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两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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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帕正是夜璟给莫宁的那块。
“这……”
她显然有些为难,夜珣这句话表明吵吵闹闹的这家很大可能就是夜璟以前的家，然而那段过往对他来说，也许是最黑暗的,这几日观察下来,这个家也的确不怎么样。
况且她总不可能跟人家小男孩说：其实你还有个哥哥,你爸爸妈妈重女轻男,没钱的时候把他卖了哟~
“这是我心爱之人送给我的,也许他以前认识你爹爹呢。”
“可是我爹爹没什么朋友。”
你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凄凉……
莫宁拿过他手里的手帕，叠好放在怀里，却听他忽然一惊：“你……莫不是……”
这小孩面上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捂着嘴吓得六魂无主：“和我爹爹……”
“夜珣小弟弟，停止你毫无根据的想象好嘛！”
张大夫摆完了蘑菇起身，望着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女子，笑着招手：“夜霜！小珣,你姐姐回来了。”
“张大姐！”
莫宁寻声望去,一个长得算是清秀的女人大摇大摆从田间走回来,她背着包袱，穿得挺正经。
夜珣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只顾着低下头缝缝补补,也没好好打招呼。
“哟,这是……”夜霜走近了,看到坐在那儿的莫宁,着实被她的容貌惊艳一时竟看呆了。
“这是我家的客人宁墨小姐。”
莫宁客气地起身向她笑了笑,夜霜火辣辣的目光肆意打量,许久才看向她身边低头不语的夜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夜珣手头紧捏着针和莫宁的袍子，一言不发。
张大夫赶紧圆场：“你娘亲在说你爹爹……我就把小珣接过来了。”
“那男人又搞了什么破事。”
很嫌弃地啧啧嘴，夜霜转身就要走，回头还不忘叮嘱：“一会儿回家知道不？”
莫宁微皱眉头看着她进门，心里着实有些不爽。
听到夜霜的叫喊，隔壁一家子相继出门迎接，莫宁才真正看清了林氏的真容。她长得很一般，浑身缠绕着酒气摇摇晃晃，脸上带着常有的红晕。
屋里走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掩面哭泣面容憔悴，一个则一脸不屑，傲气地仰着头。
原来这家伙有一个夫君，还有一个侍郎？
夜珣将手中的袍子放下，乖乖跑到前面，那一脸不屑的男人低声教训了他一顿才作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哭来哭去的男子就是夜璟的亲爹。
因为他好看！
特别好看！
眉眼间有夜璟和夜珣的神.韵，右眼角那颗泪痣与夜璟如出一辙。如果说这么平凡无奇的女子为何有两个如此漂亮的儿子，那一定百分百归功于他们爹爹的美。
只不过这男子看着常年梨花带雨的，望着十分虚弱，眼睛也耷拉下来，唯唯诺诺，在妻主和女儿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一家子真的是……日子太难过了……为什么夜璟爹长这么好看却嫁给了这个家.暴女？
张大夫忽然走来拍拍莫宁的肩：“宁小姐，你先回屋。”
远远瞅见一个身材结实的女人带着一队人马走过来，领头的赤手空拳，后面的却带了很多棍子。她们大摇大摆，有一股无赖气质。
“喂，姓林的，你们欠的钱什么时候交啊。”
莫宁停下回屋的脚步，默默看着。
“哎呀陈小姐，再缓缓嘛，再缓缓，你看我女儿回来了。”那林当家的赔脸卖笑，十分谄媚。
夜霜此时收起了方才的乖戾，也是一脸赔笑。
真是看不下去了……
莫宁想帮忙，又想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旦用力，到时候牵扯心脉，张大姐能不能治都不一定。
“不行，今个儿就得还，我们家小姐说了，若是还不了，就赶紧把你家那小子交出来。”
林当家的瞥了眼夜珣满是责怪，仿佛在说：“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尽惹事！”夜珣吓得躲到大爹爹身后，眼睛都红了。张大夫在一旁不管怎么帮说话都没用，此等情形，让人无奈。
“我来还。”
