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节 蒋纬国之死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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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1月1日,元旦,清晨。

    鸭绿江大桥上,一队由军人、宪兵、特工组成的中方人员正在从属于中国领土的大桥北端踏步走向大桥中部,在属于日本领土的大桥南端,一队日方人员同时踏步走向大桥中部,双方面对面地前进着,直到一起抵达大桥中部即中日国界线。

    中方队伍里除了中方人员,还有七八个韩国人,为首者正是韩国流亡政府主席、韩国独立党主席金九,另外,还有韩国光复军韩国流亡政府在中国政府帮助下建立的武装力量副司令兼朝鲜义勇队总队长金元凤等韩国流亡政府的军政高层,个个都是日本政府早就想要将其逮捕、处决的眼中钉肉中刺。眼下,金九、金元凤等人都手戴手铐,面色或平静或麻木,他们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他们正在被中国方面移交给日本,作为坚持反日复国的韩国人,他们落到日本人手里后的处境是可想而知的。

    中日队伍一起抵达大桥中部后,中方代表、海统局东北区区长刘启虎与日方代表握手,双方态度都很客气,现场气氛十分“融洽”。

    “金主席,你看到了吗?”金元凤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惨然无比,甚至有一种癫狂,“中国人、日本人,他们在握手,他们是一家人了!我们韩国人到底算什么啊?我们就像是一块脏抹布,中国人需要我们时就利用我们,不需要我们时就这样把我们给丢弃了!”

    金九表情犹如枯木:“够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金元凤虽然被手铐束缚着,但他拼命地挣扎,放声地咆哮着:“我恨啊!我真的好恨啊!二十八年前,我到中国境内从事反日活动,我认为,中国跟日本不共戴天,日本既是韩国的敌人也是中国的敌人,中韩完全可以联合反日。当时,我、我身边的同志们,还有金主席你,都把中国当成我们反日复国的基地,我们当时是多么地充满干劲和热情啊!我们拼命地学习,考进了黄埔军校,参加国民革命军的东征、北伐、各种革命活动,从九一八事变开始,我们就跟中国人一起抗日,把中国人当成我们最真诚的战友,七七事变后,中日正式开战,我们纷纷投身中国的抗日战争,我们高喊‘救中国就是救韩国朝鲜’,跟中**人一起上前线,那是何等的激情燃烧!中国取得中日战争的胜利后,我们欣喜若狂,我们比中国人更加激动,我们认为,击退了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地开始光复韩国的行动了!没想到…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中国人居然和日本人化敌为友了!不,应该是狼狈为奸了!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真是感到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通啊!我真的想不通!”

    “大国争霸博弈,小国注定只是棋子和牺牲品。”金九淡淡地道,“中国、日本,都是列强大国,韩国只是弹丸小国并且地理位置正处于中日之间,这是韩国注定的命运,没什么想得通或者想不通的。”

    金元凤凄凉地仰天大笑,然后又嚎啕大哭,因为他精神崩溃了,信仰也幻灭了,但是,他最后又疯狂地大笑起来:“韩国永远都不会屈服!韩国人永远都不会屈服!蒋纬国,你就等着吧!你将会不得好死的!哈哈哈!我等着你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哈哈哈!”

    听到金元凤的话,刘启虎身边一名海统特工大怒,试图上前给金元凤一个耳光,但被刘启虎阻止了。“你跟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刘启虎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看歇斯底里的金元凤。

    目送着日方人员把金九、金元凤等韩国人押解走,刘启虎等中方人员面无表情地站着,刘启虎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局座现在已经抵达南京了。”

