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决定

    “这么贵，5000两？”这人用手按着皮毛，对贾赦说：“老贾，贾恩侯，这虽是好东西，但也值不了5000两，叫我说1000就够了”。

    掌柜的一听气得恨不得跳脚，这么稀有的东西，1000两你也只能摸一摸。

    但是用手按着皮毛的人不在意掌柜那脸红脖子粗恨不得骂人的样子，忍不住问：“听说你有个闺女，想来年纪不小了，这是要买了当嫁妆的吗？”

    “不是，就是给她做件衣裳。今天见她了，可怜见的，穿了一件不合身的棉斗篷……”

    “哦，”这人把手收了回来，“听说你天天醉生梦死，还以为你如今成行尸走肉了。可见还是有一点良心的，罢了罢了，给他1000两银子包起来吧。”

    “不是，这位爷，买卖不成仁义在，1000真的不能卖”。掌柜的急了，抱着皮毛不撒手。

    “那就再加200两。”

    “您就是再添2000两都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这人背后来了一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将外衫儿揭开，给这个掌柜看了看他身上挂着的腰牌。

    这掌柜的一看立马换上一张笑脸，“一千，一千足够了。”

    贾赦郁闷的抱着皮毛出来了，他身后跟着这对父子。看这会儿街上没人，贾赦低着声音，“太子爷，您忙您的吧，臣这就回去了。”

    太子，也就是以前的睿王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今天赶巧了，孤有些话想问问你”。

    贾赦只好跟着这位太子上了马车。

    “皇兄当日被废，你们为他奔走，这件事他一直记得，后来缠绵病榻，临终对你们八位念念不忘。现在你们这些人有六位已经追随皇兄于泉下，一位已经失踪，京城只剩下你了，当时孤陪着他，他有遗言，说是若有将来……让孤找到失踪的牛大，给活着的牛大和贾大一份恩典。牛家的那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估计也是早早的没了，暂且先慢慢找着，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恩典？”

    贾赦耷拉着脑袋，他以前也曾想过，若是有翻身的那一天，把贾政那两口子撵出去。

    可事到临头，临门一脚，他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一晃几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几十年。贾赦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他虽然日日糊涂，整日醉生梦死，但是早些年的时候也是家里下大力气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这时候虽然提什么要求太子都会答应，但是就显得自己不合时宜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太子非彼太子。

    算了，算了。

    “为先太子奔走乃是本分，不敢提什么要求，此事就此作罢吧。”

    贾赦又抹了一把眼泪，“时间不早了，臣该回去了，不打扰太子和世子了。”

    说完之后弓着腰退下马车，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钻到自己的马车里压惊去了。

    世子忍不住问：“父王，大伯真有这样的遗言吗？”

    太子点了点头，“有，我已经找到放逐的牛大了，早死了，骨头都烂了。活着的就剩下这个糊涂蛋。你还别说，傻人真的有傻福，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在家里被挤兑成那样早就过不下去了。他还能自得其乐……要不说这也是过人之处呢。”

    随后这辆马车缓缓走动，马车里传来父子的对话。

    “老贾家在西北边军那里还是有点儿影响的，若是他贾恩侯没有卷入谋逆之事，就让他这么糊涂下去吧。”

    贾赦扑腾着小心肝回到家里，立即让人把2517叫了过去。

    “闺女诶，为父今天差点吓死！”

    2517只想翻个白眼儿，明明上午见他的时候还有点大老爷的样子，怎么这一会儿就像个二哈？

    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还真的有二哈的神韵。

    2517听了贾赦的描述之后安抚他：“这就是路上巧遇，别想太多，您等等看，这两天要是没发生其他事儿，往后也不会再有别的事儿了，人家日理万机，可想不到咱们这种小人物。”

    贾赦战战兢兢的等了两天，果然是一点事都没有，唯一让他不高兴的是，他花了银子买皮毛，用的是公中的钱。然后老太太把他叫过去骂了一顿，把他给闺女准备的红狐皮被没收了，说是要把这东西送到宫里去。

    这一下贾赦气坏了，跑到账房里面让人搬了300两银子又出去买买买，但是这次买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能让贾赦看上眼的并没有买回来。

    2517也在躲了很久之后被叫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叫过去之后就被放在一边晾着，周围全是贾宝玉跟这些姐妹们说话的声音，2517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被大家排斥在外。