莫宁叹了口气，将袍子腰间别的玉佩扯下来，缓缓走到林氏身前丢给姓陈的女子。
女子虽不识货，但从表象看这也是枚上好的玉佩，便冷哼一声收入怀中。
“他们家这样子，也欠不了多少钱，你回去典当了，定够还了。”莫宁眉眼中带着不容人质疑的霸气，“还不快走？”
“没完，林氏，这事没完。”
“陈小姐慢走，慢走……”
“多谢宁小姐，来来来，来我家喝一杯。”
望见几人走了，这时夜霜倒是人模狗样地开始笑着说话了，莫宁只摇摇手拒绝了，转身看着身后哭泣的男人。
林氏也笑着邀请她进去就坐，她自是有千言万语想要骂她，却也有很多话要问问他家夫郎，但是……
“要不，我们两家今个儿一起吃饭？”
大家纷纷转头看向说话的张大夫，她满脸写着“这下蘑菇可以吃玩了”的喜悦。
——————
且说这时候，夜璟和漆雕凉带着剩余的暗卫出发了。
袁雪到了太医院，看着满屋子满屋子的上好药材，一步都挪不动，说什么也不愿跟着。
漆雕凉的毒瘾暂时有了缓解，由阿庚一路照看，他坚持要陪着夜璟去海国，可能也是出于一份愧疚。
周冰和越云两个“夫奴”因为夫君都身怀有孕，自是不能前去，她当日听了夜璟把各方面思考巨细，心中佩服，便给了她们相应的腰牌，让他们以越云和燕子卿的身份前去。
李嬷嬷从宫中挑选了最精锐的人马给夜璟带上，临走时还给他和漆雕凉一人一块令牌。
这是她擅自拿了给他们的，但为了保护二人只能如此，已准备好领罪了。这两块令牌，见牌如见圣上，能号令所有在海国的大月探子。
马车上，夜璟和漆雕凉对坐，一言不发。
“谢谢你保护我。”
夜璟傲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他别过头望着窗外。
漆雕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回道：“不用谢……你毕竟是我姐夫……”
夜璟转过头对上他的扭捏。只见漆雕凉正闭目养神，他此时虽不穿铠甲了，却依然有着女人的潇洒，深蓝色的袍子将他修长有型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夜璟想起那些相遇，想起莫宁对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忍不住勾起唇角：“是她找上门来的……”
车队到达大月边界的温城，二人在温城太守家就住。
太守着实紧张，上头的信函前些日子突然到了叫她接待，她只知来者是丞相与身有一品诰命的丞相夫君，彼时见其风姿卓越，竟愣在原地。
男扮女装的漆雕凉咳嗽一声，那太守才从二人面上缓过神来：“丞相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快请进。”
在温州城只待一天的二人也逃不过蘑菇盛宴的命运，晚宴结束，夜璟心事重重不想回屋，趁着月色来到花园，在石凳上坐下。
阿辛见他不开心，便蹦跶着出来笑嘻嘻地说：“公子，我这里有一样主子的东西，是李嬷嬷叫我给你的。你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夜璟接过她手上的画，摊开来看了一眼。
“这可是主子当初遣散后宫三千佳丽后，亲手画的你的画像，李嬷嬷照着这个找了你许久呢！这是真迹！”
这幅画抽象至极，谁能想到有才的大月女帝，画技却烂到家了。
夜璟忍不住嗤笑出声，将画收入怀中：“谢谢你阿辛。只是，我之前没见过莫宁，她怎么知道我的长相？”
“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梦中情人呢。”
夜璟脸上绯红，羞涩于面：“哼，就凭这幅画，真不知道她要找到何年何月。”
“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阿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摸摸头，“若是主子知道公子每日这样担心，还不得心疼死。”
“嗯，谢谢你阿辛。”夜璟将画像放到桌上，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阿辛羞涩笑笑，彼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夜璟将那幅画卷好放在袖中。
“刷”的一声，一个黑影跳到院子的高墙上背对着她们，自言自语：“一群白痴啊哈哈哈，抓不到我……”
阿辛眯眯眼睛，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弹去。
“啪！”
“哎哟！”
那颗石子直直弹向黑衣人的脑袋，她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身看到夜璟和阿辛。
