也没当回事,弟兄们都在赶路,我也不能落到后面...”

    廖耀湘带着这个士兵到搭起的帐篷里,让他在篝火边脱下棉裤,结果瞠目结舌地发现这个士兵两腿从膝盖以下都已经冻成了青黑色,两个脚掌完全坏死了,十根脚趾头已经脱落。队伍里那些走路“动作很奇怪”的士兵实际上都冻伤了腿脚,大部分人冻掉了脚趾头,必须进行截肢手术。人体某组织被冻伤时会失去知觉,继而坏死,这些士兵被严重地冻伤了腿脚,但他们自己并不很清楚,所以他们仍然顽强地拖着已经部分失去知觉的两腿,继续前进行军。

    除了严寒,还有杀机四伏的地形。部队行军时,眼前看似白茫茫的都是雪地,实际上积雪下面不一定是土地,可能是溪河湖泊,可能是山坳、山涧甚至是悬崖。部队在经过一片山岭时,走在廖耀湘身边的副旅长刘耀寰看着漫山遍野的银装素裹,随口吟了几句古诗:“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话音未落,刘耀寰脚下一滑,他站着的那一片积雪轰然倒塌,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落了下去,他站着的地方其实是一个悬崖边,只不过积满了雪层,积雪下面是一个雪谷山涧。廖耀湘根本来不及拉住刘耀寰,眼睁睁地看着刘耀寰轻飘飘地没入进了犹如怪兽巨口的雪谷里,随即又引起了连锁反应,悬崖边的巨量积雪轰然而落,形成了一场雪崩,足有四百多个官兵纷纷扬扬地坠入雪谷里。这些中国军人在远离家乡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坠入深不见底的雪谷里,摔得粉身碎骨,滚烫的热血和残破的、冒着热气的肢体在寒风低温中瞬间被冻成了惨不忍睹的、红色的尸骸冰雕,继而被积雪永远地掩埋,永远地长眠在这个遥远的苦寒之地。

    廖耀湘和很多官兵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但他们的热泪迅速在眼睛里冻成了冰晶。

    为了抓紧时间,部队的行军是这样的:数百人甚至上千人抓着一根绳子,队伍里一些官兵困得眼皮打架、累得浑身无力,于是迷迷糊糊地抓着绳子,在前面同伴的牵引下机械地迈着步子,踉踉跄跄地前进着。

    “往后传!不要睡着!快步前进!”

    “往后传!休息一小时,互相监督,不能睡得太沉!会冻死的!”

    “往后传!前面是冰湖,不要踩破冰面!”

    “往后传!马上要翻越一座山了,注意悬崖!”

    “往后传!距离预定终点还有三十公里,不许再点火做饭取暖!容易暴露!”

    队伍里的官兵们由前向后地大声传着话,在冰天雪地间艰难但坚定地前进着。

    足足跋涉了四天四夜,付出一千七百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第74师的迂回部队终于走完征途,成功地出现在了进攻伊城的苏军的侧后方。在森林里行军的官兵们都已经知道,目标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因为他们看到远处地平线处闪电阵阵、雷霆隆隆,那是苏军的炮群阵地在向伊城进行炮击。苏军万万没有想到,一支南京军居然在他们侧翼绕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神兵天降般地迂回到了他们的后方。

    “要是功亏一篑,又怎么对得起死在路上的那些兄弟!”廖耀湘再度潸然泪下,眼泪再度冻成了冰晶。

    齐学启立刻命令全军就地休息,同时派侦察兵部队进行侦察,用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侦察兵们弄清楚了苏军炮群阵地的大致位置,共有十几处,但非常集中,集中在两个平地上,相隔几公里。苏军把这么多大炮都集中起来,并不是犯低级错误,而是眼下正当暴风雪天气,南京军的轰炸机无法轰炸,另外,苏军大炮都用铁路运来的,整个西伯利亚几乎都是无人区,除了西伯利亚铁路干线和衍生的极少数的分叉铁路和辐射公路,西伯利亚95%以上的地方都没有被交通网覆盖,没有路,沉重无比的大炮自然没法运输,苏军把大炮从火车上运下来,肯定没办法拉到太远的地方,所以苏军炮群阵地就设立在铁路干线的南北两边,非常的集中。

    完成休息和侦察后,齐学启下达了憋在胸口里几乎要爆发出的命令:“全体进攻!”

