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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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冰冷而僵硬，烙在雾眠手背上的感觉，就像是一块金属轻轻碰她一下，并不怎么真诚。

    其实joker并没有抱有希望，雾眠会真的帮他去买酒。

    他只是随意下了一个赌，不在乎结果的赌，女孩的行为确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美丽而善良的东方小姐。”joker的拇指轻轻摩擦着雾眠的手背，就在刚刚他烙下吻的地方，反复轻触，像是在回味她的味道，又像是无声地挑逗。

    他的手指顺着雾眠的手背向上，最后停留在她的下巴上。

    男人抬起女孩的脸，视线落在她的泪痣上。

    “你真美。”他沉迷地看着她左眼下的泪痣，女孩安静看着他时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乖巧地看着主人，她的黑发柔顺而漂亮，黑色的瞳孔更是像暗夜星辰般好看，她太独特了，也太美丽了。

    说罢，男人俯下身子，一点点靠近雾眠的脸。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这一点热气还算提醒着雾眠，他是正常的活人。

    Joker没有闭眼，他薄荷色的瞳眸像是野兽锁定了猎物，嘴上说着最甜的情话，目光却清醒玩味的吓人。

    雾眠侧过脸，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Joker感受着唇上的温暖与柔软，近距离地接触还能够问道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的脸颊又软又暖，像是一块刚刚蒸好的小蛋糕，松软可口。

    她没有化妆，没有在脸上涂抹任何东西，干净地让joker想要为她添上些什么。

    雾眠推开joker，一旁的莫迪不敢看他们，只是双眸盯着地面，嘴里嘟囔着：“上帝保佑我们……”

    女孩的柔软脱离他的掌控，joker竟然觉得有一丝遗憾。

    “好吧。”joker压下眼底的不喜与暴虐，再抬头又是笑意盈盈、绅士和善的样子，他继续观察着雾眠，她冷漠的面容真的没有任何动摇的意思。

    看向他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再没有她第一次吻他时，那般勾人可爱。

    女人都是善变狡猾的。

    Joker想。

    休息室里，雾眠正在换衣服。

    她刚刚脱下护工服，只对着镜子穿着内衣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等一下。”雾眠连忙拿起一旁的毛衣套在头上，一面穿着一面开门。

    “嗨，雾拉。”

    “怎么是……您？”雾眠看到门外是霍夫医生时，突然有点惊慌，因为她的毛衣刚刚遮到胸部，她的肚脐腰际还露在了外面，她赶忙把毛衣的下摆卷下，挡住了霍夫医生逐渐暗沉的视线。

    这里是女更衣室，雾眠根本没有想到敲门的会是霍夫医生，她还以为是其他女护工要换衣服……

    霍夫医生有点醉意，觉得自己来的时机不错，女孩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还有完美，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份资料，我突然找不到，就是昨天我让你整理的那一个。”霍夫医生说道。

    雾眠狐疑，那也不至于跑到女更衣室抓人吧。

    “请稍等，我这就去找。”

    “没事，你带我去吧。”霍夫医生温柔地说道，他贴心地让开门口，目光却总是锁定着雾眠。

    雾眠微微皱眉，最终还是忍下疑惑，带着霍夫医生到了档案室。

    雾眠在档案架上翻找着文件，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雾眠握住这只手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霍夫医生……”

    “雾拉……”他打断了她的话，另一手将门关上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的一点点压迫着雾眠，他的脸越靠越近，呼出的气息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酒气。

    “生活很辛苦吧？”霍夫医生的手不断向上，想要突破雾眠的遏制。

    雾眠心底闪过一丝厌恶，霍夫医生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样做实在令人恶心。

    她也不是不知道霍夫医生的心思，毕竟当初留下原主的人就是霍夫医生，明里暗里他也给了原主不少好处，原主也有心攀附，若有若无地勾着他，吊着他。

    雾眠本以为霍夫还是比较理智的，却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把她堵在了这里，明显是像霸王强行揩油。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霍夫医生的手，可是档案室太过拥挤狭小，而门口的位置又被霍夫医生堵着，她确乎无处可逃。

    霍夫医生松了松领带，看着雾眠的目色愈发执着。

    他只是碰巧看到了joker亲吻她的脸颊，他平日压抑的嫉妒渴望便都涌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去做点什么。