阿辛拔出腰间佩剑，挡在夜璟身前，阿戊阿己似乎是从天而降，挡在阿辛前面。
“偷袭也太不人道了吧？”女子跳下墙，面纱上露出一双乱送秋波的美眸，“要不是公子着实好看，我可不原谅……不过，我来过太守家这么多次，怎么没见过公子？”
“这是我们家公子，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阿辛不屑道。
“整个温州城的男子都是我的，”女人眨巴眨巴眼睛，“这新来的公子，我自然也是要认识认识~”
阿戊阿己二话不说，上前围攻。
女子功夫着实厉害，她拔出身边匕首，扭转之间躲过二人的攻击，面带微笑：“哦哟，还真的挺厉害的，你们是哪里来的？”
夜璟谨慎站在阿辛身后，那女子身形柔软飘逸，很快就把阿戊阿己逗得团团转，显然是个高手。
阿戊阿己对视一眼，两面夹攻，女子打着打着，方觉得有些吃力，便呵呵一笑：“不玩了，明日再来光临这太守府，看看美人儿。”
太守府此时闹闹哄哄，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璟本不想多管闲事，然而此时太守率人来到花园，大喊一声：“快！抓住那个贼人！”
女子转身欲走，阿戊阿己追上去，她倏然撒了一手白色的粉末，模糊了众人视线。
“我们后会有期。”
“唰！”
一杆金枪从黑暗中射向她所在的位置，女子微皱眉头，抬眼看去，朦胧之中仿佛有个人飞跃而下。
过招之间，她感受到来人的厉害，心里一凉。
这太守府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不认识的高手？
纵身跃上高墙，她又撒了一波粉末正欲逃脱，却不料被下面的人生生抓住裤子，一把拉了下来。
“哎哟！”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顾及形象连忙起身，来人拿起插在地上的金枪就向她扫去。
这□□自然也朦胧了她的视线，然而吵闹中对方却像看得清清楚楚似得追上来，几招下来她应接不暇。
“还给你还给你！”
大月第一盗的名声今天竟栽了，让她着实不爽，然而名声面前小命要紧。她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往空中一丢，谁知那人只随意一接，回头速度快到她都没看清。
一把金枪架在她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瑟发抖。
□□渐渐散去，她方才看清了这人的容颜。
“你是男的女的啊？”
漆雕凉脸上一抽，正欲发威，胸口突然隐隐作痛。
可恶，关键时候……
见准时机，女子连忙跳上高墙：“东西给你们了，别追我了，真的是没意思！”
对方消失在夜色中，漆雕凉将手中的包袱扔给太守，深吸一口气。
太守惊诧地接过包袱，清点了里面的宝物，感激地鼻涕眼泪一大把：“多谢丞相大人出手相助！没想到丞相大人文武双全，下官真是敬佩！”
“不用谢……”
夜璟见他没受伤也松了口气：“太守，这是怎么回事？”
“是……”太守欲言又止，连忙卖惨，“是传说中的大月第一盗，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温城，老是光临我太守府，我，我都要被她捞空了……”
此地不宜久留。
夜璟伸手将漆雕凉扶起，他很害怕这个第一盗是夏轩辰的人。
商量后，她们决定第二日一早就出温城，前往南城。
天还没亮，车队就从太守府出发，来到温城城门。
夜璟撩开帘子问阿辛有没有阿甲阿乙的消息，阿辛回说没有，他失望地看向车内。阿庚此时正在为漆雕凉把脉，他忽然睁开双眼，伸手握住身后金枪。
“有人在跟着我们。”
夜璟打起精神，再次撩开马车的窗帘，扫视一遍四周，心下明了。
“她估计是想跟着我们出城。”
漆雕凉点点头：“她武功高强，然而我现在病发不定，我们先不要跟她硬碰硬。”
“嗯。”
温城与南城由清江连接，期间路过了不少小镇。
在一小树林边停下休息，漆雕凉拿起金枪，冷哼一声：“再不出来，我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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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有些为难,夜珣这句话表明吵吵闹闹的这家很大可能就是夜璟以前的家，然而那段过往对他来说，也许是最黑暗的,这几日观察下来,这个家也的确不怎么样。