    震天的汉语喊杀声响彻在苏军侧后方的暴风雪里,官兵们愤怒地大吼着,全速奔跑着,舍生忘死地对苏军炮群阵地发动了这场厚积薄发的攻击。苏军的炮群阵地上,正挥汗如雨地操控大炮的苏军炮兵们和保护炮兵阵地的苏军步兵们难以置信地看到不远处的林海雪原里冲出来大批乘坐在雪橇上由驮畜拖曳着、飞驰如梭地发动进攻的中国军人。

    “中国人!”苏军无不大惊失色。

    “杀!”伴随着汉语喊杀声的是冰雹般劈头盖脑的步兵炮弹和迫击炮弹,一波波炮弹呼啸到苏军炮群阵地上,霎那间电闪雷鸣、天崩地裂,苏军火炮边堆放着的炮弹纷纷被引爆,霹雳般的大爆炸中,烈火犹如火山喷发般不断拔地而起,火炮周围的苏军炮兵要么粉身碎骨要么血肉横飞,一尊尊沉重的大炮在剧烈的大爆炸中化为废铁零件。连绵不断的爆炸火球中,苏军火炮和苏军炮兵的碎片一起漫天横飞。

    这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由于苏军兵力吃紧,加上几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南京军会出现后方的炮群阵地上,因此护卫炮群的步兵比操控火炮的炮兵还要少。腥风血雨顷刻间在暴风雪中团团绽放,乘坐雪橇的南京军官兵们在雪原上如履平地、风驰电掣,转眼间已经杀到苏军炮群跟前,官兵们大吼着,飞蝗闪电般的子弹杀得苏军血水四溅,手榴弹横飞乱舞,引爆了一门又一门苏军大炮。战斗几乎是一边倒,惊慌失措的苏军步兵们勉强抵抗,炮兵们则抛弃火炮、四散奔逃,因为沉重的大炮陷在雪地里根本就带不走。杀得热血沸腾的南京军官兵们惊喜万分地发现,苏军炮兵基本上没有日军炮兵那种末日到来时疯狂破坏大炮的“坏毛病”,大批苏军火炮被苏军炮兵仍在原地,完好无缺地被南京军缴获了。齐学启欣喜若狂,他急忙组织队伍里的炮兵们操控苏军火炮,同时用无线电联系上伊城的邱清泉,询问攻城的苏军的坐标位置。伊城战场上,原先一波波苏军炮弹掠过苏军头顶,飞到守城南京军的头上,接着,炮火停歇了一阵子,最后,炮火再度染红半边天,从苏军炮群阵地上轰出来的炮弹雨纷纷落在了攻城的苏军的头上。在自家炮弹的爆炸中,攻城苏军被炸得狼奔豕突、抱头鼠窜。

    “没想到缴获到这么多大炮!”齐学启、廖耀湘、贺光谦等军官都心花怒放,被他们缴获的苏军火炮超过四百门,过半都是大口径重炮。南京军一直在过穷日子,一直苦于炮火不足,一下子缴获到这么多大炮,让齐学启等军官都舍不得下令炸毁,毕竟在缴获到大炮的同时还缴获到了大批炮弹,加上伊城战场上的兄弟部队需要炮火援助,所以齐学启下令分出一半多兵力保护这些大炮,同时带着剩余兵力进攻苏军的第二个炮群阵地。