    就算他真的做了，她也不能反抗不是吗？

    跟着一个疯子，还不如跟着他。

    好歹，他有钱有势。

    “霍夫医生，你喝多了。”雾眠说道，她闪躲一步，思索着下一步是用什么打晕霍夫医生还是夺门而逃比较好。

    正在她思索之际，霍夫医生直接抓住了雾眠的手臂，有些粗鲁地将她朝他拉过去，直接压在了档案架上，强行拉扯着雾眠的衣服。

    档案架不堪重负，发出“吱呀”一声。

    雾眠下意识一脚踹在了霍夫医生的裆部，挣扎起来。

    就在她打算夺门而逃时，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一个高大削瘦的身影挡住了门口大部分光芒，那么一瞬间雾眠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很熟悉。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镣铐，却先把雾眠拉了出来。

    雾眠跌坐在地上，看到便是joker站在她面前，一双眸子腥绿地仿佛黑夜里捕猎的狼鬼，闪烁着病态激动的光芒。

    “下午好，我美丽的东方精灵。”他又换了称呼，语气深情地仿佛在对情人喃语。

    雾眠有些凌乱，还喘着粗气，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他。

    “你确乎很受欢迎，但也可能吸引一些臭虫。”joker耸了耸肩，目光落在女孩起伏的、细腻洁白的胸膛上肆意妄为，而恰好缓过来的霍夫医生在愤怒地朝他吼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罢，便在身上找着电棍，可是来找雾眠之前他就已经放下了那个东西。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雾眠也想知道。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便看到joker一脚踹翻霍夫医生，用锁链捆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双手绕后，一点点收紧。

    窒息的感觉让霍夫医生无法集中反抗，他双手奋力扒着脖子上的锁链，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是joker的对手。

    只见joker嘴角还噙着那抹温柔的笑，小臂却已青筋暴起，纠葛着可怕的纹身，像是撒旦画下的符咒，他一点点收紧力气，霍夫医生的双脚乱蹬着。

    走廊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其他的护工与警卫到了，可是他靠近joker的那一刻，霍夫医生也已经停止了挣扎。

    几个人大力掀翻joker，joker摊开双手没有反抗，任由他们用电棍击打他，用膝盖抵着他的脖子，让他的脸贴在地上。

    霍夫医生的身体坠地时发出一声闷响，凶器便是他亲手被joker安排的镣铐。

    雾眠还跌坐在地上，光洁的地板传来阵阵寒意，从她的掌心传到心底。

    Joker看着女孩黑如宇宙的眸子正闪过一丝迷茫与无措，他裂开嘴角，满意地笑了。

    而雾眠看着joker那张逐渐扭曲的脸，很难想象今天早上他还故作真诚、温和顺从地晒着太阳，而现在，他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个副院长。

    悠闲地仿佛只是在自家花园里揪下来了一朵花。

    警卫两边夹着，扭走了joker，他的背影看上去轻快而淡定，，孤傲疯狂地不可一世。

    有人抬起霍夫医生，慌张呼喊着其他医生，只有雾眠独自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拢住被撕开的领口，面容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黑暗的禁闭室里，joker被束缚在紧绷的胶衣里，嘴角的血迹流下，好不狼狈。

    他在脑海里幻想着乐曲，幻想着大海月光，幻想着一切自由而美好的事情，最终画面都停留在了女孩那张无措却平静的脸上，左眼下的泪痣妖冶动人。

    她应该笑的，自己可是帮她杀掉了要伤害她的人呢。

    真是个没心的小家伙。

    Joker舔了舔干涩干裂的嘴唇，连喉咙都是火烧的疼痛。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joker哼起圣诞节的家乡小调，一道光芒照进禁闭室。

    接着是电锯的声音，火光四射，joker细数着时间，一分钟后，禁闭室的那道加固铁门被打开了。

    进来了四个人，其中两个都穿着可笑滑稽的玩偶服，他们像是小学生运动会上的吉祥物，刚刚下班，还没来得及脱下自己的工作服。

    只是两个玩偶人手上，一个提着机关枪，一个提着一把电锯，电锯上鲜血淋漓。

    另一个花臂纹身男帮joker解开束缚，为他递上了一把□□，joker有些踉跄地接过枪，笑容止不住地扩大，他舔了舔自己的指尖，说道：

    “孩子们，让我们干翻这里。”

    禁闭室里一片沉默，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沸腾着，尖叫着。

    Joker握着枪，走出禁闭室，他仿佛看到了地狱般美好的景象，洁白的墙壁被鲜血涂抹，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被□□的医护人员，被虐杀的警卫，还有哪些自相残杀的疯子们傻子们……

    他听着哪些或痛苦或兴奋的叫声，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抬手随意地崩掉了一个疯狂咬人的精神病人，优雅地仿佛中世纪的贵族绅士，举手投足间迷人而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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