    这妥妥的都是冷暴力。

    好在中午吃饭那会儿老太太虽然不得意2517，但还是让她坐在最末尾。没让2517吃剩饭。

    大家都是看老太太脸色过日子的，老太太不喜欢二姑娘，不管是院子里面的婆子还是仆妇，都当没看见2517。甚至于史湘云薛宝钗这几位也就是和2517刚见面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其他时候也无视了。

    敢跟2517说话的也就林黛兰，这位破坏者的消息比较灵通，吃完饭之后坐在2517身边，一边喝着香茶一边说：“几位表姐妹穿衣打扮都是一样的，哪有只给姐姐做衣服没有妹妹的份儿，老太太这么做也是为了告诉二姐姐和大舅舅不能吃独食”。

    2517承认林黛兰这话说的很对，贾赦兴冲冲的给自己买了东西，但是对其他两个侄女没表示，这就是把老太太的脸面放在了地上踩，明晃晃的告诉大家老太太委屈他闺女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当爹的给闺女买点东西怎么了？难道非要把侄女儿的那份带上才行？

    这自然是把老太太气的火冒三丈，特别是之前贾迎春的奶娘把值钱的东西都给偷了，姐妹们一出门，贾迎春就显得浑身寒酸。又遇上了这件事，老太太是处处看二姑娘不顺眼。

    2517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两眼呆滞的看向前方，林黛兰说了一通，扭头看了看2517，又看了看周围，打定主意探探2517的身份，小声的问了一句：“二姐姐，咱们来对对联吧，我说上联：天王盖地虎”。

    下联自然是宝塔镇河妖，看来这个破坏者觉得自己有可能跟她是同行，同是穿越者。

    2517心想自己最大的破绽就是和原著在某些事情上有了一些出入。就让破坏者怀疑了！

    2517过了一会儿慢悠悠的瞟了林黛兰一眼，“菩萨坐莲台。”

    林黛兰噎了一下：“对仗工整，挺工整的。”她又端着茶杯喝了起来。

    2517仍然是一副木愣愣的样子，两眼呆滞的看向前方。心里面在想，到底要不要送走这个破坏者？

    说真的，2517现在犹豫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出于对林黛玉的同情。林黛玉的命运就是个悲剧，凡是读过这一部神坑的都觉得应该去拯救一下林妹妹，最起码让他她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如果把破坏者送走了，等于说把如今林妹妹的保护伞给移开了。很有可能会导致林黛玉如原著那样，生命戛然而止。

    这又不是正史，如果是正史，2517还能劝自己一句：历史就是这样的，历史是不能被改变的。

    林黛玉死不死，其实对一部小说来说没太大意义，这部小说最中心的主旨是四大家族的衰败。

    第2个迟迟不愿意对破坏者动手的原因是，破坏者的精神是关联在现在的这具□□之上。

    以前有系统的时候，系统是强制剥离精神，把破坏者送到原点，也就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驱离破坏者的过程是经过千锤百炼，100％不会出现问题的。

    可是现在没有系统，2517手中有一把宝剑，这把宝剑可以说是一把神器，砍妖怪特别好用，但是如果砍人呢。

    万一把人砍死了怎么办？

    这不是驱离，这是谋杀。

    2517不敢对这个破坏者做实验，当初在入这一行的时候，2517就接受过专业的培训，针对于破坏者分两类：野生破坏者和专业破坏者。

    专业破坏者依靠专业设备把各个世界当成旅游景点。这种人虽然违反了种种法规，但是对他们有法律的制裁，修护师只能驱离，不能代表法律对其进行审判。只不过是在驱离的时候，会把专业破坏者的精神频率和脑波拷贝下来交给有关部门，作为证据在审判的时候会用上。

    野生的破坏者完全是幸运儿，在浩瀚的时光长河当中，总会有一些幸运儿，幸运的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进行了另外的一段人生。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妙之事，穿越并非他们所愿，但确实是命运对他们的馈赠。对于这样的野生破坏者，也是要做到强制驱离，将他们送回原点就可以，以前该是什么生活就是什么生活，至于一场穿越，那就当是一场美妙的梦。不会对他们进行脑电波拷贝，相对于野生破坏者来说，修复师的态度们都是非常友善的。

    而这几天通过种种观察，根据自身的经验，2517已经确定了，这位林黛兰，只是一个野生破坏者。

    一个野生破坏者出现在一个屏障千疮百孔的世界中属于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就算是对这个世界进行破坏或者是干扰，所造成的影响也是有限的。

    经过种种思考和衡量之下，2517决定给这个野生破坏者一条生路。不管他在穿越之前是什么样的生活，很明显这个野生破坏者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不错，并且乐在其中。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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