    突击部队继续奋勇冲杀,但在这同时,侦察兵向齐学启汇报一个紧急军情:苏军一个骑兵师正在赶来,不下五千骑兵。

    齐学启心头一惊,他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部队此时的可战之兵还有约八千,已有五千在保护到手了的苏军第一个炮群阵地,此时自己带着三千多官兵进攻苏军第二个炮群阵地,很显然,这是兵分多处,陷入很大不利中。齐学启此时共有两个选择:一是让部队立刻炸毁已经缴获到手的那几百门大炮,然后合兵一处,攻击苏军第二个炮群阵地,同时,兵员集中在一起,也可以展开最大力度的防御;二是维持行动不变。很显然,第一个方案最稳妥,第二个方案很有危险性。齐学启犹豫了一下,他实在舍不得炸毁那些宝贵的大炮,毕竟伊城战场上的兄弟部队还需要那些苏军大炮的火力增援,因此他咬牙下定决心,采取第二个方案。

    苏军第一个炮群阵地上发生的事情重演在了苏军第二个炮群阵地上,杀过来的南京军官兵们以破釜沉舟之势攻杀着苏军的炮兵和保护炮群阵地的苏军步兵,同时用炮弹、手榴弹、炸药包疯狂摧毁苏军的火炮。看着苏军第二个炮群阵地上遍地火海、雷霆滚滚,数以百计的大炮被炸成废铁残骸,齐学启心如刀绞,他恨不得把这些本来可以缴获到手并且为己所用的苏军大炮都带回去,但他实在做不到,因为兵力吃紧,确实无法保护好并继续使用这些火炮。

    摧毁掉苏军第二个炮群阵地时,齐学启带着官兵们正准备返回苏军第一个炮群阵地时,大批的苏军骑兵从林海雪原里杀出来。第74骑兵旅旅长贺光谦看到这些怪叫着杀来的苏军骑兵人人穿着黑色的披风,手持一种类似日本武士刀的弧形马刀,顿时吃了一惊:“哥萨克!”

    杀来的苏军骑兵师是一支哥萨克骑兵部队,足有五六千,几万只马蹄踏得雪地间飞雪滚滚、冰屑如雾。

    “杀!”齐学启和贺光谦一起怒吼着下令进攻。被强敌吓退绝不是南京军的作风。

    遍地的苏军火炮残骸和苏军炮兵步兵的尸骸间,三千余南京军与近两倍于他们的苏军骑兵展开了硬碰硬的恶战。哥萨克骑兵无疑是骁勇凶悍的,但南京军官兵们火力强大,毕竟此时已经是骑兵走向没落的年代,因此战场上的局势并不是南京军一边倒地被哥萨克骑兵屠杀,怒吼声、怪叫声、马蹄声、扫射声、爆炸声中,焦土上立刻血雾如云,大批哥萨克骑兵被南京军射杀得人仰马翻,同时南京军也一丛接一丛地被哥萨克骑兵用马枪射杀甚至用马刀砍得身首异处、血溅三尺。血战了半个多小时,南京军伤亡过半,哥萨克骑兵同样死伤大半,贺光谦在混战中因为战马中弹而落马,继而被一个哥萨克骑兵的战马踩中头部导致颅骨破碎而阵亡,齐学启在指挥部队反击时被一个垂死的哥萨克骑兵一刀砍中腹部,顷刻间肚破肠流,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伤口血如泉涌,但鲜血很快结冰,使得他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当场死亡。因为剧痛和寒冷而保持清醒的齐学启发现自己正被几个哥萨克骑兵拖曳着,对方通过齐学启领章军衔,知道他是高级军官,因此想活捉他。浑身几乎没有一点力气的齐学启动了动双手,发现手枪已经被对方拿走,他犹如回光返照般地伸出右手,摸索向自己腹部的那个巨大伤口。

    拖曳齐学启的几个哥萨克骑兵惊恐万状地发现:这个中国军人居然用手抠破腹部伤口的鲜血冰块,然后伸手通过伤口探进了鲜血汩汩的腹腔里。

    齐学启使出最后力气一把拖出自己的肠子和连着肠子的胃囊、肝脏,自杀殉国。

    在付出包括齐学启、贺光谦、刘耀寰这三位高级军官在内的超过五千人的伤亡代价后,第74师的迂回突袭部队成功摧毁掉了伊城战场上苏军大部分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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