    今天虽然只是元旦,但南京今天却比过年更加热闹喧哗,原因无需多言,蒋纬国今天要在南京举行“盛大的婚礼”。蒋纬国不喜欢排场,但他要结婚,婚礼想低调都是不可能的。一大早,整个南京就一片沸腾,人人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处处张灯结彩、旌旗招展,并且天公作美,今天的南京地区雪过天晴、阳光灿烂,如此好天气更是让人心情锦上添花,全城沉浸在浓浓的喜庆气氛里。对于南京人而言,今天的主题完全是蒋纬国结婚,元旦佳节只是陪衬。蒋纬国和南京市政府当然没有“号召南京市民为蒋纬国婚礼增光添彩”,因此市民们进行的各种活动都是自发自愿的。从凌晨开始,城内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声,并且呈现越来越密集的趋势,最终形成了一场没完没了的、震耳欲聋的鞭炮狂澜,声响之大,让人“差点以为第二次南京会战打响了”,覆盖城内道路地面的积雪都被鞭炮碎屑覆盖了,欢声笑语和鞭炮声一起响彻全城,举目全城,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家家户户悬挂国旗或彩旗,路边新种下的梧桐树上都缠满彩灯,在城市的上空,上百个大型热气球冉冉漂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至于横幅标语什么的,更是铺天盖地、如云如浪。经过近五年的重建,南京已经恢复了元气,虽然城市规模比战前还稍微萎缩了一点,但城市的基础设施、人气等方面都是战前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打烂了,所以正好推倒重建,使得现在的南京比以前要精致得多,并且战前的南京已经处于战争阴影笼罩下,此时则完全是万里无云、阳光灿烂,人的心神气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大街小巷,人流如织,八街九陌,车水马龙,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街上也比比皆是,南京被重建后,有很多企业资产入驻南京,因此大批的商店、企业、公司也都选择在元旦这天开张大吉,使得南京今天的热闹程度更上一层楼,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画面。

    普通人结婚,亲戚朋友同事同学都会聚集在一起,更何况是蒋纬国这种大人物,虽然他就发了几百张请柬,但赶到南京想参加他婚礼的人却有好几万,绝大部分都是不请自来的,前来南京参加蒋纬国婚礼的,不外乎就是这么几类人:蒋纬国的家人,国民政府的高官权贵、高层大员,蒋纬国的朋友、部下、亲信,包括他在国外的朋友,比如海外侨胞,比如德国和日

    蒋纬国在1943年最后一天的深夜里单独接见了魏德迈,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魏德迈:“小蒋将军,罗斯福总统委托我作为他的私人代表,祝你新婚快乐。”他拿起身边的一个沉甸甸的皮箱,“这是罗斯福总统送给你的礼物。”虽说是道贺,但他却表情僵硬。

    蒋纬国打开皮箱,立刻笑出了声:“看来,罗斯福总统已经非常了解我这个人了,哎呀,是的,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美元了。没办法,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啊!”

    “一共一千张,总金额一亿美元。”

    “罗斯福总统出手真是大方,我越来越喜欢他了,祝他注意身体、长命百岁,可不要得了脑溢血之类的疾病。”

    “小蒋将军,罗斯福总统说了,他越来越不喜欢你了。”

    “哦?虽然我并不在乎罗斯福总统对我的看法,但他的口袋里毕竟有我急需的美元呀,说吧,罗斯福总统为什么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魏德迈冷着脸:“因为你待价而沽、唯利是图的行为越来越让人不喜欢了。”

    蒋纬国嘻嘻一笑:“国与国之间不就是这样吗?只有利益关系而已。好了,不开玩笑了,罗斯福总统如此大方,他想要我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他这一亿美元只是给我的结婚份子钱。”

    魏德迈点头:“小蒋将军果然是聪明人。这一亿美元,一是罗斯福总统给你的新婚礼物,二是罗斯福总统给你的贿赂。”他毫不避讳地说出“贿赂”这个词。

    “让我不要救援在澳洲战场上被盟军围困的那四十万日军,是吧?”蒋纬国笑道。

    魏德迈向蒋纬国竖起大拇指。

    蒋纬国向魏德迈竖起“ok”手势:“没问题,拖了这么久,也应该结束了。别说罗斯福总统等得不耐烦了,我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我还盼着早点结束后整天周游世界、吃喝玩乐、享受人生呢!人生苦短,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多累啊!那样的日子,活得又有什么劲呢?”