况且她总不可能跟人家小男孩说：其实你还有个哥哥,你爸爸妈妈重女轻男,没钱的时候把他卖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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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爹爹没什么朋友。”
你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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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面上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捂着嘴吓得六魂无主：“和我爹爹……”
“夜珣小弟弟，停止你毫无根据的想象好嘛！”
张大夫摆完了蘑菇起身，望着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女子，笑着招手：“夜霜！小珣,你姐姐回来了。”
“张大姐！”
莫宁寻声望去,一个长得算是清秀的女人大摇大摆从田间走回来,她背着包袱，穿得挺正经。
夜珣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只顾着低下头缝缝补补,也没好好打招呼。
“哟,这是……”夜霜走近了,看到坐在那儿的莫宁,着实被她的容貌惊艳一时竟看呆了。
“这是我家的客人宁墨小姐。”
莫宁客气地起身向她笑了笑,夜霜火辣辣的目光肆意打量,许久才看向她身边低头不语的夜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夜珣手头紧捏着针和莫宁的袍子，一言不发。
张大夫赶紧圆场：“你娘亲在说你爹爹……我就把小珣接过来了。”
“那男人又搞了什么破事。”
很嫌弃地啧啧嘴，夜霜转身就要走，回头还不忘叮嘱：“一会儿回家知道不？”
莫宁微皱眉头看着她进门，心里着实有些不爽。
听到夜霜的叫喊，隔壁一家子相继出门迎接，莫宁才真正看清了林氏的真容。她长得很一般，浑身缠绕着酒气摇摇晃晃，脸上带着常有的红晕。
屋里走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掩面哭泣面容憔悴，一个则一脸不屑，傲气地仰着头。
原来这家伙有一个夫君，还有一个侍郎？
夜珣将手中的袍子放下，乖乖跑到前面，那一脸不屑的男人低声教训了他一顿才作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哭来哭去的男子就是夜璟的亲爹。
因为他好看！
特别好看！
眉眼间有夜璟和夜珣的神.韵，右眼角那颗泪痣与夜璟如出一辙。如果说这么平凡无奇的女子为何有两个如此漂亮的儿子，那一定百分百归功于他们爹爹的美。
只不过这男子看着常年梨花带雨的，望着十分虚弱，眼睛也耷拉下来，唯唯诺诺，在妻主和女儿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一家子真的是……日子太难过了……为什么夜璟爹长这么好看却嫁给了这个家.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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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瞅见一个身材结实的女人带着一队人马走过来，领头的赤手空拳，后面的却带了很多棍子。她们大摇大摆，有一股无赖气质。
“喂，姓林的，你们欠的钱什么时候交啊。”
莫宁停下回屋的脚步，默默看着。
“哎呀陈小姐，再缓缓嘛，再缓缓，你看我女儿回来了。”那林当家的赔脸卖笑，十分谄媚。
夜霜此时收起了方才的乖戾，也是一脸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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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想帮忙，又想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旦用力，到时候牵扯心脉，张大姐能不能治都不一定。
“不行，今个儿就得还，我们家小姐说了，若是还不了，就赶紧把你家那小子交出来。”
林当家的瞥了眼夜珣满是责怪，仿佛在说：“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尽惹事！”夜珣吓得躲到大爹爹身后，眼睛都红了。张大夫在一旁不管怎么帮说话都没用，此等情形，让人无奈。
“我来还。”
莫宁叹了口气，将袍子腰间别的玉佩扯下来，缓缓走到林氏身前丢给姓陈的女子。
女子虽不识货，但从表象看这也是枚上好的玉佩，便冷哼一声收入怀中。
“他们家这样子，也欠不了多少钱，你回去典当了，定够还了。”莫宁眉眼中带着不容人质疑的霸气，“还不快走？”
“没完，林氏，这事没完。”
“陈小姐慢走，慢走……”
“多谢宁小姐，来来来，来我家喝一杯。”
望见几人走了，这时夜霜倒是人模狗样地开始笑着说话了，莫宁只摇摇手拒绝了，转身看着身后哭泣的男人。
林氏也笑着邀请她进去就坐，她自是有千言万语想要骂她，却也有很多话要问问他家夫郎，但是……
“要不，我们两家今个儿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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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时候，夜璟和漆雕凉带着剩余的暗卫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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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凉的毒瘾暂时有了缓解，由阿庚一路照看，他坚持要陪着夜璟去海国，可能也是出于一份愧疚。
周冰和越云两个“夫奴”因为夫君都身怀有孕，自是不能前去，她当日听了夜璟把各方面思考巨细，心中佩服，便给了她们相应的腰牌，让他们以越云和燕子卿的身份前去。
李嬷嬷从宫中挑选了最精锐的人马给夜璟带上，临走时还给他和漆雕凉一人一块令牌。
这是她擅自拿了给他们的，但为了保护二人只能如此，已准备好领罪了。这两块令牌，见牌如见圣上，能号令所有在海国的大月探子。
马车上，夜璟和漆雕凉对坐，一言不发。
“谢谢你保护我。”
夜璟傲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他别过头望着窗外。
漆雕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回道：“不用谢……你毕竟是我姐夫……”
夜璟转过头对上他的扭捏。只见漆雕凉正闭目养神，他此时虽不穿铠甲了，却依然有着女人的潇洒，深蓝色的袍子将他修长有型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夜璟想起那些相遇，想起莫宁对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忍不住勾起唇角：“是她找上门来的……”
车队到达大月边界的温城，二人在温城太守家就住。
太守着实紧张，上头的信函前些日子突然到了叫她接待，她只知来者是丞相与身有一品诰命的丞相夫君，彼时见其风姿卓越，竟愣在原地。
男扮女装的漆雕凉咳嗽一声，那太守才从二人面上缓过神来：“丞相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快请进。”
在温州城只待一天的二人也逃不过蘑菇盛宴的命运，晚宴结束，夜璟心事重重不想回屋，趁着月色来到花园，在石凳上坐下。
阿辛见他不开心，便蹦跶着出来笑嘻嘻地说：“公子，我这里有一样主子的东西，是李嬷嬷叫我给你的。你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夜璟接过她手上的画，摊开来看了一眼。
“这可是主子当初遣散后宫三千佳丽后，亲手画的你的画像，李嬷嬷照着这个找了你许久呢！这是真迹！”
这幅画抽象至极，谁能想到有才的大月女帝，画技却烂到家了。
夜璟忍不住嗤笑出声，将画收入怀中：“谢谢你阿辛。只是，我之前没见过莫宁，她怎么知道我的长相？”
“我也不知道，据说是梦中情人呢。”
夜璟脸上绯红，羞涩于面：“哼，就凭这幅画，真不知道她要找到何年何月。”
“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阿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摸摸头，“若是主子知道公子每日这样担心，还不得心疼死。”
“嗯，谢谢你阿辛。”夜璟将画像放到桌上，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阿辛羞涩笑笑，彼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夜璟将那幅画卷好放在袖中。