    与此同时,南京城内另一个地方。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并且带着脑中一个始终挥之不去的疑惑,程应铨回到自己家门口,只顾着想事情的他一时间没有发现,自己家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处处黑灯瞎火,里面也没有传来妻子、女儿、保姆的说话声。在打开院门后,程应铨猛然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你是…”程应铨有些诧异。

    “程先生,您终于下班回家了。”黑衣男子看着程应铨,脸上是一种很古怪的笑容,“作为南京重建工程的城市总规划师,您真是太辛苦了,我等了您足足四个小时。”

    程应铨愣愣地看着对方,他心里慢慢地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首先,请把院门关上,不要惊动左邻右舍,其次,请按照我说的做。”黑衣男子语气平和但明显不善,“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和你的太太。”

    程应铨顿时感到如坠深渊、两腿发软,极度的恐惧让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要…要钱吗?你…绑…绑架了我的妻女?你想要…多少钱?”

    黑衣男子摇摇头:“程先生,别害怕,你的妻女现在都很安全,但她们能不能继续安全下去,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来,请跟我来。”他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程应铨战战栗栗地跟在黑衣男子身后,走进客厅,最后抵达他的书房。

    书房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照亮了里面的三个人,一个是程应铨的妻子林洙,另外两个也是黑衣男子,很显然,这两个黑衣男子在看押着林洙。“应铨!”看到程应铨走了进来,满脸泪花、瑟瑟发抖的林洙立刻扑上去抱住丈夫,三个黑衣男子都没有阻拦,只是站在旁边。

    “别害怕,我回来了,对了,孩子呢?吴妈呢?”程应铨一边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一边安慰着妻子,他注意到,房间里并没有他的女儿和保姆吴妈。

    “她们都被带走了…”林洙哭泣道,“今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后,这几个人就跟了进来,他们有枪,我们都害怕极了,不敢叫喊,他们有五个人,其中两个人开车带走了女儿和吴妈,还有三个人在这里…应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程应铨惶恐不安地抬头看向那三个黑衣男子,“先生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女儿和我的保姆?”

    三个黑衣男子里,刚才在院子中等着程应铨的那个显然是领头者,他已经做到程应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翻着办公桌上的各种设计图纸:“啧啧啧,程先生不愧是我国一流的建筑学家,果然是慧眼如炬、洞若观火,这种小小的改动,瞒得了别人,最终还是瞒不了你。”他举起一张设计图纸,上面的图案文字都是用黑体字描绘书写的,但其中有一条很像是地下管道的线路被一道红线给圈住了。“果然被你发现了?”黑衣男子看着程应铨,微微地笑道。

    程应铨紧张不安地道:“南京…需要进行全面的重建,由于战争破坏太严重,所以全城几乎就是新建的,不管是地表建筑还是地下管道,都要新建,军队先前在城内挖的地道战壕都要填平…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发现了,这条管道似乎不合常理,它十分突兀,跟原先的整体设计显得格格不入,它像下水道,但却在路线上却被设计得非常不合理,显得很多余,完全可以去除掉,不过,我又担心这是别的设计师添加上的,有什么我一时间没能想明白的用途,所以我还没有进行修改,可是,这条管道偏偏又是通往蒋…”

    “程先生,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黑衣男子凝视着程应铨,“这条地道,自有它的用途,至于是什么用,不需要你劳神费心,你就当它不存在好了,作为设计师的你没有发话,工人们自然不明所以。程先生,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插手进来,否则,你会付出让你无法承受的代价。”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语气已经可以用森然来形容了。

    程应铨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被卷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

    “我的孩子呢?”林洙哭泣地问道。

    黑衣男子笑了笑:“我们已经把你们的孩子安顿在南京城外的某个地方,她现在很安全,我们之所以把你们家的保姆一起跟孩子带走,就是为了让保姆能继续照顾孩子生活。程先生、林女士,麻烦你们明天去孩子的学校给孩子请一个长假,然后,你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的孩子?”林洙泪流满面,她几乎站立不住。

    “就这几天,放心吧,没事的。”黑衣男子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交通银行的十万元法币支票,是作为我们让你们受到惊讶的一点歉意,也是你们配合我们的奖励。程先生、林女士,记住我的吩咐,明天,你们去学校给孩子请一个长假,然后你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几天后,你们的孩子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并且你们还能得到这十万元。当然,如果你们不配合,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对吧?”

    程应铨和林洙呆呆愣愣地看着那张十万元支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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