“刷”的一声，一个黑影跳到院子的高墙上背对着她们，自言自语：“一群白痴啊哈哈哈，抓不到我……”
阿辛眯眯眼睛，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弹去。
“啪！”
“哎哟！”
那颗石子直直弹向黑衣人的脑袋，她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身看到夜璟和阿辛。
阿辛拔出腰间佩剑，挡在夜璟身前，阿戊阿己似乎是从天而降，挡在阿辛前面。
“偷袭也太不人道了吧？”女子跳下墙，面纱上露出一双乱送秋波的美眸，“要不是公子着实好看，我可不原谅……不过，我来过太守家这么多次，怎么没见过公子？”
“这是我们家公子，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阿辛不屑道。
“整个温州城的男子都是我的，”女人眨巴眨巴眼睛，“这新来的公子，我自然也是要认识认识~”
阿戊阿己二话不说，上前围攻。
女子功夫着实厉害，她拔出身边匕首，扭转之间躲过二人的攻击，面带微笑：“哦哟，还真的挺厉害的，你们是哪里来的？”
夜璟谨慎站在阿辛身后，那女子身形柔软飘逸，很快就把阿戊阿己逗得团团转，显然是个高手。
阿戊阿己对视一眼，两面夹攻，女子打着打着，方觉得有些吃力，便呵呵一笑：“不玩了，明日再来光临这太守府，看看美人儿。”
太守府此时闹闹哄哄，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璟本不想多管闲事，然而此时太守率人来到花园，大喊一声：“快！抓住那个贼人！”
女子转身欲走，阿戊阿己追上去，她倏然撒了一手白色的粉末，模糊了众人视线。
“我们后会有期。”
“唰！”
一杆金枪从黑暗中射向她所在的位置，女子微皱眉头，抬眼看去，朦胧之中仿佛有个人飞跃而下。
过招之间，她感受到来人的厉害，心里一凉。
这太守府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不认识的高手？
纵身跃上高墙，她又撒了一波粉末正欲逃脱，却不料被下面的人生生抓住裤子，一把拉了下来。
“哎哟！”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顾及形象连忙起身，来人拿起插在地上的金枪就向她扫去。
这□□自然也朦胧了她的视线，然而吵闹中对方却像看得清清楚楚似得追上来，几招下来她应接不暇。
“还给你还给你！”
大月第一盗的名声今天竟栽了，让她着实不爽，然而名声面前小命要紧。她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往空中一丢，谁知那人只随意一接，回头速度快到她都没看清。
一把金枪架在她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瑟发抖。
□□渐渐散去，她方才看清了这人的容颜。
“你是男的女的啊？”
漆雕凉脸上一抽，正欲发威，胸口突然隐隐作痛。
可恶，关键时候……
见准时机，女子连忙跳上高墙：“东西给你们了，别追我了，真的是没意思！”
对方消失在夜色中，漆雕凉将手中的包袱扔给太守，深吸一口气。
太守惊诧地接过包袱，清点了里面的宝物，感激地鼻涕眼泪一大把：“多谢丞相大人出手相助！没想到丞相大人文武双全，下官真是敬佩！”
“不用谢……”
夜璟见他没受伤也松了口气：“太守，这是怎么回事？”
“是……”太守欲言又止，连忙卖惨，“是传说中的大月第一盗，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温城，老是光临我太守府，我，我都要被她捞空了……”
此地不宜久留。
夜璟伸手将漆雕凉扶起，他很害怕这个第一盗是夏轩辰的人。
商量后，她们决定第二日一早就出温城，前往南城。
天还没亮，车队就从太守府出发，来到温城城门。
夜璟撩开帘子问阿辛有没有阿甲阿乙的消息，阿辛回说没有，他失望地看向车内。阿庚此时正在为漆雕凉把脉，他忽然睁开双眼，伸手握住身后金枪。
“有人在跟着我们。”
夜璟打起精神，再次撩开马车的窗帘，扫视一遍四周，心下明了。
“她估计是想跟着我们出城。”
漆雕凉点点头：“她武功高强，然而我现在病发不定，我们先不要跟她硬碰硬。”
“嗯。”
温城与南城由清江连接，期间路过了不少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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